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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里以前比较宅,虽然不胖,腰上没肉,但身材也就是大多数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该有的样子。
但自从被迫卷进车厢,他每天被谢柏沅盯着,被迫加入了朱易乘的跑操大队,甚至开始健身。
几个月过去,人没黑,只是身上的皮肉更紧致了,腰腹线条流畅,让人看着有些移不开眼。
两人四目对视,谁污谁尴尬。
巧了,两个都挺尴尬的。
谢柏沅朝这边走过来,方里道:“你帮她看完热水器了?”
谢柏沅眸色闪了闪:“看完了。”
方里:“你……太效率了吧?”
谢柏沅气乐了,快步走上前,方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差点被浴室的推拉门绊倒。
等他意识到不妙的时候,谢柏沅跟他已经双双站进了浴室里。
方里的手肘迫不得已撑在水池上,想给上一分钟的自己嘴巴贴个封条。
他生怕谢柏沅给他甩出一句霸总台词,万幸的是对方只是眯着眼睛,反问道:“效率?”
方里硬着头皮填自己挖下的坑:“是说您修热水器的效率——我这是在夸你美人在怀还能不为所动。”
这人统共就出去了三分钟,要是真发生点儿什么,这时间也就够他提个裤子的。
谢柏沅垂着眼,视线在他腰上流连。
方里似有所感地伸手提住了自己的裤子,免得它再往下掉。
“行。”谢柏沅收回视线,在方里脸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不再以逼迫他的姿势站着,“信你一次。”
他说的是信你一次,方里却听出了放你一命。
方里第无数次感谢自己敏感的直觉,刚刚谢柏沅盯着他的时候他确实生出了一种很不适应的怪异感。
顺便他还感谢了床中间半人高的床头柜,成功隔开了两人的床铺。
结果当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刚刚被自己感谢过的床头柜已经一命呜呼,以横向卧倒的姿势阵亡在门前。
“……”
两张原本分开的单人床,硬是拼凑在了一起,合成了一张双人床。
而罪魁祸首正靠在床头研究手机,看出他的疑惑后,一脸淡然地解释道:“你睡觉不太安分,床小了怕你会掉下去。”
方里:“……”我居然不知道我睡觉这么不安分。
他以前跟谢柏沅睡的时候,也不会多么不习惯。
但好像从今晚谢柏沅压在他身上开始,他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寻常,炽热的视线使他如芒在背。
可仔细思考一番,谢柏沅看他的眼神又与往常无异。
谢柏沅似乎一直是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谢柏沅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坏事儿的床头柜被踢走,台灯无处安分,就随手放在地上。
谢柏沅熄了灯,躺上了床。
方里只感觉身旁的床垫陷下去了一些,随后一只胳膊环了上来,黑暗里谢柏沅的下巴在他的发旋儿上蹭了蹭,声音困意满满:“睡觉。”
他什么也没做,方里闭上眼睛,先前那一丝不自在已经消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呆在谢柏沅怀里的安心。
第二天天亮,方里和谢柏沅赶在八点半前洗漱完,到楼下去吃早饭。
馨馨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从楼上下来了,古锋跟在她后面。
这段时间她似乎长高了不少,方里给她量过,至少长了三厘米。
昨天分配完房间,余佳曦被分去和女导游住同一间。这姑娘看着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和重要npc同住丝毫没表现出抗拒。
其他人也陆续下了楼,昨晚裹着浴巾来找谢柏沅的那个姑娘也下来了,方里之所以一下子就能认出她,是因为她看谢柏沅的眼神十分微妙。
那是一种愤怒和畏惧参半的眼神……方里有些好奇,谢柏沅昨天出去的那三分钟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那姑娘叫俞静妙,很淑女的名字——也很配她今天病美人的气质。
方里记得很清楚,昨天俞静妙并不是这副说两句话就要咳一阵的样子,昨天她看着还挺生龙活虎的。
俞静妙身边坐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年轻力盛,也是队伍里的,叫做武丞。
两人昨天分房间时就已经搭上,现在是室友。除了室友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美人咳嗽也美,且咳得在场两位男士心都揪起来了。
坐在方里对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发际线已经早早地退休。他担忧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叫武丞的男人闻言替俞静妙答道:“妙妙昨晚吹了冷风,感冒了。”
他这么说着,俞静妙那又怒又惧的视线又投向了谢柏沅,似乎她的感冒与谢柏沅脱不了干系。
这个副本的时间线与现实世界不同,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想要达成吹冷风受凉的成就还是有些困难。
地中海大叔却不疑有他,甚至殷勤地询问导游镇上有没有药店,他要去给受了凉的姑娘买些感冒药。
“药店在镇上西南角。”导游绷着那张微笑的脸说完,又补充道:“不过不推荐一个人乱跑,这里街道错综复杂,也许会找不到回来的路哦。”
第51章 佛龛
方里听到这儿才明白,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领到了傅泽仁的地图的。
地中海大哥就没有。
吃完饭,地中海大哥原本想独自跑去找药店,却被导游拦下了。
“跟团期间,人丢了我们可是要负责任的。”
地中海大哥:“可是——”
“没有可是。”导游虽然笑着,但是语气不容置喙,“不行就是不行,否则出了事我们概不负责。”
唐冲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算了吧,在候车厅的时候不是说了么,要我们听从导游的安排。”
他眼睛本就细小,那条眯缝里透出精明的光,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那哥们儿还想说话,结果跟导游对上视线,三秒后像是被电击了似的别开眼,默默退到了队伍后面。
他走过去的时候方里听他嘴里嘀咕道:“这算个什么事儿啊,又不是真的旅游,眼神跟看犯人似的……真古怪。”
导游确实十分古怪。
她不跟大家介绍自己的姓名,也不说这次的旅游为期几天,只全程笑眯眯地为大家介绍景点。
“我们今天要去参观的,是镇子上的一座钟楼。”导游说,“那座钟楼是镇上最高的建筑,有着悠久的历史,我想你们会喜欢到迫不及待与它合影的。”
说罢,她便领着大家向钟楼前进。
这镇上的街道错综复杂,像是弯弯曲曲的迷宫一般,有地图都不一定能找着正确的路。
导游却像是已经摸熟了路线似的,带着他们拐过一个又一个拐角。
方里琢磨着钟楼二字,觉得有些熟悉。忽然他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手伸进兜里摸了摸那张折叠好的地图。
谢柏沅的注意力一直落在他身上,见他突然止步,凑过来问道:“怎么了?”
