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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方士朋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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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两手拇指食指相抵,口中念念有词。小玉额前符咒散发红色光芒,却仍是呼吸均匀熟睡着。
  “小玉?小玉?能听见我说话么?”
  “嗯?”她保持睡姿开了口。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我回不来了……我看见了……他们不放过我……”
  “他们是谁?”
  “他们是来坐船的……好多人……船小载不了这么多人的,他们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们都上来了,但感觉只有一个人——”
  *
  “阿娘,这些碗筷放着我来吧。”
  “玉儿,你都忙一天了,也该歇歇了。”
  “不碍事的。您都忙了一辈子,该歇的是您。”
  “都是一家人,你们娘儿俩谦让个什么劲?”
  “船夫在家吗?”有人隔着门问道。听得出来,对方是个男子。“我们一行人要出镇。”
  “对不住啊客官,今日休息啦。”老汉一口回绝。
  “请您帮帮忙吧。已经问了许多家了,我们是真的着急。”男子语气恳切。
  “阿爹,我们就帮帮他吧。我去去就来。”小玉披起蓑衣出门。
  门外站着数十个高大男子,均是披蓑衣戴斗笠,看不清面容。
  “你们这么多人,船小载不动啊。”小玉有些后悔。
  敲门男子步步逼近,温声道:“不碍事的。你一载便知。酬劳加倍,请快些走吧。”
  半推半就上了船,小玉留心船身吃重,却意外发觉,自敲门男子登船后,重量再无变化。可她身后真真切切站着数十个男子。压迫感与恐惧袭上后背,她不禁握紧船篙。
  “怎么还不走?”仿佛她再不动作,下一刻便会身首异处。
  小船悠悠划离洛桥镇,小玉装作与男子攀谈,实则偷眼观察身后众人。
  许是我累糊涂了……她安慰自己。偏有强风吹起一人衣袖,露出只苍白干瘦的手,指甲漆黑尖利。她曾在杂书中见过对鬼族的形容,也听镇上老人闲谈此物。心下一惊,篙子脱手而去。身后男子扶了一把,送还给她。
  小玉强装镇定,赔笑道:“真对不住,今日累极了,没拿稳。”借机多看男子几眼。
  男子唇边勾起一抹笑,眼神锐利凶狠:“你看到了。”
  *
  “我逃不了了……”回忆到末尾,小玉一再重复这句话,眉头揪成一团,大口喘气。
  墨澄空取回符咒,将它燃去。犹豫再三,方才开口:“白染,你信不信我?”
  “信的。”
  “我怀疑,你家有人参与其中。”

  摆渡女(下)

  “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墨澄空拉过板凳,坐得与他更近一些。“眼下我也只是在猜测,但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那时鬼姑娘拿笔丢你,我以为是因你伤害她同伴而怀恨在心。这些天我又重新考虑了这事。还记得她赴死之前么?拼尽全力跳起来打我,或许不是为了临死前挣扎一番,而是为了提醒——”他取出图纸平铺在膝上,“这张图纸很重要,她把什么都画在上面了。”
  “再说小玉。她与你素未蒙面,见到你时却如此反应激烈。若说小船是勾起了她痛苦回忆,那么你的出现才真正令她发狂。大爷大娘也说了,这是她头一回冲人发疯。”
  “当时她对你喊的什么?‘坏东西,快滚’,‘死了也要拉你陪葬’。我还同你玩笑,是你长得太正派,还是你身上杀气太重,惹得小姑娘恨得咬牙切齿。现在我却多少有些明白了……”
  “方才她清醒时你进来,也是跟你说了同样的话。试问一个正常人见到陌生人时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吗?原因只有一个。”
  “她并不是针对你这个人,令她恐惧的是你这身装扮。那晚的事她虽声称什么都不记得,但你们也看到了,在她深层意识中这份记忆仍是十分清晰。几处细节深嵌于脑海中,被触动时通过行为表露。”
  “那一群人中,她看得最多、接触得最多的便是领头那男子。由此我大胆猜测,对你家校服的深刻印象便是因他而来。你若不信,我们可做个小小试验。”
  *
  三人沿河逛了一圈,挑了间干净客栈,留高见在那等着,又往小玉家去。白染换上一身新行头,而墨澄空则穿着白染换下的校服。
  再三向大爷大娘确认小玉此时清醒着,墨澄空打头阵,第一个进门,果不其然惹得小玉发狂大叫,被轰了出来。
  “换你进去,说点她爱听的。”这校服对他来说过于宽大,来去都得提着下摆才不致被绊倒。
  “好,我一会儿就来,你等我。”白染推门进去,小玉正坐在床边晃荡着两条腿,头发乱蓬蓬的,怎么梳理都不顺。见他进来便往被子里一缩,一脸的防备,喝道:“你是什么人?阿爹阿娘你们快来啊!”
