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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听这个故事吗。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这儿有一个战无不胜的超强战士,带着他厉害的同族,征服了整块欧兰大陆。嘿,你能想象吗,咱们这个四分五裂有无数个国家的陆地,居然曾经只有一个国王。想当年,那个超强战士……”
眼看他又要开始歪题,野狼赶紧把他给拉回来:“超强战士和冰坟场有什么联系?”
“哦,呃……那我们掠过中间的战争不说,反正最后,他们征服了整块大陆。但是,没有仗打的日子很无聊啊,这群人整天无聊的不行,于是就很无聊地跑去和光明之神说,神啊,我们来打架吧。刚好神也很无聊,于是就很开心地说,好啊。”
野狼无奈的提醒他:“冰坟场。”
“你不要着急嘛,马上就说到冰坟场了。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光明之神也和这些人开始打仗了。结局你肯定已经猜到了,毕竟这些战士只是凡人,不管怎么强悍,肯定还是打不赢神的。
但是神不能白白打一场架,什么犒劳都没有吧。那些战士就说,我们有辽阔的疆土,数之不尽的黄金,神啊,你想要什么就拿走什么吧。
但是,神却不停地摇头。
那些战士就好奇了,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神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未来的人类,不再强大到无聊地和我作战,就行了。
说完,神就把所有的超强战士冰封起来。这样,他们强悍的血脉就不会再继续扩散开去,从此,世界上也再没有出现过比他们更厉害的人类了。
而封印他们的这个地方,就是冰坟场。它散发出的蓝光,就是来自光明之神的诅咒,所有靠近的人都会绝育绝后的。
真的,很灵的,去过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没有后代。”
去了就没有后代,这也太瞎扯了吧?
和激动的保罗比起来,野狼要显得冷静得多。他并不认为蓝光是什么虚无缥缈的诅咒。相反,他觉得那块地方之所以会发光,或许是因为在它的下面,埋藏着蕴含强大法力的晶石,或者是某种能在夜晚发光的特殊矿石。
他也不相信这个神话,认为它纯粹是无稽之谈。前人编造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为了驱逐好奇的族人,让他们不要靠近那块地方,从而保护军营的隐蔽性。
对了,刚才他似乎提到一个非常耳熟的名字。野狼漫不经心问:“难道冰坟场这么大一块地方,就一直闲置着吗?”
“当然不是。石奴兵就驻扎在里头。”保罗说,“他们可是领主的大宝贝,能卖很多很多钱的。不过更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因为那个地方靠近冰坟场,冷得要死,而且还有诅咒,所以大家都不去那里。”
所以,驻扎在军营里的,是石奴兵吗?
石奴兵……
野狼皱着眉,想起了尼克曾经说过的话。大卫堡总共只有三类人:本地人,外来人,和石奴兵。
究竟,石奴兵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摩莱尔宁可撒下弥天大谎,也要对外界进行保密。大卫堡普遍气温比外面低,也是冰坟场造成的吗?冰坟场又是怎么一回事?蓝光又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保罗却不让他继续思考下去,因为他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了。“你看你看,那里就是都城守卫队的校场,从这里看过去真的好小好小啊。咦?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那些应该都是都城守卫队的人吧,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都聚集在校场上呢?不知道队长在不在里头。”
野狼无语地看着保罗。他怎么越来越兴奋了?莫非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坐升降机,所以觉得很新奇,才会表现的这么激动这么幼稚?
而此时,阿斯蒙蒂斯已经吃完了肉干,但还是觉得饿,抱着野狼的脖子直哼哼。
野狼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蛋,你还真别说,软绵绵的手感可好了,就好像发酵好的面团似得,野狼忍不住捏了又捏。
阿斯蒙蒂斯像小猫洗脸一样的姿势,用小手去扒拉野狼的大手。委屈地哼哼唧唧,红宝石般的大眼睛也浮上了水雾,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野狼只好赶紧住手。要是让这个小东西哭出来就麻烦了,现在悬在半空中,本来就战战兢兢,再来个声波攻击,那真是糟糕透顶了。
那一边的保罗还在关注着校场的动静:“真的很奇怪啊,队里的人全都出动了,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啊!那个是队长吗?看不太清楚,但是只有队长的长弓才是赤红色的,我跟你说,我们队长的弓射技术可厉害了!有一次,他隔着几百米远的距离,打下一只老鹰来。”
保罗炫耀地扭过脸,看着野狼说:“怎么样,咱们队长,厉害吧!”神色间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而野狼正忙着哄阿斯蒙蒂斯,生怕他哭出来,闻言甚至都没有抬头,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当时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就成了保罗人生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秒,一根长箭,一根挟着飓风呼啸而来的长箭,从下而上,猛地射入保罗的身体。
箭上的力量极其恐怖,即使隔了几百尺的距离,抵达铁笼后,依旧逼得保罗连退数步,直到后背抵着铁笼壁,这才停下。
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铁笼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野狼惊诧万分地抬起头来,保罗也看着他,脸上甚至还带着刚才的笑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下了,两个人面面相觑。
然后,保罗缓缓地低下头,看到胸口上只剩半截箭尾的箭。
尾羽是刺眼的红,那是都城守卫队的队长奈登斯堪·韦恩的专属弓箭。而上一秒,保罗还在夸耀他的队长的弓弩技术是如何的厉害。
究竟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是队长的箭?
为什么?
