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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可以他去。
他在山顶站了站,突然身子一扭,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慕九还没有定下回天庭的时间,上官笋既然把敖云两家的事说清了,她也就了了个事儿,正好当差这年余也没太多时间加深修练,趁着这段时间,也可以跟琉阳学学制符推卦什么的。原来她没用心是因为没兴趣,如今却发现办案中有时还挺有用处。
她去松吟轩的时候便也带着阿伏睿杰。
陆压走了,她也不能任他们把功课荒废下来。
琉阳为人并不古板,睿杰正式拜了名师,虽不说指点他们什么,但却不介意他们串门。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这个痴汉
上晌天气好的时候她在露台上摆了小矮桌,三个人一人一方照着样子画符。
阿伏握不了笔,但是也陪着,歪着脑袋看他们画的一会儿像排骨,一会儿像羊腿,那哈喇子便就如垂线似的流个不停。琉阳路过时看见,便将阿伏招了过来,端详了一会儿他的眼睛说道:“快应劫了。近来可莫要四处乱走。”
阿伏平日在陌生人面前张牙舞爪,在他面前却也服服贴贴。
琉阳喂了颗丹药给他,他嚼得跟吃黄豆似的一般响。
陆压到了洪苍,山门下一道结界倒是结得严实,不过也就比一般的宗门严实些许,他轻而易举地破阵进了门。
怀里有在她额上印过花的帕子在,找她很好找,他坐在云头隐身到了竹林深处一座小院前。
露台上她披着阳光提笔画符倒是安适,也不知想没想他在至尊天上过得了无生趣。
但她不去找他,却没有人说他不能来看她。
是的,他就是那个没有原则的人,既然她不去找他,那他就来找她好了。
他走下云来,站在她身后,离她只有咫尺远,一伸手便能抚到她鬓发,却没敢伸手,他虽是隐了身,但碰到她时她触感还是有的,要是撞破了,怎么好收场。
琉阳望着不远处那名痴汉,本摸着阿伏脑袋的一只手也顿在半空。
陆压却没有太留心他。
“师父,这符上的降魔咒怎么布?”
正各怀着心思,慕九这道呼声便惊动了两个人。
琉阳收回目光,垂眼静默了足有半日,这才站起来,如同脚上坠了有千斤重似的缓缓往她身边走过去。他并没有太把慕九跟陆压的矛盾放在心上,因引也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奔着她过来,而且还隐了身……他陆压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过?
他指了指符上几处,说道:“沏壶茶来吧,我渴了。”
“好的!”慕九二话不说站起来,轻快地朝屋里走去。
琉阳望着亦步亦趋跟进去的那人,眉头也不自觉地凝起来。
沏茶得洗茶壶,还得煮甘露,慕九忙里忙外地做这一切,陆压就负手站在旁边看她做这一切。他发现与其呆在天上喝闷酒,还不如看她走来走去的心里舒服。他没她那么狠心,说不见,便一个多月也不来见。
茶沏好了,慕九端着又回到了露台上。
琉阳接了茶,余光瞟着亦步亦趋随着她身后的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等茶冷了,他慢吞吞啜了半口,才又吩咐道:“午间我想吃野菌汤,你去山上采点吧。”
“是!”
慕九虽然觉得师父今天的怪脾气有点多,但是也麻溜地提了篮子,带着阿伏往山上去了。平日里他挑三拣四,难侍候得很,难得他今日肯主动提出想吃蘑菇,身为弟子,当然要好好服侍。
陆压也觉得琉阳毛病多,看不出来她这师父模样斯斯文文,却一身的臭毛病。这样子的师门怎么呆得下去?他不忍心看她被这么差来遣去的。再想到以后,倘若他要提亲,按他师父这性子来只怕也不那么好说话。
嗯,他想多了。
她都跟他分道扬镳一个多月了。
洪苍派的后山灌木丛很多,因为地处仙界,常年风调雨顺,因此各类野生物也很多。
慕九捡了大半篮子蘑菇,搂着阿伏在山岗上坐下来。
对面的土坡就是密阳宗,当初的高峰早就被陆压给劈掉,如今他们已经另觅他处安身了。
当初她跟陆压就是在这里初见面的,一晃又是一年多了,那时候她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帮她的是个超级大神,还以为是哪个宗派出来巡游的小仙,就是他那劈山的一掌,才把她给打去天庭的,这么想想人生还真是充满了巧合。
她抱着膝,望着那光秃秃的山头,唇角扬起来。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怀念起天庭那小院里热热闹闹的日子,小星的烟火气,上官笋的乍乎气,阿伏的淘气,睿杰的乖巧气,还有,他的一家之主气,没错,就是一家之主气,那小院儿里没有他,就像是没了灵魂一样。
她想他了。
她抱着膝盖,把脸埋起来。
陆压站在她对面,望着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她,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这个模样,多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也许她的情意真的不是为他而绽放。
他深深看她一眼,掉转云头,出了洪苍。
回到松吟轩,琉阳已经进了屋里,盘腿坐在蒲团上的样子,风采极好。慕九放了篮子,走到条案前坐下:“师父,蘑菇采回来了。我有件事想跟师父说。”
琉阳从经文里抬起头,慢吞吞将经文合上,望着她:“什么事?”
