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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也算爬进了“大能”的阶层,恨不能请个戏班子,替自己敲锣打鼓,唱一唱!
幽若空把爱妻妥善安置在隔壁的密室内,带着隐身的金玹走进来时,听见白莲正在口若悬河,讲那天晚上捉鬼的事。说他徒孙媳妇儿本领有多了得,断掉的手臂,转眼就给重生了。
那得意劲儿,简直忘了自己姓什么!
幽若空听了一耳朵,心里窜起的火,能把保和殿轰出个窟窿来。
走进去时,一点好脸色都没有!阴阳怪气笑道,“师祖,您老人家这吹牛的毛病,何时才能改?”
白莲刚想争辩,见徒孙眼里冰渣子四溅,这才心头一凛,高扬的兴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有点不安地闭了嘴。
幽若空这才淡淡的,把目光投向几个仙宗的人。三个男人,两个女子!一看全不像好东西!
在盘苍大陆上,普遍有个观念:仙宗修士,比一切凡人都高贵,就是见了帝王,也不必见礼。所以,这几人只是沉默地坐着,等待帝王迎上前来。
然而在这一刻,他们的内心是震惊的:没想到,在污浊的人间,竟有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
就连世外,这等气度的男人,也绝对凤毛麟角啊!
或许是这荣光太盛,谁也没认出来,这就是当初被人断为魔种的孩子。
两个女修,当场脸就红了。本该断净的七情六欲,一股脑儿从身体的深处,泛滥上来。含羞草一般,脉脉地瞅着幽若空。
李秋缺却是惊疑不定。因为皇帝的身上,没有一丝妖气!细瞧去,竟还是元阳之身!难道根本没洞房?
那皇后到底是不是妖?
幽若空并未腆着脸扑到他们面前,而是走到主位上,帝威十足坐了下来。
他对妖精说要先礼后兵的,到了自己这儿,发现根本做不到“礼”,只能勉强不“兵”。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被天海宗打上追杀印记的孩子。浑身是伤,有宗门也不敢归,像老鼠一样活在肮脏阴暗的洞穴中。
不管是谁,只要发现了他身上的印记,都不问缘由杀上来!若非后来,被一个神秘人所解,他定然已死在世外!
怎么先礼后兵?
他简直怕一开口,就炸开满膛的火,喷这些人一脸!
气氛一上来,就很不顺畅。
皇帝自顾坐在王椅上,默默摆出君临天下之威。根本不把仙宗的几个放眼里。
这模样,明显有恃无恐,腰杆被撑得笔直啊!
皇帝腰杆直了,李秋缺就免不了得虚怀若谷,他拱手一笑,“天海宗修士李秋缺,拜见风国皇帝陛下,冒昧前来,还请多多海涵。”
幽若空还未说话,跟随李秋缺的两个女子,也开口作了自我介绍。
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甜美:“天海宗陈婉华,见过皇帝陛下。”
“天海宗梅上雪,见过陛下。”
个子高挑的陈婉华,是绿衣仙子的打扮。手持一柄轻剑。头发不作修饰,梳在脑后,用法簪固住。一张瓜子脸,显得灵气外露,不怒也逼人。
梅上雪个头矮一点。穿一袭飘逸的白衣。神态清冷,好像从未食过人间烟火。通身的气派,是冲着仙人的定位去的。
幽若空目光不聚焦,对她们的方向扫了一眼,不太厚道地想,“丑人就是多作怪!”
