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如其来的灾难,如天降一座巨山,砸得民间方寸大乱。半晌之后,人们如惊慌的兔子四处乱窜。他们奔走相告,嚎啕大哭。街上乱成了一团。
“皇上皇后没了!”
“皇后娘娘啊……”
来自花溪烈的信徒们嚎丧的声音,响彻四方,堪比又一场天塌地陷。许多人在哭声中,有了亡国奴的自觉,惊惧悲伤,人人自危!
李秋缺无动于衷看了一眼废墟中的风国王城,转身飞向一里之外的上官断,“启禀宗主,秋缺幸不辱命。”
上官断的脸上,是一种“视万物为刍狗”的绝对平静。他轻轻启唇,清冷、纯净的声音悠悠荡开,传遍四面八方:“你们的皇帝娶妖为妻,杀人喂妖,天道所不能容。从此以后,盘苍大陆再无风国。”
这声音宛如天降圣音,以绝对的力度侵入人们的神魂。一片狼籍的大地上,升起令人刻骨铭心的绝望。
寒风中,修士们衣衫飞扬,凌空俯视着人间,那高高在上、主宰众生的力量,令凡间的蝼蚁噤若寒蝉。
对于这个宣布亡国的言论,竟无人敢喊一声“不”字。
十多里外,王宫废墟的不远处,天海的弟子们御着各式宝剑、仙舟,占领了半边天空。鲜衣丽裳,如同彩旗。
各大峰主领队,率弟子站成各式战阵;好像即将面对的,是多么了不得的妖军魔兵。
那静默而浩大的声势,就算真仙来了,也要自叹弗如。只可惜,许多修士毕竟还未脱凡,纵得了几丝仙元,也不能完全无视气候的冷暖。
大冷天儿往天上一飘,威风是有了,可那寒风浸骨,吹得丹田都快冻成一碗酥酪了!
实力不济的小辈都在默默哀嚎。
上官断对此似乎一无所知。他自己反正风华绝代,一身雪白仙袍,一头泼墨长发,往雪松顶上一站,无论多大的寒风,发丝儿也不乱一根。让人怀疑是月亮成了精!
此刻,他离开宗门弟子十来丈,用一成不变的冰冷语气对李秋缺说,“你来点将十名,进地道搜捕。记着,要抓活的。”
李秋缺领了命,当场点兵。要捉拿的毕竟是大妖,他心里没底儿,一口气点了七个金丹后期,一个控鬼术士,又邀请洛芙生和华天胤两个元婴助阵。这才觉得有了必胜的信心。
“宗主,这些人应是足够了。”
“嗯。”上官断惜字如金地说。
陈婉华忽然出列,脆声向宗主请命道,“宗主容禀,那狗皇帝和女妖草菅人命,丧尽天良,婉华请求一战,为我无霜师兄报仇!还望宗主应允!”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仿佛雨点儿落入玉盘。即使寒风呼啸,也不减丝毫魅力。为了天籁之效,一点没有吝惜仙元。
上官断的目光,淡淡地向这女修聚焦。明明是平淡的凝视,却仿佛排山倒海的巨压,倾注在她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陈婉华感觉,自己就要粉身碎骨,神魂消散。然而,下一秒,宗主万年不变的脸上,竟泛起一丝微微的笑意,好像有神光洒落冰雪世界,映射出令人惊心的色泽。
陈婉华激动得心神震荡,粉面羞红。心口剧烈地起伏。这一刻,她脱颖而出,受到的羡慕和嫉妒简直有如实质!
然后,宗主淡淡地说,“好极。那你随你师父去吧。”
*
皇宫方向的动静,也传入了皇陵之中。包括上官断的话,每个人都听得一字不拉。
地宫里,比千年的古墓还要阴沉。
白莲默默哭得老泪纵横。青芜面色铁青。墨泠被怒火煎熬得浑身发颤。一众卫士们凝成了一尊尊土俑。牛头们面面相觑,好像犯错了似的,看着幽若空。
林丰年和雨乔,哭得没法儿喘气。好像他们的娘娘真的死在了宫里一样。
只有幽若空,最最不在乎。看着大伙儿的表情,戏谑地说,“先不要哭。咱们有数不清的钱,还怕没皇帝当?”
