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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渔看了看九重葛,九重葛连忙点头; 心想只要胡乱想个没人见过的人就成了。
掌柜从桌子上选了块玉石,正要递给九重葛;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 似乎有人群朝小巷中涌了过来。
很快; 有两个人率先进了铺子中,手中还拿着灵器,顶端钻出一道虚幻红线; 随风飘摇着指向容不渔的后心。
掌柜眉头一皱。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他果然在云归!”
容不渔头也不回; 仿佛他们不存在,面不改色地对着掌柜道:“可以开始了吗?”
九重葛偏头一看,这两人灵器中的红线竟然是诛杀榜上的灵力。
在诛杀榜上通缉的人,但凡有人揭榜,便可以从灵石中勾出被截杀之人的一丝灵力; 顺着灵力红线找到人。
正因如此,有诛杀令的人,往往都逃脱不了惨死的结局。
九重葛抱住容不渔的手臂,小声道:“他、他们是来杀你的……”
容不渔淡淡道:“先找你哥哥要紧。”
九重葛干巴巴道:“还是逃命要紧啊。”
掌柜看到后面那两人灵器上的红线; 又看了看容不渔,突然笑了一声,道:“你就是诛杀榜第一的容不渔?”
容不渔还是道:“画像。”
一直懒洋洋的掌柜似笑非笑看着他,道:“诛杀榜第一已经被人封印名字好几年了,今早突然现出名字和灵力,惹得整个云归城大乱,我还当是哪个大人物,没想到竟然只是个小娃娃。”
他看起来也才三十左右,竟然叫容不渔小娃娃。
容不渔笑了:“怎么,前辈难道也想拿到那天价的悬赏灵石?”
掌柜放声笑了出来,突然来了兴致。
容不渔修为虽高,但年龄并不大,在三界中二三十岁的修士在一些隐世的几百岁老妖怪看来,当真只能用奶娃娃来称呼了。
那两个人见容不渔竟然这般无视,冷着脸直接握着灵器闪身上前。
九重葛:“小心!”
他正要去抓容不渔,一旁的掌柜突然伸出手,轻飘飘击出一掌灵力,在两人袭来的刹那间仿佛碰撞到了结界,“砰”的一声闷响,直接撞着雕花木门倒飞出去。
那两个修士如同被巨物击倒,狠狠撞在小巷的青苔墙上,缓慢滑落到地上,生死不知。
九重葛愕然看着。
从始至终,容不渔一直没有回过头,他微微弯眸,看着掌柜手中的玉石,淡淡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掌柜随手一挥,门倏地关上,将外面成群结队的人阻拦在外面。
他盯着容不渔看了半天,道:“你是容陵之子?”
容不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抬眸瞥了他一眼:“前辈,您不是还要打烊吗?”
掌柜笑了笑,先将九重葛要寻的人凝出画像来,将纸递给容不渔。
容不渔低头看了看纸上的画像,一时间有些无语。
这纸上的人五官虽然端正,脸上却横着一道伤疤,十分凶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九重葛无辜地看着他,指着画像:“我哥,可凶了。”
掌柜饶有兴致看着他:“现在能回答了吗?”
容不渔叹了一口气,将纸叠好放在怀里,这才对着掌柜道:“是。”
掌柜盯着他看个不停,不知为何却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容陵因一念之差误入歧途,你可不要步了他的后尘啊。”
容不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嘲讽。
“一念之差?”容不渔道,“如果真的只是一念之差,那么些年他可以随时收手,你看他收手了吗?”
掌柜看了他一眼,心想不愧是容陵的儿子,论起执拗来同他那个遭天谴的爹一模一样。
他没有再多说,从一旁的柜子里翻了半天,才拿出来一根红绳随意穿起的碎玉链子,看起来极其廉价。
他随手抛给容不渔:“拿着吧,当我送你的,这个能遮掩住诛杀令上的搜寻。”
容不渔将链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我不需要。”
他带着九重葛正要走,掌柜却道:“难道你要让这孩子随着你四处东躲西藏?而且诛杀榜上的灵力靠你自己能甩掉吗?”
容不渔脚步一顿。
“还有你身上的剑意。”掌柜道,“没了这个隐藏灵力的东西,你无论到了三界各地,禾沉都能顺着剑意找到你。”
容不渔回头,眸子冷淡看着他。
掌柜道:“你真的想死在他手里吗?”
容不渔手指一动,抿唇道:“您到底是谁?”
掌柜笑了:“一介小人物罢了,只是少时同你父亲有些交情。”
能同容陵有交情的人,不可能只是什么小人物。
容不渔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九重葛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微微收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跑回去一把将链子抓在了手里,微微颔首:“多谢前辈。”
掌柜道:“你啊,一个孩子都比你通透。”
容不渔眉头皱了起来。
九重葛仰着头眼巴巴看着他。
外面的声音也来越响,似乎有人在破门上的结界,掌柜指了指后院,道:“走后门吧。”
容不渔默不作声,带着九重葛掀开门帘去了后院,临走前偏头看了一眼那一身灰袍的男人。
那人不知活了多久,皮囊虽然年轻,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那同年轻容貌所违和的气质。
他站在那,不起眼的灰袍轻轻翻飞,灵力轻微在身旁转动,宛如红尘流逝,数百年沧桑,这才沉淀出这般看破喧嚣尘世的通透。
“多谢前辈。”
掌柜随意道:“去吧。”
容不渔颔首一礼,转身离开。
九重葛这具孩子的身体腿太短,正常走路根本追不上容不渔,他只好快步小跑着拽着容不渔的手腕,颠来颠去将那掩藏灵力的链子系在他手腕上。
后门直通一条小巷,容不渔“啧”了一声,将帮他调整链子怕那碎玉石划到手腕的九重葛一把抱住。
九重葛一呆。
容不渔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跃上半空,呼啸声灌满耳畔。
在半空中视野十分广阔,容不渔极其明显地瞧见满城无数条细微的红线缓慢汇成一条红线直指他们落脚的客栈。
那是傀儡容不渔所在的地方。
容不渔眉头紧皱,低头看了看九重葛,这才道:“怕吗?”
