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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红锐点头,笑得有点勉强:“圣皇还喊我师兄……”
北木雪沉默,没人敢去打扰,很久,北木雪看向月红锐,面无表情地喊:“师兄。”
月红锐嘴角一抽:“……”
敢不敢解释解释?!
老头儿在旁边解释道:“周丞相是圣皇的老师,王爷是随圣皇喊的。”
“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圣皇的伤不治而愈,呼吸微薄,更无半分苏醒之像,宛如睡着了一般。”老头儿捋捋胡子,忽恍然大悟,“圣皇的伤可是受情狱所伤?”
月红锐迟疑着点头,回答道:“是。”
“传闻情狱是周丞相以灵能练造的问心剑。被情狱刺穿心脏的人是不会死伤,但会沉睡十日,这十日之内将会在情狱剑境受尽最残酷的劫难,以此来寻找自己的心。倘若没渡过劫难,十日内醒不过来,那中剑之人将永远沉睡下去,不死不生。”
北木雪面色不改,周围的温度却凭空降低了不少。北木雪担心兄长,但这是皇兄自己的选择,他只能选择相信皇兄。
“王爷。”月红锐突然表情十分严肃认真,气势一改平常,“在下有一事相求。”
回到北木雪身后的柏川突然心里一跳,有些紧张,导致呼吸漏了一拍。
觉察到柏川的异状,北木雪微微抬眉,道:“但说无妨。”
“于柏川,王爷是柏川的主子,亦是恩人、亲人,我想,若能得到王爷的恩准,柏川才会真正开心。”月红锐站起来,行至北木雪面前,双手相叠于胸前,弯下笔直的腰,低头俯首,道,“在下心系王爷的暗月卫柏川已久,此生非柏川不可,恳请王爷——赐婚!”
柏川震惊不已,月红锐的做法没有一点前兆,完全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令他乱了心跳、乱了呼吸、乱了自己……
北木雪没有立刻回答,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进月红锐的眼睛,似乎在验证着什么。
月红锐额头直冒冷汗,也绝不退缩,他字句清晰,不卑不亢:“恳请王爷——赐婚!”
北木雪收回视线,并无异常,但月红锐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一丝……欣慰?
“柏川,你——可愿意嫁于此人?”
柏川看着月红锐期待的眼神,心底一颤,眼前似乎隐隐蒙上了一层水雾,柏川缓缓开口,说:“卑职——不愿。”
月红锐愣在当场,不等他反应,柏川又说话了,语气揶揄,“我要他——入赘!”
月红锐:“……”
北木雪淡定:“本王准了。”
月红锐:“……”为什么有种被算计了的错觉?
界合庆典将临之际,圣王朝的臣民还不知晓他们年轻的君主正在沉睡,似乎要抛弃这个繁荣昌盛的国度。
整整三日,北王爷代替圣皇亲政,对外界只能说圣皇积劳成疾,暂时修养。
可修养几日呢?这倒是未曾提起。不过由于并非第一次,以前北王爷也被北泓溘强行拉来临时掌权了一段时间,不过那次北泓溘很健康,也没有危险,只是想让胞弟试试当圣皇的感觉,说不得这皇位就这么扔出去了呢?可惜了北泓溘的算盘没打成,北木雪完全没兴趣,很快把这烂摊子又仍回北泓溘的手上。
若是被那些个对圣王朝虎视眈眈的豺狼知道,这皇位被两兄弟这般嫌弃,不知会作何感想?
