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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铃清楚地知道吴美云正是上官其的外室,怪不得昨天她忽然提出要回家。一定是回去大闹,搅乱了吴美云要上官其承担损失的计划,昨晚在电话里暴怒大骂的就是这位上官太太。金女士昨天曾经和她见过一面,但是这些阔太太往往是多张面孔,人前雍容华贵,人后刁钻泼辣。
“一定是吴美云!是吴美云害了我女儿!”上官太太忽然喊道。
罗隐皱着眉头看着苏三问:“她说的是那个受伤的女演员?”
苏三点点头:“上官太太,不好乱讲的,吴美云昨天尾骨骨折一直在医院躺着呢。”
“对的呀,她根本下不来床的,怎么去害玲玲。”
上官其也插嘴道。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上官太太斜着眼睛打量着丈夫,“哦,我知道了,今天你在医院陪那个狐狸精对不对?女儿出事的时候你竟然在陪狐狸精!”
上官太太当着这么多人指出吴美云是上官其的情人,让自己丈夫很下不来台,上官其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不过上官太太的胡搅蛮缠提醒了苏三,她想吴美云真的伤到不能起身了吗?她可是还会点武术的,能摔得那么惨?
“探长先生,我女儿是怎么……死的?”上官其艰难地吐出死这个字。
“她被人用一根银针插入头颅上的穴位。”
罗隐说完,又跟了一句:“她死的时候应该是渐渐深度昏迷,没有什么痛苦。”
苏三惊讶地看了罗隐一眼,她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学会体谅别人的心情了?这可真是一个大进步。
“银针!天啊!”上官太太双手捂住脸,痛苦不堪。
金女士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位母亲,毕竟是自己食言在先,只能叹口气,轻轻握了一下上官太太肥厚的肩膀。
上官太太放下手,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目光坚毅,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她非常冷静地说:“警官先生,那更要怀疑吴美云了,因为她家是中医世家,她和我先生也是因为针灸推拿才相识的。”
上官其气道:“我说了不可能是她,她现在还在圣玛丽医院躺着呢,根本就站不起来,怎么可能害我们的女儿,”
上官太太在听说女儿是被银针所害后,一下子冷静下来,一口咬定是吴美云杀害的宫铃。
罗隐只能叫人过来给上官夫妇做了笔录,然后叫小那带着他们去看尸体。
金女士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跟上去。
待两个人走远了,她才松口气道:“太复杂了,宫铃的爸爸竟然是吴美云的情人,那么,吴美云在摄影棚中看到的女鬼很有可能就是宫铃。”
她给苏三分析道:“我们俩前天下午五点多从上官家出来,宫铃说一个人回去就行。也就是在晚上的七点多,吴美云和董佩进入摄影棚,吴美云声称在影棚看到了白衣女鬼,其间两次晕倒,第二次醒来时,宫铃蹲在身边。假如宫铃就是那个女鬼,她一直知道吴美云和她父亲的关系,但吴美云却不知道她是上官其的女儿。宫铃躲在暗处故意吓唬吴美云,第一次吓到人后藏在布景中,本想等吴美云和董佩离开后脱身,没想到吴美云受伤给了她第二次吓人的机会。”
罗隐在一边点点头:“不错,有点意思。不过从你们讲述的吴美云的反应看,她可能至今都不知道宫铃的真实身份,那么杀害宫铃是无从谈起。”
这天傍晚警察局被八卦小报记者们包围。
这也太邪性了,电影才开拍就死了三个女一号!记者们摆出要冲击警察局的架势,要求采访放罪嫌疑人。
罗隐大怒,命令警察将冲击警察局的记者都抓起来,一时间吓得记者们急忙散开,躲在警察局附近等待时机。
第二天,各大报纸都刊载了金女士和上官其夫妇走出警察局的照片。
其中金女士的种种过往更是被添油加醋报道一番。
圣玛丽医院里,吴美云看到护士新送来的报纸后大雷霆,一个电话打到上官其的洋行。
“总经理不在。”秘书说道。
“是不在还是不敢接电话?你告诉他,要是不马上回我电话就马上分手。”
吴美云气呼呼放下电话,旁边有病人走过,看她状若疯,都好奇地盯上几眼。
这时挂在墙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吴美云高兴地一把抓起电话。
“吴小姐吗。我就知道你一定守着电话。”
吴美云一愣,这个声音冰冷冷的,有点奇怪。
“你是谁?”
“我?是能帮你的人。帮你成为真正的女一号,最佳女演员。”
那人嘎嘎笑了几声,继续讲道:“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女一号?哼,已经死了三个女一号了,我可不想做第四个。”
“因为你是第四个女一号,所以那三个必须死。”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父女(下)
苍柏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盯着桌上的电话。
这个办公室不大,一边是一张床,看来他若工作的太晚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息。没人注意床下放着一只香炉,里面的灰还没有冷,只是这屋子刚开过窗子,将香烛气息吹得干干净净。
门开了,苍柏看了一眼进来的人一动也没动。
女场记郭巧巧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
“不要再继续了。”
“一箭双雕的事情,为什么不继续?”
苍柏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丑陋面孔,叹口气道:“你的脸……你觉得好点了吗?”
