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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尘眼巴巴地看着弓,刚想要伸手去接,就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退回了容不渔身后。
犹襄:“怎么了?”
时尘抱着他的手臂,仰着头看着容不渔,眸中满是询问。
容不渔笑了:“给你的便收着。”
时尘这才飞快冲上去,一把将弓接回,看着犹襄的眼神终于不再那么惧怕了。
二七揪着容不渔的衣袖,满目幽怨地盯着犹襄,警戒之心依然不减。
时尘道了谢后跑回来,朝着二七炫耀他新得的弓,笑得眼睛都眯没了。
二七嗤笑:“你就这点出息。”
犹襄又是一伸手,掌心出现了两颗晶莹剔透的青果,他刚想要冲二七递过去,突然感觉一阵风刮过来,带起的风将他的长发带起。
黑影飞快闪过,犹襄再低头一看,自己手上的青果不知何时已经不见。
二七手里抱着两个果子,已兔子似的跑回到容不渔面前,仰着头眼巴巴看着他,小声道:“我能拿吗?”
容不渔:“……”
先斩后奏这一招,学得倒是挺快。
容不渔简直要笑出来了,他揉揉二七的头:“可以。”
二七看了犹襄一眼,又转到容不渔,认真道:“谢谢。”
容不渔:“……”
犹襄:“……”
时尘在一旁像是抚摸什么名贵珍宝一样抚摸着刚得来的弓,见状随口道:“他脑子有点问题,对容叔说谢谢就是对你说的,犹叔不要见怪。”
犹叔:“……”
犹襄唇角抽动,道:“我……我其实姓……温。”
时尘疑惑地看着他,低着头默念了几遍犹襄的名字,突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闷声笑了出来。
犹襄:“??”
他被这两个孩子弄得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容不渔到底为什么那么热衷养孩子,还不够气自己的。
容不渔看着他们闹了一会,才道:“明日一早,云归城姬奉欢会来清河城重设结界,你是想跟着我出城,还是留在清河?”
时尘将弓放在背后,闻言疑惑:“若是护城界被重设,那咱们也就不用出城啦。”
二七啃着果子,百忙之中瞪他一眼,含糊道:“我们要去云归城找我哥,你不想去最好。”
时尘懒得理他。
容不渔摇头:“我和姬奉欢曾经结下过梁子,他过来若是知道我在清河,可能会把我扔到城外喂活尸去……”
时尘:“……”
时尘愣了半天,才道:“云归城……城主,怎么会这么恨你?你得罪过他?”
容不渔:“算是吧。”
犹襄道:“而且姬奉欢修为不如禾沉,就算设了护城界可能也是撑不了太久,你们迟早要出清河之境,倒不如这回跟着我们一起走。”
容不渔瞥他一眼,才对时尘道:“你不要听他的,自己做决定。”
时尘环顾看了看四周,很快下定了决心,道:“我之前便说过,容叔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二七在一旁啃果子,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二七:本来是两人世界,一下跟来那么多人,就很气。
感谢 冰晶 小枫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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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清河之境
众人商议好了后,时尘又回到了自己的小破房子收拾了些东西,拎着一堆东西搬到门外。
“容叔啊,差点忘记了。”时尘跑进去,挠了挠头,“咱们是不是要赁个马车去啊,哦不对,马上下雨了,要找船才对吧……”
二七嘴里含着果核不舍得吐,含糊道:“雨日能赶路吗?”
时尘道:“雨日为什么不能赶路?而且不走不行啊,姬奉欢天亮不是就要过来了?”
二七哼了一声:“你是没遇着过雨日?”
时尘倒是真没见到过真正的雨日,清河之境地处边陲,雨日在到达云归城时,便直接被连绵山脉隔绝下来,就算有雨到了清河也只是寻常雨日的十分之一。
时尘比了比腰:“水不就到这儿吗,踩过去不就成了?”
二七懒得和他说,将没多少甜味的果核一吐:“呸。”
时尘皱眉:“你是在啐我?”
二七面不改色:“没有。”
时尘还想再问,二七已转身溜了。
时尘只好看向容不渔:“容叔,马车?”
容不渔将时尘的包袱拎进来,道:“不用,咱们有马车。”
“哪儿?”
容不渔回头唤道:“犹襄。”
犹襄正在窗户旁喃喃自语,听到声音回过头,皱眉道:“我的名字到底哪里有问题?”
他一说名字,时尘又开始捂着嘴笑。
容不渔道:“别瞎琢磨了,我倒是觉得还不错——快些吧,天马上亮了。”
犹襄这才“哦”了一声,站直身体后身形在原地化为一堆散沙,本形黑雾在原地宛如蛛网似的四散开来。
时尘吓了一跳,飞快跑回了容不渔身边。
黑雾飞窜到屋舍各处,缓慢同墙壁融在一起。
原本那破破烂烂的屋舍猛地在虚空中扭曲收缩,只见黑雾一闪,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马车出现在原地。
那马车看着极小,能容四五个人已是极限,上面落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像是被人遗忘许多年的,破破烂烂其貌不扬。
时尘的下巴都要落地了。
犹襄又钻回息壤中化为人形,屈指一弹,马车前方出现两匹黑雾缭绕的马,像是骷髅一般,双眼一团白光,蹄子还在地上来回踩着。
犹襄回头一笑:“方才都说了,我是器灵。”
时尘捡起地上的下巴,一脸神游地跟着容不渔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之后,时尘才发现,那屋舍只是外面瞧着变小了,撩帘进去后,依然是方才杂物满堆的屋子。
时尘张大了眼睛,震惊道:“这这……”
土包子根本没见识过什么世面,他撩开帘子跳进跳出,灵器一会是马车一会是屋舍,那种感觉太过神奇,时尘没一会就将害怕全部忘了,玩得不亦乐乎。
二七在小厨房里翻吃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兴奋的时尘一把扯了出去。
二七好不容易翻到的半个凉红薯险些掉地上去,他龇牙生气道:“做什么?!”