  老夫妻闻声赶来,小玉忙跳下床,躲向他们身后,道:“这人突然闯进来,我害怕。”
  “这孩子……这位是恩公,你忘啦?”夫妻俩嗔怪道。
  “恩公?那你不是坏人?”小玉从父母身后探出头,她的脸近乎全烂,唯一完好的便是那双眼睛,圆溜溜水汪汪的,正打量着他。
  白染和声道:“自然不是。”
  “是你把那群臭道士赶走的?”小玉逐渐放下戒心,慢慢靠近他。见对方肯定回复,她欣喜道:“这么厉害!那,你会梳辫子吗?”
  期待的眼神过于热切,白染忆起从前似乎有那么一两次帮小妹妹梳头的经历,略带犹豫地点了点头。
  一把木头梳子被塞进手里,小姑娘请他坐下,自己则拖着板凳在他身前坐好。她想了想,又端来一盆水,道:“我头发太毛躁了,蘸点水可能好梳些。我自己梳不来,阿娘也扯得我好痛。”
  白染将她头发分为几股,自上而下,极有耐心地梳理着,手法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珍宝。小玉配合地低下头,起初还轻快地哼着歌,没多会儿便肩膀轻轻耸动,隐约有抽泣声。
  白染停下手中动作,关切道:“弄疼你了?”
  “没有。”她想抹去眼泪,手伸至眼前忽一愣,哭得更凶。“大哥哥,爹娘说要带我走,去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可我知道,如果不吃那些东西,我就活不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但我也不想害人。”最后是几近哀求的语气:“大哥哥,你那么厉害,杀了我好不好?我宁愿清清白白地去死,也不要违心地活着!”
  “知道了。”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瘦弱,但意志却异常坚定。她并非不渴望活着,而是不敢活着。她并非不明白爹娘苦心,而是不愿拖累他们。白染再厉害,也无法改变她的命运。能为她做的,只有扎好手中小辫,多给她一点笑,温暖她恐惧无助的心。
  *
  回到客栈时,高见已经睡下了。墨澄空打了盆水,说什么也要还他一次洗脚之恩。拗不过他,白染只好脱下鞋袜,任他摆弄。
  墨澄空道:“这下信我了?”
  白染支着头看窗外月色,答道:“本就没有不信。”
  “诶嘿嘿,我还不知道你?”将他脚放置膝上擦干,“你肯定在想:‘或许是有心人刻意嫁祸’。对不对?这问题我也想过,所以说目前只是猜测而已。”
  “我知道白家人对你的意义有多么重大,我也知你不愿无故去怀疑其中任何一个人。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小玉的心愿还等着我们去实现。”墨澄空拍拍他小腿以示宽慰,指尖却触到几道伤痕。“你几时摔的?看着有些年头了。伤口又长又深怪丑的,怎么不施法给去了?”