余佳曦和古锋也围了过来,方里掏出地图,指着地图上的标志说道:“我们要去的钟楼,就在学校附近。”
余佳曦眼里露出了一丝欣喜:“那正好啊,我们可以在他们参观钟楼的时候去学校看看,一举两得。”
这正是方里想说的,他点了点头:“不过速度得快,有导游盯着。”
那座钟楼确实如导游所说,十分高大。他们隔着幢幢建筑也能看到钟楼顶端青色的大钟。
跟在导游身后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儿,他们才来到钟楼脚下,见识了这座钟楼的全身。
约莫五十米高的钟楼用青砖筑成了其基座,背面有楼梯可供上行。不难想象,站在这座钟楼的顶端可以轻易将整座小镇的风貌尽收眼底。
漂亮是漂亮,只是与周围的建筑风格不太一致。
这里四周都是一种工业风,有种西部小镇的感觉,但部分房屋又十分中式。
导游热情地介绍起了这座钟楼的历史,大抵上就是一些文人历史,听得下面的游客打起了瞌睡。
方里和谢柏沅看似在看一楼展厅里的陈列出来的那些书画,实际上在找机会溜出去。
“大家都知道许仙和白蛇的故事吧。”导游突然提了这么一句,让方里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白蛇传是家喻户晓的故事,人妖相恋,最终还是以悲剧收场。
猝然在这里听到现实世界中的故事,有几人都显得有些恍惚。
导游道:“白蛇被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下,与许仙永世不得相见——而我们这座钟楼下面,传说也镇压着一只蛇妖。”
不待众人有反应,她俏皮地眨眨眼:“只是当地传说,听上去是不是很有神秘色彩呢?”
旁人并不知晓,方里他们几个却是知道的。
谢柏沅提前拿到的信息中,那首歌谣里就唱着:“整个村子睡着了,大蛇快去睡觉觉。”
方里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听谢柏沅问道:“有意思,当地还有什么传说吗?”
导游说:“传说倒没什么了,但这里的人对一种神灵极为信奉——这个我们留着明天一起介绍。”
谢柏沅没有继续问下去,趁着导游带大家去看顶端的钟,他们几个溜了出去。
学校就在附近,是一所初中,大门上写着“天神中学”。
门卫老大爷警惕地望着他们,确认他们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只是来当地旅游想进来逛逛的游客后,让他们登记了一下名字才放行。
他们进来之前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学校里也许没什么人,可进来后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古锋拦了个拿着课本匆匆赶路的学生,问道:“你们周六也上课吗?”
中学确实有补课的现象,但在初中还比较少见。
那个学生打扮的人警惕地看向他,见他眼生,反问道:“你们是谁?”
古锋:“我们是来镇上旅游的游客。”
谁知道他表明身份后,对方显得更加防备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谢柏沅伸手去拦,几人推搡下,那学生的腿撞到了草坪上一间半人高的小木屋。
他表情发白,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跪了下来,对着那小木屋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
方里勉强能听清几句,大致上就是一些祷告词。
神神叨叨地做完这些,那学生连课本都忘了拿,头也不回地跑了。
馨馨跑去捡起课本,古锋平时总会教她识字,她努力辨认着:“初三四班乐先。”
“是初三四班乐宪。”方里接过来说道。
馨馨被他揉了头发,乖乖地跟着念:“乐宪。”
方里笑了笑。
“这里面是什么?”余佳曦指着方才那学生跪拜的小木屋问道。
他们先前都没有留意,只当这东西是个垃圾桶一类的物件。
谢柏沅将上面的布帘挑开,一尊陶制的神像就露了出来。
余佳曦掩着嘴:“这……”
这尊神像看上去是一尊佛,色彩十分鲜艳,方里从未见过,自然也认不出这是哪路神灵。
一问,发现大家都不知道。
“这应该就是当地信奉的神了吧。”方里猜测道。
从刚刚那个学生慌张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这尊神像抱有万分的敬仰。除此之外,似乎还有点儿……畏惧?
方里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这尊神像看上去慈眉善目,没什么会引起畏惧的地方。
谢柏沅始终摩挲着下巴,神情专注地打量着那尊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