另有两个年轻的男子,见女孩们说话了,也带着一丝不情不愿,开口介绍了自己。语气十分傲慢:
“天海宗修士聂无霜。”
“天海宗修士秦季。”
幽若空等他们说完了,又沉默了片刻。才懒洋洋大梦初醒似的说,“各位请坐吧。”
口吻没有一丝人气儿。
☆、第六十七章 真仙
幽若空这种冷冷的倨傲,对仙宗修士而言,可谓是令人发指的无礼。可他越是如此,就越叫李秋缺心生忌惮。
在令人尴尬的气氛中,客人不得不自己开口,生硬地打开了局面:
“今日登门造访,只因日前路过贵国,恰遇普降灵雨的盛事,乃小修生平所未曾见。少不得打听了一两句,惊闻贵国皇后殿下,是天人下凡。”他适时在脸上露出敬仰至极的神情,“小修生平,系心仙途,若能亲眼目睹真仙之圣容,得一二指点,想必受用无穷。万望皇帝陛下怜我等向道之心,请娘娘恩赐一见。”
一番话,说得十分漂亮,无可挑剔。直把白莲听得,尾巴要翘上天去。
幽若空却微微一哂,“李修士言重了。民间传言,何足为信?天降灵雨,乃上天怜我一国上下遭魔道侵害,即将民死国亡。故而降下灵雨,解我忧患。各位若想仙途顺遂,倒不如去烈国讨伐魔道,积累功德,才是正经。”
这年轻的帝王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且把一招“祸水东引”玩得炉火纯青。
然而,李秋缺岂是容易打发的人?
当即以“忧天下之忧”的语气说,“元亥那魔头,多年来偏藏人间,作恶多端。一个不慎,倒叫他成了气候。此魔党羽众多,就算举我天海一脉的精英,也未必能肃清其爪牙。可若贵国有金仙坐镇,又另当别论了。”
似乎要为即将出口的话增添份量,他微妙地停顿一会,眼里平添几分亮度,“我天海宗愿归顺天女娘娘,任其调遣,讨伐元亥!”
此话一出,几个小辈皆是一惊。不知师父是不是疯了,没得到宗主的允许,对一介小国帝王,做下如此的重诺。
陈婉华倒有几分鬼机灵,一转眼珠子,明白师父恐怕是笃定那皇后是妖了。
她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带一点娇憨的张狂说,“陛下若得我天海宗助力,就算想坐拥盘苍,也指日可待!”
幽若空发出一个不太友好的冷笑。“哦?只可惜,内子不过一介凡人。各位恐怕要失望了。还是请回吧。”
这逐客令,让几位修士的脸瞬间转阴。
尤其陈婉华,不知是何缘故,听了这一声“内子”,感到十分刺耳,尖酸地挑衅了上来,“哦?不是金仙,难不成是妖?”
“婉华!”李秋缺厉声呵斥弟子。好像她捅破了什么了不得的内情!
陈婉华不服气似的,嘟嘴低了头。脚尖在地上碾了碾。就像一个道破真相却被大人勒令撒谎的孩子,神情充满了委屈。
可她的“无心”之语,终究揭开了表层的惺惺作态。空气中,陡然生出了微妙的剑拔弩张。
在这股坟墓般僵冷的气氛中,幽若空清楚地意识到,对方一旦确认皇后是妖,恐怕会比鬣狗还贪婪地围咬上来。
毕竟,仙宗素有拿妖丹修炼的习惯。
万一消息漏到宗门那边去,更是一场大祸。
白莲这会儿也咂摸出了滋味,翘上天的尾巴耷了下来。脸色变得不好看了。心说:俺的徒孙媳妇,就算是妖,碍你们天海宗什么鸟事?!
李秋缺用洞察一切的眼睛看着皇帝和白莲,含笑道歉:“小徒顽劣,言辞无礼,还请陛下原谅。只是,李某一片向道之心,还请陛下成全则个!”
陈婉华轻轻跺脚,娇声嘀咕道,“师父,明明人家都在传啊,说皇后是妖,老天降罚!死了好多的人呢!”
这话一出口,无疑又遭到李秋缺一声假模假样的呵斥。两人的一唱一和,把无形的窗户纸捅了个彻底。
这时,幽若空慢条斯理地说,“看来几位并非投诚而来,倒是来挑衅生事的!朕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内子既非仙,也非妖。不过,本国确有真仙坐镇。各位执意求见,也未尝不可。只是见了之后,朕就不便留客了。我风国虽是凡间小国,一旦不高兴了,下手收拾几个修士,却也不难。”
李秋缺听了这一席软硬兼施的话,脸都扭曲了。各种情绪在皮肤的表层冲撞着,让那张本该俊美文雅的脸,成了烂番薯的模样。
半天,他才露出阴阴的一笑,“既如此,还请陛下请出真仙圣者,赐我等一见。”
幽若空不无讽刺微微一笑,曼声道,“贤弟,赏愚兄一个脸面,见一见这帮小辈如何?”
