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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周箫雨想起那天,那个傻木头郑重其事的表情,一脸严肃地说,我永远不会这样对你。
他还说了什么?
哦。
他还说,甘之如饴。
墨周箫雨有些真心想这两人好了,之前只是觉得他们一个是木头的兄长,一个是木头的发小。
虽然现在仍有这个原因,但又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墨周箫雨不禁自嘲,自己离那个无情无义的杀手好像越来越远了。
“我说北泓溘还没死。”墨周箫雨看着北泓溘所在的偏殿,“不过——也差不多了。”
铩羽看向墨周箫雨眼神所指的方向,心中顿时醒悟,原来以为已经不再人世间的人,居然就在咫尺之间!
他拉开身上的被子,脚踩在地上,还传来丝丝刺痛的感觉,也正是这种痛,让他不再怀疑此刻是个梦境。
墨周箫雨没想去扶铩羽,他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没走几步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一个经历绝望的人,应该自己得到那缕光明。
铩羽几乎是扑向里面的床,他迫不及待地撩开明黄色的床帐,眼中映入的正是心心念念的人,他的胸膛有力地起伏着,证明着生命的存在。他激动得双手颤抖,他想要抚摸那人的脸颊,却又胆怯地缩回来,就怕指尖一触碰到,眼前的这一切便化为泡影。
“他陷入了沉睡,再有三日不醒,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变成正在的不死不生的活死人。”看着铩羽的动作,墨周箫雨在铩羽手中塞了个东西,“看看吧,我想这是你最想知道的东西。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
铩羽的视线紧紧凝聚在床上的人身上,他握紧墨周箫雨给他的东西,声音竟有丝哽咽:“谢谢……”
“见外了。”
墨周箫雨离开之后,铩羽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手里的东西,他放在北泓溘的枕边,然后自己躺床上,将沉睡的北泓溘缓缓抱紧在怀里,好像这样才能证实这个人是真的。
“呐,泓溘,你不要再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一步也不会离开了……
你担心我会怕你,可你却忘了,是我先接近你的,我又怎么会怕你呢?泓溘,你忘了,我十岁那年说了要娶你的,你明明答应了我的……可你却要娶别人当你的后,我好嫉妒……泓溘……不要不理我……
我心里好难受啊……泓溘……北泓溘……”
完全不清楚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的铩羽,脸埋在北泓溘的颈窝,并没有发现,一双紧闭的眼睛动了动,卷翘的睫毛微微轻颤,然后缓缓挣开,展现出璀璨的湛蓝色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太不安了,才会那么做,你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我再也不跑了,只待在你身边,泓溘……”
“北泓溘……北泓溘……”
神智逐渐清醒的北泓溘眨了下眼睛,朦胧的眸子瞬间清明锐利,抱着自己的是熟悉的温暖的触感,还有鼻息间的他永远也忘不了的味道。
他感觉颈窝处一片湿润,这才发觉抱着他的人声音嘶哑,还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这里的名字,就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犬。
即使是被他亲手钉下银钉,这人也从未哼哼过一声。
北泓溘深知,铩羽骨子里有多么的坚韧和倔强。
当初,他是想将银钉钉进铩羽的心脏的!
