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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一招之前,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泰德第二招地时候被杜尘斗气压得气息翻涌,不住地喘着粗气,而杜尘在距离他不远处,‘无奈’地又一次举起了逝雪剑,“第三招!”
说着,杜尘身剑合一,化作一道流光刺向泰德,可刚刚冲出两三步,那剑光陡然一颤,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顷刻间漫天剑光把方圆百丈之内统统覆盖!
正是杜尘把善念千丝锁一式用在了剑法上!
泰德望着漫天的剑光,咬了咬牙,心知没有取巧躲避的可能了,暴喝一声,身上黑云涌动,硬生生地迎了上去……而外人只看到漫天地雪花当中忽然出现层层剑雨,跟着黑云翻滚,剑云交织,轰隆一声,决斗便结束了——可没有人看到,在就在分胜负的那一刹那,一道小巧的剑光绕着泰德转了一圈,从他身上‘拿’走了些许东西,又放上了几件小
大雪散尽,圈中杜尘毫发无伤,脸上似乎是松了口气,笑道:“阁下虽然重伤,但也接下了我三招,杜德,撤兵!”
士气如虹的杜尔克斯兽军如潮水一般退去,顷刻间退了个干干净净,只是留下几个小队收殓战死的战友……而泰德,海伦,素兰,以及剩余的那千多士兵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就这么结束了么?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场面,更没有什么生死离别的哀愁,简简单单的三招,就这么过去了?
泰德半跪在战圈中央。缓缓摘下头上的军盔,忽地喷出一口鲜血,最后杜尘那一招可当真是让他受了不轻地伤势,而他的左肩更是被一道剑光穿过,虽不致命,但也需要将养叙旧
良久。那些发愣的士兵忽然大吼了起来,“家主赢了,家主赢了决斗,我们不用死了!”
“哈哈。不用死了!”
“我们不用死了!”
而杜尘早已经走到辕门,回望了一眼欢呼的敌军,摸着鼻子一笑,对前面的莉雅道:“我方才表现怎样?”
莉雅嘴一撇,毫不客气,“用三个字说——俗。酸,假!归结起来一个词——做作!”
杜尘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走过了莉雅身边!
莉雅忽然扑哧一笑,“不过‘做作’的好,你要地……就是这种‘做作’的效果吧?方才你又问了我半天杜德战甲的事情……拿来吧,有什么收获?”
杜尘仰天一叹。“生我者,老爹老妈,知我者。莉雅!”随手把一面金牌扔给莉雅,“按你所说,那种魔族制式的将军铠甲有四个储物位置,左肋一般存放兵符印信,诺,这就是泰德地兵符!不过看看就行了,我已经叫杜斯暗中藏在泰德身上,保护他的安全,你马上跟我用青云回家,我们去把泰德他老娘请来!”
……
荆棘谷,城门楼内的简陋军议厅。
啪,托马斯狠狠一拍桌案,“诸位当家,你们对方才弗朗西斯的表现有什么看法?”
五当家森撇了撇嘴,嗤笑道:“做作!”
另外几位当家也点了点头,“什么杜尘神怜悯世人?什么效仿英雄时代列位英雄……做哼!”
托马斯瞄了一眼还来不及卸下战甲,就被叫来开会的泰德,冷冷一笑,“那么这种做作又说明什么呢?”
八当家克里森应道:“二叔,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弗朗西斯就是这种人,心慈手软,办事做作寡断!其二……他在千方百计地找一个借口,找一个可以把泰德放回来,不伤害泰德的借口!”
泰德含怒,下意识地拍案而起,但不想牵扯了内腑地伤势,喘了半天才说道:“那你克里森不如说,我与弗朗西斯内外勾结,要出卖荆棘谷!”
克里森撇了撇嘴,没有回话,但意思很明显——我就是这么想的!
