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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又要半块大洋啊?”
罗隐抱着肩膀懒洋洋地问道。
“对,半块。”
“行,有帐不怕算,你都记着,到时候一起给。”
“你们今天不走吗?”
“没法走了,我们同伴发烧了。”
“啊?苏小姐病了?”旺堆腾地站起来,指着二宝说,“要钱要钱要钱,你这人都掉在钱眼里了,我们小姐病了该找你们赔钱!”
“你这就是胡搅蛮缠,你们的人病了为什么找我们赔钱啊。”
老板娘正好过来闻言问道。
“哼,你们这旅店有鬼!”旺堆认为苏三病了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折腾几次的结果。他自知没法回去对多吉交差,同时那个多吉也未必是真的多吉,身为老土司的私生子,为了多活几年他决定从此跟着苏三和罗隐浪迹天涯,苏三救过他,他心里早将苏三视为自己的新主人了。
“啧啧,有鬼有鬼,那鬼在哪呢?”
老板娘斜睨着罗隐:“这位先生,鬼在哪啊,昨晚你们闹也就算了,大白天的红口白牙可不能胡说。”
“鬼,鬼就在……”旺堆眼珠子一转,“就在炕里。”
旺堆给人的感觉是个粗人,没那么多弯弯道的心眼,他一说鬼在炕里,罗隐冷眼旁观,就看着老板娘脸上明显不自然地抽搐一下,随即大叫:“胡扯。”
二宝则冷笑:“你们这些城里人,造谣诬陷的本事还真不小。哼,已经来到粮山地界,就看你们的造化咯,没准明天就被人当成抓了做娃子去。”
旺堆大怒:“你再说一遍?”
“好了好了,你们的那位女客病了对吧,我这就给她做点拌汤喝吧,热乎暖胃,喝完了出点热汗盖着被子睡一天,这病就好了。”
老板娘怕打起来,急忙打着圆场,说着卷起袖子就去掀面缸的盖子,盖子一掀开,一只硕大的灰老鼠嗖的一下窜出来,老板娘吓得大叫,那老鼠急忙跳下去就跑。
罗隐正好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根柴,将手里的柴一把丢了过去,正好砸在老鼠的头上,那大老鼠被打的脑袋迸裂,蹬了几下腿就死了。
二宝看了看罗隐,若有所思。
老板娘惊魂未定,又看向面缸。
罗隐心道这面缸进了老鼠,里面的东西也没法吃了,便掏出一块钱交给老板娘说:“不知可有米?”
“白米没有,有点小米和玉米。”
“那就麻烦老板娘煮点小米粥吧。”
老板娘将钱接过来,竖起来吹了一口气,嗡嗡的回音清亮,她喜出望外:“这个自然,你就放心吧。”
罗隐和旺堆在楼下吃完自带的饼子和肉干,老板娘已经煮好了小米粥,盛在一个大海碗里。罗隐自己端着往楼上走,旺堆在灶房里转了一会,便说去马厩看看马。
苏三早上就有些发烧,这会烧的迷迷糊糊,见罗隐端着粥过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说喝下不去了。
罗隐想都不想,接过来两大口就把剩下的喝了。
苏三叫道:“别喝,万一感冒传染给你呢?”
“你是昨晚受点风寒,没什么传染的。”
这时旺堆喜滋滋地进来,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倒出一个细长的东西。
“这是什么?”
罗隐问。
“我在后院找到的,用这玩意对着砖缝一点点的,能把炕砖撬开。咱们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个啥。”
旺堆挥了挥手里的凿子。
第八章 炕洞的问题(下)
苏三昨天高估了自己的抗风寒能力,昨晚折腾几次,早起就觉得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站不稳。罗隐见她情形不太对,伸手一探她额头,发现烫的慌,急忙翻背包找药。
后来旺堆烧了热水端过来,苏三用热水洗了脸,稍微精神一点,过会又吃了半碗小米粥,她觉得渐渐有了力气,看到旺堆拿出一把凿子,好奇心战胜了身子不适,她擦擦额头的汗水,缓缓下地说:“那就开始吧。这炕里一定有问题。”
罗隐有些担忧道:“这旅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店里的客人也都是带枪的,不像是正经人,旺堆你有没有信心,真的闹起来,咱俩能护着苏苏全身而退。”
旺堆想了想,拍着胸脯道:“我没问题,我刚才走一圈已经看过了,这院子加上老板娘和伙计现在一共是八个人,其中六个客人,有三个客人有枪,剩下三个看着不像是会功夫的人,而且这六个人也不会全部帮助这旅馆的,咱们两个完全没问题。”
苏三心想旺堆看着是个粗犷的人,其实内心还是很细腻的,原来早都计划好了。
苏三下了地,旺堆掀开炕席和被褥,开始干活。
苏三问:“你会做这种事吗?”
“放心吧,我们西康也是会砌炕的,这种活计我从小就会干了。”
这些事罗隐是帮不上忙的,只能在旁边看着。
他看着旺堆轻车熟路,将凿子插在两块炕砖之间,接着用力一点点撬。他没有用锤子,大概是怕敲敲打打的声音惊动旅店的人。
这样用力撬了几下,很快一块砖被撬开了。
旺堆用凿子边缘小心地沿着这块砖继续撬着。苏三发现了,只要撬下来一块砖,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很快,就有五六块砖被卸了下来。
这时罗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些砖都是用黄泥勾兑码上的,等会都撬完了,若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该怎么把砖都复原呢?”