时尘把他拉出去,道:“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二七气道:“你还是小孩子吗?玩什么……”
时尘一把拉着他出了门,破烂的马车出现在原地。
二七:“……哎,还挺好玩!”
时尘:“是吧是吧?”
两个少年开始跳来跳去,欢快极了。
容不渔倚在窗旁看着天边越来越近的雷闪,不知在想什么。
犹襄道:“过了云归城,你打算去哪里?”
容不渔想了想,道:“先帮二七找到他哥哥再说,其他的……我暂时还不知道。”
“那你为何突然想要出清河?”
容不渔伸手托起一个火焰凝成的梅印,轻声道:“二七身上有这个。”
这个梅印同剑意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旦被灵力沾上,必定会留下印记长久不灭。
犹襄蹙眉:“你怀疑他还活着?可是当时他金丹都给你击碎了,怎么还有可能有命活?”
容不渔轻轻按了按心口,道:“所以我才要去找他。”
他细长的手指按在窗棂上,不自觉用着力,指节上一阵青白。
惊雷阵阵,已有不少细雨飘飘然洒下,恍如一片白茫茫的大雾。
容不渔朝外面还在蹦跶的少年唤道:“进来了,咱们要走了。”
时尘和二七忙跳上来,答应着:“哎。”
两人进了马车,犹襄抬手一挥,门扉合上,门槛处化为一个宽敞的木台,篱笆似的木栏遮挡在边缘。
容不渔道:“不要走城门,顺着海渊边缘往东山走,出了清河之境五里之外再进荒原。”
犹襄应了一声,黑雾凝成的马骤然发出一声嘶鸣,拉着破破烂烂的马车狂奔而去。
时尘原本觉得屋舍里会像平常那样稳固,只是没想到,马车才刚动,屋顶上七零八碎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时尘和二七连忙抱紧一旁的木柱子,惊恐道:“怎么这么颠?”
犹襄道:“废话,你坐马车不颠吗?这都算是好的了——当心!”
时尘慌忙一躲,躲开了从房梁上掉下来的一个空酒坛。
犹襄这才说完没说完的话:“……习惯就好,或者等到雨日落雨成河,行船就不会这么摇了。”
时尘和二七四肢并用扒着,完全不敢乱动了。
容不渔如同老僧入定,八风不动地倚在软榻上和他的酒,这么地动山摇的动静,他酒坛中的酒竟然一滴都没洒出。
容不渔偏头看着外面急速而过的风景,轻声道:“天亮了。”
几乎是天亮的那一刹那,天幕如同被人撕开了一道道口子,泛着点青蓝的水高屋建瓴般从天而降。
那雨水像是一道道通天的蓝色光柱,顷刻间便密密麻麻布满整个清河之境。
雨水落地的声响如同瀑布击落巨石,响彻耳畔。
清河城的人全都聚在宛如地道似的城墙之下——雨日来临,就算是再布无数层结界,在这等雨水冲击下也是撑不了多久的,唯一安全之地便是城墙长道之下。
众人绝望地看着不远处燃烧了一整夜的火光被雨水一点点浇灭,雨水蔓延,宛如溪流一点点蔓延开来。
不知等了多久,被火焰阻绝一整夜的活尸已顺着灵力朝着城墙之下而来,虽然有不少活尸被水柱击在地上,但是他们早已不知苦痛,但凡还有一丝意识依然挣扎往有灵力的地方爬去。
众人听着越来越近的活尸咆哮声,全都在不自觉地发着抖。
突然有人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气氛,抖着声音开口道:“姬奉欢……会来吗?”
这句话像是落在平静湖面的石子,顷刻间激起千层浪。
“传闻他性格乖戾,除了禾沉的话谁也不听,咱们这种小人物的性命在他眼里,同蝼蚁没什么分别吧?”
“可是容三爷说……只要点了云信灯他便会过来的……”
“那个蠢货的话也就只有你们会信了?!他是什么人,这些年来你们难道都没看清吗?”
“可是昨晚他……”
“全都住口,活尸好像要过来了!”
众人吵闹个不休,被人怒吼着打断,他们齐齐回头,便瞧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扛着大刀,嘲讽地看着他们。
这人正是前几日同容不渔在城外猎活尸的女人。
她似笑非笑道:“不过是一群活尸罢了,瞧你们一个个狼狈的样子,真是有够丢人。”
有人看不过去,反驳道:“难道你不怕死吗?”
女人淡淡道:“自从九年前末行之日开始后,有谁能保证自己性命会一直无虞的?都苟活那么久了,难道就这点出息?”
她这番话出来,有人沉默,有人依然忿忿不平。
她理都没理,没再废话,同她的好友对视一眼,两人灵器在手,大步走向城墙之外。
雨水从天而降,被他们身上的护身法器避开,但是还是有些雨水落在身上,瞬间便成了落汤鸡。
那女子十分英气,看了看同伴,勾唇笑道:“怕死吗?”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轻轻点头:“怕。”
女子洒脱大笑:“怕就怕吧,你死了我为你收尸。”
“为我化尘?”
那女子又笑起来,眸子弯弯:“不像变成一堆灵石被我拿去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