保罗缓缓的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野狼。
他想要说什么,然而一张嘴,却喷出了满口鲜血。
保罗瞬间软倒在地上。
“喂!你没事吧?”野狼赶紧把阿斯蒙蒂斯放到一边,冲到保罗身边检查伤势。
阿斯蒙蒂斯也非常乖巧地收回缠着野狼腰的尾巴,坐在原位置,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看着血腥的一幕。
野狼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只可惜还是太迟了。等他扑到保罗身边,保罗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那一箭射的又准又狠,死亡的花朵瞬间在他胸口绽放,鲜血如花瓣迅速扩散开去,野狼没有摸到任何心跳,只抓到满手湿漉漉的鲜血。
还是热的。
保罗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铁笼的天花板,像是想要问为什么。可是这个为什么后面跟着的究竟是什么问题,却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紧接着又是一根长箭呼啸而来,野狼的耳朵迅速捕捉到了风声,以最短的时间侧地翻滚。紧接着头皮一疼,那根箭就擦着他的左耳笔直射去,脑后传来金属撞击铁壁的声音,震得整个笼子都跟着颤抖,那根箭这才掉在地上。
野狼整个人卧倒在铁笼底,一手护着阿斯蒙蒂斯,惊魂甫定地大口喘息。
这两箭实在是太霸道了,如果不是保罗在他前面,他甚至很可能都躲不过去。
究竟是谁?是谁隔着几百尺的距离,射中了他们?
究竟又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们?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现实已经不容他多思,因为伴随着一阵叫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铁笼竟然开始急速向下降去!
野狼根本来不及做别的事情,只能赶在最后一秒紧紧抓住把手,整个人像壁虎一样贴在铁壁上,婴儿被他牢牢地保护在胸口。
这是完全没有任何控制的下降,周围的景色迅速向上飞去,而笼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因失重而漂浮起来,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野狼听到肉体撞在铁壁上,然后发出的噗地一声重响。黑暗中,他的头上下了一场雨。但他知道,落下来的不是雨水,而是血。保罗的血。
当血滴到阿斯蒙蒂斯的脸上时,黑暗中,骤然亮起了一只红得惊人的眼睛。右眼。在浓烈的血腥刺激下,蛇一般的竖瞳眯成一条细缝,那是极度兴奋的表现。
只可惜,黑暗掩盖了这一变化。时不时有小东西朝他们撞过来,野狼沉默地尽量张开自己的身体,替阿斯蒙蒂斯挡去外界的伤害。
铁笼还在下降。
无穷无尽的下降。
野狼不由生出了仿佛正在堕入地狱的感觉。但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只是错觉,因为下降并不是没有尽头的。
从铁笼落地的那一瞬间开始,战斗才将真正打响。
☆、 分离(一)
“‘不放任何一个大卫堡的人离开’,这是我加入都城守卫队时,就已经向光明之神许下的誓言。所以,我认为你的质疑,是非常可笑的。我不可能因为保罗是我的手下,就特别手下留情。”
“既然他有勇气走进铁笼,就要有承担走进铁笼后果。规矩就是规矩,如果因为感情亲疏而区别对待,那就不叫规矩了。”奈登斯堪·韦恩放下长弓,“更何况,保罗还不算是正式队员。”
旁边自然有人早早就在一旁候着,见队长把长弓放下来,立刻上前,毕恭而又沉默地把武器接了过去,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擦肩而过时,赌坊老板迅速瞥了眼那把传说中的长弓。果然通体绯红,隔着几步远,都能感觉到浓浓的煞气。
再想到这恐怖的玩意儿,是以百人之血为祭品,才锻炼出来的邪恶武器,赌坊老板顿时溢出了满头的大汗。
“我不是!我没有!我!哎……”他自己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您瞧瞧,我就这一坏毛病,忒容易着急。我是一着急就容易乱说话,一乱说话就容易得罪人。你看,今天不就得罪您了嘛。哎……算我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我这种浑人计较。”
“计较?”奈登斯堪嘲讽地重复了一遍,伸出右手。即使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为了确保弓矢的准确性,奈登斯堪也是脱了手套之后才射箭的。
“我怎么有资格跟您计较呢。您刚才说的没错,您可是在大卫堡做生意的老板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备队队长,应该是我为您服务才对啊。”他冷漠地瞥了眼赌坊老板,然后就移开视线,接过副官递上的手套,慢吞吞的戴了起来。
“哎哟喂,您可折煞我了……我怎么敢……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赌坊老板掏出手帕,盖在脸上,手帕瞬间就汗透了。
可是,不管赌坊老板如何懊悔连连,奈登斯堪都无动于衷。
奈登斯堪似乎突然对自己的手套发生了无限兴趣。他举起右手,对着月光仔细检查,看得还特别仔细,慢条斯理地将手翻来转去,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赌坊老板总算是说到点子上,答应要把上交给城防守备队的安防费提高三倍后,奈登斯堪才放下手,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区区小忙而已,那我就先替兄弟们感谢你了。不知道今天的结果,你是否还满意?”
“如果不满意的话,”奈登斯堪意味深长地说,“那么你可以加个夜班费,相信有很多兄弟愿意……”
一听到要钱,赌坊老板就立刻打断他的话:“满意满意,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可真爱说笑。”他擦了擦汗水,“在你的大力帮助下,保罗那个准备骗人耍赖不还钱的爹,已经认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