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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诡胎-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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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故蝉山寨里的。”阿白学聪明了,眯着眼试探道:“寨主让我送点东西给新进门的夫人。”
  “就你?”护卫上下打量他。
  阿白镇定坦荡,完全没有说谎的样子。
  良久,护卫终于松了口:“我进去问问。”
  大门缓缓打开,阿白踮起脚尖,翘首以盼。
  护卫很快就回来了,一脸地不耐烦:“她身体不舒服,不见。”
  说罢,便要将大门关上。
  阿白急了,硬是将身子挤了进来,问:“身体不舒服,连弟弟都不愿见吗?”
  护卫的手一顿,抬眸看他一眼:“你是她弟弟?”
  阿白点了点头。
  那护卫的神情有些松动,另一个见形势不对,连忙阻止了同伴:“等等,同情心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镇里攀亲带故多了去了,你又怎么知道,他是新夫人的弟弟?你帮了他的忙,到时候出了事,谁来帮你?”
  一番话似乎说到护卫的心坎里去了,松动的神情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走吧。”他说:“这里不欢迎你。”
  “姐姐肯定在里面。”阿白蹲下身,托着下巴,思考道:“我们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然而还没等他把办法想出来,大门再次悠悠敞开,发出了清脆地、“咯吱咯吱”地声音。
  一个花甲老头站在阿白眼前,他穿着细绢做的长裤,腰带上别着一串凤凰图案的玉佩,凤凰被囚禁在牢笼中,痛苦地仰起头挣扎,让人瞧上去,便有些不适,老人的头发白了半边,眼睛小而锐利,但脸色不大好,苍白暗沉,嘴唇泛着青紫,好像是缺氧的状态,他居高临下的打量阿白,道:“你是明珠的弟弟?”
  细小的眼睛泛着淡淡的鄙视。
  “你是伍贾万?”阿白站起身,警惕道。
  伍贾万身边的仆人,阴阳怪气地嘲讽:“没有眼力见的东西,果然是山中恶霸的儿子,没读过书,识不了几个字,连姐夫都不会喊一声。”
  阿白脸色一变,怒道:“我才没有你这么老的姐夫!”
  仆人忿忿不平,伍贾万的神色未变,他冷漠地挺着背,说道:“本来我不想见你,但昨天听说有小童闯进了我镇北的院子,就想把话说个明白。”
  阿白咬着唇,那种不详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什么话?”
  “你的姐姐,噢,就是明珠,她是你爹卖给我的。”
  他牵起满是皱纹的嘴角,看着阿白一点一点睁大的眼睛,继续道:“我花了五十两真金白银,要了你姐姐的命——”
  说罢,便回头,对着家仆说:“把契约书拿过来。”
  家仆毕恭毕敬递上一张纸,伍贾万眼神示意,他便冷哼一声,把契约书扔给了阿白。
  阿白捡起契约书,卷在手心里,摇了摇头:“我不信你们,我只相信我姐姐。”
  “该说的我都说了,由不得你不信。”
  伍贾万身后,涌来五六个家仆,将他团团包围。
  “到底也是亲家,我不想把事情弄的太难看。”伍贾万斜了一眼他那几个家仆,命令道:“故蝉寨的小少爷迷路了,不知怎么走到了我们镇里,刚巧被你们撞上,就顺便送他回家。”
  家仆们垂下头,恭敬地称是。
  “你想送我回去?”阿白像只缠斗的公鸡,把头昂得高高的:“你想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
  伍贾万拄着拐杖,转过身,淡淡道:“先捂住他的嘴,再送他回去。”
  阿白被推搡着扔进了轿子里,四个大汉强行抬起轿子,往镇外走去。
  “薛琰……薛琰……”阿白拉住薛琰的手,眸子里满是忐忑和紧张:“你要帮帮我……帮帮我……”
  薛琰也不知道怎么帮他,只好把周身的煞气向外散去一些,没想到轿子停了下来,窗外抬轿的四个大汉,仿佛被掐住了喉咙,憋着气,脸色慢慢变得青紫,薛琰见快死人了,赶忙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就在这一瞬间,阿白已经从轿上逃走。
  ——他完全没有受到煞气的影响。
  为什么?他的体质和别人不同吗?
  薛琰愣了愣,飘忽着跟上阿白。
  阿白拼了命地往府里冲,伍贾万府邸的大门也不是一直关上的,丫鬟婆子时常进进出出,他便是照准了空隙,一溜烟跑了进去,门口的护卫要追,另一护卫抓住了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算了吧。”
  “你这是失职!”护卫甩开手,没好气地道。
  “他也怪可怜的,想要看,就让他看吧。”
  护卫沉默了,良久,才发出一声长叹:“是啊,说到底,也是最后一面了。”
  阿白像只奔跑的兔子,打开了一间又一间红木门。
  伍贾万气急败坏地跺脚,嘶哑地喊道:“快给我拦住他!”
  事发突然,家仆还在赶来的路上,丫鬟婆子根本阻止不了他的横冲直撞。
  终于,他找到了明珠。
  明珠住的院子清雅寂静,左边是一条幽深的竹林廊道,右边是层层青石制成的石山,正前方是一堵白墙,刷得干干净净,一层不染,明珠就穿着红色喜服,坐在那摇椅上,摇啊摇啊摇——
  阿白的眸子一亮,抹了抹脸上的淤泥,跌跌撞撞地往明珠的摇椅旁奔去。
  “姐姐——”
  他声音带着些许犹豫,些许期盼,期盼着明珠还能跟从前一样,神采奕奕摸着他的脑袋,笑着戏谑,看他气急败坏地模样哈哈大笑。
  “姐姐……”
  明珠闭着眼睛,鲜红如血一般的喜服将她洁白如玉的脸颊衬得尤为惨白。
  阿白去牵她的手,却摸到一把白骨,化成散落的灰,消失在空气里。
  手呢?姐姐的手呢——?