  屋里未点灯,只有窗前一片月光皎洁。白染大半张脸都隐于黑暗之中,看不清脸上表情,只听他答道:“某次不慎跌倒,留个念想,告诫自己往后不可如此莽撞。”
  墨澄空笑道:“哈哈,我还以为你这样的神仙公子一生都不可能出差错,原来还有这等狼狈之时。得亏没让我看见,否则定要嘲笑你个三五年的。”
  白染不再言语,只淡淡地笑着。早在遇见那人之时,他自认为平静、贫瘠的人生就已出差错了。他有过迷茫,有过挣扎,有过痛苦,而现在,他只想纵容自己一错再错。
  *
  天空是青灰色,昨夜遗落的点点星光掺杂其间。晨风携来凉意,整座镇子仍在梦中,所闻只有洛水潺潺流动之声。四人两马立于桥头。高见困意不减,却坚持要跟着去。
  “小玉姐姐,真的不与大爷大娘道个别吗?”
  “不了。”小玉换上一身素净衣裙,发型仍是白染为她梳的辫子。“既决定了便不再犹豫。若阿爹阿娘在场,我恐怕会舍不得离开。”
  四人策马行至一片荒原,小玉道:“就在这儿吧。”她已被毒素完全侵蚀,变得像鬼族人那样丑陋畏光,却执意外出,最后看一眼这片风景。“天地之大,竟容不下小小一个我……动手吧。”
  “住手!”白染举剑欲刺,却被一人扑开。老夫妻不知怎么的也寻到了这里,两人气喘吁吁,却停不下训斥,“小玉!你想就这么抛下我们走了,你好狠的心啊!”
  “阿爹阿娘,女儿不想拖累你们,不想像个妖孽一样活着!”她跪下磕头哀求,“趁我现在还清醒好上路,若是发起疯来,指不定又要到哪害人。求爹娘成全呐!”
  老妇搂着她,哭道:“你若真的要走,便把我也带去吧。”
  “阿娘你别这样。我……我不配让您二老如此对我!我只恨不是个男儿,不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从小到大我已让您操了许多的心,此刻又怎么能要您的命啊?”
  “你这一走,难道不也是要我的命吗?”老妇将她搂更紧。
  她微微一笑,轻抚老妇后背:“阿娘,您不从小教导我做人不可太过自私吗,我不愿为了自己活着而去伤害其他的好人。这样我会十分痛苦。您也别再说伤害自己的话,就让我了无牵挂的走,好吗?”
  小玉起身,迎着初升红日,神色无比恬静安然。衣裙与长发在风中飞扬,她回眸一笑,道:“请不要挂念我,我现在很幸福。阿爹阿娘你看,这太阳多好啊。”
  她沐浴在阳光之中,从脚底开始渐渐化为灰烬,四散在空中,仿若一群蝴蝶飞舞。
  *
  告别老夫妻,三人再次上路。又路过那片荒原时,高见直白说道:“我……我想我爹了。”
  墨澄空揉了揉他的头,叹了口气,又揉了揉。
  转向白染一侧:“你呢?想不想你爹?”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自言自语道,“我连我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是想想我娘吧。跟你们说,我娘可凶啦……”
  一道冷风擦身而过,在距他极近的地方,一条黑蛇被钉死在地上。有蛇近身,竟无一人察觉!
  “我的娘哎!你显灵了?”从黑蛇伤处流出的绿血,腐蚀了周身一片土地。若是咬在他身上……墨澄空不愿再往下想了。
  白染看向暗器飞来处,一人着黑色衫,头戴斗笠,面蒙黑纱,站在那处,眼神不躲不闪,直直与他对视。良久方离去。

  惊鸿

  一路上嘻嘻哈哈打闹斗嘴,倒也没再生什么事。又过七八天,三人终于进到淮阳境内。
  墨澄空自恃早年间在此居住过,自告奋勇介绍起当地风土人情,说的头头是道,挺像那么回事。偏这二人又是从未出过远门的,皆不曾到过此处。且有胡侃乱编之处,竟也没被发现。
  “矮见呐,哥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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