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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方士朋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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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吧。”见他如此反应,白染走远几步,背过身去,“灵矶子先生极尊天道,勿要再以此事顶撞。”
  墨澄空道谢离开。
  白染疑心此人今日如此正经,一边打开食盒,除却小米粥一碗,有梨花一枝,上附字条:花期将过,不能邀君同赏,以此补憾。
  他试了试粥,只一口,险些摔飞那碗。世上竟有人能将白粥味道做得如此惨烈,也是奇才。却仍是几口吃完。至于闹了一夜肚子,此为后话,不提也罢。
  来回折腾一夜,至天色微明腹中才稍稍平息。白染索性不睡,往学堂去。墨澄空早已在此,见他来,满是欣喜,捧着抄好的书稿炫耀道:“你看,我左手字并不比右手差嘛。怎么样?厉害不厉害?”
  “都丑。”白染丢给他一句话,却悄悄把一厚叠纸往身下藏。
  灵矶子行事素来奉行“一事一毕”之则,收了罚抄,非但不再为难于他,且对墨澄空于心法、论道方面的学识领悟称奇称赞。
  “其子可教。来日或连白小公子也难比及。”灵矶子自语道。
  此时众弟子正互相切磋剑术,灵矶子特意留心墨澄空举动,见他两手空空,被一弟子逼到墙角。
  “以退为进么……”
  “迟迟不肯反击,够隐忍够耐心,大器之材。”
  “哦?跃上墙头了?嗯,身法利落干脆,但……”怎么翻出去了?
  紧跟着飞上墙的弟子站在墙头愣了半晌,回身报告道:“先生,他逃了!”
  哦,原来是逃了。
  什么?!他竟在老夫眼皮子底下逃了?!
  灵矶子髯发倒竖,捂着心口颤巍巍地贴壁坐下,从袖中掏出一本《正身》,唤来白染,嘱咐道:“替我转告那混小子,这回罚抄一百遍算是便宜他。日后胆敢再逃学,当场抓回来打断腿!”
  白染接过书行礼离开,不加多想便往山腰老梨树处去。
  时维五月中旬,碧空澄净,蝉鸣稀疏,山泉清冽,游鱼初肥。白染到时,墨澄空正给烤鱼翻身,见他来,眼底尽是笑意,拍拍身边一处示意他坐下。
  白染掷书向他,道:“罚抄一百遍。下次再逃腿打断。”
  墨澄空双手朝天一抻,懒洋洋道:“老先生著作颇多。”
  白染无奈:“行为不端,难怨旁人。”
  墨澄空道:“祖上规矩不得习剑,我也没得办法嘛。别说你家就没什么怪规矩。”
  白染寻片地方端坐着,道:“家规正身正心,理应遵循,何来怪异之说。”
  “好好好,公子你说什么都对,行不行?过来尝尝我这鱼呗。”
  听闻前一句,白染皱眉。听闻后一句,昨夜回忆涌上心头,便只敢闻一闻,道:“好腥。”
  墨澄空瘪瘪嘴,将鱼丢到一边,抱膝不语。近水湿冷,没多会他就觉腿脚酸软,转身欲招呼白染一同回去,却正对上那双星眸。
  白染神情闪烁,似是有话要说。对望无言半晌,墨澄空有意激他一激,故拾书作势离开,道:“在下有务在身,不宜久留,先行告退。”
  白染起身道:“且停一停。”
  上钩了。墨澄空心中窃喜,面上却不起波澜,道:“公子何事?”
  “你……可是十分讨厌我?”
  “何出此言?”
  “你时常出言戏弄,令我难堪。”
  墨澄空反问道:“那你讨厌我么?”
  白染点点头,思量一阵,又摇了摇头。
  山风带起二人衣角,飘扬浮动。此刻白染少了疏离冷漠,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耿直懵懂。
  墨澄空心中一动,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从今往后,我再不恼你,你也别讨厌我,我们握手言和,好不好?”
