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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不听这话还好,再被他这话一刺,当即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说不出话来!
他居然还没事人似的地说琉阳连她也避着?
她怒冲上去往他胸口没头没脑砸了几拳,然后望着这成片荒林,心里就跟被剜了块下来也似!
他虽然混蛋,但说的却没错,当初那么疼她的琉阳还有慕华他们,那么唯她马首是瞻的小师侄们,走了这么多天居然连音讯也没有传半点给她,没一个人找过她,他居然也不怕她找不着他们心里着急!他们这是不要她了吗……
“师父……”
她抹着眼泪蹲下去,不知不觉哭声渐大,进而号啕起来。
两千年里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与琉阳失联,他和山上的师兄们早就成了她的家人,现在他们突然间就把她撇下,这让她仿佛陡然间变成了孤儿,她不知道琉阳避着所有人是不是心里有未解的结,他为了避世,居然狠心把她都撇下。
陆压看到她哭,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懊悔得恨不能缝上自己这张嘴!
他急着安抚道:“你别哭,我会帮你找回他们的。”
慕九站起来推开他,狠狠瞪了他两眼,一气上了云头。
小星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见慕九两眼红红走进来,不由道:“又怎么了?”
慕九脚步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咬唇回了房。
小星还没回过神,这里陆压又倏地在院里出现了,他一阵风扑过去将紧闭着房门睡大觉的子境拎起来,就地化出个三尺见方的大火炕,将他倒吊在火炕上,然后往他脑门上贴了张定身符出了去!
子境在热烘烘的火上大骂:“我去你大爷……”
慕九躺在床上心里也仿佛有火烧,火烧完又难过到不行。
不管琉阳是谁,是准提还是别的什么人,他都是她的师父,是拉扯她活了两千岁,并且一直在护着她把她送上仙途的亲人,陆压太过份了!他凭什么去查他?凭什么去查他连招呼也不跟她打?
门一开她不必看也知道是谁,她拖了个枕头朝他扔出来。
陆压堪堪将它接个正着。
第二百九十六章 真臭流氓
慕九紧接着又砸了个过来,然后倏地背转身去躺着。
他两手各拎着个枕头走到床前,拿起一只塞在她头下,老实地从旁坐着。
慕九也没有动。
屋里就这么静默下来。
陆压沉思半晌,看一眼床上的她,忽而伸手去给她捏肩,她甩甩肩膀将他抖开。
他又给她捶腿。她伸腿一踢,正中他小腹。
他闷哼一声趴倒在床上,她呼地坐起身来,扭转身看他,想去察看他又十分不服气,半是气怨半是不忍地盯着他,直到看他渐行渐好,便咬着牙,抱膝坐着不理睬他了。
陆压侧歪在床上扯她,她也不动,他用点力,她没稳住就倒在他身上,他恰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钳住她两臂,看着半尺外她又怒又气的脸,半点儿意气都没有了,蓄藏了万千年的温柔倒是一股脑儿涌上来,头一低将她红肿的眼吻住。
慕九不想让这强盗得逞,拼命晃着脑袋,陆压只好腾出两手来扶她的头,如此两手自由了的她拳头便跟雨点样落在他背上,下唇咬得都渗出惨白色来了。
陆压将她牙关掰开,一肘支在她左侧,右手扣着她往胸前按:“来,咬这里。”
慕九当真就咬下去,他也不动,也不退避,只两眼望着前方,一动未动。
慕九咬了两口最后停下来,翻身朝里躺着。
他也躺下,从后方揽住她的腰。
忽然他又一翻身压到她身上,两眼漆黑如墨,“我们成亲吧。”
慕九还没气完,正要扬手又去捶他,听到这话忽地愣住。
成亲?!
想得倒美,刚刚还在说琉阳的事呢,居然一下就岔开话题说到成亲去了……
“跟我成亲吧。”他又说道。
慕九被他气息扫得心跳如擂鼓,伸手去推他:“先把琉阳还给我再说!”
“有我还不行吗?”他巴着她不下去。
这是什么话!
这能相提并论吗?!
她怒着又去推他,他却将她整个人圈在身下:“倘若琉阳就是青衣人呢?你也要跟他走而不要我吗?”
你个混——什么?
琉阳是青衣人?
她忽然就顿住不能动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上方三指外的他眸色幽沉,不像是开玩笑。
他怀疑琉阳就是青衣人?
“不可能!”
她脑中立时闪过这几个字,卯着劲又去推他,但是推不动,他像座山一般压在她身上,而他的目光像幽潭,深不见底。
而他的气息很平缓,平缓到有些异常的规整。
她忽然也说不出话来,——虽然她下意识认定琉阳绝不会是那种双面人,可若顺着他的话想下去,青衣人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对他也从来没有任何印象,他为什么就对她那么熟悉,而且居然还一点都没有为难她呢?
最熟悉她的人而且还本事高强的人就是琉阳啊!
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跟陆压在一起的时间都多得多!
像是黑暗里突然照进了光,许多疑惑忽然也一股脑儿涌上来。
那青衣人既然是作为反派而存在,那么必然没有理由对她和善有加,陆压说的没错,他肯定是认识她的。琉阳作为她的师父,肯定对她十分了解,所以他知道她爱吃岭南的桔子,还会细心的把桔子剥开来给她——他本来就是个细心的人啊!
同时琉阳的避走也大为让人不解!
……然而即使轻易就挑出这么多疑似之处,她也仍然无法相信琉阳是这样的人。
这两千年里他的为人她还不清楚吗?他从始至终都在引导她和师兄们行善,他即使避在洪苍也绝没有过愤世嫉俗的言语,当她为了与陆压的事情苦恼和头疼时,他也是一直在鼓励她的,她绝不相信他会是这么精分的人!
