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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床气本就大,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九重葛愣了愣,又绕到了石床对面,轻轻推着容不渔的肩膀,颤声唤着:“哥、哥哥……”
容不渔被吵得实在睡不着,杀气腾腾张开了眼睛,冷声道:“怎么了?”
九重葛抓着他的手臂,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一出声却是带着点哭腔。
“哥,我……”
容不渔本能地想要拂开九重葛的手,但是听到他声音中全是惶恐,似乎是真的害怕得受不了才会把他唤醒。
容不渔本就容易心软,之前所做的强硬有大半都是装出来的,九重葛这么依赖地唤他,他愣了一下才反握住九重葛的手,难得温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九重葛修为不错,胆子似乎也挺大,到底能有什么事让他这般惶恐不安?
容不渔心不自觉沉了下来。
九重葛害怕地双手握住他的指节,讷讷道:“哥,我……了……”
容不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愣了半天才茫然道:“什么?”
九重葛带着哭音,几乎要哭出来。
他颤声道:“哥,我、我头上长蘑菇了……”
容不渔:“……”
作者有话要说: 容不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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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酒肉皮囊
容不渔沉默半天; 才试探着抬起手。
九重葛顺势将头低下,闷闷地撞在容不渔掌心中。
容不渔胡乱摸了摸; 果然发现了那墨发间支棱起了又软又柔的东西。
当真是蘑菇。
容不渔愣了半天; 突然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自从两人重逢后; 九重葛还是头一回见到他笑,当即愣了一下; 突然有种恨不得自己浑身长满蘑菇逗他一笑的冲动。
容不渔当真是忍俊不禁; 手从九重葛头上滑下来搭在了他脖颈,额头抵在他肩上; 笑得有些停不下来。
九重葛后知后觉有点脸烧; 嗓音还带着点未褪去的哭腔:“哥……”
容不渔笑得咳了两声; 才强行忍住了,只是再次开口时; 已没了前几日的尖锐冷漠。
“都说了有毒; 这下长记性了吧?”容不渔眼角依然带着笑意,轻轻揉了揉九重葛的耳侧,道,“你试着把它拔下来看看?”
九重葛歪着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委屈道:“我不敢。”
容不渔听到他这个委屈的音调还是想笑,挡着唇笑了一下; 才道:“那我给你拔?”
容不渔眼盲手残; 要是被他拔指不定能连皮带血拔出根来,但是九重葛一听这话立刻就点头,眼睛都亮了起来。
让九重葛趴在他膝盖上; 容不渔试探着揉着他的发顶,摸索寻到了一处拇指大小的蘑菇戳了戳。
九重葛被戳得头皮发麻,讷讷道:“哥……”
容不渔道:“还挺软。”
九重葛:“……”
容不渔玩够了,尝试着捏住蘑菇的根,道:“那我拔了啊,疼就告诉我。”
九重葛将头埋在他怀里,闷闷点头。
容不渔这才轻轻一拔,手刚离开发顶,便感觉怀里的九重葛浑身一抖,似乎是疼极了。
容不渔忙道:“疼?”
九重葛摇头:“你拔着我头发了。”
容不渔:“……”
容不渔随手一捻,果不其然指间正绕着几根长发,被他面无表情扔了下去。
九重葛也不怪他,微微抬着带着水光的眸子,眼巴巴看着他。
容不渔当拔人头发的事没发生过,将蘑菇在九重葛眼前晃了晃,调侃道:“还吃吗?”
九重葛拼命摇头。
容不渔摸索着去拔其他的,数落道:“你听谁说蘑菇能吃的?直接寻点果子不就成了吗,多此一举,若是这蘑菇有其他的毒性,看你怎么办?”
九重葛闷头不说话,心道一切都是时尘的错,下回见了一定把他打一顿。
十里之外的官道上,时尘偏头打了个喷嚏。
犹襄道:“着凉了?”
原本他们打算去寻容不渔,但是又不知那两个人会不会就在他们院子住下了,只好一边苦等着雷日过去,一边期待容不渔可别被雷劈死了。
不过灵器中有容不渔流下了一滴心头血,若是他出了事血珠必定溃散,已经一日半过去了,那封在琉璃瓶中的血还没有半分动静,犹襄这才确定容不渔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众人全都挤在鹿鸣的房间里,扒着逐鹿不愿松手,唯恐被雷劈到。
二七不知为何有些蔫,躲在角落里昏昏欲睡,连吃东西都没多少兴致。
时尘爬过去,轻轻摸了摸二七的额头,蹙眉道:“我没事,二七怎么好像有点烧。”
二七眼睛都睁不开,微弱喘息着,似乎极其难受。
时尘弄了些水喂给他,又拿着被子给他裹着,担忧道:“他不会有事吧?”