  白染眼眸微垂,道:“好。”
  墨澄空笑眼弯弯,飞扑上去,双手环住他脖颈。白染未料到此,往后仰倒,二人双双跌入河中。
  “墨澄空!”白染怒喝。

  梦魇

  因水凉刺骨,湿衣浸身,归家后白染发起烧来,施针用药数日仍不见好转,反倒愈加昏沉,瘫软在床知觉全无。
  灵矶子为他诊脉,道:“脉若游丝,一顿一续,怕是不好。”转而问向白衡,“这孩子理应早夭,何以被强留至今?”
  白衡道:“家父每日以灵力灌输养护。”
  灵矶子连连摇头:“何苦如此。即便细细养着,任何小病小痛即可要命。”
  白衡背过身去,道:“这里就劳烦先生了。”说罢悄然退出屋子。庭院中月光如水,竹影婆娑。晚风携来些许凉意,竟叫他脊背微微打颤。
  那年他丧妻之痛未愈,散尽家眷,携病儿回到翠忘。老父怀抱孙儿,既喜又悲,道:“小儿如此纯白清正之灵实属难得,堪当护剑大任,来日也必将名彻仙家。可眼下似是命不久矣啊。此次唤你回来即要你承袭宗主之位,老夫也可悉心照拂这可怜孙儿。”
  尽心养护十五年来不曾出差错,怎就毁于今日?白衡思来想去无果,遂召来侍从、守卫、婢女一一盘问,方知白染数日前与一外姓弟子一同归来,两人浑身湿透,似是落了水。追问是哪个外姓弟子,众人皆称不识,只记得那少年样貌极佳,且无佩剑傍身。
  白家弟子不过七八十人,除去三十多个本家弟子,余下的不说个个皆识,这一来二去的也总有个脸熟,可见那弟子近来才入门下。印象里好似有这么个人,白衡不多考量,当即差人提他过来。
  偏厅内,墨澄空跪伏在地,眼前所见只一双月白色滚金边靴子来回打转。白衡如常双手抱剑,冷眼扫过面前所跪之人,道:“吾儿受凉可是拜你所赐。”并非置疑。
  墨澄空忙慌扬头,却不忘回敛视线,急切问道:“白……公子他病了?要不要紧?”
  白衡冷哼一声,道:“惺惺作态。此时此地只你我二人,收起这套功夫罢。”见他沉默,又道:“淮阳冷氏是不是?费尽心思留下要作甚?欲加害吾儿亦或是,窃取‘恨生’剑。”
  他本要辩驳几句,可末尾几字却如鬼手紧扼咽喉,教他发不出半点声响。似是双手无力支撑因惊惧骇然而战栗之身,他维持着跪姿,将头深埋膝间。
  墨家极负仙家盛名,何以衰亡没落?墨家余孤因何不得习剑?
  全因墨氏名剑“恨生”。
  即是那柄屠戮墨家满门、使血染碧野三年不退、积蓄无数怨灵的邪剑“恨生”啊!
  此邪物非但未随其主墨太清堕入炼狱,且安然受护于白家?
  白衡见他如此反应,只道是诡计泄露羞愧难当,故道:“我不愿与你多说。念及你年纪尚小,挨顿棍子丢下山,已算客气。回去转告冷御心,既为一宗之主,勿再做宵小鼠辈之事。”
  一棍落背。
  “不是……不是的……”
  再一棍。
  “……晚辈并无恶意……”
  又一棍。
  “别赶我走……”
  ……
  戒棍在他背上生生断成两截。墨澄空俯倒在地,面色青白,暴汗如雨。他双眼紧闭,嘴唇微微翕动,喃喃默念:“白染……信我……信我……”
  白衡正欲唤人遣他下山,却见白庠匆匆赶来,手持残籍满面愁容,道:“无思唉,为父且先予阿染这金丹罢。‘魂绊’之术无墨氏血亲为引终无成效。”
  “父亲您不可……理应由我,由我舍了金丹……”
  “放肆!你可是要弃宗门上下于不顾?”
  “我……”
  “呵……哈哈……哈哈哈……不过区区墨家‘魂绊’术,白老宗主竟也无可奈何么?”墨澄空干笑几声,强抬眼皮望向二人,“晚辈不巧姓墨,‘御魂语鬼江南墨’的墨。”
  白庠大惊,忙托起他细细端详,道:“当真?当真?”又回身问向白衡:“哪个将他伤成这样的?速取长生散来!”
