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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付不起的代价
冰雪大地上,一片妖声鼎沸。战况被掩盖在黄烟紫雾之下。场面越打越乱,最后,妖族之间发生了严重的误伤事件,互相杀红了眼,不分青红皂白战了起来!
观众们傻了眼!这都招安的一帮什么玩意儿!寰禹双君呢?神后呢?
长栾大叫一声道,“休要叫逆贼逃走!”
正跟图鲁搏斗的老龙惊声吼道,“不好,逆贼分散逃走啦!老子的龙王之位要不保啦!不打啦不打啦,我等速速分头去追!”说吧,领了龙族几头龙,疾游而去。
众妖“咿呀呀”,如武生唱戏似的,往四面八方狂奔,绝尘而去!
一阵冲天的腥风之后,大地上只余一片狼籍!看戏的都还在,唱戏的,却一眨眼全跑光了!
余烟袅绕的战场上,只留下猕猴精们顽劣的笑声,“嘿嘿嘿。。。。。。多谢仙帝封赏,俺老猴无以为报,一屁敬上……”
一根袅袅婷婷的黄色孤烟直上云霄,仙帝十万年的老脸都被熏臭了!雷霆万钧吼道,“长栾,立刻给朕调遣天兵天将,全力搜捕逆贼!所有黑渊妖族格杀勿论!”
此时,长栾如何还不知中计了?!自以为招安成功,以彼之力,施于彼身,到头来却是被人耍了!
在万界瞩目之下丢这么大的人,他的脸皮烧得火辣辣的疼!比下界五颜六色的妖雾还要斑斓多彩!心中真是气极恨极,发誓要把这群妖怪碎尸万段!
而此时,花溪烈和夫君们已进入地下,用“凝尘”造了几层的空间,包住了小小的螺蛳壳外。
三人紧紧挨在一块,兴奋得直冒热气!
花溪烈平生头一回,搞成这么大的阴谋,激动得两眼放光,嘴角不停往上翘。露出两粒小尖牙,无声地笑着。连打洞潜逃这样丢脸的事,也一点都不在意了!
“天上一定被我们气死了!”她意犹未尽地说,“真想看看仙帝现在的脸!”
上官断脸上的冰雪也融了。见她开心得连孩子气也露出来,心中不禁又爱又疼。想她孤单了五万年,也没经过什么趣事,耍一次诡计成功了,就兴奋成这样……
他替她整理垂下的鬓丝,怜爱地说,“娘子若是喜欢,咱们每次耍他们团团转。”
花溪烈弯着眼睛,达成了合谋似的,点了好几下头。她瞧着两位夫君,透过两个俊美非凡的皮囊看向他们同源的灵魂,心中想,这种日子可真好!真好啊!
哪怕危险一次比一次严重、离奇,也令人甘之如饴。从前的五万年,在这半个月前,简直苍白到了可怜的地步。
她的心里静静涌出一道热流,巴巴地想道,“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再也不想分开了。”
向来荒冷空静的内心,飘起了莫名的一层轻愁。不自觉垂了眼,轻叹了一声。
这声极小的、不想引人注意的叹息,落在两个男人的心里,立刻婉转跌宕变成了一切。带着审视的目光,同时飞了过来。
上官断柔声问,“娘子,怎么了?”
幽若空也紧张地凝视她。他从未听见过她叹气,心头狂跳不已,一突一突地疼:她是不是也记起了什么?
花溪烈见他们关切,也不想刻意隐瞒什么,走到紫檀木的雕花圆桌旁坐下,声音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有了这种日子,就看不上从前的日子了。。。。。。”她眼睫微微一垂,在雪肌上投下一片静美的淡影,“……我不想再与夫君分开。我要再强大一些,不能再让人把你们从我身边夺走……”
幽若空听闻此言,怔在那里。心宛如被人咬了一口,破了个大洞,血液汩汩往外喷。每一滴血中,都漾着一种不同的疼。
他看到上官断走了过去,将娘子轻轻地抱在了怀里。幽若空惩罚自己似的,没有过去。让自己百转千回地疼着。
战场上仓促之间相认了,当时好像淡泊。此刻,一切开始变浓变深,过去时光涌现、凝聚,形成一个庞大的真实笼罩着他。
他全记起来了:这一场惨重的分离,让三人饱受各种血泪的别离,竟然全是因他而起的!
