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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煜城说:“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都是为了让这世间去恶从善,造福苍生。看来我们依然是知己,在这乱世中有着解救苍生的理想。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我延陵煜城敬拓拔兄一杯!”
见延陵煜城与拓拔晃举杯共饮,落尘在一旁微笑着,在心中想着:我还不完全明白何为佛、何为道,然而我相信只要是让人为善,我们的努力总有一天会换来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拓拔晃对延陵煜城说,这世间仿佛有打不完的仗,他曾经以为征战是为了国富民强,然而现在他觉得征战无非是满足统治者的野心。现在很多百姓也开始信仰佛法,因为这成了他们精神的寄托,让他们可以面对今生的苦难。
落尘忽然看着延陵煜城,轻轻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们除了这世间的邪灵,战争会平息吗?难道灵孤怨就是这世间邪念的根源吗?”
延陵煜城说:“这世间的邪恶能量是源自天狼星,而灵孤怨在聚集这些能量来增长法力,如果没有了灵孤怨这世间存在的邪恶能量会大大减弱,人心中的贪婪、欲望和残忍会减少。但是当天狼星再次将邪恶能量抛向世间的时候,人心的恶念还是会增加的。哎! 其实灵孤怨是邪恶能量的载体,而不是最终根源。”
落尘似懂非懂地听着延陵煜城解释,顿时感受到了解救苍生比自己之前设想的要困难得多。
延陵煜城看到落尘困惑地望着自己,笑着对她说:“我相信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步一步地去做该做的事情就好!”
一个多时辰以后,是说再见的时候了。延陵煜城叮嘱拓拔晃不要告诉他人他身在蓬莱,他想专心修道,再不入朝廷。
拓拔晃点了点头,他又并看了看落尘,对延陵煜城说:“你们一起专心修道吧! 珍重!”
延陵煜城看着落尘笑者说:“拓拔兄让我俩‘一起’修道,听到没?”
然后三人便一起大笑起来。
拓跋晃拱手说了一声:“后会有期!”,然后转身离开了。
与拓拔晃分别以后,落尘便与延陵煜城谈论起何为佛学、何为道学,然后又聊到了他们刚刚遇到的拓拔晃。延陵煜城对落尘说,拓拔晃为人正直,随身为太子,但是怜悯世人,从不以势欺人,每逢战乱灾疫之时,他都要走访民间,济世救人。
落尘说她希望还有机会再遇到拓拔晃,与他一起聊聊佛学。延陵煜城笑着说:“有缘就会遇到的,正如我遇到你一样。”落尘笑着,和延陵煜城继续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落尘忽然说:“我们既然已经下山了,到了这平城,那么就让我们为这些百姓做些什么吧?”
延陵煜城想了一想,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们能做什么呢?我们只能在山下待几日而已。”
落尘皱着眉说:“是啊,该做什么呢?民以食为天。煜城,你知道这些百姓为何没有足够的食物吗?”
听到落尘亲切地唤自己‘煜城’,而不是‘师兄’之类的,延陵煜城顿时呆住了,兴奋和喜悦在心中翻腾着。
看到发呆的延陵煜城,落尘摇晃着他的胳膊,问:“你怎么了?我问你百姓为何没有足够的食物啊?”
延陵煜城仿佛惊醒了一般,应和着说:“是啊是啊,我们去问问他们吧!”
落尘走到一户人家前,见一个女子正坐在门口,怀里还抱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落尘便问她为何平城的百姓没有足够的粮食吃,是因为收成不好,还是被官府征收了。
那女子轻轻叹气,她告诉落尘:“现在已经快没有地可种了。以前肥沃的土地,现在都渐渐变成了沙石,种下去的种子根本就没办法长大。现在的平城百姓已经开始以野草、树叶甚至树皮为食了,再过一段时间,恐怕这沙地连也草也长不出了,牛羊都要饿死了。哎!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落尘听着,望了望延陵煜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对延陵煜城说:“我们去他们种庄稼的地方看看吧!”
落尘和延陵煜城来到了城边的庄稼地上,如今大部分土地都被沙石覆盖了,零星着长着几根玉米,但是仅有的几根玉米杆看上去已经干枯了。落尘蹲下身子,用手摸着地上的沙石,她对延陵煜城说:“煜城,你可知道幽魂宫是随恶邪势力的增强而长大的,而幽魂宫最延伸到的地方,草木不生。当初泊渊掌门为了救我,把乾坤锁给了灵孤怨,现在他的法力一定在迅速增强。再过不久,恐怕百姓真的无地可种了。”
延陵煜城说:“确实如此,看来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早日除掉邪恶势力,百姓才能有活路。我们回去和掌门商量下吧,掌门当初把乾坤锁给了灵孤怨,估计他必是准备要尽快一战了。”
落尘望着这片荒地说:“即使要一战,也还要有些时日。你看现在的情况,平城的百姓还能坚持多久?连牛羊都养不活了。我知道有一些灌木如刺沙藤等,这些植物适于在荒漠生长,可作牲畜的食物,而且还可作药用。我们在这里多种些这类灌木的话,牲畜就有食物了。这些植物可以固定流沙,或许可以让目前所剩的耕地多维持段时间。”
延陵煜城觉得这也是目前唯一办法了。他们寻找到一些灌木种子,然后施用法术,将这些种子播种在了大片的沙地上,也将百姓活下去的希望播种在这片荒芜的沙地上。
延陵煜城望着这片土地说:“落尘,你曾问我如果有一天,我们除了这世间的邪灵,这世间人心的邪念、欲望与野心是否消失。我想如果没有了灵孤怨的邪恶势力,人们有了足够的耕地的话,那么因为争夺土地而产生的战争会减少。”
