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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渔立刻道:“等、等等,先别……”
时尘手十分快,容不渔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推开了门。
许是暴雨将至,房中有些闷热,容不渔正背对着门口坐在桌子旁,面对着豆粒大的烛火不知在做什么。
时尘疑惑道:“容叔,你做什么呢?”
容不渔依然背对着时尘,干咳一声:“没什么,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找我有急事?”
时尘觉得容不渔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想,道:“我就是想问问,雨日到来了,暴雨可能会淹城,你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容不渔道:“没事没事,不是什么大事,死不了。”
时尘一皱眉:“嗯?”
他这才察觉出了一些奇怪:“容叔,你怎么怪怪的?”
时尘环顾了下四周,道:“二七去哪儿了?”
桌前的“容不渔”——犹襄伸手捂住了额头,觉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容不渔临走前将这两个孩子托付给自己好好照料,他答应得十分利落,但是还没两刻钟,二七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他怎么找都寻不到。
时尘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一个劲地问二七去哪了,犹襄烦躁得几乎咆哮了:“我也想知道那熊孩子在哪儿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往外跑什么跑?”
犹襄不想时尘再出什么幺蛾子,只能勉强幻化成容不渔的模样,打算先把他哄回去再说。
他对着烛台几乎要抓头发,而时尘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跑过来抓住犹襄的肩膀往后一掰:“你到底是……”
他还没质问完,便直直对上犹襄还没幻化好的漆黑一片的脸。
时尘:“……”
犹襄见时尘呆呆的应该是被吓到了,使出吃奶的劲将全身灵力集中在脸上,黑雾飞快扭曲,变成容不渔那张俊美的脸。
时尘:“……”
时尘被凭空变脸的场景给吓得呼吸一窒,双眼一闭,直直抽了过去。
只听哐得一声,时尘砸在地上不动了。
犹襄:“……”
犹襄原地化成一团白雾,围着时尘转了几圈,头疼道:“这该如何是好啊?”
他正拼命思忖着要如何将少年唤醒,屋舍门扉突然被推开,二七飞快跳了进来。
容不渔紧跟其后,将手中沾了水的伞甩了甩,合上了伞。
犹襄愣了一下,视线落在容不渔肩上的白鹤红袍,才猛地不可置信地出声:“你取回身体了?!”
容不渔抬头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视线落在地上的时尘身上,沉默了一下,才道:“时尘是怎么回事?”
容不渔夺了身体回来,便是打算出这清河之境了,犹襄一阵狂喜,也没怎么害怕了。
他绕着时尘转了两圈,道:“没什么,被吓到了。”
容不渔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
他正要上前将时尘扶起来,一旁呆怔了许久的二七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指着一团黑雾的犹襄,手哆嗦个不停。
“他他他……”二七满脸惊恐,“他会说话?!”
犹襄看到二七,这才暗叫糟糕,方才太过慌乱,竟然忘记隐藏身形了。
他看到二七吓得全身都在抖,想要开口解释:“我……”
他还没出声,二七猛地抽了口气,直直倒了下去。
犹襄:“……”
容不渔:“……”
片刻后,容不渔将两个少年安置在小房间的榻上,掩上门走出来。
犹襄正在围着容不渔给他的息壤转个不停,看了半天才终于确定这不是在做梦,他欢天喜地地化为一团黑线,飞快钻入了息壤中。
息壤银色碎光微旋,在原地凝成一个修长的人形。
很快,犹襄元神寄身息壤,化为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立在原地。
容不渔坐在一旁的秋千椅上喝酒,淡淡道:“原来你长这副模样,唔,人模狗样的。”
有身体的感觉十分新奇,人模狗样的犹襄张开手左看右看,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没理会容不渔的挖苦。
他蹦到容不渔面前,笑吟吟道:“你打我一下。”
容不渔微微挑眉:“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犹襄道:“我感受一下。”
容不渔“哦”了一声,轻飘飘地一甩手拍向犹襄。
容不渔刚拿回身体,根本忘记了控制力道,随手一掌挥过去,犹襄只觉得一阵浩然如海的灵力排山倒海似的冲自己袭来,他本能地想要后退,但灵力已到眼前。
犹襄只觉得浑身一痛,竟然被直直地打飞出去。
哐的一声,犹襄的身体撞到了室内一堆乱七八糟的废铁中,杂物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全都砸在他身上。
犹襄:“……”
容不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冰晶 小枫 1枚、梓曦呀。 1枚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以我死证我生x100瓶、梓曦呀x10瓶、Lynn x7瓶、又在改马甲x5瓶
第19章 结过梁子
还有两个时辰破晓,窗外雷声劈裂阵阵,城外还时不时传来活尸的咆哮声。
活尸即将破城、雨日也要来临,容不渔却仿佛和城中绝望之人格格不入,懒洋洋窝在秋千椅上饮酒。
险些被打成一盘散沙的犹襄蹲在一旁捏手——他没有容不渔直接化念为实的修为,只能像是捏泥人似的给自己捏身体。
还剩最后一只手臂,犹襄单手拢着最后的息壤聚成一堆,随意道:“你走后,钟敲了七下,届时雨日会淹城,现在若是不走,你只能划船出清河了。”
容不渔仰头喝了一口酒,淡淡道:“等他们醒了就走。”
犹襄回头:“怎么?”