他说得好像皇帝这事儿,跟托钵讨饭的乞丐一样,兴致来了就能走起!
只有林丰年这傻瓜,被他的话安抚得破涕为笑。捂住胸前的玉葫芦,好像那是一根救命浮木,生怕一个不慎,几千万两银钱不翼而飞,他太监总管的高贵身份就泡汤了。
幽若空瞥了林丰年一眼,嘴角抽了抽。再一次用无以伦比的淡定抚慰众人,“大家莫慌,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破而后立,会好起来的。”
如同以往一样,他的强大与镇定,有如定海神针,稳住了这帮乌合之众。
只有花溪烈稀里糊涂的,在螺蛳壳里睡得香喷喷。还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亡国皇后。
没什么比这更让幽若空庆幸的了:她居然这会儿睡着了。不然,不知得费多少唇舌,才能把她安抚下来。
他压着声音,冷冷叮嘱道,“从现在开始,全都打起精神来,尽量和从前一样,别叫娘娘瞧出来。”
“是,陛下。”
“抓紧时间,再做些布置吧。估计他们没多久,就能找过来了。”
☆、第八十三章 娘子饿疯了
花溪烈舒服地吸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脸在被子上蹭了蹭。然后,悠哉悠哉滚到了床里头。左右没人瞧见,也不怕落了尊主的名头。她由着自己,在心爱的被褥上,折腾了一把,才消停了下来。
睡觉,确实挺美的。这两天,受到睡眠的滋养,又吸了一次仙元,身体的痛楚大为减轻。
她的精气正在恢复。花丝的残端,开始隐隐发痒,似有重新长出来的征兆。
这是好事,花溪烈再清楚不过!她在恢复了。她现在急需能量,越多越好。如此才可满足花丝的生长。
幽若空在外说话呢。不知他又在忽悠谁,声音温和得像醉人的春风,“娘娘说过,日后待我应如待她。你问我为何?因为我和娘娘是一体的。你不听我的话,便是不听娘娘的话!这样好吗?”
花溪烈十分好奇,将魂识扩散出去。发现他站在一个有许多镜子的地方,对一个小器灵说话。
这小器灵有点眼熟!花溪烈仔细一想,不是青芜的照妖镜里,那个被她施了幻香的小器灵么!
才指头大的一点东西,幽若空怎么也勾搭上了?不会连这么小的东西,他也想着利用吧?
花溪烈无奈地撇嘴,对镜石里说,“幽若空,你又长出息了。进来。”
幽若空:“啊?你醒了。。。。。。哦,呃,哈哈,要不要再睡一会?为夫有点忙呢。”
花溪烈不高兴,冷声说,“你除了忙着逃命,还能忙什么正经事?都跟你说不必怕。瞎折腾什么。你快来,我,我……饿了。”
幽若空一听这话,立刻毫不犹豫舍弃全世界,寻了一间隐秘的小墓室,进螺蛳壳。由于太急切,险些中了机关箭弩。
“饿了吗?”他眼睛放光望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好像要进食的是他!
花溪烈疑惑地说,“你看上去。。。。。。很激动?”
“别胡说,激动啥?你以为被吸血不疼么。为夫还不是一直担心你饿着……”他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的嘴唇。向她伸出手。
神情缱绻,温柔含笑。这会儿,纵有千军万马来了,也不能误了他娘子吃饭!
