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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不要她和奶奶了,奶奶现在只有她,所以,晓晓啊!加油!你可以撑住的,就像隔壁床的小哥哥一样。
不知不觉中,郭晓歪在墙角边睡着了。
一个黑影就站在她的面前,红色的血顺着刚毅的脸流下,郭崇扑通一声跪下。
他想再拥抱一次他的小棉袄,手却一次次透了过去。
那位监工温先生在老江离开之后,又到了窗口前给郭母续交了点医药费,他的太太,一位温婉的夫人也来了,手中还提着一些牛奶水果。
温先生抱起睡熟了的郭晓,放在了她奶奶身边,他夫人小心翼翼地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柜子上。
没有惊扰任何人,他们又离开了。
郭崇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身形飘忽不定,黑气时现时无,直到这对夫妻俩走出了医院。
刚才还一副要杀人郭崇如今乖顺的跟着他们,就在一个路口的时候,郭崇再次跪下了。
充满感激和沉重地磕了三个头,除了在场的鬼,无人看见。
“你刚才为什么要砍他们,现在又朝着他们磕头?”一道柔和的女声从郭崇的头顶传来,他一抬头,便见一只白净的手摊在他眼前。
郭崇抓住了这只手,借力站了起来,他身前的女人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他哑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时,有人告诉我那对无良夫妻扣下了我的赔偿费,害我老母生病无钱医病,我媳妇抛家弃子远走高飞,我儿上街流浪孤独无依,恰好那时我在盛世景苑,而那对夫妻也住在盛世景苑,顺路就……”
“刚才我能判断出,他们说的是实话,他们已经将赔偿费付了,却被其他的人扣下。”
说这话的时候,郭崇眼中红光大作,眼神怨毒。差一点,他就伤害到了无辜的人,甚至这个无辜的人还无偿为他提供过帮助。
鬼虽另有神通,却依然会被蒙蔽。秋禾看着郭崇,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逻辑也还算比较完整,可从他的神情上判断,他身上依旧怨气很重,周身围绕着的气息里面参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郭崇曾经杀过人。
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在郭崇想要飞身走的时候,只听到耳畔传来锁链清脆的碰撞声,下一秒,他就被捆的严严实实的了。
郭崇转头死死地盯着那个鬼,红眼之中满是暴戾和残酷,而罪魁祸首却腼腆一笑,“抱歉,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可以留一下吗?”
“唰拉唰拉——”锁链被郭崇的动作弄的哗哗作响,上面有无数的水泥块从链子上掉落,而后融入地中。
无论郭崇用了多大的力气,甚至用上了戾气都无法挣脱这个锁链。
锁链的根源是秋禾的脚下,她只是一只脚踩在那,郭崇就无法离开。
“我有事情去做!别拦我!”郭崇恶狠狠地说。
秋禾问:“你想去杀人吗?”
这就是明摆着的事情,郭崇想要去杀死江飞还有那个所谓的小李,是他俩贪了自己的赔偿款,才会让自己的女儿不得不去街上乞讨。
“你杀了江飞,老江怎么办?”秋禾又继续问道。
“他就是该死!这个死小孩,从来就只想着发大钱,走歪路子!如今……如今!”郭崇被气的大喘气,锁链都不由得动了一下。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是老江的孩子,老江为你母亲帮前跑后的,你又该如何?”秋禾说道,“而且,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你杀了人,作为鬼,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秋禾的锁链她只用过两次,第一次是鬼相出现了一半的时候,这是第二次。
似乎她变成鬼之后,这锁链就能归她使用,随心而动,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就像刘文轩可以随手拔…刀一样。
用锁链捆鬼,她很容易的就做到了,可是如果要捆活人,她莫名的有一种忌惮。
“阳有阳法,阴有阴律,你私自杀人的话,会魂飞魄散的。”景春昼抱着手说道。
“等等,”秋禾的关注点永远比较清奇,“私自杀人?那不私自杀人呢?”
景春昼揉了揉她的脑袋,斜眼看着郭崇继续说道:“有的人横死,死的很憋屈,报到阎王爷那里,由阎王爷定夺,是可以从阴间回来寻仇的,但同时,这也代表了他放弃了投胎的机会。”
景春昼继续说道:“毕竟人死了之后,他生前做过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了生死簿上,生前做的恶事,死后会受到惩罚,该挖矿挖矿,该做苦力做苦力。”
秋禾打断了他,“犯错了不是该下地狱受罚吗?什么拔舌地狱、上刀山下火海的。”
虽然她失忆了,但有的常识还没有丢。
景春昼撇撇嘴,说道:“就几年前,人间搞环境友好型社会,阴间当然不能落后,罚他们还要浪费多余的人手和资源,干脆就让他们去干活了。”
“现在刀山火海都成旅游景点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无奈中还有点笑意,秋禾勉强糊住自己破碎的三观。
就连刚才还一脸凶相的郭崇都听的一愣一愣。
景春昼看向郭崇,淡淡道:“你想生前去板砖,死后还去挖矿吗?”
“而且,他的所作所为你就算告上了阎王殿,阎王爷只觉得你大题小作。”景春昼继续说,“毕竟,他不是导致你死亡的真凶,不是吗?”
这是景春昼想不明白的地方。
除非是横死又怨念深重的厉鬼,否则一般死亡的人变成游魂之后,游着游着就会离开阳间去地府,而有的就会魂飞魄散。
但是郭崇不一样,他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游魂,而后面才又变成了厉鬼的。
期间,郭崇只去了一次盛世景苑,他在期间又经历过了什么?