庆幸他在最后那一刻清醒过来,把银钉打进了铩羽的手掌,可他也已经伤了他了。
昏迷之后,他并不是毫无意识的,他看着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点地流逝,回想着自己这污浊不堪的一生,他想着,与其控制不住自己伤害最不想伤害的人,倒不如死了干净。
没有想到,他这种伤了挚爱的人,还能在情狱剑下活过来。
“北泓溘……”
听见这呢喃,北泓溘忍不住弯了弯眼睛,轻声地回应:“我在。”
抱着北泓溘的铩羽突然一颤,猛地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醒过来的人,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泪水。
北泓溘伸手捧着铩羽的脸,拇指轻轻擦拭着铩羽脸上的泪水,抬起上身,含住那双因为惊而微张的唇。
铩羽还没回过神来,北泓溘将舌伸进去,主动把对方的僵硬的舌头勾出来……
“唔……”
反应过来的铩羽眼神变得凶猛,他摁住北泓溘的后颈,无视手上的刺痛,迫切地索求着,仿佛这能这样,才能平复他内心对差点失去北泓溘的恐惧。
两人情动之时,北泓溘情不自禁抓到铩羽的肩膀,铩羽自己也忘了那儿还有伤,一时惹得抽了口冷气。
北泓溘连忙推开铩羽,仔细查探,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因为方才的动作,厚厚的痂又裂开了,血水也流了出来,缓缓往胸膛流去,北泓溘心里一沉,抓起铩羽的手掌,发现掌心通红,而脚踝两处最是严重。
铩羽见北泓溘又要胡思乱想,难得霸道一回,抱着北泓溘,强势地分开他的双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腰腹上,便狠狠顶了进去……
“啊……”
北泓溘被刺激得忍不住惊呼出来,铩羽吻上他的唇,将所有的声音尽数吞没。
分开吻,拉出细长的银丝,铩羽凑上去舔了舔北泓溘的唇,哑声道:“心疼我就自己动……”
北泓溘垂着眼睫,湛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张忍耐着□□的脸,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似乎很是羞赧,但身体却十分自觉,他不敢再碰铩羽的肩膀,连周围的地方都不敢再动,于是只得撑着跪坐着,手掌撑着自己的小腿,仰着头快速的上下起坐。
“铩……羽……铩羽……对不唔……”
“我不想听这个。”铩羽捂住北泓溘的嘴,另一只手环抱着北泓溘的腰背,含住面前挺立的朱果,细细品尝,口中含糊其辞,“只有这三个字,我永远都不想听。”
北泓溘身体轻颤,他动了下手指,然后猛地握成拳,忍住抱住铩羽的冲动。
明黄色的帐中,模糊的倒映着两具交缠爱抚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不被锁……心好累……
第39章 不妻
墨周箫雨坐在台阶上,郁闷地数地上搬家的蚂蚁,奈何耳力太好了,怎么也无视不了里面的咳……那什么声音,干脆就不管了,拍拍屁股出了皇城。
倚在茶楼上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有点想那几个小不点了。
放下银钱,找儿子们去!
跑到军营,四小孩儿正在商量着怎么处理尸体。
尸体?
墨周箫雨一看,这才得知四小孩儿捡到只老猫,刚死了。墨周箫雨看了老猫的尸体,这老猫太老了,这天又热,没熬过这个夏天。
索性把老猫埋了,为了孩子们转移注意,便带着四条小尾巴风风火火地上山去了。
“小爹爹,这个东西好可爱~~~~”
墨周箫雨正在捆刚抓到的白毛狐狸,就听见前边响起北小夕的声音,这小家伙看着最小,但也是最古灵精怪的,对什么都好奇;北华性子淡,小小年纪看起来很忧郁,只有在北木雪和他面前才会有点小孩子的样子;北月乖乖巧巧,背地里是个小腹黑,大大咧咧的北晨没少被坑。
北晨、北月和北华对北夕所说的可爱没啥兴趣,他们早了解到了小弟的不同常人的目光,所以更喜欢这只毛绒绒的白毛狐狸。
要知道他们无相是半鳞甲类,对这种毛绒绒的东西最没抵抗力,正讨论着谁要这只灵狐做宠物。
被仨只小不点左摸摸右捏捏的灵狐表示生无可恋。
卧槽,敢不敢不要乱摸,老纸还是只雏狐,有节操的!
憋扯我尾巴!
那是菊花,不能戳的TAT……
把狐狸留着他们玩儿,墨周箫雨往北夕的方向走过去,一粉嫩嫩的小不点,抱着一条身体和他差不多粗的大黑蟒,还一副死不撒手的样子。
那视觉冲击,不是一般的震撼。
黑蟒全身布满菱形的鳞片,和大拇指的指甲差不多大小,乌黑透亮,像被打磨过的黑曜石,尾巴可怜巴巴地缠在旁边的树干上,光泽金色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有灵性,墨周箫雨总觉得它眼睛里尽是无奈的感觉。
墨周箫雨正在想怎么劝北夕将那大黑蟒放了,没想到北小夕语出惊人,“小爹爹,我要它做我媳妇儿!”
