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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战事激烈,谁又能说得清谁输谁赢,谁生谁死呢?就如同千年前与白泽关系极好的白矖,不也完全没有想到最后会惨死在魔物手下,开膛破肚,鲜血流尽,最后药石无医而死。
如果他死了,那跟在他身边的小草也只有死路一条,他怎么忍心让小草也去感受那种无处可逃的绝望?
两人交握着手走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老长,身上还披着一层淡淡的霞光。
“……”白蔹苦苦纠结无果之后,干脆就不再管了,他还有两天可以玩……嗯……等到那时候再决定,他要不要留下来。
回到宫里后,蓝玉被催着去安排晚膳了。
白蔹哼哧哼哧地把木桶放到枕头边上道:“我要和它们……一起睡。”
殷寒亭正站在桌边喝茶,闻言差点呛到,赶忙去看,先不说床上那一大滩水渍,把木桶放在两个枕头中间是怎么回事,要把他和自己隔开吗?
白蔹满眼期待,“可以吗?”
殷寒亭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自己隐约听见锦鲤们藏在水里偷笑,但他拒绝不了这样的小草,只得先点头道:“好。”大不了晚上他悄悄把木桶搬走就是。
白蔹眼眸发亮,问道:“那我可以喂它们吃东西吗?”
锦鲤们顿时高兴坏了,龙宫里吃的东西肯定都是极品。
“可以。”
“那青菜呢?”因为他自己不喜欢吃青菜,每次男人都要哄着他咽下去,如果小鱼可以吃的话,那就太美好啦!
锦鲤们听懂了,咕嘟咕嘟的笑声戛然而止,好过分好过分!只给他们吃青菜!
殷寒亭哭笑不得道:“可能它们更喜欢米饭。”
“哦。”白蔹挠了挠下巴,跪在床边,忍不住把手也伸进桶中去搅。
殷寒亭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小草。”
白蔹抬起头。
殷寒亭淡淡地出声,目光柔和道:“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白蔹低头去看自己玩得湿透的袖子,示意给殷寒亭看。
殷寒亭大马金刀地坐在梨花木椅上,衣襟随意地敞开,伸开结实的手臂道:“我不介意。”
白蔹想了一下,万一不给抱的话就不给他饭吃怎么办?于是乖乖地从床上下来,把手递给殷寒亭。
殷寒亭拉着他到身边,勾着膝弯就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小草太瘦了,再加上狐族本来骨架就小,他抱在怀中觉得轻飘飘的,很是心疼,明明吃的挺多,怎么都不胖呢。
白蔹不知殷寒亭抱着他是想要干嘛,他的袖子都湿了,不舒服,干脆高高举在头顶,不过没一会儿,他的手就让男人攥住了。
殷寒亭执着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啄吻,然后紧紧将整个人都环住,像是想要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闻着他发丝的清香,蹭过他颈间细腻的皮肤。
白蔹即使再迟钝也感受到了殷寒亭这一刻不由流露出的低落和不舍,他也环住他的背,用力地拍了拍道:“我会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再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然而对于殷寒亭来说,其实已经没有选择了,小草是必须要离开的。他沉默不语,偏头去啄怀中人的嘴唇,撬开贝齿,去勾住对方生嫩的舌尖嬉戏,用力吸吮。
白蔹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快感像是潮水一般,一会儿他身体就软了,被弄得晕头转向,口中津液拉出一条银线。
直到蓝玉带着侍女传来膳食,殷寒亭这才愿意松开怀抱和亲吻。
他们接下来的两天里都在重复着这样的过程,白天化龙池玩水,晚上美美地吃一顿饱饭,睡觉前殷寒亭必要向白蔹求一个抱抱,抱着抱着就又忍不住亲吻。
然而等到深夜,白蔹中途口渴醒来,却发现殷寒亭竟然还没有睡,黑暗中,那双寒冰玉砌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温柔和无望,落在他的脸上。
白蔹迷迷糊糊问道:“你怎么不睡?”