容不渔笑了:“一旦出了这清河之境,那些人哪肯让我活着在三界蹦跶,到时候肃清者、追兵什么的肯定人多如云,他们跟着我……”
犹襄了然。
两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孩子跟着容不渔到处躲避追杀,肯定过不了什么安安分分的好日子。
“让他们再睡一会吧。”
破晓之后,迎接他们的便是另一种人生。
犹襄将手捏好,安回了手臂处,稍稍活动了两下,才将外袍披在肩上。
窗外再次响起一声噼里啪啦的惊雷,犹襄身体微微一抖,默默朝着容不渔身旁蹭了蹭。
容不渔有了些许醉意,嗔着笑看着犹襄,问:“怎么,你怕雷?”
犹襄瞥了他一眼:“树都怕雷的吧。”
犹襄本相为被天劫之雷劈焦的灵树而炼制而成的灵器——大概是灵树被雷劈怕了,即使成了灵器,骨子里还是本能残存着惧怕。
刚开始惊雷劈下时,他整个灵体都在颤抖,唯恐雷将他劈成两半——许是在他拼命找地方躲起来的时候,二七才溜出去的。
容不渔笑他:“胆小鬼。”
犹襄沉默着看着他,突然视线移向容不渔身后,皱眉道:“你背后好像趴着一个人……”
话音刚落,容不渔动作如疾风,骤然朝后拂袖挥出一道灵力。
轰的一声巨响,半边房子几乎被他轰成一片废墟。
容不渔惊魂未定地起身,微喘几口气,才故作镇定地问犹襄:“还……还在吗?”
门板摇摇晃晃两下,哐的倒了下来。
犹襄:“……”
犹襄认真地说:“不在了。”
容不渔这才拍了拍胸口。
犹襄偏着头,握拳抵唇,拼命忍住笑容。
容不渔这才反应过来被涮了,抬眸瞥了他一眼,才去捡扔在地上的酒坛。
容不渔的动静那么大,在小房间里睡觉的两个少年直接被震醒了。
时尘刚一醒来,回想起他晕过去之前看到的那诡异一幕,控制不住地惨叫一声:“妖怪啊——”
二七原本没醒,被他这声杀猪似的叫声给吵醒了。
他刚睡醒反应有些慢,慢吞吞地坐起来揉了一会眼睛,才后知后觉回想起那会说话的一团黑雾。
二七:“啊!妖怪——”
两个少年面对面地惨叫,攀比似的声调一个比一个高。
最后还是二七落了下风,捂着脖子咳了出来。
时尘哆嗦着道:“那黑雾……黑雾变成……就唰的一下、变成容、容容叔、还和我说话!”
前面颠三倒四的话二七没听懂,但是最后一句“说话”他却听懂了,忙附和地点点头:“会……会说话!”
两人面面相觑,正要打算再哀嚎一番,二七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时尘沉默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那妖怪的事。
但是二七肚子越叫越响,饶是时尘现在后怕得要死,也有种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又饿了?”
二七没心没肺地点点头,他一饿,立刻就将那会说话的妖怪抛诸脑后,白穷被他从袖子里拎出来,二七捏着它的小翅膀晃了晃,道:“这个能吃吗?”
时尘接过来看了看,白穷睡得正熟,被翻弄两下有些不舒服地哼了两声。
时尘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二七只关心:“能吃吗?”
时尘抬手阻止他:“不是……这个是灵兽吧,看它爪子上的红线好像还是有主的,你把它吃了,灵兽主人不来找你拼命啊?”
二七有些不高兴了:“它现在就是我的了,吃!”
时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一旁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两人偏头看去,容不渔不知何时已推开了门,懒散地倚在门框上,含笑看着他们。
“这灵兽可吃不得。”
二七撇嘴。
“它是我的灵宠,初遇时,见它混体如墨,足如踏灰云,所以我起名……”容不渔道,“白穷。”
时尘、二七:“……”
两人不约而同地心想道容叔可能眼神不太好使。
“好好同它相处。”
犹襄不知何时在外面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台:“要我猜的话,你遇着它的时候应该是日子过的一穷二白,所以才起得这个倒霉名字吧。”
容不渔:“……”
容不渔偏头看了他一眼,才淡淡道:“这只是间接原因。”
竟然还承认了?
两个少年一阵无语,半天才后知后觉地看向犹襄。
犹襄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夜安,我名唤犹襄,是你们容叔的好友。”
时尘见容不渔似乎同他关心很好,也将心悄悄放了下来。
二七听着犹襄的声音,隐约觉得在哪里听到过,电光火石间猛然想起,他哆嗦着手推了推时尘。
时尘险些被他推床下去,疑惑回头:“怎么了?”
二七做口型:会……说话!
时尘满脸茫然。
犹襄大概瞧出了二七的敌意,身形微变化为一团黑雾,道:“如你们所见,我是灵器的器灵,对你们并无恶意……”
两个少年呆呆看着他,猛地抽了一口气,再次倒了下去。
犹襄:“……”
容不渔失笑,上前将吓得要命的两人接住,无奈道:“别害怕,他虽然看着可恶,但勉强不算是恶人。”
犹襄变成人形,瞪了容不渔一眼:“什么叫勉强?”
时尘和二七躲在容不渔身后,如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看着犹襄。
犹襄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轻轻一晃,一阵黑雾散去后,一把闪着流光的青弓跃然掌心。
时尘一愣,看着弓的眼睛都直了。
犹襄出手阔绰,将弓递向时尘,道:“听容不渔说你一直想成为箭修,这把弓就当见面礼送给你吧。”
时尘眼巴巴地看着弓,刚想要伸手去接,就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退回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