“我的判断不会出错,这炕里面一定有东西。”
苏三指着火炕说道。
“放心吧,罗先生,要是里面没东西,我就说昨天火炕冒烟,我自己收拾下,出去找点黄泥给他复原好了不就完了。这店的小二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给他点钱什么事都没有。”
罗隐想想,的确也是这么回事,这店的人眼睛里只有钱,到时候若是炕里没问题,给点钱就解决了。
旺堆嘴里说着,手里却不停,炕面上的砖一会又撬掉几块,现在是一个长条的空间已经都露了出来。
他撬的位置,正好是昨晚苏三躺着的地方。
“天,气味出来了,这里面果然有人!”
苏三指着那火炕道。
罗隐眉头皱紧,又看了门口一眼,走过去将门从里面插上。
又卸掉几块砖,旺堆忍不住啊了一声,捂着鼻子跳了下来。
“苏小姐,你说的没错,你们看。”
旺堆指着那缺口。
一个女人的上半身已经显露出来。
尸体并没有多少腐败,这炕里面的空隙是走烟的,这尸体在里面便像民间的熏腊肉一样,烟熏的几乎半干了,头发还在,能看出是个女人,双手平平地举着,衣服已经烤得发黄了,托着的胳膊处有被啃咬的痕迹。
苏三捂着鼻子看了一眼,指着那啃咬的痕迹道:“这里,应该是老鼠咬的吧。”
罗隐点点头:“不错,这啃咬的痕迹是新鲜的,老鼠从炕洞或者从烟囱进来过。”
旺堆恨恨地道:“怪不得没人住也要烧炕。”
“是啊,这样烟熏火燎,尸体很快就会变成干尸,也不会有气味散发出来,也幸亏苏苏对气味敏感,否则谁能知道这炕里还有尸体。这炕……怕是不止这一具尸体,旺堆,继续撬。”
旺堆又开始沿着另一边开始撬,这样忙乎了一会,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苏三看了罗隐一眼,罗隐问:“谁呀?”
“额,是我,早上那会咱们在楼下差点打起来。”
旺堆闻言转身低声道:“是昨天非要吃辣椒的那个胖子,好像是个过路商人,姓白。”
罗隐点点头:“何事?”
“呵呵,是这样,上午是我多心了,闹得挺不好,来赔个不是。”
罗隐指着旺堆说:“你先出去敷衍他一下。”
旺堆放下凿子,拍打一下身上的浮灰,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门,侧着半个身子就要钻出去。没想到那胖客商动作非常灵活,没等旺堆钻出来,他已经堵在门口,接着用力往里一挤,自己进来了。
罗隐问:“怎么回事?”
那胖子看看罗隐,抱拳说:“在下人称白三,一直在这条路运茶叶的。”
罗隐点点头:“你好白先生。”
苏三则往炕边一步,用身子挡住火炕被撬出的部分,但没用的,因为地上就堆放着砖。
“我看到这位兄弟刚才在后院找到点东西,就想着你们可能发现了什么,上来看清楚。”
姓白的开门见山表明来意,说话时还探头往苏三身后看了一下,指着地上的砖道:“这位小姐不用挡着了,这地上都是砖。你们发现了什么?”
“你说呢,进门没闻到气味吗?”苏三冷冷地问。
姓白的一愣,几步就冲到炕边,他身子肥胖,动作却非常灵活,一下子就将苏三挤到一边。
“你做什么?”罗隐见苏三被挤的踉跄一下,气得去抓那人的胳膊。
那人什么都顾不得,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炕下面的尸体,伸手想去摸那尸体平举的双手,最后他的手还是落了下来。
罗隐的手也在空中停住,因为他看到那胖子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你这是……你认识这人?”苏三问道。
那胖子擦着眼泪,哽咽道:“是我妹妹,她是我妹妹!”
说着就捂着嘴,蹲在地上低着头,双肩不停地耸动着,看来是压抑着内心极大的痛苦。
“你一直走这趟线路是为了找你妹妹?”罗隐问。
那人呜呜呜点着头。过了一会他站起身,对着罗隐深深鞠躬下去:“多谢,多谢你们,我一直怀疑妹妹失踪有问题,也来这家店住了好久却什么都没发现,若不是你们,我妹妹……就永远不见天日了。”
苏三想不到昨天这个看似粗鲁的客人,原来在这是另有目的。看他如此痛苦,便转身倒了一杯水,放在桌边说:“你先喝点水,把事情讲讲,我怀疑这店里可能还有遇害者,这些土炕怕是都要拆开看上一看。”
第九章 私奔的大小姐
室内有种诡异感。
撬动砖块的声音细细碎碎,苏三和罗隐坐在桌边,看着白三。
白三喝了一大口水,叹了口气道:“我妹妹叫白如,我们家就在粮山上。是粮山人。”
罗隐一愣:“你是粮山人?”
“是。呵呵,其实我们那的人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都要四处抓娃子,也有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
苏三则打量着白三,心想听旺堆和罗隐讲,粮山的人都黑瘦黑瘦的,鼻子高挺很好辨认,原来还有长得如白三这样的塌鼻子的胖子。
“你确定那个人就是你妹妹?”罗隐的目光扫向火炕。
白三一直避免去看那女尸,低垂着眼睛说:“确定,面目都没咋变,就是颜色变了。我妹妹比我小十岁,从小等于是我看着长大的,咋能认错,只是我真想不通,她怎么会在这里?这店我总歇脚,我妹妹失踪了大半年,我查到她是在这附近的路上出事的,这半年路过这三次,观察很久,觉得这老板娘除了风骚点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还有那个伙计,哦,叫做二宝的,看着胆小怕事的懦夫,我知道这附近有古怪,可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旅店的人害了我妹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