殷寒亭低声道:“看看你。”
最后一天夜晚仍旧是如此,殷寒亭几乎全然没有睡意,他看着白蔹甜甜地窝在他的胸口,整颗心都像是被浓重的哀伤所充满。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抱着喜欢的人睡觉了。
等到明日太阳初升,他就会与麒麟,凤凰还有白泽会和,到时候还要拜托白泽帮一个忙——帮他照看小草,至少等到他们把魔族赶尽杀绝,或是战局既定之时再让小草自由离去。
如果到那时候他还活着,他就跟随在小草身后一路四处走走看看。
如果不幸身死……
就不要告诉小草了吧。
先前殷寒亭已经与丞相越鲸交代过东海的一应事宜,和提前交代后事差不了太多,为此,当他带着还未完全清醒的白蔹准备离开时,大殿前至少有数十位王公大臣在等候了,包括宫中所有佩刀侍卫,整齐地列队。
龙君的驾辇由凶悍的白鲨牵引而出,晃晃悠悠地停在殷寒亭跟前,殷寒亭先扶着白蔹上去,然后漠然地转向朝他行礼的大臣们,淡淡道:“多谢诸位,请回吧。”
大臣们并未起身,直到驾辇高高飞起,越过王宫的墙头,游向蔚蓝的海空。
白蔹还以为是要带他去哪儿玩,呆呆地问殷寒亭道:“我们为什么……不带……鱼竿?”
殷寒亭摸了摸他的额角道:“小草,如果让你天天像之前那样玩的话,你会乖乖听话吗?”
白蔹赶忙点头犹如捣蒜。
殷寒亭淡淡地笑了一下,“蓬莱仙岛是个好地方,有瀑布,有温泉,有很多珍奇果子,还有人会和你一起在那儿玩耍。”
白蔹越发高兴起来,一直期待地趴在车窗前往外看,似乎已经能够隐隐发现天与水的交界。
车辇出了海面之后,殷寒亭带着白蔹架起一朵行云,向着靠北的方向急行而去,他们脚下是偶尔还会插出云霄的青褐色的山峰。
周围风有些微凉,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一处河滩上站了两个人。
殷寒亭带着白蔹缓缓落地,两人停了说话,回过身来。
白蔹从殷寒亭身后探出头一看,只见除了上次见过的长得很美但却嗜酒如命的神仙,还有一个全身上下散发出恐怖气息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宽大的深色衣袍,发尾用粗绳松松束着,无端有一种不羁之感。
他察觉到目光,看了白蔹一眼,吓得白蔹赶忙躲了起来。
殷寒亭安抚地拍拍抓着他衣摆的手,淡淡道:“麒麟。”
男人勾起嘴角打量从殷寒亭身后小心地露出脑袋的人,笑道:“青龙,你真是让我吃惊。”没想到在他们这些人中,看似最冷漠无情的那个,却是最早落入情劫,从此万劫不复痴心不改,真叫人着实大开眼界。
☆、 第69章 小狐狸说谎
麒麟眼神随即又落在白蔹身上,白色的头发,长得倒是不错,只是身上气息有些奇怪,除了青龙的味道,剩下的淡香他思索未果,便恶劣地冲白蔹露了露口中的尖牙,显得野性未驯。
白蔹越发觉得可怕,整个人几乎都埋在了殷寒亭的背脊上。
殷寒亭漠然地扫了麒麟一眼,牵过白蔹的手,揽住他的肩膀至于自己的保护之下。
麒麟嗤笑了一声,对于殷寒亭的护食表示根本不屑于顾。
殷寒亭牵着白蔹的手走到面色凝着的白泽面前道:“凤凰他们呢?”
白泽身上竟然不像平日里那般充盈着酒的醇香,他似乎神色间藏着一丝紧绷道:“快到了吧。”
殷寒亭点点头。
白泽望着他身边的白蔹,无奈地叹气道:“真的决定了?”