墨周箫雨挑眉,看向黑蟒的眼神变得挑剔起来。
这蠢蛇看起来黑不溜秋的,还带着个非主流美瞳,傻兮兮地瞅着北夕,估计是被北夕的话给惊到了,信子露在外面僵着了,怎么看怎么蠢,既不能暖被窝又不是高富帅,哪里比得上他儿子了?
鉴定完毕,墨周箫雨语重心长地说道:“儿砸,爹给你找个机灵点儿的,这只太蠢了。”
北小夕一听就不乐意了,小嘴一瘪,两眼泪汪汪地瞅着墨周箫雨,搞得墨周箫雨觉得自己做了啥十恶不赦的事儿。
“你看你还这么小,才四岁,还不能取媳妇儿……”
墨周箫雨话还没说完呢,他也不知道北夕的兽型已经成年了。
北小夕泪眼汪汪地瞅着墨周箫雨,金豆豆不要钱地就“咵咵”滚出眼眶,但他不会哭出声来,就这么无声的落泪。这完全就抓住墨周箫雨的软肋了,他不喜欢小孩子哭嚎,但北夕只是无声地抽泣,那委屈的,看得墨周箫雨立马就缴械投降了。
“行!咱就要这个媳妇儿啊,小夕不哭了。”
一听到满意的回答,北夕那金豆豆收的跟那自来水管似的,立马守住了,笑逐颜开地抱着他的“大媳妇儿”。
黑蟒直接石化了,心中咆哮,有你这么当人爹的吗?!不知道跨物种恋爱是木有好结果的么!
然而,物种不相同导致沟通有障碍,墨周箫雨并没有听到它的咆哮,就算听到了,也只会淡然一笑,我儿砸看上了,你就别想跑~
决定好了狐狸给北月养后,三小只跟着过来了,北月刚得到自己的小宠,爱不释手,看了眼弟弟抱的什么就没兴趣了,北华乖乖在墨周箫雨身后跟着,北晨看着小弟抱着条大黑蛇,好像还特别喜欢的样子,便好奇问道:“小夕,你要养条蛇做宠物吗?”
“是媳妇儿!”
北夕得意地用脸颊蹭了蹭黑蟒的吻部,也不怕黑蟒一张口就能咬断他的脖子。
北华:“嗯?!”
北晨:“什么?!”
北月:“不行!!”
三个哥哥不约而同的地说道,这反应倒是令墨周箫雨有些意外了,特别是北月的反应,难得地小大人的北月情绪有些激动。
“月儿,怎么了?”
“小爹爹,我们无相的血是冷的,这点和蛇相似,但就是这样,无相是不能和蛇在一起的。”北月皱着眉毛,怀里的狐狸似乎感到抱着自己的新主人心情不妙,乖乖地不敢再挣扎,生怕自己的尾巴会被扯断。北月认真解释着,“无相成年后,畏寒的情况会更严重些,血液很容易凝固冻结,因此需要靠伴侣的帮助,就算它是条修为上乘的蛇妖,最终也只会害死夕夕!”
原来是蛇妖啊~
墨周箫雨似笑非笑地看着北夕抱着的大黑蟒,怪不得他刚才就觉得这黑蟒不止有灵性,似乎还能听懂他们说话似的。
觉察到墨周箫雨的目光,黑蟒不禁浑身一僵,缠在树干上的尾巴抓得更紧了些。没想到脑袋一紧,那小无相把他抱得更紧了。
黑蟒哭笑不得,能松开些吗,感觉脑袋快碎了!
“就要他做媳妇儿!”
北月见此急了,连忙道:“夕夕,你不能这么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