“坐下!”托马斯冷冷一喝,“诸位,我们回忆一下今天地一战,弗朗西斯出现了两次,第一次分别说了三句话,攀交情,替杜尘神道谢,最后替兄长问候海伦……”
被艾薇儿评价为无能的四当家立刻叫道:“我明白了,泰德跟弗朗西斯和杜尘神私交深厚,而且我听说他大哥史蒂夫好色如命,与美貌绝伦的海伦或许有些私情!那么泰德可能……是叛徒!”
众人一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克里森笑道:“四叔,你说的有道理,可进一步想一想呢?如果这是弗朗西斯的离间计,目地让我们怀疑军中大将泰德反水呢?”
四当家一愣,连连点头,“对,这是离间计,哎呀,老夫险些中计了!”
克里森无奈一叹笑,又道:“可是四叔你再往深处想一想,假设泰德真的与弗朗西斯勾结,那么,弗朗西斯这几句会被人误会为离间计的话,岂不是变相地在保护泰德,暗示我们这些能够想到离间计地人——看,我在陷害泰德,那么我跟泰德肯定没有关系了吧?”
四当家傻了半天,白发老头子摆着手指,“按大侄子你这么说,泰德还是有问题!这,这……我想一步,跟你往深处想三步的结果怎么是一样的啊!”
克里森暗骂,这就是为什么世人常说,天才和蠢货的决定往往一致的原因!
四当家迷糊地抬起头,“那怎么判断泰德有没有问题啊?”
托马斯冷冷一笑,“老四,很简单,我们再看后面——弗朗西斯又出来一次,这一次他开始还是套交情,叙旧,可泰德忙不迭地让他闭嘴,看上去泰德是怕我们中离间计,误会他跟弗朗西斯内通……”
四当家点点头,总算聪明了一回,“按克里森大侄子所说。这其实也是在保护泰德,而泰德在配合弗朗西斯做戏!”
托马斯赞许一笑,“没错!接下来双方开战,神将杜德的本事我们都看在眼中,几百人换三千人的伤亡比率我们也能够接受!可关键是军事上有一句玩笑的粗话——去一成,毛毛雨。去两成,接着干,可去三成,就要缓口气了。
而去了四成……则是伤筋动骨,阵不成阵!”
四当家顺着托马斯地话道:“哎呀,弗朗西斯正是在泰德损失了三成兵马,行将伤筋动骨的时候出来的,这有问题……呃,老夫这次没有说错吧!”
大家一起点了点头。托马斯笑道:“老四,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再接下来。弗朗西斯说杜尘神仁慈,他也不忍心,以及效仿英雄时代等等,乃至于最后的决斗……都说明一点,不管离间计是不是真的。可弗朗西斯不愿意看到泰德地家兵伤筋动骨,这一定是真的!”
老四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当真明白了!难怪你们说弗朗西斯做作的有问题……弗朗西斯跟泰德内通,今日是做戏给我们看,不过弗朗西斯没做好,他太做作了,因而露出了破绽!”
五当家皱了皱眉,“二哥,我有两个疑问,如果这两个疑问解决了,四哥说的话就完全成立——泰德是叛徒!第一,我们并没有表现出,已经察觉了泰德有反心地意思,那弗朗西斯为何忙着做戏保护泰德呢?第二,弗朗西斯为人如何我们只听过风闻,可事实上,他是容易做作的人吗?”
托马斯点了点头,“问得好!第一个问题很容易解答,今日我们虽然为了消弱敌军兵力而派泰德出阵,可在某些人眼中,这也可以我误解为我们在让泰德送死,想除掉泰德啊!恐怕泰德将军你自己也这么想的吧?”
泰德连伤带气,早已经说不出话了,
托马斯道:“如果
弗朗西斯也这么认为,那么老五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不就有答案了么,他误会我们想除掉泰德,所以忙不迭地暗示他跟泰德没有关系!”
“第二个问题,我听一位朋友说过,弗朗西斯为人太过善良了,最近他不杀战俘,惜兵不战的行为也都证明了这一点,那么,弗朗西斯就极有可能是不善这种暗示的权谋,又事出突然,故而忙中出错,本来想保护泰德,却做地太假,让我们看出了破绽!”
