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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只有累死一个结果。
但是,当十三号又像前面两次一样,劈下斧头时,野狼却耍了个小手段。他看上去是迎着斧头,实际上却在最后一刻,果断松开了双手。
长剑铿锵落地。十三号斧子挥空,野狼擦肩而过,十三号猛的扭头。
但他已经来不及阻止野狼了。
野狼前冲的势头不减,身体如鳗鱼般扭曲,从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射向了坐在一旁,捂着伤口大口喘气的奈登斯堪。同时,他袖子一抖,露出隐藏着的匕首,这才是他真正的看家本领。
说时迟那时快,等到十三号明白这个陷阱,等到奈登斯堪狼狈地起身想要逃跑,野狼已经将奈登斯堪扑倒在地,一手用力去戳他的伤口,同时举起了匕首。
奈登斯堪痛得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而同时,远处的牢笼前,也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啊啊啊!有怪物!”
不好!
阿斯蒙蒂斯!
野狼的动作一滞,匕首停在半空中。
因为带着婴儿不方便作战,所以野狼把阿斯蒙蒂斯藏在笼顶的一个小隔板上。莫非,他被发现了!?
野狼猛地抬起头,朝铁笼看去。
一个守卫仰头指着笼顶,吓得满脸惨白:“噢!不!笼子里居然藏着一只长尾巴的怪物!”
“我看看我看看。”旁边的守卫跑进铁笼,仰头一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不就是尾巴长一点嘛,这么小一只,而且还是个幼崽,你怕它作什么?直接弄下来搞死算了。”
说完,他居然举着长矛,用力向上戳去。
“不!”野狼惊恐地叫了起来。
☆、 分离(二)
守卫的手臂已经举高过肩,眼看阿斯蒙蒂斯就要葬身于长矛之下。而此时的野狼却远在几百米外,根本就赶不过去。
怎么办,野狼该怎么办?
情况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
此时,野狼的匕首距离莱登斯堪的脖子,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只需再稍微一用力,就能够结束这个人的生命。
但是,野狼却果断放弃继续攻击,旋转上半身,甩手一扬,将匕首射向守卫。
黑暗中,冰冷的匕首如一道银色闪电,径直劈中守卫。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长矛落地,然后倒地的,是试图攻击阿斯蒙蒂斯的守卫。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穿着坚硬的盔甲,唯一的破绽——脖子上插着一把匕首。
他居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射中了守卫的脖子。
野狼松了口气。
幸好,阿斯蒙蒂斯没事。
然而,事实证明,野狼放松得太早了。
失去匕首的威胁后,奈登斯堪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抬起一脚,狠狠将野狼踹飞。
野狼狼狈地后飞,撞到了一排凳子,最后停下。此时的他距离笼子更远了。
奈登斯堪的靴底暗藏玄机,野狼根本来不及防御,直接中招。他捂着伤口,咳嗽了几下,将手上的血抹在衣服上,然后爬起来。
遭到反击是意料之内的事情,虽然事情并不如计划中顺利,他也没能杀掉奈登斯堪,但至少救下了阿斯蒙蒂斯。他觉得放弃攻击,是值得的。
然而,等他抬起头来后,却因眼前的景象而目眦欲裂。
他以为自己已经救了阿斯蒙蒂斯,但他却忘记了,笼子旁边还有一个守卫。
对这个守卫而言,刚才乍看到婴儿尾巴时的惊恐已经淡去,此时的他,满腔都是对同伴死亡的悲哀。而这种无法抒发的悲哀,在看到睡眼朦胧的婴儿时,顿时成了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守卫一把拽住阿斯蒙蒂斯的尾巴,狠狠地将他扯了下来。
阿斯蒙蒂斯睡得迷迷糊糊,意识还在甜美的梦乡,猛的尾部一痛,顿时惨嚎起来。
那声音简直叫野狼发疯。
“放开他!”野狼发出了愤怒地咆哮。
但声音喊出喉咙的同时,他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锋利的武器要远比语言的威胁来得更有效。
可是,野狼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武器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野狼迅速地瞥了一眼十三号脚下的长剑,十三号手中的长柄斧,相反方向的铁笼,倒在铁笼前的守卫,守卫脖子上的匕首……最后,他对上了阿斯蒙蒂斯痛苦的小脸。
守卫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尖锐的矛头对准了阿斯蒙蒂斯的小脑袋。
阿斯蒙蒂斯将无助的眼神投向野狼。
他张开嘴巴,嘴唇上下启合,像是说了什么,只可惜隔得太远,野狼完全没有听到。紧接着下一秒,疼痛的泪水,顺着婴儿的脸颊,淌了下来。
在看到泪水的一瞬间,野狼的脑海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他的心都要裂开了。
野狼好像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居然傻呆呆地站在战场中间,完全像个雕塑一样,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奈登斯堪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你这个笨蛋,傻愣着还在等什么,快点杀了他!”他愤怒地向十三号发出命令。
“对,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快杀掉他!”排队的人看热闹,也跟着起哄,齐齐叫嚷起来。
在一片喊杀声中,没有表情的石奴兵举起了长柄斧。
月光在薄薄的利刃上落下银霜,然后,十三号狠狠向下劈去。
斧子已经到了头顶,可是野狼却还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威胁。
奈登斯堪顿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长柄斧无情斩落,就在现场所有人都以为野狼必死无疑之时,一件叫他们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野狼居然凭空消失了!