犹襄道:“没事,发热而已,烧退下去就会好了。”
他推开窗看着外面似乎弱了许多的雷日,迟疑半天,才道:“我要出去看看那两人还在不在,若是不在,我们便去寻容不渔。”
时尘迟疑了一下,道:“太危险了,我……我同你一起去吧。”
犹襄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他一直以为这孩子跟在容不渔身边纯属就是拖油瓶,遇着一点小事就眼泪汪汪哭着找容不渔,这回容不渔生死未卜,他却是没哭过一回,反而有种小大人的沉着,将比他还废物的二七照料得好好的。
犹襄见他似乎有些害怕,却要跟着自己出去的模样,突然觉得容不渔看人似乎眼光也不错。
犹襄点头,道:“逐鹿,二七交给你照料了。”
逐鹿在一旁吃草,闻言点点头,仰着头在鹿鸣掌心蹭了蹭。
犹襄带着时尘刚打算推门出去,时尘突然道:“等等。”
犹襄疑惑回头,便瞧见他噔噔噔跑到桌子旁,将一把长弓握在了手上。
犹襄:“……”
回想起时尘那百发百不中的箭术,犹襄委婉道:“我们只是出去瞧瞧,用不着带弓。”
时尘摇头:“我不放心。”
犹襄心道你带着弓我不放心。
但是看时尘似乎带意已决,犹襄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他一起出了门。
外面依然在下着暴雨,犹襄掐了个决挡住从天而降的雨珠,和时尘一起走到了结界出口。
之前犹襄着急逃命,只草草将结界封印,这会子想要出去,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结界怎么打开了。
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最后犹襄连试了好几次,这才终于将结界缓缓打开一个容一人通过的门。
犹襄化为黑雾钻了出去,在几乎成了一片废墟的灵器中转了两圈,没发现有其他人,这才回来把时尘叫了出来。
天边的雷霆时不时降下一道,荒原地面上全是一个个焦土坑洞,难以想象若是那雷落在人身上,保不齐会被直接劈成一堆焦土。
时尘心疼地看着几乎成了废墟的房子,将桌子凳子拎着堆在角落里,闷声道:“修这个大概要花许久了。”
犹襄正在将身体和灵器融合,听到这句话一愣,回头愕然道:“你会修灵器?”
时尘点头:“会一点。”
犹襄看着他的眼神又有了些变化,这孩子好像除了射箭之外,真的什么都会。
两人正将房子草草收拾着,一道雷突然落在了屋舍不远处,不过却没有发出轰然落地的声音,而是像被什么炸开了一般,发出细细碎碎的火烧声。
犹襄愣了一下。
时尘已跑到了门口,踩在木台上往远处一看,立刻尖叫一声,直接从木台上摔了下来。
犹襄顿时化为黑雾将他的身体卷着落地,道:“怎么了?”
时尘手指着远处,哆嗦道:“那……那两个人还没走,在、在那!”
犹襄登高看去,果然瞧见了不远处的巨石上正有两个撑伞而坐的人。
那两人不知是守株待兔,还是实在寻不到能躲的地方了,便在一处巨石上坐着,手中撑着一把巨大的伞,应该是能避开雷的灵器。
每回雷轰隆隆直直落下时,那伞上会骤然发出一道强光,直接将雷在原地炸成一朵朵烟花。
细细看去,伞下的宫遗音似乎有些疲倦,正靠在红衣女人肩上,闭着眸似乎在熟睡。
许是察觉到了犹襄的灵力,那红衣女人微微偏头,远远同犹襄对视一眼,冰冷的眸子一脸冷厉。
犹襄立刻飞身而下,操控着屋舍化为马车,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宫遗音眉头皱了皱,迷迷瞪瞪张开了眼睛:“雪消?”
顾雪消偏头看他一眼,道:“他们走了,要追吗?”
宫遗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又伸了个懒腰,淡淡道:“自然是要追的,容不渔被人救走,雷日过去后必定会再回去找他们。”
顾雪消将伞撑起,声音冷淡:“好。”
宫遗音垂眸看着她,末了突然一笑,道:“等杀了容不渔拿到赏金,我们便寻个地方隐居吧。”
顾雪消愣了一下,有些暗红的眸子划过一抹黑雾,重复他的话:“隐居?”
宫遗音点头:“嗯,隐居,只有我俩。”
顾雪消似乎有些不解风情,听到这样定终生的话也没觉得多欢喜,只是点头:“都好。”
宫遗音看着她面无表情,无论说什么都不为所动的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突然微红,他偏着头遮着眼睛,似哭似笑道:“你……”
顾雪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宫遗音轻轻吸气,将眼眶的酸涩强行压下去。
他起身将顾雪消拉起来,顾雪消瞧着比他还高些,只是身形消瘦得过分,宽大的裙子将她整个罩住,浑身上下一股浓烈的胭脂香。
宫遗音将长刀背在身上,道:“走吧。”
说罢,两人飞快地朝正在拼命逃窜的马车追去。
与此同时,在山洞中的容不渔突然手一顿,左手抬起捂住了额头。
因为在一瞬间,犹襄的灵力突然又能感知到了。
九重葛正坐在一旁看着地上的蘑菇出神,眼眶中有些水光,手里还抓着许多根被容不渔薅下来的头发。
容不渔道:“雷日什么时候结束?”
九重葛回道:“明晚。”
容不渔知晓自己气运不佳,出了这山洞和结界的庇护怕是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他眉头紧皱,不过很快便想通了。
犹襄从他的灵器中出来,那便不必担心会寻不到他们了。
这么一想,他彻底松了一口气。
九重葛又委屈地蹭过来:“哥,又长出来了。”
容不渔:“……”
容不渔有些无奈:“你不能自己拔吗?要我拔,把你头发拔秃了可就不好看了。”
九重葛总觉得自己拔头上的蘑菇有种诡异的触感,令他不自觉地毛骨悚然,所以宁愿容不渔把他拽成个秃头,也不想自己去拔。
容不渔察觉到他一直不停往自己手上蹭,只好叹了一口气,道:“躺好。”
九重葛忙不迭地躺在他腿上。
容不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