这是花溪烈头一回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准备进食。竟被他专注而热烈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但是,她真的饿了。越来越饿!她忽视了那目光带来的奇异感觉,从床里向他爬去,凑上他的脖子。
不知怎的,心里有一点感激。她在即将咬开的地方,轻轻香了一口。
这可爱的小雨点似的吻,比咬破皮肉,还让幽若空疼痛。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求救似的托住了她的纤腰……
不知为何,把她抱在怀里吸血时,他的内心总是潮湿的。有一股想狠狠流泪的冲动。似乎被一种渴望驱使着,想把灵魂和真心,融在这热血里,全都献给她……
每一滴血里头,都是千回百转的情愫。每一滴血里头,都是一芥子的相思。不知从何而来,却早已情深似海……
他偏了头,贴住她的脸。闭眼感受着自己的鲜血融入她,血腥气与花香交织着,气味如此缠绵悱恻,一丝一缕绕住了他的心。
他轻声呢喃了一句,“娘子啊……”
这一声极轻的呼唤,好似从九天而降,从太初而来,把花溪烈整个儿从野兽天性中剥离了出去。
她忽然止住了吸吮的过程,生生定在了他的脖子边。一贯冰冷的心间,渗出了一丝滚热的东西。莫名其妙的,脸上有一点发了热。
“怎么了?”幽若空察觉到异样,柔声问,“怎么不喝了?”
花溪烈坐直身体,淡淡地注视着他。冰冷的妖瞳四周,泛起一层令人不易察觉的柔美波光。好半晌,她从香囊里抖落两片儿花瓣,塞进他口中。
幽若空全身的真气奔到舌尖上:这可是稀世的宝贝啊。随便当零嘴儿吃,真的好吗?
他轻咳一声,努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追问她,“你怎么不喝了?”
花溪烈淡淡地说,“突然不想喝血了。我现在需要的是,大量仙元。。。。。。喝血也无济于事。”
她天生不会撒谎,这样说时,眼睫上颤动的心虚,简直惹人生怜。幽若空从这光景里,鬼使神差觉出致命的柔情。身子立刻酥了半边。
他怔了一会,温和劝诱道,“你尽管喝,你不喝,我倒是胀得慌呢。”
花溪烈疑惑地抬眼,“胀?哪里胀?”她清澈无滓的眼睛,巡逻似的,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幽若空猛烈咳嗽起来,变得面红耳赤。眉宇间悄然堆满了不合时宜的春意,又叹息似的唤了一句,“娘子……”
花溪烈觉得,他这样“娇滴滴”唤她,简直催人肠断。下意识转移话题道,“幽若空,修士为何还不来?”
她真的越来越饿了。简直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了一样!花丝顶端奇痒难耐,浑身都在叫嚣着要进补!
大量的进补!
“不来的话,不是很好么?饿的话,喝血真的不行?”幽若空瞧着她问。
花溪烈心说,“行是行,可我不忍心,我答应过要疼你,妖精说话要算话的。”如是忖着,口中却说,“不行的,只有仙元才合适。我说,你那个师祖……还有用吗?没用的话……”
幽若空眼皮一跳,丝毫不敢含糊地强调说,“有用。”
花溪烈仰头看着他,努力镇压着愈来愈汹涌的饥渴,“感觉他没多大用。”
“没用他也是师祖,乖乖的,别打他的主意。”幽若空觉得这世界太奇妙了,好端端的,师祖成了食物备选对象!
“那青芜呢?”花溪烈摩挲掌心的残根,眼神直直望着他。
幽若空紧张起来,“真饿得不行了么?鸡蛋吃不吃?林丰年那儿带了好多。”
花溪烈摇头,喘气声里漏出明显的焦躁。忽然抬头说,“修士们会不会迷路?派人去接一接?!”
幽若空猛然失笑!然后,在她幽怨而凌厉的瞪视下,笑容由强变弱,生生压了回去。
“不妥吧……对方有好几个元婴,还有个化神期的大魔头,你接过来,人家会乖乖让你吸不成?”
“化神期的人,掐掐手指就能算到咱们在哪里,为何他还不来?”花溪烈问。
幽若空心头一凛。“真的?掐指一算就能知道?”
“嗯。除非他故意不来。他怕我!他知道我正饿得发慌呢!”
花溪烈的手在床上焦躁地敲了敲,“幽若空,咱们出去找他们!”
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