不!他不是消失!他只是非常迅速地矮身下去,然后一个侧移。
紧接着下一秒,占据明显上风的十三号,居然被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那一瞬间,野狼爆发的惊人力气,居然让十三号连躲闪都无法做到。
几乎是同时发生的,铁笼前的守卫发出一声闷哼,然后笔直朝后倒去。
守卫的脖子上横着一把长柄斧。
他死了。
阿斯蒙蒂斯暂时脱离危险,跌坐在守卫的尸体上。
喧嚣吵闹的校场,蓦地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事情实在是发生得太快,太出人意料了。
别看这只是简单的两个动作,但要想两件事情同时发生,时机的把握却在万分之一秒。如果说,第一次的时候,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匕首射中守卫喉咙这件事,还有可能是巧合的话。那么,第二次反击,就已经巧合到根本不可能是巧合!
当是时,所有人看向野狼的眼神彻底就完全不同了。就连奈登斯堪,怨恨愤怒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惊艳。
但野狼根本就无暇顾及别人的想法。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狂乱的声音,催促着他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必须赶在其他人之前,回到阿斯蒙蒂斯的身边。诸神之上,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这些屠夫怎么下得去手!
他像一阵旋风,朝着远处的铁笼狂冲而去。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恨不得在脚下安上轮子。
但是。
这可恶的“但是”,为什么事情总不能顺利发展,非得要有个“但是”呢。
但是,都城守卫队的其他守卫们,终于还是赶到了。
失去所有武器的野狼,不得不在赤手空拳的不利情况下,与全副武装的守卫们颤斗。
多数时候,他都在闪躲,并不主动出击。直到敌人露出破绽,迅速格杀,力求一击而中。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消耗了。
可是,守卫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像一堵又一堵的墙壁,死死地挡在路中央。
野狼撞破了一堵墙,又一堵,再一堵。只是,当墙壁的数量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即使破墙者的速度再快,力量再强大,也终有停下来的那一刻。人力总是有限的,更何况,野狼在之前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力气。
受伤。疲倦。被砍。疼痛。
全身肌肉都在酸痛,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每一个毛孔都在溢出液体——不是汗,就是血。
野狼已经分不清这是被砍的第几刀了,只能咬牙苦撑过去,直到破绽终于来临,他才能一个扫腿撂倒对方。
当他蹲下去时,他觉得,自己几乎都要站不起来了。
可是,他还是不得不站起来。
因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救他。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救婴儿。他们没有任何其他人可以依靠,只能自己给自己依靠。
这真是个可悲的事实。
而更可悲的是,野狼眼睁睁的看着阿斯蒙蒂斯近在咫尺,只差一步就能碰到,但一块灰色的大石头却一斧子斩断了前路。
是那个石奴兵!
十三号面无表情地从守卫脖子上拔出斧子,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人,而特别手下留情。
一长串血从守卫的喉咙上飚射出来,血滴划过斧刃,然后随着挥斧的动作,飞溅在野狼身上。
野狼和十三号对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开打吧。
野狼迅速朝另外一个守卫的尸体上扑去。一个翻滚,躲过十三号的斧子,然后拔出匕首,迅速反手格挡。黑暗中,匕首和斧子正面接触,迸溅出火星。
两个人同时后退几步。
野狼退得更多,膝盖都点在地上了。天知道他又多痛多累,但他连一个喘息的休息时间都没有,脚尖一旋,顿住退势,足尖猛地蹬地,然后又朝对方扑去。
锵锵锵,完全是力量与力量之间,硬碰硬的激战。
可是,这是完全不对等的决斗。因为两种武器的属性完全不同,一个是适合短距离的近战武器,一个是适合中远距离的武器,更何况,后者本身从重量上就占据了很多优势。
野狼被打得连连后退。
起初,他尝试假意后退,实则靠近阿斯蒙蒂斯,但这一意图居然被十三号看穿了。
看穿后,十三号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好地利用这一信息,预估到了野狼下一步的行动方向,然后提早在前方等着他。
如果野狼不是在最后一刻有所感觉,将脸稍微侧了一点的话,或许现在,他的脑袋已经被从中劈成两半,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了。
野狼被迫改变策略,转而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手,在校场四处游走,时不时露出假的破绽,或进行扰乱视觉的小骚扰。
可惜十三号却下盘沉稳,牢守阵营,始终从力量上去压野狼。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花招都是无效的。野狼本来就不是力量取胜的类型,现在更加是没力。
野狼被逼得简直都要无路可走了,只能不停地后退,后退,再后退。退无可退,最后野狼几乎是被逼到偏僻角落上。
情况简直糟糕的不能更糟糕,此时的野狼,往前不能,往后不能,往左不能,只能向右。唯一的选择,是朝右躲去,但右边却是并排的三个房子。
眼看野狼就要撞上房子,十三号一斧头挥下来,眼看就要劈中,野狼却忽然向下一矮,紧接着整个人都不见了。
这一意外,不单单十三号,就连野狼自己也愣住了。
等等,这……这是什么情况?
洞!?
为什么这里会有个洞?
这块地板看上去和其他的一模一样,但是,刚才当野狼踩上去时,它却好像纸板一样,咔嚓一声,破成几大块碎片。紧接着,野狼整个人都掉了进洞里,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