落尘说:“我们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说人心是不是这世间最为复杂的东西?因为邪灵是我们看得见的,而人心却是我们看不见的。”
延陵煜城点着头说:“师父他们现在一直想着如何铲除灵孤怨的邪教势力,其实师父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世间是不是真的会太平。然而,不管怎样铲除邪教是我们首先要做的事情,我们希望邪灵的消失真的能让世人人心中的恶念慢慢消失。”
夜幕降临,落尘与延陵煜城坐在平城城外的一片小小的草地上,是平城仅存不多的草地。他们一起仰望着天空中的繁星,落尘将头靠在延陵煜城的肩上,轻轻地说:“你看,这天上的星星多美!你知道吗?我从未如此轻松地看过天上的星星。以前每到夜晚,我心中就充满了不安,只能在不安中等待黎明的曙光。而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这夜色是如此美丽。”
延陵煜城用指尖轻触着落尘的脸颊,温柔地说:“有我陪你,驱散你心中所有的不安。从今天开始,我会常常陪你一起看这满天星辰,一直地陪着你……”
落尘倚在延陵煜城的肩上,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温度。此刻,她觉得这种感觉是那样熟悉,她觉得他们的心靠得是那样的近,近得甚至分不出彼此。落尘望着天上的星,她从未想过天上的星可以如此灿烂。落尘轻声吟诵着:
“夜半月光华,
虫鸣百草香。
愿与君相伴,
随心逐星河。”
落尘渐渐睡去,安心地睡去……
延陵煜城看着落尘熟睡的脸庞,他想一直守护着她,作她的依靠,作她的港湾。
第26章 缘系赤羽
落尘与延陵煜城回到了蓬莱山,他们又开始了他们各自的修行。这蓬莱山宛若世间的净土,远离尘世所有的喧嚣。
然而,落尘清楚地知道这宁静只是暂时的,因为此时此刻黎民百姓正在为生存挣扎,她不能忘记他们,她要拯救他们。
落尘对夜半晨说:“师父,我如何才可以拯救天下苍生?我虽有怜悯之心,但是如今的我还如此弱小,我该如何去做?平城的百姓每日面对着饥饿、疾病甚至死亡,他们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去、甚至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死去,而我只能看着他们,再多同情的眼泪都毫无用处。如今幽灵宫的势力如荒原的野火,熊熊燃烧,就要吞噬这世间的一切,而我离强大还是那样遥远,我该如何?”
夜半晨说:“落尘,你远比你自己想象中的强大。你的怜悯、你的善良和你对这世间的爱会让你变得更加强大。我想,泊渊掌门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告诉你,有许多话要和你讲,例如:你到底是谁?你要知道,今生的一切都源于前世,而你的前世,你从未想过吗?”
落尘疑惑地望着夜半晨,仿佛为‘前世’两个字困惑不已。落尘从小确实感觉到自己的心灵深处总是藏着一些她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感觉,例如她每次弹琴时的那些乐曲都是她心灵深处的声音,蕴含着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复杂情感。
落尘问道:“那么师父您知道我的前世吗?”
夜半晨深沉地说:“本来,我不知你的前世,泊渊掌门也不知你的前世,恐怕这世间没有人能知道你的前世。然而,有一件东西却可以告诉你你的前世,也是这样东西让泊渊掌门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感觉到了你的不寻常。你去找泊渊掌门吧!他会跟你解释这一切的,是你了解这一切的时候了。”
落尘来到了泊渊的殿中,泊渊看到落尘似乎明白了落尘为何而来,他平静地说:“落尘来了,看来你是有事情要问,你师父让你过来的?”
落尘点了点头,此时落尘的目光为=被桌子上放置的赤羽剑吸引,她看到赤羽剑的时候,立刻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受,仿佛她全身的血液都加速流动,她的心脏也在砰砰跳着,仿佛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了。
泊渊见落尘的目光停留在了赤羽剑上,并没有打扰她,他知道落尘心中必是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于是他就静静地望着落尘。
落尘注视了赤羽剑很久,忽然间赤羽剑剑身上的红色宝石渐渐亮了起来,那道光越来越亮,照亮了整个房子。落尘惊讶地望着泊渊,似乎略带惊恐地说:“掌门,这剑为何……”
泊渊走到赤羽剑边,双手捧起了发着夺目光芒的赤羽剑,对落尘说:“你不必担心,这剑就是赤羽剑,你与这剑有着不寻常的缘分,它已经在这蓬莱山等你千年了,如今这把剑认出了你。它将从此跟随你,陪伴你,完成你们共同的愿望:拯救苍生!”
泊渊将赤羽剑放在了落尘的手上,就当落尘接触赤羽剑的一刻,整个剑身都绽放出夺目的各色光芒,光芒四射,甚至穿透了泊渊的大殿,射向了万丈苍穹。
落尘看着赤羽剑,她虽然不知其原由,但是她的内心涌动出了她无法抑制的情感,这情感若奔流的潮水,若万丈波涛。落尘流出了眼泪,她不只为何,她被赤羽剑的光芒感动,也被她自己内心涌动的情感感动。一颗眼泪滴到了赤羽剑上,如同甘露滴到了干涸的沙地,眼泪瞬间渗入了赤羽剑。
赤羽剑的光芒不仅仅照亮了泊渊的书房,而且照亮了整个蓬莱山,一切都笼罩在赤羽的耀眼的光芒中。游墨和夜半晨看到这光芒,顿时明白了落尘与赤羽剑相遇了。蓬莱的其他弟子困惑地望着这光亮,似乎有几分担心和惶恐。延陵煜城望着这光亮,他似乎感觉到了这是赤羽剑的光亮,而让赤羽剑发出如此强烈光亮的人必然是落尘。
此时,正在幽魂宫中修炼的灵孤怨忽然停了下来,他感觉他全身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