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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敛不说话,翻着手头上的卷宗。城西那名死者是个种田的农女年方二八,家中并无其他亲人,尸体是在一个庄稼汉在田里发现的。
今早两具尸体一个是城中有福茶馆张老板的女儿,年十四,正是说亲的年纪。根据她的母亲说法,那天张小姐一个人去永乐坊的糕点铺子买蜜枣糕,然后迟迟未归,夫妻两个都把附近找遍了也没找到人。直到第二天早上在永乐坊的巷子里发现了尸体。
另一具是大理司直文修远的庶女,不过十二,死在了闺房中。而根据伺候文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环说的,那天晚上她突然觉得很困,然后就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
这几个人,死因相同,死亡地点不同,年纪不同,家庭背景不同。感觉除了都是年轻女性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这些日子刑部已经有不少传闻传出来了,底下人纷纷猜测是妖物所为。薛敛对此自然是嗤之以鼻。
薛敛仔细地看了几个人的资料,上到祖上三辈下到生前喜好,事无巨细。
第一个死的是城西那个农女、接下来是十四岁的张小姐,再接着是十二岁的文小姐。死者年龄间隔两岁。年十二、十四、十六,脑海里好似有一根线将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
他将这几个死者的生辰年月记在纸上,向衙里告了假跑到长兴坊那一排的算命摊上。结果在他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这些女子都是阴年阴日阴时出生。
“那这阴年阴月阴时有什么说法吗?”薛敛焦急地问道面前这个胡子发白颇有些仙风道骨意味的算命先生。
那白胡子老头抚着长长的胡子一脸高深莫测,“老夫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倒是听过一些传闻。纯阴之女本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对于有些练邪功的来说,纯阴之女的血可是上好的提升功力的良药。”薛敛听闻感到匪夷所思。
付了钱后,薛敛一脸冷凝地起身。他现在得回刑部将这事禀报上去。
明皎此时就坐在离薛敛不远处的茶摊上。刚刚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联想到这些日子里长安城出现的被吸干血的女尸,她心里有了计较。她面前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破道袍拿着酒葫芦的老头。此人正是多日前救了李元历的虚谷子。
“真人此番来长安所为合适?”明皎话语一转,“不会是为了这城中女尸案件来的吧?”
虚谷子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缓缓道,“都说钟山应龙一族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大公主果然冰雪聪明,这么轻易地就猜到了贫道此行所为何事。”
明皎笑道,“都说蓬莱山虚谷子真人行踪不定,喜爱惩恶扬善。如果这长安城没有恶,那真人为何而来?如此一来便不难猜出真人此行的目的了。”
“呵呵,不错。”虚谷子点头道,“不过,贫道此行不单单为了这妖魔而来。”
“真人是说这鸿蒙紫气?”明皎不难猜出,毕竟这鸿蒙紫气已经引起各方妖怪的蠢蠢欲动了。要不是明皎在魏王府里布下结界给李元昱身上下了护身符,那小鬼头估计早就被妖怪们撕碎了。
她给李元昱的玉哨子乃昆仑山寒玉所制,又被她佩戴在身上多年,由她的龙气浸淫早就不是凡物了。那些妖怪一嗅到钟山应龙氏的气味都不敢轻举妄动,是以李元昱才能安稳度日。
“没错。这鸿蒙紫气泄露到凡间,各地都不太平了起来。”一说到这个,虚谷子眉眼间凝重了起来,“贫道听闻,大公主此次下界是为了混沌青莲而来。”
明皎点点头,“前些日子,魔族进攻天界的事想必真人有所耳闻了吧?”见虚谷子了然她又继续说道,“虽然魔族被打退了,但是混沌青莲下落到凡间,鸿蒙紫气外泄。我奉天帝之命下界寻回混沌青莲。”说着她又叹息道,“可惜我自下界以来并未寻到混沌青莲的踪影。”
虚谷子摇头道,“大公主有所不知。这混沌青莲下界的时候已经分裂成五块碎片,这五块碎片已经分散到了东南西北中各个地方,对应着五行。要想找回这混沌青莲必须得去这五行极致之地。”
“五行极致之地?”明皎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还有这鸿蒙紫气。它与这混沌青莲相生相息,有了它就等同于路引,它会把你带到该去的地方。”虚谷子道。
“我在长安城看到了鸿蒙紫气,那是否混沌青莲就在这附近?”明皎急切地问。
“这就得大公主自己琢磨了。”说着虚谷子拿着酒葫芦大摇大摆地起身离开。
东西南北中,五行金木水火土。东土大唐,中央土。没错!鸿蒙紫气出现在这里都是有理由的。李元昱那小鬼鸿蒙紫气入体,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正当明皎拨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大街上突然跑过了一群衙役捕快。什么情况?