如果她没有亲眼见过青衣人,没有近距离与他接触过倒也罢了,或许她也会认同陆压,可是她无论怎么回忆,也没有从青衣人身上找出半点疑似琉阳的痕迹来,那个人的从容自信,虽然琉阳也有,但琉阳流露出来的气质更多的是儒雅安然。
而琉阳行事有度,从不与她过份亲昵,从来没有做过亲手剥桔子讨好她、还主动想要牵她的手这样的事情——既然从来没有做过,又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在她面前将这类事情展现得那么自如?
若不是足够熟悉,不可能那么自然……所以绝对不是琉阳!
“青衣人绝不会是琉阳!”她胸脯起伏着,笃定地把结论告诉他。
“真确定吗?”陆压鼻尖挨着她的鼻尖,轻轻从鼻翼摩挲到耳际,“我也希望不是。”
他也不想这样认为,可是琉阳消失的太奇怪了,而且关键是——慕九对他的评价非常高,她还曾说过她连自己师父都没有动过心这类的话——这表示什么?表示琉阳在她心目中的确是极具魅力的,她在他陆压心中也同样具有非凡魅力,那么朝夕相处之下,琉阳就绝对不会对她动心思?
方才在洪苍山上他陡然想到这个可能。
虽然他并不确定,可是光这样想想也令他无法平静,青衣人那样对她,使他有种被剥夺了某种权力的感觉,他不能接受还有另外一个人如此嚣张地罔顾他的存在,除了他以外,没有人有资格以那样亲昵的态度向她示好。
倘若对方当真是琉阳,他确实够份量,也确实有资格令他乱了方寸,也确实令他不能不嫉妒——他们相识在他之前,而且还朝夕相处过两千年那么长的时间,他总共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两年——两千年的时间,能发生多少事!
他蓦然就有些委屈,当日在目睹过青衣人与她接触之后产生的空洞又无法自抑地袭上来。
他的她,凭什么被人觑觎?
他咬她的耳垂,气息粗得像野兽。
慕九双唇微翕,然后又紧抿起来。
她被他撩拨得渐渐也有些无法自已。
她也感觉到了他的冲动和偏激,他是在吃琉阳的醋吗?还是——青衣人?
这个醋精……
还没等骂出口,下巴忽然被他抬起,他已俯下来将她双唇啮咬住。
第二百九十七章 趁人之危
慕九心里还有气,好想一巴掌将他拍出去,但到底还是没忍心。
算了,看在她也没法儿解释的份上。
昨天看他没事人儿一样她还以为他真的没计较呢,没想到这才一天就憋不住了!
他顺着她的唇吻到她的下巴,再顺着下颌到她脖颈,清瘦的锁骨泛着她的体香,他忍不住,松了她的裙带,拂开衣襟,去向她细嫩滑腻的肩。
——这可不行!
慕九心跳到似要破膛而出,呼吸也变得微粗,她下意识抚住衣领,另一手抵着他的胸膛——他们还没成亲呢!为什么不等她能堂堂正正以神仙的身份与他站在一起时再再再那啥?而且这个时候她还在跟他吵架,这样子像话吗?
他也休想使使美男计就能让她放过他!
“你,你滚……”她拼命挤出些力气来说道。
但这哪里像什么威慑?这么样带着些嘶哑的低喃,听在他耳里却如同诱惑之音。他愈发肆意地吻她的脖子,她的肩膀,以及肚兜上方露出来的那一小片雪肤,还有吸吮她的手指头。他甚至在啮咬她,像一头桀傲而狂野的兽。
她简直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吃了她!
他吃了春药吗?
她一面抵着他的胸一面跟自己狂跳的心作搏斗,——太过份了!他这是趁人之危!
“滚啊……”
声音从她齿缝里溢出来,本来准备了很大的劲,但注意力被分散,最后只剩下一声呢喃。
陆压愈发肆意,随心所欲,吻到哪里是哪里。
他早知道她的甜美,也时常在两人独处时对她心猿意马,但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过。
但是眼下他心里的猛兽出来了,他像个轻狂的少年,他爱上了一个女子,他要成为她的主权。
直到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搓碎了他才停下来,埋首在她肩窝里深嗅她的香。
慕九全身早都快被揉得起火了,心里躁得很,见他停下来,便奋力一把将他推开,抓起枕头往他身上砸去!
他伸手接住枕头,刚才乱动时弄散了发髻,额前一络头发垂在眼前,使他邪魅得像个妖精。
慕九愈发气恼,操起枕头又去扑他,他伸手一捞将她接住,施了定身咒,细细地帮她整理衣裳头发。
他手指滑过她锁骨以下的皮肤时慕九觉得自己又要着火了!
这个挨千刀的混蛋……
她要咬死他……
“别急,我迟早是你的人。”他从后方探手过去给她系腰带,胸膛贴着她的背,脸也贴住她发烫的脸,声音低到只有她一个人才听得见,“到时候你想怎么咬我啃我剥我的衣裳,甚至是怎么折磨我都成,就是不能忘了我抛弃我。”
慕九猛地回身扑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她把咬向他脖子的嘴放开然后跳起来,怒指他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说不那啥就不那啥,但那啥之外的事情你不能管我。”他扬唇在她颈上啜了一记,然后退后靠床坐着,望着她的这双眼眸色微沉,但露出的那口牙齿却好看又齐整,他发现这么折腾一番下来他心情好多了,所以难道是从前他太老实了吗?
慕九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