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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去听过这首歌?”
苏三问。
阿康愣了一下,目光中有点茫然:“啊?哪个。”
苏三轻轻哼起了哈利路亚的旋律,阿康大叫:“对,对,这就是鬼唱的!是鬼!”
“你过去听过这首歌?”
罗隐看看汉斯问道。
汉斯则举手道:“哎这和我可没有关系,我是第一次上山的。”
阿康不住地点头:“听过,二十多年前,我阿爸就是被这些鬼给害了!”
“你阿爸?”苏三看看阿康,他看着是三十来岁的模样。
罗隐则对旺堆说:“松开他吧。”
旺堆和丹巴松开了阿康,他揉了揉被旺堆他们抓的生疼的手腕道:“那时我才出生不久。”
啊?苏三愣住了,原来这个阿康只有二十多岁。
高原上紫外线强,风霜也格外的凌厉,人显得比较老相。
阿康叹口气,继续说道:“这个歌,在我小的时候,我叔叔总哼给我听,说就是唱着这样歌的人害死了我阿爸。”
听到这罗隐看向汉斯哼了一声。
汉斯则解释道:“和我无关啊,二十多年前我还在慕尼黑研究室里。”
“那些人是什么样的?蓝眼睛黄头发?”苏三问。
“不是,也是黑头发黑眼睛,长得和我们差不多。”
苏三看看阿康,高原上阳光强,他面目黧黑,于是苏三问:“是和你一样?还是和……我们?”
说道这个我们,她指指自己和罗隐。
阿康看看他们说:“和我,和他们差不多。”
这个他们指的是旺堆和丹巴。
黑发黑眼睛,皮肤也黝黑的人?
“他们是怎么害你阿爸的?”罗隐问。
“那时我才出生不久,有一天有几个人来找我阿爸做向导上山。我们家一直在山下住,靠做向导生活的,我阿爸上了山不久,我叔叔当年只有十四岁,也想跟着上山去见识一下,就随后也上了山。两天后,叔叔忽然跑回家,说我阿爸被那些鬼给推入山谷里了,那些鬼唱着奇怪的歌,一群人忽然发疯将我阿爸推了下去。我叔叔当时才追赶上他们,在树林里看到这些,吓得急忙转头就跑,那些人唱歌唱声音很大,没有发现我叔叔。”
阿康说到这里,伸手抹了一下眼睛:“后来我阿妈跟着我叔叔去那个山谷找我阿爸的尸体,找了好久只找到一点东西,说都被野兽给吃光了。我叔叔记着那晚那些人唱的歌,一直记着,哼给我听,我记着这歌,只要唱这个歌的就是鬼!要杀人的鬼!”
消失的神族(六十五)
黑发黑眼睛,皮肤也发黑的一群人,他们还会唱哈利路亚。
既然能和阿康的阿爸交流,说明他们是会说中国话的。
他们是中国人还是像汉斯这样的……中国通?
丹巴抓抓脑袋:“你不早说清楚,嘿嘿,疼吧。”他有点愧疚的样子,急忙拉着阿康的胳膊帮他接骨。
原来刚才阿康要跑,丹巴迅速将他抓住,丹巴是土司府的护卫,力大无穷,一用力阿康的胳膊卡吧一声,脱臼了。
“唱哈利路亚的人?”罗隐看向苏三问道,“难道是外国人?”
“不一定,我过去在教堂听修女们讲过一些教会的事情,她们提到过云南一带基督教是很盛行的,也可能是当地的教徒,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谋害你的阿爸呢?”
“对呀,唱着颂歌不该是教徒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谋害别人?”
旺堆也跟上一句。
苏三看了他一眼:“不错啊旺堆,你还知道颂歌?对基督教很熟悉嘛。”
旺堆笑了笑:“呵呵,那些洋鬼子传教士过去也来过土司府,我听他们唱过。”
丹巴正在给阿康接骨,听到这话抬头看了旺堆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
“我叔叔那时年纪小,也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害我阿爸,他说那是个月圆之夜,对,是八月十五!那些人来的时候我阿爸还说,这几天月亮好,晚上爬山都没有问题。后来我叔叔躲在树林里,看着那些人唱歌,越唱声音越响,我阿爸就说不要再唱了,再唱惊动山神,会雪崩的。当时他们已经在雪线之下。”
罗隐点点头:“不错,声音过大真的会引发雪崩,就为这个那些人就把你阿爸推进山谷的?”
“我叔叔说我阿爸说完这句,那些人就怪叫起来,大骂山神,还说他们是鬼,是见不得光的鬼,最恨神。这些人越骂越难听,就将我阿爸……可怜,我从小就失去了阿爸,我阿妈哭瞎了眼睛,在我八岁那年也去世了,是叔叔把我抚养长大的。叔叔叫我一定要记住这个歌的调子,以后见到这些鬼就要绕着走。”
苏三梳理了一下这些断断续续的信息。
出事的时间是月圆之夜、一群奇怪的人,来到雪线之下忽然高唱颂歌,后来又不知为什么将阿康德阿爸推下山谷。
“见不得光的鬼?这点有点奇怪。”罗隐喃喃自语。
汉斯立马炸毛了:“罗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他患上卟啉症,对见不得光这些词极为敏感。
“我并没什么意思,汉斯你不要太敏感。”
两个人剑拔弩张。
苏三急忙说道:“好了,阿康阿爸的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你们就不要为这件事吵了。罗隐,卟啉症患者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阿康说那些人可是皮肤黝黑。”
罗隐想说那人也可以化妆抹上点黑油不就黑了吗?可他看看苏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苏三讲的也对,这件事过去二十多年,这些人和神族也好,山神也好都没有什么牵扯,犯不上为他们引起内讧。
想到这里他拍着阿康的肩膀道:“阿康,原来你有这么悲惨的经历,你放心吧,等下山的时候我会再给你五十块钱。你可以多带点钱回家交给叔叔了。”
阿康德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罗先生。”他弯腰深深地对着罗隐鞠了一躬。
鞠完躬,他又问道:“往前再走走就能到那个山谷了,我想去那个地方看一看,可以吗?”
