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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白不知道离汐为救他失了道行,不知道离汐为了他自断狐尾,不知道离汐体内的冥魂珠,不知道离汐将面临的危险,不知道离汐暗地里为他做的种种
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的汐儿为什么会离开,不明白他怎么如此狠心
他只能胡乱的猜测,猜测他哪里做错了,猜测他离开的理由,他甚至想要去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不辞而别,恨他怎么能说走就走,恨他怎么能轻易的放下他们的感情
可每次想到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想念,转过来,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不够了解他,恨自己对他的不信任,恨自己有意无意对他的伤害,恨自己的自私,总是要求他做这做那,而自己,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捧起酒坛,仰头一阵猛灌,透明的酒水顺着下巴流下,湿了衣襟,他却丝毫不在乎,直到一坛酒下肚,扔掉酒坛,踉跄的朝凉亭里走去
酒喝得多了,步子就变得飘忽,凉亭的台阶将苏暮白绊倒在地,额头重重的磕在台阶上,一道狰狞的血口子爬上额头,血瞬间染污了这张原本英俊的脸,夜里看去,恐怖狰狞
苏暮白丝毫不在意,刺骨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一些,试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索性坐在地上,背靠着凉亭,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凉亭外还坐着一人,而那人,会是皇上
“你们说咱们这皇后会不会已经死了啊,要不,皇上这么大费周章的找了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可不是么,皇上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居然动用了朝廷上下所有的将士,就连守卫边境的薛统领都召了回来,就为了寻找皇后”
“嘘,你们可小声点吧,别被别人听见,可是会掉脑袋的”
“怕什么,这深更半夜的,谁会来这啊”
“就是,皇上整天喝的烂醉如泥,就算在这,估计也听不见我们说什么”
“哈哈哈哈。。。。。。”
悄悄议论的四名侍卫集体哄笑,胆子也越来越大,他们到死都没想到,皇上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苏暮白听的清清楚楚
“你们可知道,咱的那位皇后可是狐妖所变”
“宫里大半是知道的,不过,皇上早下了旨,不准妄传,会被。。。。。。”
嚼舌根的其中一位将士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装出被割了脑袋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很快,真的被一剑割喉,来的那么快,那么猝不及防
“皇上现在这样,估计也是被那狐妖迷了心窍”
“哎,妖就是妖,该死,死了好,死了就不祸害人了”
“对对对。。。。。。”
“最好是死了,祈求永远不要找到,要不然,谁知道宫里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是啊,你们还记得几年前那件事吗”
“你说的哪件啊,说明白点”
“就那件事啊,国师还在的时候,那会宫里不是死了好几十人嘛,不就是狐妖干的嘛,现在国师也莫名其妙失踪了,谁还能降的住狐妖啊”
“国师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失踪,而是被狐妖害死的”
“有可能。。。。。。”
议论声不绝于耳,侍卫们的话越来越难听,什么脏水都往离汐身上泼,嘲讽,厌恶,诅咒,幸灾乐祸,以及那些苏暮白忘记的可怕往事
苏暮白蹭的一下站起,即使醉意朦胧,脚下有些不稳,眼神却无比凌厉,满脸鲜血,浑身杀气,犹如索命的修罗,朝着正在嚼舌根的几名侍卫走去
那名比划着会被割掉脑袋的侍卫,猛然发现了他们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惊恐的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皇上,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头脑发麻,后背一凉,扑通一声,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
剩下的三名侍卫见伙伴突然惊恐的看着身后,浑身发抖的跪在地上,倏的转头,看见了满脸鲜血,浑身戾气的皇上,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哆嗦,跪在地上求饶
苏暮白嫌恶的蹙起清冷的眉宇,看着跪地求饶的侍卫,回忆着他们刚刚对离汐恶毒的诅咒和污蔑,恨不得立马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费尽心力想找到离汐,可他们却在背后祈祷着让他永远也找不到他,甚至诅咒离汐去死,他们触了他的逆鳞,他绝不会容忍
苏暮白的动作极快,在侍卫跪地求饶的瞬间,迅速抽出他们随身携带的佩剑,腾空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刚才比划着被割脑袋的侍卫挥去
这一次,这名侍卫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被隔断喉咙的侍卫,鲜血溅在了其他三名侍卫的脸上,顿时将其他三人吓得瘫在地上
苏暮白没有丝毫犹豫,噌噌噌三声,四名侍卫已全部倒地,各个死不瞑目,脸上保持着临死前的恐惧,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侍卫的鲜血溅到了苏暮白的衣摆上,剑尖还往下滴着血,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四名侍卫,眼底的嗜血气息依然未退去,反而更甚了些
“来人”
远处的孙景目睹了皇上斩杀侍卫的全过程,腿打着颤的小跑了过来,见皇上一脸鲜血,倒吸了口凉气,吓得都不敢呼吸
“将他们的舌头给朕割下来,尸体拖出去喂狗”
孙景快速召来了今夜当值的其他侍卫,清理掉了尸体,心有不忍,却不得不命人将这几位嚼舌根的侍卫割去了舌头,嘱咐众人,谨言慎行,小心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第102章 善意的谎言