无论多少次,他还是改不了先斩后奏的臭毛病。
九重葛视线胡乱飘着,手臂挡着半张脸,闷声道:“不怕。”
容不渔应了一声,飞快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九重葛紧紧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嗅着容不渔身上的青木气息,只觉从未有过的安心。
容不渔面如沉水地带着他落在客栈房顶,低头看着将客栈团团围住的修士,抿唇沉思。
九重葛抓着他的手,站在满是青苔的瓦上有些不稳。
容不渔偏头看他,神色有些凝重。
九重葛疑惑道:“咱们不进去吗?”
容不渔看着他,轻轻点点头,正要偷偷下去时,突然道:“那张画像上真的是你哥哥吗?”
九重葛倏地愣住,脚下猛地一滑,竟然直直地摔了下去。
他本能地想要使用灵力稳住身形,在电光火石之间却什么都没做,任由自己摔了下去。
容不渔一愣,对上九重葛有些惊恐的眼神,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先动了。
他只感觉耳畔一阵风声呼啸过去后,自己不知何时已从房顶跃下,两手紧紧抱着九重葛的腰,牢牢护住。
下一瞬,两人一同落在了客栈门口的台阶上。
容不渔将九重葛放下,一回头便对上了数十个虎视眈眈对着他的视线。
容不渔:“……”
九重葛吓得小脸苍白,惊魂未定地往容不渔怀里钻。
众人似乎没想到他们寻了一上午的人会这么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当即呆了一瞬,才有人蜂拥着冲上来。
容不渔懒得同他们交手,抬手挥出一道灵力组成结界,用力推向阶梯下,将众人的脚步阻拦了几息。
当结界被众人强行撞碎后,容不渔早已带着九重葛闪身入了客栈中。
不过很快容不渔便发现,客栈里的人竟然比外面的人还多。
诛杀第一的悬赏灵石应该是一些修士几辈子都没见过的天价数量,这才引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纷纷前来阻截。
他进去时,拥挤的人群还未发现他时,一只手突然从虚空中伸出,一把将两人拽到了一片黑雾中。
容不渔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犹襄的屋舍中。
时尘和逐鹿坐在一旁,看到他们回来全都站了起来。
“你们终于回来了。”
时尘跑过来,抓着九重葛的袖子,急急道:“到底跑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要是再晚一点……”
逐鹿:“……那些人都要打上来了。”
时尘:“……包子都要凉了。”
两人一同出声,这才发现他们着急的点不一样,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移开了目光。
九重葛大概有些心虚,闷闷点头松开了抓着容不渔的手,和时尘一起去吃包子了。
逐鹿道:“到底怎么回事?”
犹襄道:“早上我们出门的时候,瞧见诛杀榜上第一已经被人解了印。”
容不渔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链子,笑了一声,道:“先等我一等。”
他去了后院结界中,将傀儡神识封印,又在那座屋舍中加了几层结界,这才转身出来了。
与此同时,整个云归城中的直指容不渔那具傀儡的灵力红线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在原地晃了一会,才骤然垂了下来,再也寻不到方向了。
鹿鸣正在拎着水勺浇花,见状疑惑道:“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容不渔冲他笑了笑:“没事。”
鹿鸣点了点头,继续浇水。
容不渔出了后院,道:“先换个地方。”
犹襄:“玉石上的灵力能一直找到你,就算我们换了地方他们也会跟上来。”
容不渔晃了晃手腕:“没事,这个可以掩藏灵力,你先走便是了。”
犹襄点点头,没多质疑,转身化为黑雾消散。
没一会,整个屋舍轻轻晃了起来,看来是犹襄已经动身。
容不渔将怀里的画像拿出来,对着逐鹿和时尘道:“我们在云归停留几日,你们在城中找人问问有没有此人的消息。”
逐鹿看了一眼那画像,刀疤脸,若是真的在云归城,倒是很好找。
“整个云归城的人都在找你,你就不怕出事吗?”
容不渔摇头:“没事,先帮二七找人要紧。”
九重葛低着头吃包子,听到这句话险些呛到,强行忍着将包子咽了下去。
容不渔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九重葛一愣,心突然凉了。
他……知道了?
容不渔素来聪慧,心思又敏感,只是平日里懒得去想乱七八糟的俗事,但是当他一旦对什么事情上了心,哪怕有一丝蛛丝马迹也能被他翻得老底都不剩。
时尘也没管到底发生什么事,反正无论出什么大事他容叔都会完美解决,他盲目自信,稳如老狗,还惬意地在一旁泡茶递给九重葛,怕他噎着。
九重葛低着头喝茶,眸子微微闪过一丝红光。
容不渔正在和逐鹿商议着要去哪里找人,房中突然一晃,似乎是犹襄陡然停下,几人险些被甩着拍到墙上去,强行站稳了。
容不渔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