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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钱吗?”陆压好奇地问。凡间行贸易之事可都是要用钱的,难不成天庭还有通行货币?
“真俗!”慕小星跟他做了个鬼脸,“南天门内九成以上是官邸,剩下的便是些做买卖的。所有摊主们不收银钱,只收玉币或以物品兑换。灵力不能直接化物,也没有人舍得,于是各种成分的丹药啊,各种功能的兵器啊,灵兽金丹什么的都算作货币。”
陆压了悟。略点头,扬手道:“那你去吧。我喜欢吃鱼。如果有酒的话,来半斤也行。”
慕小星倏地拉了脸,又没说要买给他吃,还真是不要脸。
懒得再理他,一扭头,咚咚跑出去了。
陆压也没理她,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居然透过结界从窗外照进来了,正想要起身关窗,忽然院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有夹杂着怒意的脚步声快速往院里走来。
陆压侧耳静听了一下,忽一下将结界收了,而后化为一道烟盘旋在窗户旁香炉上方。
“姓郭的你给我出来!”
来人居然是杨韵!也不知道慕九怎么就踩了她尾巴,只见她怒气冲冲从门外进来,径直冲向西屋。
陆压才隐在烟雾里稳住身形,她便就抡起拳头大捶起慕九房门。从窗口看去,原本还算姣好的一张脸已经被怒意扭曲,大约是半天没等到人开门,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抬脚踹起来。
小星出门的时候因为有陆压在家,所以只是虚掩着而已,这一踹,房门就啪啦一声开了。
“郭慕九!”
杨韵怒吼着跳进屋里,咬牙看着四处,看准里间悬着的竹帘,一个箭步冲过去,但她没料到房间外设了结界,奋力这一冲,未曾防备的她立马被结界壁上的灵力弹出来老远。
“姓郭的你卑鄙无耻!”
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屋里大骂。
陆压忍不住冷笑。无缘无故跑到人家房里撒泼,倒怪起别人卑鄙无耻。那丫头平时见了她们跟避猫鼠儿似的溜着墙根走,亲眼看到她踢翻水桶捣乱她都选择了忍气吞声,窝囊到了这份上,总不可能还会主动去招惹她吧?
还名门正派呢,也好意思。
不过他决定不管她,因为他答应过慕九不能露了行迹。
反正她也不能把她怎么着,爱骂就骂吧,纯粹当她放屁了。
他盘腿在烟雾里打起坐来。
杨韵指着里屋骂了半晌,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因为好不容易跑回来而慕九却不在家心生了颓败,终于一屁股坐在椅上停了口。她寒着脸往屋里四处一打量,接着忽然又站了起来,拔出腰上长剑,打算就要对准屋里桌椅一阵乱劈!
不过当她目光落到临窗一张小博古架,微顿之后,她蓦地又把剑收了回去。
博古架上摆着好些瓶瓶罐罐,大的端方,小的精致,林林总总,总是二十好几个,而且看得出来都不是地摊货。她拿起当中几个看了看,然后低头不知想些什么,就见目光里寒意频发,随后又转到窗前探头看起南面的窗户来。
陆压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只见南面房门紧闭着,尹雪若应该也是不在家。
院子里静静的,如今只有一个鬼鬼祟祟的杨韵,以及一个大大方方隐身偷窥着杨韵的他。
“这就活该你们俩栽在我手里!”
这时只听她转回身子阴惨惨地咬牙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从慕九梳妆台上一排梅兰竹菊成组的小瓷瓶中拿了个“兰”瓶,最后塞进袖口中出了门去。
陆压十分好奇,遂也跟随过去。
院里四间房格局大小想来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只有西面的房间当西晒,没有这几间屋子凉爽。
杨韵进了里间卧室,从床下扒拉出来一只楠木盒子,打开之后从当中一只荷包里摸出两颗黄豆大小的朱红丹丸。她咬牙将丹丸放进兰瓶里晃荡了两下,打开盖子闻了闻,许是瓶子染上丹药气味了,她才将药和瓶子皆放入袖中,匆匆出门又来到南边。
尹雪若锁了门,但这不代表杨韵就进不去。
她看看四下,居然打腰间摸出把钥匙来,往锁孔里一插,那锁便应声而开。她快步走进,将药投入茶壶,摇匀之后再将慕九的兰瓶丢在南门下的花丛里,看看一切无误才又把门复又锁好,匆匆出了院门。
陆压等她已不见人影,才现出原形进入尹雪若房间。
端起那壶投过药的茶闻了闻,他脸色也不由变得阴寒。
“龙骨草?”
第三十二章 有夭蛾子
从刘俊处出来,慕九汇合了林见儒往街头去。路上这一说才知道原来刘俊说的是真的,陈瑛昨夜已经从梵丘回来,而这案子也正在快速审理中——为什么说是快速审理,是因为据林见儒说陈瑛一大早又已经带领人马前往梵丘去了。
慕九自知已与这案子无缘,也只能听听作罢。但是刘俊的前后转变又使她不禁生疑,明明是不能容忍的事情,为什么他忽然又选择了低调处理呢?
不过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身为一介新兵,她是没有权力质疑上司的决定的。
对于林见儒她倒是由衷感叹:“你可真是‘百事通’。想不到这些事情你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见儒脸色微滞,好片刻才扯了扯嘴角。
这一日风平浪静,虽然青蛇精之死在天庭街坊里掀起不小波澜,但是混天界的哪个没点眼界?