“我想回天庭了。”
“哦?”琉阳目光不经意扫一下她空落落的身后,波澜未惊。
没错,她真的打算回天庭了。
在山上这个多月呆得也够久了,身世查不出来,她也没有办法。琉阳说她要解开秘密陆压能够帮她,可这样她就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找他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先回天庭再说吧。
这里作了决定,便说走就走,当天夜里她就去了师兄处道别。
当然师兄们都舍不得她,变着法儿地给她送好吃的好玩的,慕九享受之余又十分理解。毕竟她要是走了山上就只有青霞她们几个小丫头片子了,很显然日子要寡淡得多,有她这个小师妹在山上当宠物养着,多少能增添点乐趣。
问他们为什么不上附近山里找个女仙当媳妇,他们又很臭屁地说附近都是阐教的地盘,才不要跟那些牛鼻子结亲,说的活似他们自己不是牛鼻子似的。
慕九没办法,只好拍着他们肩膀安慰了几句,然后回房收拾行李。
睿杰听说要回天庭了也很高兴,但是又舍不得青竹他们,一帮小毛头在花园子里叽咕了老半夜,直到月色西斜了才散。
翌日早上慕九去跟琉阳道别,琉阳照例嘱咐了她几句,然后给了她几瓶丹药,又让她将几件法器拿出来重新开了光,如此才目送她下了山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又来了?
家里跟离开之前一个样子。
慕九在家里休整了一日,翌日下晌去跟刘俊销假。
刘俊以过来的目光盯着她扫了半晌,然后冷哼:“不是给你姥姥上坟么?怎么这一趟回来,连未婚夫也丢了?”
“你怎么知道我丢了?”慕九不服气,咕哝道。
刘俊连声冷笑,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转而进来几个同僚,见到慕九便就寒暄起来,慕九也只好一一笑答。
其实在洪苍吃的并不少,也并没有人们相象的失恋了就变得形销骨立,但是显然东昆仑那夜的事还是传到了天庭,而刘俊这里再派人去查了查,自然也不难发现这事就有慕九参与。
当然敖家云家不敢把陆压和她的事透露出去,所以大家并不知道事件当事人就是她郭慕九,而她告假这么多日,大伙也自以为她是回了下界养伤。
接下来这几日就陆续总有人来探望,而慕九也是从他们说话中才意识到原来火凤族的天劫天庭居然并不知情,也没有惊动谁,想来当日陆压所说这都是火凤族的运数不归天庭掌管所致,所以天庭才并没有派人前去过问。
日子照常,虽然少了个人。
当日那缸鱼居然还在石缸里活得好好的。
“走之前我给他们喂了丹药,足够它们撑几个月的。”小星这么说。
慕九除了佩服她,也没什么别的话好说。
陆压回到天上头件事便是给羊角炉里添了几把火。
这一夜宫里每个人都睡得不太好,因为铃铛的惨叫声就跟得了瘟疫的鸡似的叫个没完。
但是没人敢去求情,因为大家都只有一条命。
当然混鲲也听到了,虽然相隔几千里,但这铃铛是创始元灵送给他的升阶礼,他肉疼!他必须听见!
总之这两日至尊天上的气氛都不大松快,下界来送折子的仙差都绕过青玄宫送到了灵犀宫与木栩宫——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事做,守护天道的职责之一,便是过问天庭处理不了的各界是非纷争,然后再酌情判决,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不会太多罢了。
慕九将敖家云家这案情彻底整理完了才将卷宗递上去。
刘俊刚刚到衙,正在冲茶吃包子。
“您每天早饭就这么对付也不嫌委屈了自个儿?”
慕九十次过来看他吃早饭就有九次是包子,他们家也不缺下人,不明白怎么就整得跟个天兵不不如。人当兵役的都还知道舒舒服服去到膳房或是寻个摊点吃饱了再来呢。
“你们这些有家有室的,当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单身汉的苦处!哪像你呀,出去办个差都有人陪着。”刘俊也毫不留情地挤兑她。沏完茶回来看她垂头丧气,又不由没好气瞪他他一眼。叫你成天在他们这些老人家面前秀恩爱,可不就遭报应了么!
不过他到底留了三分嘴德,虽不知他们闹什么夭蛾子,却也没必要落井下石。
“这事等我问过敖家云家没意见,再给你记功。”他把卷宗接过来。
慕九没有意见。不过听他这么说着,倒是又想起上回在凤老板那里吃饭时捡到的玉佩,他说那玉佩不是他的,她后来也塞在抽屉里没动,如今还没找到主。
她忍不住问:“大人怎么不娶位夫人?”
刘俊一记眼刀飞过来,扎得她没了下文。
“你有这么闲,索性我再把你调去下界当个三五年差好了。”他将杯子拍在桌上,瞪起她来。
慕九赶紧跑了。
日子像是穿梭似的往后拉,慕九有时候觉得它过得极其之快,有时又觉得它过得极其之慢。
觉得快的时候是每天在衙门里当差的时候,觉得慢的时候是回家望着空虚的东厢房门的时候。
她始终还没有提起去找陆压的勇气,但思念却在心里疯长。
她有时候觉得闭上眼睛就是他,只要她去,他就肯定会接住她,可有时候又觉得在她那么血淋淋地撕开现实之后,他不一定还会像从前那么热情。
于是这念头就随着她的呼吸在她心里一进一出,总也没有个稳定的时候。
这日早上正要去衙门,在二门下理袖子,小星忽然在外头惊呼起来:“你怎么又来了?”
慕九心下一动,拔腿奔出去,只见敖姜竟然站在门外竹丛下,对着慕小星发呆。
“敖姜?”她有一丝失望,但更多的仍然是惊讶。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来找她。
敖姜点点头,把身子转过来,原先天庭饱满面颊丰润的一个少年,如今也是瘦出棱角来了。
慕九站了站,便就跨出门来:“你特地来找我?”
他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勉强扬了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