茶摊又来了两个新客人,他们在明皎隔壁桌落座。茶师傅给他们倒茶的时候,两人交谈了起来。“这前面又发现死人了。”
“晦气。”另一个人喝了口茶长叹道,“这才几天啊?都第四个了。看来这长安城也不太平喽。”
第8章 暗流
刚回到刑部的薛敛屁股都还没来的急坐热,底下人又来汇报,刚刚在宣义坊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一天之内已经是第三具尸体了,弄得长安城百姓人心惶惶。薛敛带着手下人急急忙忙赶到案发地。这一次死的是平康坊天香楼的一个小丫鬟,平日里就负责做一些粗使活计。昨晚鸨母差她去长兴坊买酒,可是一晚未归,直到刚刚在长兴坊的王记酒家后门巷子里被人发现。
死因也是失血过多,身上不曾有明显的伤口,跟前三具尸体一样。薛敛一脸严肃地听着底下人的汇报。一旁不远处,天香楼的鸨母正一脸嫌弃地拿帕子捂着嘴,心里想着真是触霉头,让那丫头去买个酒,结果人死了。这死了人多晦气,短时间内还有什么客人敢来天香楼啊。一想到大把的银子没了,老鸨的脸色越发难看。
“大人,那位就是天香楼的老鸨。”陈虎指了指巷子口那站着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道。薛敛了然,走了过去。
那老鸨一见薛敛过来,立马赔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位官爷,这人我也认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不急。本官还有点事想要问你。”薛敛沉着声道。
那鸨母一听垮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差她去买个酒,她的死可不能赖我啊。”
“本官心里自有决断。这丫鬟红梅,你可知道她的年岁和生辰八字吗?”
鸨母一听有些诧异,这跟这个案子有关吗?虽然不耐烦,但也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我哪能记得一个小丫鬟的生辰八字啊。不过我记得她的卖身契上应该有写。”
“赶紧差人去拿她的卖身契。”薛敛对陈虎道。
“是。”
不一会儿,陈虎就从天香楼拿来了丫鬟红梅的卖身契。只见上面写着永平年十年正月十五午时生辰。他收起这张纸,对老鸨道,“你可以先回去了。”
那老鸨一听如如获大赦,“那奴家就告辞了。”
老鸨走后,薛敛对陈虎道:“你差人把尸体收殓一下。我有事需要去求证一下,去去就回。”说完不等陈虎反应,他又奔到之前那个算命上。已经快午时了,很多摊位都收摊了。幸运的是当他赶到的时候,那老头还没收摊。
薛敛把那卖身契一巴掌拍那老头面前的桌子上,“师傅,帮忙看一下这个生辰八字,是不是纯阴之女。”
那老头一抬眼,乐了。“官爷这才走没多久,又来了?”
“麻烦快一点,人命关天的事儿。”薛敛耐着性子说道。
那老头仔细地看了看那生辰八字。十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纯阴之女。再联想到薛敛上午给他看的那三个女子的生辰,脸色一白,“这……”
“怎么了?”难道不是纯阴之女?猜错了?薛敛心里直打嘀咕。
“是纯阴之体,不过……”那老头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敢开口。
“不过什么?老师傅,您就说吧。这可是大事!”薛敛现在心急如焚。这凶手害人性命的速度加快了,只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还死者一个公道。
“这死者的顺序是十六岁、十四岁、十二岁、十岁,纯阴之体。如果老朽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在练一个非常阴毒的邪功。他需要六个不同年份时辰对应的纯阴之体,已经第四个了,下一个估计是八岁的纯阴之体女童,紧接着是六岁。”
薛敛一听心中暗道不好,他抛下银子拿起卖身契又赶紧跑了回去。
这一旁,天香楼的一个华丽的房间内,头牌的仙仙姑娘正对镜自照,她痴迷地看着自己又美了几分的容颜,心里感到十分满意。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来人正是天香楼的老鸨许妈妈。
仙仙放下镜子,转头关切地问道,“妈妈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脸色这么糟糕啊?”
许妈妈一脸的郁色,“别提了,红梅死了。官差刚刚发现了她的尸首,让我过去认领呢。真是晦气!”
仙仙听闻,眼波一转,娇笑道:“妈妈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不过死个丫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唉,我也知道。”许妈妈愁眉苦脸,“我这不是担心死个人影响楼里的生意吗?”
听闻,仙仙笑了笑,“妈妈多虑了。这人死在了外面又不是咱们楼里,怕什么?”
许妈妈一听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儿,便眉色舒展开了。她堆笑道:“我们家仙仙就是这么可心儿。”仙仙垂眸笑而不语,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过。一旁的许妈妈没有觉察到,还在那里喜滋滋地自说自话。仙仙对着镜子梳着发,红唇勾起,还差两个。用不了多久,她就是这全长安城最美的女人了。
薛敛气喘吁吁地跑回刑部,想要找他爹汇报这一重大的案情。然而陈虎告诉他,皇上召薛尚书进宫了。无法,他只好对陈虎说:“本官知道这些死者的关联了。”
当陈虎听完薛敛的一番推论,感觉就像在听说书一般。“大人?您确定?”
“我确定!”薛敛斩钉截铁道,“当务之急就是告诉百姓,让家里有纯阴之体的女童严加戒备。”
陈虎似乎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属下觉得还是等尚书大人回来后再做定夺为好。”
薛敛一听急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可是属下觉着,此时太过玄乎,就算这么说那些百姓也不一定会相信啊。”陈虎挠挠头。
“百姓信不信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我的事了。我既然知道了,就没道理坐视不管。出了什么错,本官一力承担!”薛敛斩钉截铁道。见薛敛的态度坚持,陈虎也就妥协了。
不得不说,刑部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在告示栏那儿张贴了一张纸,百姓们纷纷驻足。此时,恰逢国子监下学。薛放背着书袋子吊儿郎当地自宫门口出来,大老远就看见前面的告示栏围着一大帮子人,出于好奇他也走了过去。
面前的人太多了,他一个小孩儿想看又看不到,没有办法,他只好拦住从人群里出来的一个老伯。“老伯,那告示里写着啥啊?”
那老伯一看拦住他的是一个小孩,没好气地就说“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去,这种事不该你们管。”
“哎,别介啊。”薛放拉住他的衣袖,“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