一条条顺理成章的分析下来,原本受了魔族密令,打算是误导众人,从而干掉泰德地托马斯赫然发现,我靠,难道泰德真的有问题,我分析的没错啊,泰德果真是叛徒啊!
这就是莉雅为何说杜尘‘做作’的好!
唰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泰德身上!
泰德当真是百口莫辩了,喘了几口粗气,怒道:“假设,分析……统统都是你们地假设和分析!真凭实据呢!?塞纳谷主与我立誓永不相负,你们没有如山铁据,就想判我谋逆大罪么?”
众人哑口无言,托马斯也是一愣,心说,如今塞纳还没有死,自己还不是谷主,泰德又有海伦率领七千家兵就在附近,这七千家兵的前身是禁卫军,是隶属塞纳谷主的亲兵,自己没有办法影响他们地行动!如果单凭分析推理就杀泰德,难保那七千就家兵不闹事啊!
现在的确不是杀泰德的时候,慢慢来,反正今日几位当家已经认定泰德是叛徒了,只差真凭实据,那我托马斯给他制造一些‘真凭实据’不就行了么?大不了晚几天再杀他!
想到这里,托马斯呵呵一笑,“泰德坐下,谁说要杀你了?仅凭推理就临战滥杀大将,你当我托马斯是那种糊涂人吗?再说,你我相交一年多了,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么?!这样吧,你毕竟有嫌疑了,就暂时在内城养伤吧,不出战,不参加军议!不过谁也不许把你当叛徒对待,你仍然是荆棘谷的三当家!”
泰德点了点头,咬牙走出大厅,刚一出门,哇地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这是气的!
而杜军老营之内,杜德却在轻轻擦拭着战戟,心中盘旋着白日里自己说过的,两句莫名其妙的话——义父果真毒辣啊,离间计杀不了人,双环离间也还不够,可一场‘做作’的决斗却让荆棘谷折损了最强战将,若我是泰德,恐怕已然被气得吐了血!
能遇上义父这等雄主,杜德之幸!纵观天下,能将军权交付一人之手,不持兵符,不掌令箭,任凭麾下大将尽展所能,这样的雄主,天下能有几人!?
这是亚当斯走了过来,诚心请教,“将军,恩公已经走了,可亚当斯有一事不明,您说,今天恩公所用的是离间计吗?可我看着不太像啊!”
亚当斯虽是土匪,可还是很好学的,不然也不能这么快成为杜德口中的第一悍将!
杜德淡淡说道:“义父是看上杜德了!”把种种因果解释清楚,又道:“如今荆棘谷必定已经对杜德疑心,可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也不敢急于去杀拥有七千家兵的泰德,但却会软禁泰德!而义父针对泰德的第二步计划……想必已经在实施了!”
亚当斯奇道:“如果恩公是想招揽泰德,那为何不在今天抓他的俘虏,然后逼他投降?这样不是更直接吗?”其实杜尘手握泰德老母,这样做的确更直接,可是……
杜德给出了原因,“且不说泰德被俘后是否肯降,单说义父若是明目张胆地抓了泰德,那亲眼所见全过程的拜鲁会有何反应?义父当着拜鲁的面杀泰德,心中不舍!不杀泰德,教皇必定追究!所以义父只能暗中操作!”
亚当斯恍然大悟,自以为心中已有所得,可杜德紧跟着又道:“此外,你以为义父今日只是针对泰德么?我观之,莉雅女王驾临后,义父忽然已经有了荆棘谷攻略的全盘大棋,今日只是棋局中的第一步——收心!”
亚当斯一愣,赶忙请教!
“义父是打算把荆棘谷民尽数收揽,今日突然失踪,恐怕是去找杜丁了!可荆棘谷二十万人,就算是义父把他们尽数俘虏,但荆棘谷民会老老实实地顺从义父么?”
亚当斯摇了摇头。
“这绝无可能!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