郭巧巧抚摸着自己的脸,她虽然相貌丑陋,皮肤暗沉,却非常光滑细腻,摸上去像是婴儿的肌肤。
“是,我承认我曾经希望能有一张好看的脸,但如果是用这种手段换来的,我无法接受,我怕自己做噩梦。”
“噩梦?”苍柏一笑,“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噩梦就如影随形。我每次看到你,心里都跟刀子剜一样的疼。你母亲,不,她不配做母亲,我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
“她信了邪术,害得我成这样,你也要相信邪术吗?”
此刻的郭巧巧,和往常冰冷生硬的形象完全不同,虽然同样是一张难看至极的脸,可那双眼睛却透露出别样神采,坐在那里的姿势也隐隐能看出一些气质,脖颈挺得很直,身姿绰约。
苍柏显然也现了这点,上下打量一下郭巧巧,笑道:“我觉的你今天好看多了。果然有效果。”
郭巧巧皱着眉头:“我每天对着镜子看到是同样的脸,不觉得有什么变化,收手吧,不要让我承受那么多的罪孽。”
“不光是为了你,还有我的事业,只要再来两个就好,我们父女……”
郭巧巧怒道:“谁和你是父女?”
“我当年的确对不起你,但都是你母亲那时伤我太深,她为了美貌和名气不择手段,甚至害了你,我才……”
这时门响了三声,金女士的声音传来:“苍柏,你在里面吗?”
苍柏看了郭巧巧一眼,后者对他丢出一个威胁的眼神,接着站起身,瞬间又变成一个畏畏缩缩的人,站在一边低着头,像是刚被教训过。
“在呢,你回来了。”
苍柏走上前打开门,金女士进来看到郭巧巧小心谨慎地站在一边,便问道:“巧巧怎么了?你不是又欺负人家了吧?”
苍柏咧嘴一笑:“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我做什么欺负她。”
“巧巧做事还是很认真的,有时候说话很冲,你也得体谅她从小没有父母没人多管教的缘故,好了巧巧,你先回去吧。”
金女士拉过郭巧巧的手,又伸手在她背上拍拍:“你住的那间房挨着影棚,你有没有害怕?”
郭巧巧连连摇头说:“不怕,霞姨很照顾我的。”
原来她住在影棚隔壁的房间,类似于员工宿舍,那里放了几张高低床,目前住着她和方霞。
“霞姨啊……”
金女士叹口气。
“警察不放人?”
苍柏见她脸色不好,急忙问道。
“化妆间搜到的银针,证据确凿,没有办法了。”
金女士摇摇头说:“我还是不信霞姨会杀人,好端端的她为什么杀人,还用那么古怪的手段,她和三个女一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苍柏苦笑:“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外人又如何知道呢。”
郭巧巧默默听着一声不吭,下垂的双手却攥得紧紧的。
“阿姐,你去庙里烧香了?”
苏三走进金女士家,吸吸鼻子,眉头微皱。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金女士拉着苏三坐下来,“刚才女佣人还和我说,有个玄风大师很厉害,能改运什么的,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去找他帮帮忙,这段时间这运气简直,上海滩没有比我更倒霉的人了。”
玄风大师?苏三想了想,从邻居那里也听过这个名头,看来还真是个比较出名的人物。
“你身上的香烛气味很重,我以为你去烧香拜佛了呢。”
“是吗?”金女士拉着自己的袖子仔细闻闻,“我怎么没闻到?”
“我比较敏感一些,可以闻到很多别人不能现的气味。”
“对,对,我记得你很神的,我是和苍柏谈了一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女一号还得换人。”
已经死了三个女一号,还有一个在医院躺着,这样的局面还要再来个女一号?
金女士看苏三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叹息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事情有古怪,只是如今我前期投入很大,这是我新公司成立来的第一部戏,如果就这样胎死腹中,我怕是真的要破产了。”
苏三从金女士家里出来,想了想决定去警察局再问问方霞和陈潇潇的事情。
今天下雨,有些阴冷,苏三索性用羊毛围巾将自己的脸完全包裹起来,只露一双眼睛,她站在街头打算找一辆黄包车。等了好久不见黄包车过来,倒是甩着长辫子的电车叮叮当当地过来。外面实在太冷,苏三急忙上了电车,买了票后就往里面走。
刚找个空位坐下,她正要解开包着严严实实的围巾,忽然愣住,因为她看到斜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电车上人不多,到处都是空位,吴美云穿着皮草大衣站在一边,大概是嫌弃车上气味不好,一只手捏着鼻子,顺着她嫌弃的眼光,苏三看到在她不远处坐着个胖子,正捧着菠菜包子在吃。
这趟车是从圣玛丽医院开来的,看来上官其说她伤的重,不能下床的话都是假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吴美云故意表现给上官其看的一面,还有比装病的很重更好的撒娇方式吗?不过看情景,吴美云行走是没问题的,只是不能轻易坐下,因此她选择了电车出行。
可是她从医院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苏三决定先不解开头上的羊毛围巾,同时还装出一副被冻的哆哆嗦嗦的样子,抱紧肩膀,在座位上蜷缩着。过了一会吴美云下车,她也跟着下了车。先是站在人行道上,看着吴美云走进一家咖啡馆,便尾随进去,径直去前台点了一份栗子蛋糕打包,然后用眼角一扫,看到吴美云走向墙角的一张桌子。
咖啡厅里弥漫着咖啡豆和奶油的香气,往来时髦小姐太太的淡淡脂粉香,还有一种熟悉的香烛气味。
苏三吸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