苏暮白亲手斩杀四名侍卫,并将他们割去舌头,尸体拖去喂狗的消息很快传遍皇城,百姓们议论纷纷,都说皇上为了皇后疯了
派出去寻找离汐的将士一批接着一批,日复一日,夜以继日的寻找,早将全国上下翻了个底朝天无数遍,可依然没有离汐的半点消息
整整一年了,苏暮白找了整整一年了,可离汐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个有心找,一个有心躲,一个寻寻觅觅想尽办法,一个躲躲藏藏,使出浑身解数,又如何能相见
赏赐一次比一次高,可时间久了,派出去寻找离汐的将士们,已经不在奢望得到赏金了,寻找离汐也就变得不那么上心了,这倒让离汐松了口气,想着再过段时间,他就会彻底放弃了,会撤了全国派出来寻他的人
今日是苏暮白与离汐成亲一周年的纪念日,昨夜似乎又喝多了,这会脑袋昏昏沉沉的,布满血丝的双眼愣愣的看着离汐阁的景物
屋里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这里是离汐在宫里居住最久的地方,苏暮白每日都会来这里,宫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时,他都会来这里坐着,有时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
仿佛只有到了这里,还能勉强搜寻到离汐离开前的气息,那点可怜的气息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苏暮白不止一次的听到别人议论,他的汐儿可能已经不再了,起初他会愤怒,会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全部杀了,可时间长了,心里越来越没底气,便不再计较
他不敢去想,更不敢去听,他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一定还活着,他只是生自己气了,所以才会躲起来,等到他气消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很怕有一天,他找到的是离汐冷冰冰的尸体,很怕他听到的那些传言变成真的,有时甚至会庆幸没有他的丁点消息,没有,既代表着还有其他可能,而不是最可怕的那种
每次想离汐想的厉害了,苏暮白就会来离汐阁,将自己灌醉,喝醉了,便会睡着,睡着了,就可以梦见他,也唯有在梦里,他才能见到他,才能诉说着他对他的想念,尽管每次到最后,都会被噩梦惊醒,可他却乐此不疲,甚至想一醉不起,一睡不醒
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坛,仰头猛灌几口,今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他相见他,非常非常想
城中,一匹飞奔而来的骏马穿过闹市,直奔皇宫,边境传来急报,原国师勾结边境外邦蛮夷,举兵造反,来势汹汹,已连破数座城池,正向中垣进攻
边境之前由薛将军统领,根基稳固,薛将军善谋略,聪明过人,骁勇善战,以一敌百,号称边境修罗,无人敢造次,可皇上这一年为了寻找离汐,将薛将军从边境召回,边境一时兵力薄弱,又无人统领,犹如散沙,这才被人钻了空子
国师早就听说离汐失踪,皇上为了寻他,动用了全国各地的兵力,以国师对皇上的了解,知道皇上为了离汐,定无心朝政,趁此机会,举兵造反,势在必得
前来急报的将士被拦在离汐阁外,皇上下了死令,今日谁都不许打扰,违者,株连九族
前方战事吃紧,前来汇报的侍卫急的团团转,又不敢贸然进去打扰,情急之下,孙景只能派人去请暮亲王
苏暮琰赶到离汐阁时,苏暮白已醉的一塌糊涂,随处可见的空酒坛扔了满地,墨色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身后,身上的玄色锦服已被酒水浸湿紧紧的贴在身上,他瘫坐在地,看着眼前不知名的方向喃喃自语,一会哭,一会笑,好像那里站着他想见的人
苏暮琰一步一步向苏暮白走来,脸色冰冷,他知道离汐离开对他打击很大,他接受不了,自我折磨,这一年,他动用了朝中所有的势力去寻,他都可以理解,可是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日日喝的烂醉如泥,他到底要将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这一年,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健壮的身体日渐消瘦,好好的一个人,现在面黄肌瘦,骨瘦如柴,让人看着格外心疼,眼前这个狼狈不堪,毫无人样的人,还是自己那个不可一世,阳光洒脱的弟弟吗
苏暮琰缓缓蹲下,伸手拨开他脸上凌乱的发丝,指尖触及到他额头那道清晰可见狰狞无比的伤痕时,心都在颤抖
苏暮白缓缓侧过头,神情木然的看向满脸心疼之色的苏暮琰
“皇兄。。。。。。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苏暮琰完全没有了素日里温和的模样,说话口气冰冷,淡色的双唇却在微微颤抖,言语中,皆是心疼
苏暮白朝苏暮琰笑了下,拿起手上的酒坛,仰头猛灌
“够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苏暮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坛,声音与平日的温柔截然相反,愤怒,却又轻轻发抖,言语中包含的情绪,心疼占据了一大半
“给我”
“你把自己喝死在这,他就会回来吗”
“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苏暮白变得激动,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他会回来这句话,固执的让人心疼
“你能不能振作点,他走了,不会回来了,如果他会回来,早就回来了,何须这么久都没一点消息”
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眸在听到苏暮琰这句话是,瞬间变得猩红,犹如一头受惊的狮子,双手紧紧扣住苏暮琰的肩膀
“不会的,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他只是在生我的气而已,等他气消了,就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他,他不会丢下我的。。。。。。”
看着眼前的弟弟一副惊慌无措的样子,苏暮琰不知道他该不该将离潇告诉他的实情告诉他,如果说了,以他这个傻弟弟的性子,会更加自责,更加变本加厉,疯狂的折磨自己,可是不说,他便会不死心的一直找下去,一直这么萎靡不振
看着自己的弟弟,心疼之余不得不撒谎让他死心,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