  阿白不甘心地往上摸去,明珠的手臂一被受力,便散成尘埃,融进了空气,不到片刻,红色的袖子垂了下来,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阿白抖着嘴唇,不敢再碰,只是不断祈求:“不是说好,要经常回来看我的吗?你再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明珠仿佛听到了哀求,眼皮动了动,掀起一条缝,隐隐绰绰,似乎看到弟弟的身影。
  “呵……”她发出极其轻微的叹息,像是一阵风从嗓子口吹出来似的。
  阿白哽咽道:“你听到了,是吗?”
  没人回答阿白的问题,明珠的睫毛轻轻颤动,很快没了声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至少,临死前,她看到了最想看到的人,这就够了。
  明珠的脑袋一歪,身体滑落,像雾一般散开了。
  ——她死了。
  阿白心里的一根弦,跟着断了。
  “是你杀了她。”伍贾万在他身后冷冷地说道。
  阿白僵硬地转过头,眼里散发出骇人的怒意。
  “我说,是你杀了她。”伍贾万并不害怕一个十岁小童的愤怒,他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趾高气扬道:“原本她还活着,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可你偏偏要去触碰她,加快了她的死亡……”
  阿白咬着牙。
  “我早说了,她不方便见你,怎么就不信呢?”伍贾万露出怜悯的表情。
  阿白扑上去,这次被赶来的家仆直接拦下。
  “把他带走。”伍贾万冷哼道:“再让我看见他,你们也别在我这里做了。”
  家仆知道自己刚才的失误,唯唯诺诺道:“是……”
  阿白回去的路上,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恍惚的,总觉得姐姐还没死,还活在他周围,还能对他笑,大嗓门地戳他痛处。
  薛琰拍着他的脊背,轻声道:“想哭的话,哭出来会好些。”
  阿白起初还想忍着,被薛琰这样一安抚,反而受不住,趴在薛琰怀里崩溃地大哭。
  薛琰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后背,思维渐渐远了。
  他回想起洪水淹没的故蝉城,想起不知何时死去的爹娘,心中涌过一抹刺痛。
  幸好,你还能哭出来,我丢了心,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阿白哭着哭着便睡着了,手紧紧勒着薛琰的腰肢,就算是鬼魂,这种禁锢的姿势也实在难受,而阿白,却睡得格外安心。
  薛琰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忍耐。
  阿白被送回了山寨,老寨主笑脸相迎,低头哈腰地送走了伍贾万的家仆,回头便冲着儿子呵斥道:“谁让你自说自话出山寨的?!”
  “你卖了我姐姐?”
  阿白睁着一双肿得如同核桃一般的眼睛,道:“你卖了自己的女儿——?”
  他声音响亮,引得寨里啃着羊排的几个小喽啰频频回头。
  “闭嘴!”老寨主压制着怒意,拖着阿白往自己的寝屋走去。
  阿白力气没老寨主那么大,被硬拖着,完全反抗不了,他又气又急,要去咬老寨主的手。
  “孽子,你干什么!”老寨主气急败坏地揪开他的头发。
  “你杀了我姐姐!”阿白大吼。
  “什么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你疯了吗?”老寨主转过身,移开视线,不肯看他。
  “你知道伍贾万的过去——”阿白嘶声力竭,然而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哑了,再也出不了声了,只能以抑制的语气问道:“为了点钱,故意送她去送死,是不是?”
  “伍贾万的过去……什么过去?”老寨主一下发现了重点,眼睛灼灼看着他:“你去看你姐姐,发现了什么?”
  阿白冷笑:“他就是杀死河神的其中之一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呢。”
  老寨主的眼神蓦地意味不明起来,他的神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带了一丝虚假的笑意:“这都是你姐姐告诉你的?”
  阿白也反应过来了,他后退两步,也许曾经他不喜欢自己的爹,也没像今天这样,觉得他如此贪婪,愚钝,像丑陋的恶魔,让人觉得恶心。
  “你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她。”
  阿白紧握手指,又一根根松开。
  迟早会让你们受到报应。他心里默念,像是一句誓言,对自己说,也是对逝去的姐姐说。
  ……
  之后的几年,山寨的资金渐渐变得宽裕。
  也不知道老寨主哪里得来的那么多银子,他们舍弃了草房,盖起了瓦房庭院,甚至生活得不像落魄的劫匪。
  阿白质问过父亲,又去质问母亲,才知道母亲心中想法,竟是舍弃女儿,保全自己。
  他从没感觉如此疲惫过,也不想过多地谴责母亲,在死亡面前,谁不害怕呢?
  老寨主到底还是对惠娘彻底厌倦了,他不愿再花多余的银子,养多余、无用的女人,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让手下把她赶了出去,惠娘哭着哀求着,老寨主哪里是心软的人,反而更觉得厌倦,惠娘见求老寨主无用,便奔跑着去找阿白,到底,自己是他的母亲啊……
  阿白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人,神情似乎跟明珠重叠起来。
  明珠走前,是不是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但为什么呢?为什么他没有发现?
  阿白陷入无尽的自责,连惠娘被生生拖了出去也没有发现,直到她被彻底赶出山寨,才反应过来。
  “要救她吗?”薛琰问道。
  阿白抱紧他的腰,缩在他怀里,犹豫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惠娘是知道的,姐姐嫁过去,会是怎样的结局,但她选择保持沉默,甚至诱惑,来保全自己的安慰,说到底,阿白还是怨她的,所以当她也即将死去,便没有人再为她求情了。
  阿白随着岁月的流逝,越长越大,也越发显得冷漠,他不再像小时候那般,颐气指使地命令薛琰做这做那,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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