显然秋禾也和他想到了一起,她低声说出了三个字:“《修炼篇》。”
景春昼惊醒,再看郭崇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的脚太低了,而且魂体中参杂着不少其他鬼的魂气。
像秋禾这样的鬼,十分纯粹,她的脚是正常保持离空的21厘米,景春昼则因为有香火托着,脚会比较高。
郭崇被两人一说,稍微冷静了一点,但还是咬牙说:“江飞无论如何,最起码他要把钱交给他爸保管着!”
对于老江,郭崇对他的情绪是十分复杂的,他是个好人,值得信任,可是儿子却不是个好货。倘若他真的弄死了江飞,老江的香火也就断了。
“当务之急,是找出让你死的真相不是吗?”秋禾说道。
“死的真相……”郭崇喃喃道,他难道不是因为在工地上走神,被砖头砸了一下不幸砸在插在地上的钢筋上才死的吗?
秋禾一眼就看出了他是怎么想的,又继续劝导道:“你在工地上上班走神,是不是因为你在晚上摆夜摊,一夜未休息的缘故?”
郭崇点点头,确实是因为这个。
秋禾又道:“那天早上,你是不是说过你要辞职了?”
郭崇继续点头。
“晚上的时候,你就死了,你不觉得这期间有什么联系吗?”秋禾说着,手还比划着,左右手的食指碰在了一起,嘴里还发出一声“兹”,就像老旧的电话连通的声音一样。
郭崇的脚尖朝向转了一下,从对着医院的门口,转由对向了秋禾景春昼两鬼。
秋禾笑了一下,又抿住嘴,问了他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捅我朋友六刀呢?他和你有什么冤仇吗?”
郭崇的眉头皱起,马上就嚷嚷着:“捅你朋友?什么时候?”
秋禾说:“就在你死的那天傍晚……等下!我想起了一件事。”
郭崇被这个说话只说半截的鬼给噎的,心里面像被一百只猫一样挠的痒痒的。
偏偏这个家伙就和她身后那高高壮壮的鬼开始翻起了本子。
“那天,小黄毛和郭崇被送进医院的时间差,绝对不超过一个小时,很有可能他前脚捅完小黄毛,后脚就死了。”秋禾说。
景春昼点了点头,按照西瓜村到盛世景苑Ⅱ期工程的距离,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郭崇还是一头雾水,“什么小黄毛?我到底干什么了?”
秋禾和景春昼对视了一眼,将那天发生的事情挑着重点说给他听。
郭崇顿时表情变的跟被雷劈过一样,嘴张大的可以塞个鸡蛋进去了。
“我老丑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坚决不可能会干这种事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这样想的……好多鬼要去拔舌,那肯定要有鬼差啊,而且这样的鬼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肯定要的鬼差也就越来越多。
不如开发点新能源让他们去干活,既解决了维持阴间的能源问题,又解决了鬼口问题……顺便让阴间的其他好好的没犯错的鬼福利越来越好!(等等我到底在说什么???
第44章 检讨书
郭崇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但是当提起捅了小黄毛的事情,他便连连摇头,嘴里一直在说:“没可能,我干不出那事情。”
他一直在强调“我干不出那事”,却没敢直接说“那不是我做的”。
秋禾看着他躲闪的眼神,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还未说出来。
可是现在问,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秋禾只好又问了其他一些东西,比如说他在盛世景苑里面又经历过了些什么。
郭崇和当时的秋禾一模一样,一问三不知。
“好了好了,你别问了,我就记得有个黑黑的房间里面,好像还站着一个人。”郭崇抓了抓头,被逼的急了,他还真的想起了一点什么东西。
“我手上好像拿着一把刀……”
秋禾歪头问道:“你拿着刀干嘛?又捅…人了吗?”
“没有!”郭崇连忙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绝对没有捅…人!”
这次说的倒是十分果决,秋禾狐疑地打量了他好几眼,终于放过这个可怜的老实人了。
郭崇松了一口气,感觉魂体都要稳不住了。
景春昼眼神飘忽地看着秋禾,又想到曾经自己问她的事情,再看看秋禾自己问别人的事情,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们现在要干嘛?”景春昼问道,不知不觉中,他也总会被秋禾带跑了。
秋禾看了看天空,黑黑的夜空中点缀着几颗星星,今天的月亮是下弦月,黯淡地倒挂在半空中,被偶尔飘忽过去的云朵挡住了。
秋季的风带着桂花香拂过,街上出现了几个漂浮的白影,浮空着脚在街上无所知的游荡。
龙明市的街头上,出现了一个俊逸的青年,他的模样好极了,只是造型不敢恭维。
一头长发半扎了个丸子头缀在脑后,耳上挂着七个银环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叮咚的响声,上身一件黑色的短袖勾勒出良好的身材,同样露出了两只大花臂,花里胡哨的花纹和身上的不良气息让想要要微信的小姑娘们后退。
他嘴上叼着一根烟,却不点,走到了一个报刊亭面前。
他半含着烟,含糊不清地问道:“老板,您这卖《鬼面人》吗?”
“鬼面人?”胖胖的老板娘站起身来看了看身后的书柜,“哎哟,鬼面人卖完了,小哥要不我下次帮你订一套,你来买?”
花臂小哥摇了摇头,又问道:“小城诡事呢?”这本书也是禾火写的。
老板娘又找了找,没有。
花臂小哥连说了七八个书名,老板娘都摇头,“禾火写的书容易卖,今天早上还有个老头来买了一本,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