是他爱到深处,想要独占她……生出了吞噬兄长的恶念!被发现后,竟抢了娘子离开万界之巅。导致双魂分离,战力大减!终被一个神仆趁虚而入,造成这场惨剧!
一场嫉妒付出的代价,不仅是五万年的分离,还有兄长被困在亡荒的无尽苦难,还有他累世轮回中的认贼作父。。。。。。还有他们如珍似宝呵护着的娘子,三魂七魄被仇人吞了二魂六魄!神体也被生生。。。。。。嚼吃了!
是哥哥,拼了粉身碎骨,夺下她残剩的一魂一魄,送入宇宙反力磁场中的烈火兰上,再藏进黑渊妖界,生生受了五万年说不尽的苦!
最重要的是,那个完整的她……永远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幽若空的眼里淌出了血。慢慢曲了双膝,向静静相拥的哥哥和娘子跪了下去。
他知道,他连祈求原谅的资格也没有。更加没有哭的资格。等复仇成功了,他愿意被化作一尊忏悔的雕像,跪在万界之巅,直到时间的尽头……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曾经妄想独占爱妻,一个人完完整整地拥有她!到头来,把一切都弄得支离破碎!碎得无法重圆!
。。。。。。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断缓缓转过身体,看着双膝跪地、满脸血泪的弟弟。轻轻叹息了一声。“起来,阿弟。”
幽若空不动。
上官断牵着花溪烈,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很久再次开口说,“哥哥早已不怪你了。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无数次动过吞噬的念头。”
幽若空慢慢抬头,瞧向他。
上官断凝视他说,“我无数次希望你从没存在过。无数次想,娘子是我一人的该有多好!可我最终战胜了那心魔。而你,只是选择了听从而已,这不是错。这是爱欲的代价。就像宇宙的背后,永远有反力磁场。令人沉迷的爱欲背后,永远伴随痛苦和嫉妒。选择爱,就没法回避苦……这个道理,你还没悟到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兄弟
幽若空阵阵发寒的心中,拼命汲取着哥哥的宽恕与坦白。似乎唯其如此,才让自己有了呼吸的力量。他一直给不出任何反应。好像真的成了一尊忏悔的雕塑。
花溪烈蹲下来,瞧着这个满脸是血的可怜人。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她轻声责备道,“这么多的血白白浪费掉,我这里还饿着肚子呢。”
她的话,与眼下沉痛的气氛,格格不入。好像从头到尾,她都是个局外人。而且,她竟然不合时宜地踮起脚,毫不嫌弃地在他脸上舔了舔。
苦难也好,忏悔也好,被她这一番搅合,全都变了味。。。。。。。
幽若空在她软软的舌头下,渐渐恢复了人气。他下意识地伸手,托住了她的腰。知她战了一场,消耗不少,必是饿了。轻轻地将她的头摁向脖子边。
花溪烈也不客气。尖牙挑开血管,“咕噜噜”喝起来。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声。贪婪地吞咽着,“嗯嗯呜呜”如一只野猫。
幽若空托着她,目光无措又悲凉的,与哥哥对视着。
上官断轻轻拍住他的肩膀,低声问,“……如果给你重活的机会,你还会那样选择吗?”
幽若空吞咽口中并不存在的水分,干硬地说,“绝对不会。”
“为何?”