殷寒亭沉默片刻道:“他还是跟着你安全一些。”
白蔹懵懂地抬头去看白泽,然后又攥住殷寒亭的手,小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玩啊?”
“去玩?”
殷寒亭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站在一旁的麒麟就接过了话道:“你想去玩什么?”他的眼里压着一丝嘲讽,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或许都要用性命去搏。
殷寒亭冷下脸道:“麒麟。”他的小草从未了解过如今现状的残酷,他也不想让小草去了解。
不过白蔹并没有察觉出麒麟话中讽刺的意味,他认认真真回答道:“去……嗯……去捉鱼!”
麒麟神情微微一愣,他看到白泽一脸责怪地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对殷寒亭身边的人道:“好,等会儿我带你去。”
白蔹以为殷寒亭也会跟着一起,高兴地点头。
趁着凤凰还没来,人不齐,殷寒亭拉着白蔹往河滩的边上走去,这里杂草蔓生,脚下坑坑洼洼,不过只要他牵住白蔹的手,白蔹就会全心全意都无比信任地跟着他,这让原本就在刻意隐瞒今日将要分离事实的殷寒亭心中更是愧疚。
他欠了小草很多,可是现在好像已经算不清了,如果他能够活下来,不知道小草还会不会记恨他。
“小草。”殷寒亭唤道。
“嗯!”白蔹摇摇晃晃地贴着他的手臂。
“我有话对你说……”
“我也……决定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殷寒亭顿了一下,失笑着先问道:“你决定什么了?”
白蔹有些别扭地背着手,低下头道:“我决定……不走……想和你一起。”
他说完话,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男人出声,他迟疑又忐忑地抬起头,却见殷寒亭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而后脸色迅速苍白,闭了闭眼,声音都带起一丝颤抖道:“小草……”
“怎么了?”白蔹忽然就觉得心慌起来,他们每天都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玩不好吗?
殷寒亭猛地把白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
这或许是他从未奢望过的、对于小草来说能够作出的最大努力的“原谅”,可是他却还是要把他送走。
过不了多久,凤凰就会带着朱雀和白虎抵达,到时白泽将带着朱雀、白虎一同前往蓬莱。
蓬莱浮于大雾弥漫的海中,四面环水,虽然孤立,但胜在岛上有保护的禁制,白泽和蓬莱地仙也都将寸步不离地守在岛上,到时候,那里将会是避世最安全的地方。
他想让小草也跟着一同去,即使身带九尾狐的咒印,小草跟在他身边还是太危险了,哪怕仅有一点点伤及到小草的可能他都不会去尝试,更何况这是你死我亡的斗争。
白蔹心慌意乱地被殷寒亭抱着,殷寒亭第一次喊了他的大名儿,接着又叫了一声“小草”,“对不起……”
白蔹登时就睁大了眼,这是什么意思?他望着殷寒亭,而殷寒亭却不断地亲吻着他的眉眼,直到天边出现两道金霞一样的光晕,凤凰传来清鸣,美丽的身影最终落在河滩上。
殷寒亭停下亲吻,又握着白蔹的手带他走向人群。
凤凰兄妹俩身后跟着两名少年,其中一个便是与白蔹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虎,这次他终于被凤凰二人从穷奇身边成功地劝了回来,其中挣扎自不用说,一路上伤心坏了,抽噎着,眼睛肿成了核桃。
凤凰兄妹与麒麟也是几百年未见过了,几人一番寒暄。
等到殷寒亭牵着白蔹过来后,凤锦心知他也要送白蔹走,便唤过两名少年,温声道:“以后你们要在一起生活玩耍,大家先来认识一下,这是我们家小猪。”
奶名叫做小猪的朱雀心智要比白虎稍微成熟一些,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得不跟随白泽躲去蓬莱,也明白哭闹并无用处,所以不作扭捏道:“我叫朱羽,我上次在白泽上仙那里见过你。”
殷寒亭捏了捏白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