上完早朝,北木雪回来时,就看见墨周箫雨和一人在商量什么。
那晚的事情北木雪自然一字不漏地告知了墨周箫雨,当北木雪得知北泓溘让他去千倾宫救人时,北木雪就让暗月卫将整个千倾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个人影。后来,墨周箫雨和北木雪又单独来千倾宫亲自搜寻,却仍无什么发现。
过后几日,北木雪也已经习惯时常看到墨周箫雨在千倾宫找机关暗道了,还时常把肃利子叫来询问和机关相关的东西。
(注:肃利子,暗月卫之一,带半张铁面,露出的另外半张脸有一道极为狰狞的伤疤,从眼角到下巴。精通机关锻造之能,是个急躁火爆的脾气,但一碰上难得的机关要术,便十分痴迷。)
“王爷!”见到北木雪,肃利子急忙起身,他是个极为看重尊卑的人,特别是在主子面前,更是十分的蹈矩循彟。
北木雪看向肃利子,颔首:“可有什么发现?”
“找到了!”
北木雪正在和肃利子说话,突然墨周箫雨说话了 ,二者面面相觑,两人异口同声:“找到什么?”
紧接着,响起一阵不明显的震动声,平整的地面开始移动,形成一排整齐的阶梯,延伸进漆黑的地下。
墨周箫雨所有所指抬了抬下颚,示意二人看向桌上的棋盘,原本上面摆放着一个棋局,但被墨周箫雨全收了,因而在棋盘上发现了细如发丝的小孔。
二人惊愕不已,墨周箫雨挥了挥手中的一根细长的银针,不禁赞叹道:“也不知道北泓溘这家伙怎么想到的,居然将机关做得这么隐蔽,而且还如此精湛!”要不是他闲得无聊,用针戳了戳那小孔,到现在也不能找到这个机关,还好之前在柏川那讨要了包银针玩。
“利子,你在这儿守着,别让人进来。”
说着,墨周箫雨收起银针,唤出拳头大小的晶石。
这晶石散发着荧荧光辉,将底下的漆黑驱赶着,照亮了大半密道。
北木雪低下眸子,道:“利子?”
正准备回答的肃利子硬生生住口,大气不敢出一声,差点被憋死。
虽然灵能强化过的眼睛能看清黑暗中的东西,但墨周箫雨还是喜欢有光源,他拉着北木雪的手,捏了捏,然后走进密道。
直到已经走到地底,不再往下了,墨周箫雨才淡淡地说道:“不要胡乱吃醋。好了,快找你哥夫。”
“……”北木雪默默地看着墨周箫雨手上的灵源晶石,早已经习惯了墨周箫雨的“大手笔”,他偷偷把手圈在墨周箫雨的腰上,回想起这几日的繁忙,心想今日一定要把铩羽找到,让皇兄早早醒来,就能撂挑子了。
第36章 疯魔
密室里昏暗得只有几丝微弱的烛光,在密室的最里面的墙上,若隐若现地显现着一个人影……
密室里很阴冷,那人赤身裸体地背贴在墙,其实更冷些,但似乎那人什么也感受不到。
此刻的铩羽,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锋芒,他的手掌被银钉钉在墙上,脚踝、两侧肩胛骨都被钉了两指粗的银钉!
虽然那些伤经过细心的处理,但依然发炎化脓了。
铩羽垂着头,整张脸隐匿在阴影之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死寂。
一进来的墨周箫雨和北木雪所感受到的,便是如此。
听到与往常不同的脚步声,铩羽轻微地动了一下,就这么一下,很轻很轻,就全身都痛得抽搐,铩羽却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木然地看着赶来的两人。
他知道,北木雪一来,他就能获救了,可为什么难受得心慌?这未看见北泓溘来的这几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流逝。
“铩羽!”
北木雪震惊,他从来不曾料想到,铩羽被皇兄以这样的方式囚禁在千倾宫地下!
墨周箫雨率先赶上去,用灵能封住几处大血,然后利索地将银钉□□,扔在地上,在这样封闭的环境,发出刺耳的声响,浓稠血液滴落在地上,很快浸湿了一大片。
这密室里备着的伤药和纱布,是北泓溘一直就准备着的,他每天都会来给铩羽上药,但外物没除去,又如何能好呢?