“因为根本不存在完全占有这种事。”幽若空的眼神像个彻悟的老僧,空茫茫一片,“哪怕没有哥哥,我也无法真正独占她。这不过是爱欲的假象。而爱之真谛,仅仅是付出的过程。除此之外的一切渴望与幻想,都是谵妄。”
上官断良久注视着阿弟,安慰似的在他肩上再次拍了拍,“所以,纠缠于谁对谁错,也没有意义。终归从前的娘子已经……阿弟,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她很好。我比从前更中意。”
他的声音低沉,表情温和,宛如梦里的那个哥哥回来了。幽若空快速煽动眼睫,把泪水逼了回去。良久,小幅度对他点了个头。“好。我也是同感。”
花溪烈吃到半饱,停了下来。不忍心再喝了。上官断从阿弟怀里将她抱了过去,摁在自己脖子边,“继续,吃饱为止。”
花溪烈一愣,觉得得到一个意外之喜:这就是夫君有两个皮囊的好处了!血液是灵魂与*的罅隙间滋生出的琼浆。他们既是同源的灵魂,血应是一样好喝的。
饥饿的人念念不舍吃完了仅有的一碗饭,却突然发现又得到一碗,甭提多幸福了。连忙凑上去,毫不客气喝起来。舒服得直叹气!
上官断感受到她的心情,不禁微微弯了唇角。幽若空也尽力抛开心中情绪,绽开一个笑容—虽然难看了一点,毕竟也笑了。
家中的气氛在一阵激烈的跌宕起伏后,终于回归温馨静美。两个男人没有说话,一味倾听着她吸食的声音。
后来,她在满足的呜咽中,深深地睡去了。软在了上官断的肩上。他走到床边,将她轻轻地放下来。
幽若空轻声道,“她好像重了一些。”
“嗯。花丝又长了一些。”上官断在识海中说。手中捏诀,缓缓褪了她的衣物,毫不避讳地凝视了一会。再帮她换了一套漂亮柔软的寝衣。拉过被子帮她盖好。
早在吸血的时候,两个男人就已绷得很紧。食髓知味,疯狂想要。可是,终究什么也没做。
上官断瞥了一眼阿弟同样起了变化的身体,解释道,“她的花丝要长到三千里,才是一个成年女子的重量。所以,现在不能将欲念全还给她。不然,大家都忍不住,对她的身体伤害太大……再说,五万年来习惯了冰清玉洁,突然多出许多欲念,会导致识海中的痛苦……我们要慢慢来,反正以后会有无尽的时间。”
幽若空不自在地坐下来,轻咳一声道,“哥,我明白。”
上官断似乎谈兴来了,又带着一丝自言自语的意味娓娓说道,“同样道理,我们现在也无法合住于一体。我在亡荒的经历太过黑暗,深重……合并的话,就等于将亡荒那段过往全都塞入你的脑子里。你的识海搞不好会崩溃,被我吞噬。”
他对震惊的幽若空安慰地笑笑,继续道,“这种情况,正是那人想要的结果。他不可能毁灭我们,只好想法分开我们。因为寰禹双君只有在合于一体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无敌。我们现在的战力,还不及那时的千之一二。”
幽若空恻然道,“是我对不起哥哥和娘子……”
“往后休要再提这话。”上官断幅度极小地勾了勾唇,“哥哥已经罚过你了。刚见面的时候,那两个耳光抽下去,我的气就消了。”
幽若空鼻头一酸,“罚得太轻了。再说,我后来还打回了你一巴掌。”
上官断的目光轻轻的,像蝴蝶的触须一样,落在花溪烈熟睡的脸蛋上。幽幽地说,“作为哥哥,那一切的发生,我也有责任。我应该早点提醒你心魔的存在。。。。。。也许,说到底,还是私心作祟。我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幽若空配合他似的,拉动了一下嘴角。随后,陷入沉默。目光也落在娘子身上。久久没有动一下。
后来,他低声问了一句,“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上官断:“阿弟,该我做的一切部署都做了。善的恶的,只要是有用的,我都做了。接下来的一切,由你来决定。”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