随着这句刺耳的话,不疾不徐落入空气中,金玹高大的身影从虚空中缓缓现了形。
李秋缺等人瞪圆了眼。瞪到了极致,眼珠子几乎滚下来。
只见那人,周身流溢着得道者独有的金光。一袭白袍,如皑皑冰雪。眉宇间无上圣洁、威严的光芒,昭昭显示着,这是个早已被摩顶受记的仙人。
那通身的仙气儿,比起化神期的大能们,不知要强出多少倍。未能得道的人,根本不可能模仿。
其实,金玹是个鬼仙。从鬼身修上去的,一半是鬼,一半是仙。才千年修为,真跟化神期的大能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的!但是,他最大的本领在于会装。
只见他,缓缓睁开青莲妙眼,目光不带人气儿,从几个“小辈”身上扫过。所有仙力外放,伪装出一个真仙的气场,毫不含糊地笼罩下来。足可以假乱真。
白莲扑通一下,软倒在地。他没想到,徒孙新结交的兄弟,真的是个仙!
这还了得,娶了一个仙媳妇,又交了仙兄弟,这小子要上天了不成?
他太激动了!看向李秋缺等人时,骄傲得都有点狰狞了。
李秋缺彻底傻眼,不知所措!
他是脑子发热,冲着妖后来的。算盘打得很好:一旦确认是妖,就立刻用“镇妖塔”捉走。虽有风险,但是合五人之力,未必没有把握。
实在不济,凭他们有三个金丹的实力,逃跑总不是问题。
但是谁能想到,这小国里竟有真仙坐镇!
别说碾死他们几个,就是宗门里的几个老祖来了,也别想在真仙手上逞得了威风。
李秋缺的脸白了,目瞪口呆片刻,挤出一丝无限仰慕的笑容,往地上跪去。“凡间修士不知有真仙在此,多有造次,还望圣者垂悯饶恕!”
他的脖子缩了下去,看起来好像凭空短了一截子。整个身体,也呈现微妙的蜷缩姿态,显得那么卑微,战兢兢如一只蝼蚁。
真的是。。。。。。一点都不俊了。
他身边的弟子们,也如出一辙犯了怂。
除了陈婉华偷偷向真仙和皇帝瞄了一眼,其余人等,无不成了鹌鹑。
其实,金玹最是个不禁打的花架子。在鬼里头,能称雄;到了仙人里头,也就跟雪沙一个阶级而已。
真要开打,还得用装死那一招。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摆足真仙的谱儿。好像三界唯有他一人得了道,满身洋溢着说不出尊者气场,把空灵的声音洒满保和殿,瞬间,好像天罚要来了似的:
“汝等心性不善,入了岐途。本着修仙名号,行魔道之事。将来纵然飞升,天界也不会容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当潜心修善为上,莫再妄造杀孽。”
这番话,岂止把李秋缺几个吓得浑身打颤?
就连幽若空,也被这十足的真仙派头,唬住了。
多圣洁的一个仙人!谁能相信,这家伙是个老奸巨猾的伪君子?
他恍惚之间,怀疑自己在做一场好笑的梦。
☆、第六十八章 太监有妖气
李秋缺一行人,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往宫外走。寒风一吹,激起一阵落魄的鸡皮疙瘩。
他们毕竟还没脱凡胎,出了一身冷汗之后,这皮囊竟不太禁寒。
李秋缺缩着脖子,看着万紫千红的人间宫殿,只觉得此处的灵气,比起世外灵山,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种种不甘和贪念,又在心头翻涌起来。只是碍于那个可怕的老怪物,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