罗隐想反正也要往前走,便答应了。
这时林小姐已经烤好了肉干和饼子,招呼大家来吃。
大家围着篝火吃了点东西,也算休息的基本差不多了,便继续上路。
往上走,路越来越窄,山也越来越陡。
人是不能骑在马上了,每个人都要跟在马后面走。林小姐身体虚弱,走了一会就上不来气,渐渐落在后面。
苏三回头看到林小姐体力不支,停了一下,将罗隐刚才给自己削的木棍递给她。
林小姐抬眼看着苏三,感激地笑了笑。
“坚持住,阿康说马上就要到那个山谷了,到那里我们还能歇一歇的。”
林小姐点点头说:“我知道。苏小姐,你不用照顾我,我不会掉队的。”
旺堆和丹巴走在后面,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旺堆对丹巴耳语道:“看到没,那个女人已经走到最后了,等会就看你的了。只要抓到她威胁一番,就能找到阿诺了。”
丹巴悄悄地指指走在前面的罗隐:“可是我们已经发誓要效忠罗先生,这样做,要是罗先生问起来……”
“这和罗先生没关系,你不想早点找出阿诺吗?我越想这个林小姐越可疑,反正这女人和罗先生也没关系,不管问出问不出,随便推到山下就是了。”旺堆毫不在意地说。
他们在土司府,见惯了奴隶们的生死,在他们眼中,弄死一个没关系的女人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丹巴点点头,两个人放慢了脚步。
汉斯走到前面有点累了,站住喘了几口气,看到丹巴、旺堆和他们已经拉开了距离,指着他们对罗隐道:“看看,彪悍的西康汉子也不过如此,就还不如我这个日耳曼人哈哈。”
罗隐白了他一眼:“你这个日耳曼人好像一直跟在我们两个中国人后面吧?”
汉斯一愣,急忙大步往前走,还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罗隐笑笑,站在原地等苏三走过来。
苏三一路小跑,走到罗隐身边,罗隐伸手,用力地拉她一把。
“旺堆他们体力也不行啊,都没我走的快。”苏三笑道。
罗隐又回头看了一眼,旺堆弯着腰,丹巴扶着他,两个人走的非常慢。
“没事吧?”罗隐问。
“没事,能跟上。”
丹巴对着罗隐挥挥手。
苏三和罗隐一前一后,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转过一个弯道,阿康停了下来指着前方说:“就是这里了,这个山谷。”
站在这里,对面是一个深不不见底的山谷。
苏三拉着罗隐的手,往下面看了看,咋舌道:“好深的山谷啊。”
阿康跪在路边,嘴里念念有词。
汉斯累得干脆直接坐到地上,解开头巾,擦擦额头的汗水。
苏三等了一会,回头往下面看去:“咦,他们怎么还没跟上来?”
消失的神族(六十六)
是的,后面,准确说下面的山路上并没有人。
苏三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她看着罗隐问:“我们要不要回头去找他们?”
“先在这等一下吧。”
罗隐看着下面的山路,自己也有点担忧。
现在还有三个人落在后面:林小姐、旺堆和丹巴。
林小姐落后有情可缘,她年近四十,人又单薄枯瘦,可是旺堆和丹巴,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怎么也落后了呢?
苏三担心他们三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既然罗隐说在这里等着,那就先等等看吧,顺便休息一下。
这里海拔很高,爬山比在别的地方更加艰难。走上一段,心脏就开始砰砰砰剧烈跳动,头晕眼花,要扶着树喘上一阵才能继续走。
不能剧烈运动,哪怕是忽然大幅度的弯腰都有可能因高原反应而一头栽倒。
苏三这一路上都在尽量保持心情平静,加上罗隐一直扶着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苏三深知这种地方的凶险,担心干枯削瘦的林小姐会不会因高原反应出事了。
汉斯坐在大石头上,解开头巾,不住扇着风。
阿康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念了一段经文站起身来说:“多谢罗先生,我只要上山就要到这里看看。”
罗隐站在路边,探身往下看看,那下面都是茂密的树木,中间间杂着密密麻麻的灌木丛,看着深不见底,掉下去必死无疑。
他看着山谷,心想那些人会唱基督教颂歌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发疯杀人呢?听阿康讲的情景,那些人似乎很忌惮山神的存在,一听什么山神就开始大怒,按照这里人的说法,山神就是神族,需要用人去做祭祀,那些会唱哈利路亚的人和山神有什么过节或者仇恨?
这样等了一会,汉斯站起身道:“姓罗的,还走不走啊,我以为你年轻,身强力壮,想不到走这么一段路就不行了。我的宝贝,你看看,这个男人身体不行,还是放弃吧,舅舅帮你找更好的。这身体不好就得淘汰,将来可是很多麻烦事的。”
说着还冲苏三眨眨眼。
苏三被他弄个大红脸,嘟囔一句:“你个老不修的。”
汉斯嘿嘿一笑。阿康问:“罗先生,现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