“木头,和他说说话,别让他睡过去。”
不清楚铩羽现在的身体是那种程度,但铩羽的精神状态不太妙,墨周箫雨担心等他们把人带出去,人也就没了。
这对笨蛋情侣,明明就爱得极深,却又伤得对方极深。
孽缘。
墨周箫雨摇摇头,认命地处理铩羽的伤口。
伤得挺狠,看着恐怖,倒是避开了要害,恢复得快的话要不了多长时间。
“……他…呢?”
铩羽开口,声音粗糙得像磨石的磨砂纸,又低哑,完全不成语调。他站都站不太稳,还是墨周箫雨和北木雪一起将他小心扶着,靠着墙壁放在地上。
北木雪当然知道铩羽问的是谁,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铩羽。
从很久以前,北木雪就知道铩羽爱他的皇兄,那时候皇兄还不是圣皇。铩羽是他的伴读,却总喜欢缠着那个冷傲的皇兄,北木雪后来干脆把铩羽扔去皇兄哪儿。他注意到铩羽一脸窃喜,而皇兄在有了铩羽,也更有人气了。
虽然他们都是日者,但他们自己不介意,那又有何关系?总比他爱上一个梦里的人强。
皇兄继位,北木雪带兵为皇兄平乱,本该在皇兄身边的铩羽在一年之后突然跑来军营,说想征战沙场,狂妄一番。
北木雪却觉得,那是的铩羽想的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铩羽在战场上简直是不要命的,挥到他面前的刀,他理都不理,拼了命地往前冲,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不知道活为何。
他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北木雪不知道他不在帝都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肯定的是,能让铩羽变成这样,唯一的原因只能是皇兄,那个铩羽爱到痴狂的人。
之后,那一道道催铩羽回去的金符更是证明了这点。
没曾想一向以皇兄为天,什么都听皇兄的铩羽并未像他所意料的,迫不及待地赶回去。
圣旨到的时间越传越急,到后来更是到了每天一道……
直到战乱平复,取得胜利的那夜,众将士的庆功宴上,铩羽喝多了,北木雪才知道,原来大臣提议圣皇立后,铩羽嫉妒心盛,对那高高在上的人用了强,更将人折腾得遍体鳞伤,最重要的是铩羽恢复理智后居然跑了。
等铩羽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混事后,他又回去了,但已经晚了——北泓溘醒了。
铩羽想要解释,北泓溘却是听也不听,将铩羽甩出去,就像扔东西一样。那是铩羽第一次看到北泓溘那样冰凉的目光,比极寒之地的寒冰还要阴冷得多。
铩羽深知自己干了蠢事,跪在殿门口正正七天七夜,暴晒雨淋,人都脱了一层皮,只是为了见到北泓溘。终于在意识即将涣散的时候,铩羽等到了北泓溘,等到的却是一个冷冰冰的,“滚!”
铩羽恍恍惚惚地滚了,不禁滚出了皇城,还滚出了帝都。
他身心疲惫,却难以安眠,眼睛一闭脑袋中就能浮现出一张冷傲尊贵的脸,和一双几近冻结的眸子,淡漠地看着他,仿佛在看毫不相干的人。
最痛苦不堪的,莫过于此。
铩羽如同没有灵魂的驱壳,在尘世游荡,最终,他找到了北木雪,他想,为那人征战杀敌,战死沙场,也不枉此生了,或许也能让那人不那么恨他。
然而,铩羽没想到,那人的消息会这么快。
要他立刻回去?
什么意思?
要做个了断吗?
铩羽苦笑地看着将那快推成山的圣旨、信件,却迟迟不敢回去……
“皇兄遇刺。”
铩羽一顿,干燥的嘴唇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沉寂得像个破布娃娃。
北木雪其实对感情一事琢磨不透,可以说他这一生唯一的情商都给墨周箫雨了,现下对上铩羽和皇兄的事,他这是真不知道如何去帮着这明明相爱,却最后弄成这样的两人。
当铩羽在殿外跪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