  白衡上前劝阻道:“禀父亲,此人动机不纯,所言不可信。”
  “此事为父自会定夺,你无需多言。顺带将‘仙匿’取来。”打发走白衡,白庠送了些灵力与他,边问道:“祖上是墨家哪支?”
  “墨太清四子墨翩云之后。”
  竟还是嫡系血亲?
  “恨生”噬主之时恰逢宗族祭典,墨家上下百余口人近乎灭绝殆尽,墨太清本人亦自裁谢罪。各大世家赶到时,所见之处无不是尸山血海。置办完后事,各家又因“恨生”剑要如何处置相持不下,最终交付修仙界声望至高者——翠忘白家代为镇压看护。白庠时年不过八、九岁,对墨家幸存者谁全然不晓。
  “你既为墨家人,应知这‘魂绊’术的代价。你可还愿意?”
  “晚辈仅一个条件。”
  “但说无妨,老夫言出必践。”
  “澄空别无他愿,只求长伴公子身侧。”
  “……好。”
  “我不同意!”白衡不知何时进来,抄起案上茶杯砸地泄愤。
  “白无思、白宗主,你真真长进不少,胆敢与为父顶嘴、甩脸色。”
  “父亲,我没有……”
  “没有什么?你几时学的狡辩。自个儿去祠堂举剑跪两个时辰,再抄写十遍家训过来,不抄完不许用膳。”
  灵矶子向来人行礼,问道:“怎不见白宗主?”
  白庠道:“忧思烦闷,练字静心去了。”
  四周是烈焰流炎,热浪灼得眼干胸闷,白染发觉自己灵力全无,“碎霜”也不知去了哪里。霎时,一团火石朝他砸来,他架臂去挡,身子忽一坠,竟溺入深水之中。几番挣扎无果,眼看周身逐渐失去光亮,然又是一坠,听得银铃清响,竹叶“沙沙”,眼前人均着白家校服,仙姿翩然。
  可算回来了。白染眉头一松,往正厅去。不知今日是个什么日子,宗族上下齐聚一堂,彼此行礼叙话,向来深居浅出的祖父竟也高坐堂前受礼受茶。白染依次向厅中长辈行礼,怪异的是,众人从头至尾不曾睬他一眼,仿佛他是个不存在的。他寻得叔父背影,便匆匆往那边去。白衍正给两个孩子剥橘子,一边温声道:“阿樱,吃完用帕子擦擦手。再不许抹弟弟身上,知不知道?”其中一个孩子红着小脸弱弱答了声“是”。白染唤了四、五声“叔父”,皆无回应,索性大着胆子扳过白衍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白衍一副青年模样,眼中空洞无神,静如死水。他心下一惊,忙慌松了手。白衍只顿了顿,无事似的偏过头继续与两小儿对话。
  很不对劲。白染心存疑虑,兜转一圈不见父亲,便往廊园去寻。远远见白衡挽着一名女子,二人比肩联袂,耳鬓厮磨,很是亲密。
  他有些不悦,大着胆子趴墙角偷听。
  “女孩儿的话,生得如金燕姐一般便是极好。若是男孩儿……”女子莞尔一笑,嘴角绽开一对小梨涡,“像郭大哥哥就好啦。可别跟你似的,呆呆楞楞闷木头。”
  白衡又气又笑,伸手捏她鼻子,故作恼怒道:“好哇!恕为夫愚钝,求教婉姑娘腹中孩儿究竟是金燕的还是郭大的?”
  这一闹惹得女子大笑,一手撑腰一手捧腹直唤“哎哟”。白衡忙搀她坐下。
  怪异之处解释得通了。并非众人有意忽视,此时他应是蜷缩于母亲腹中。
  母……亲?
  这二字有些生涩拗口,在他喉头一阵哽咽,终又落回心里,微微震颤。
  他未曾见过母亲,母亲亦不曾来过他梦里。父亲避谈往事,对于母亲,仅有从祖父、叔父那里得来的细碎记忆。
  即使明白此时无人察觉,大可大大方方地去握母亲的手,依偎在她身边,他却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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