这种事情充其量也就给大伙茶余饭后添笔谈资,到了傍晚就淡下去了。
慕九也开始旁观,只是想起梵丘上官一族的遭遇,又觉惋惜。
下晌到点下衙,二人边唠磕边往朱雀馆而来。
巡察司因为轮三班,早班下衙时间早,太阳余晖正斜斜掠过沿途的仙宇翠峰,在玉石与泰山石混合砌就的墙壁上投下一道道金黄影子,而墙头探出来的桃花水嫩娇艳,正与隔墙的翠竹不知窃窃私语着什么。
天庭的花木不分四季,但凡开花的终年有花。
慕九想起院子里上回因杨尹二人打架而毁掉的花木,不免觉得可惜。那些可都是有些年头的古木,如今除了她门口那半架紫藤,都已所剩无几了。再想到这二人恩怨她虽然已经清楚,却没有办法化解,往后还得跟她们住上五百年,这脑袋就嗡嗡作响。
“兴许用不着五百年。”林见儒笑道,“只要混到百夫长以上的职位,就有搬出天兵营独立居住的资格。凭你的本事,晋职当然是指日可待的。”
“那可难说。”慕九苦笑,她如今连个办案的机会都捞不着,就别提什么晋职了。
林见儒停步望着她:“这么愁眉苦脸的,那会儿是谁跟我说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的?”
慕九噗哧一声笑起来。“你倒是记性好。”
“那当然。”他扶剑笑道:“这世上,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心里可记得清清楚楚。”
他话尾停得果断,听上去略显凌厉。
慕九回头看看西路,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林见儒点头,又交代她:“明日轮值夜差,记得莫要误了时间。”
慕九受了他的好意,往家里赶来。
她们的紫铃苑在西路中部靠北的位置,一条长甬道直接过去。
这条甬道连接着所有院子出入小径,今日与平常一样,已经有人络绎不绝行走其间了,几个管事处的官吏在廊下叙话,另还有几只仙鹤在花园里游走。
紫铃苑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里头飘出来的饭菜香。慕九记起小星早上说过晚上开私伙,脚步又加快了点,她像往常一样跨进院门,也像往常一样从墙头垂下的几枝凌宵花下穿过去,这时候院里却突然传来声尖叫!
“啊——”
慕九脚步倏地顿住。
院子里空荡无人,但随着这道声音,几道房门都开了,慕小星拎着锅铲最先跳出门槛,尹雪若头发梳了一半走出来,余小莲也嚷着“怎么回事?”而踏出房门。
众人都露面了,唯独北边杨韵房门紧闭。
“杨韵?!”
余小莲最先脱口出声。但还没等她抬步走过去,杨韵房间里又传来一连串动静,这动静里还夹杂着她难以忽略的痛呼声。
余小莲快步过去推了门。
慕小星快步到达慕九面前,也惊疑地问她:“怎么回事?”
她人在家都不知道,慕九怎么会知道?但想想刚才那声音,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似的,虽说不吝她为人,但好歹是邻居呀,想想这光天化日之下应不至于连累到她头上,怎么着也得去瞧瞧。便就也迈步随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
人还没进屋,就听余小莲惊叫起来,而杨韵则还在不住地呻吟。到了门槛一看,只见她趴倒在地下,手脚四肢似是被抽去了筋似的不住了颤抖,周身虽未有血迹,但那副完全无法控制的样子与她惨白的脸色却也让人见了不由心惊。
“快去禀管事处!”慕九见状赶紧吩咐小星。然后帮着余小莲去扶杨韵。
哪知道杨韵竟然咬牙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冒着头大汗珠,倾身在余小莲身上,借她的力坐了起来。
“还不去打水来!”
余小莲陡然一道喝斥丢下来,慕九愣在原地!
——靠!她又不是她们的丫鬟,凭什么这么使唤她?
着意掉头就走,但眼下又似乎不是争论这个时候,杨韵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她只好且忍下这口气,飞快转去墙角将炉上烧着的一壶水倒入铜盆,再放了帕子赶紧端过来。
然而杨韵还是痛得满地打滚,余小莲追问她她也说不出来。屋里桌子椅子全被她翻滚的动作带翻在地,而她的手脚四肢也抖得得更加厉害,身上衣裳没到片刻功夫就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
看这模样,倒像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内伤!
慕九放了水盆,蹲下去探杨韵脉搏。余小莲一巴掌将她拍开:“你在这里充什么大仙?连我都探不出来什么缘故,难不成你还强过我?!”
嘿!她还就是强过她又怎么着!
慕九又不是受虐狂,就是再热心也不想管她们这破事儿了。
她腾地站起来,踹翻那盆水,黑着脸便出门去。
身后传来余小莲大骂。
这里慕九一出门却与慕小星撞个满怀,小星指着后头跟着进来的几名着玄色官服的仙人道:“管事处来人了!”
慕九连忙闪开,等那几名仙官入内。
一抬头只见尹雪若站在对面廊下,一手捋着头发,一面凝着双眉若有所思往这里看来。
慕九已顾不及她,跟在管事们后头便就又折回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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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谁是凶手?
杨韵已经滚到了墙角,哀嚎声一声接一声地从嘶哑喉咙里发出来,整个人时而蜷成一团时而又抻直后弯成弓形,管事们当中细皮嫩肉一头乌发梳得溜光水滑的那位便是总管事长衍星君,他指挥几名下属过去抬人,一面也趋上去把她的脉。
慕九才往余小莲看了眼,只见长衍就惊呼道:“龙骨草?”
慕九听到龙骨草三字也是吃惊不小。
这龙骨草乃是生长在魔界境内的一种特性极强的草,但凡有它生长的地方皆有毒蛇猛兽潜伏,且百里之内寸草难生。当年她学习炼丹的时候琉阳告诉她,这种草制成丹药,服一次伤经断脉,服两次斩断仙根,服三次则坠入六道轮回。
因此仙界绝不许人触碰这种药草,更别提天兵营!
而眼下杨韵体内竟然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