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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灵看着这大爷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于是把自己在公安局的事情添油加醋说的别提多玄乎了。
老大爷跟听说书一样特别入迷，时不时的做出惊讶的表情，“啊，居然是这样……什么，你还能算出这个……不会吧，这样也可以啊……”
等莫灵终于讲完了，老大爷眨了眨眼，“所以是你把凶手算出来，然后那些警察就认定你是无辜的，就把你放了。”
莫灵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虽然事实是这样，但她刚刚也确实吹了牛，她表示自己不亏心，因为这大爷反正也不会相信。
原本以为这老大爷又会跟之前一样“呸”她两声，说她“小丫头又骗人”。
没想到这次却完全脱离了莫灵的设想，那老大爷特别激动搓了搓自己的大腿，“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李凤兰居然会遇到真正的高人啊……”说完后便双眼发亮布灵布灵的看着莫灵，宛如一个追星的智障少女一般痴迷的神态，“大师，大师，你收我为徒吧，教我三招两式的咋样？”
这回轮到莫灵惊了一跳，“……李大爷……您没事吧？”
“我昨天回去想了一宿。”李凤兰说道，“你说的那俩小子会有死劫的事儿，绝对是算出来的，不然怎么可能说的那么准，还理直气壮的要五十万，那肯定是有底气啊，我就相信你一定是有真本事的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才知道……那公安局抓到真正的凶手也是你帮的……”李凤兰越说越激动，“你肯定是世外高人，是算命大师没跑了！”
“我坑蒙拐骗这么多年了，虽说是为了生活，我也不刻意恐吓敲诈别人，可到底还是有些亏心啊。你就收我做徒弟吧，教我点真功夫。”李凤兰是真难受，每次骗人心里都不舒服，可是他也没办法，腿脚不好使，家里又穷，一大把年纪了连媳妇都没取上，孩子也没有，还得给自己攒养老钱，要是能跟莫灵学点，至少不用骗人了不是。
莫灵为难的看了他两眼，这回麻烦大了，吹牛把自己吹上天了，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九虚派可是不能随便收徒的啊，更何况她早看出来了，李凤兰根本就没这个慧根啊。
“这个李大叔啊，真的不是我不愿意教你，可是咱们有咱们的规矩，再说，你这个……你这个没法学啊……”莫灵想来想去，只好实话实说了。
李凤兰吧唧一声颓丧的坐在地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要不这样？”莫灵见他实在可怜，而且为人忠厚实诚，这些天对她这么一个被称作小骗子的小姑娘也是颇为照顾，灵光一现，想出个折中的办法“你帮我做宣传，打响名头，安排客户，我以后看向卜卦的费用分你一成辛苦费，这样你也不用骗人了，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你说好不好？”
李凤兰听了顿时眼前一亮，随后却又焉儿了下去，“你是有真本事的，哪里还需要我宣传，就算安排安排客户，也不需要费什么力的，我求你教我，其实已经算也是占了便宜，但我也想自食其力的，你这事儿是明显照顾我，这便宜太大，我也不能接受啊。”
想了想，到底也不愿意放弃这么个好机会，“这样吧，其他事情我帮你安排，你只管算命，每个月给我点辛苦钱就行了，我手上也还有低保，不用给太多的。”他也清楚这一行的报酬，像他们这样的每个月都能赚不少，更不用说真才实学的大师了，他曾经听到一个同行说真正的大师，出场费都至少五位数的。
大不了以后省吃俭用多攒点养老钱。
莫灵倒是并不在意，“这些也并不是好做的事情，比如遇到有权有势的要怎么打交道啊，或者是其他一些繁琐的事情，李大爷我知道你善良踏实，不过该拿的还是得拿，再说了，我虽说有本事，可你看看我这几天哪儿有什么客户上门啊，这些可都需要你来帮我的。”
见李凤兰还想说什么，莫灵轻快的摆摆手，“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咱们赚的钱，你分一成，我那四成，剩下五成麻烦你帮我捐给可靠的慈善机构去，以后你只怕也并不轻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凤兰见莫灵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踏踏实实好好跟着莫灵干。
于是两人的合作协议就这么在这大夏天的太阳底下一个小摊位上达成了，李凤兰很久之后才会知道，自己的善良好心还有一时冲动，给自己带来的是怎样的财富和地位。
当然这时候，两人也还是在旁人眼里摆着两个小算命摊的“骗子”。
他们也没特意小声避讳谁，莫灵耳尖的听到那大胡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才想起还有这号人来，虽说不过是个没什么本事的骗子，也没给她带来什么损失，可是这么全心全意给她找麻烦，莫灵还真不想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她得像个法子，好好治治这老头，省的总想办法给她使绊子，也是烦人。
想到这里，莫灵对自己新上任的助理挥挥手，李凤兰把摊位现在跟莫灵并排放着，伸着个脖子过来，就能听到莫灵的悄悄话，“那个大胡子，到底什么底细？”
虽说她一个天眼就能知道，但是总得让这个诚惶诚恐新上任的老助理起点作用，否则他还得觉得受之有愧。
听到莫灵的问话，李凤兰眼睛蹭的就亮了，“老板你问我就问对人了。”
“别叫老板，叫我小灵就好了，我以后就叫你李叔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李凤兰不好意思的笑道。
“没事儿，咱们不瞎讲究。”
“那好吧。”李凤兰轻声说道，“我跟你说啊……”
第44章 骗子
李凤兰告诉莫灵； 这个大胡子叫江五，年轻家境不错； 上过几年学； 后来时局动荡； 还当过红·卫·兵； 人有点小聪明； 又喜欢钻营； 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后来栽了个大跟头； 现在靠坑蒙拐骗过日子。
不过人就算坑蒙拐骗也是挺聪明的，他们这群人当中就数大胡子客户最多； 生意最好。
正说着呢； 就有一个老太太找上门去了。
莫灵示意李凤兰先不说； 她倒是想看看这大胡子是怎么给人看相的，之前她都看自己的书去了； 也没注意过。
莫灵先看了看这老太太的面相，儿女双全； 虽说老伴儿去世的早； 可孩子们都很孝顺，是个有福的人，照理说这样的人； 一般也不会想到来算命啊。
来算命的一半都是生活不怎么顺心，或者有所求的，莫灵到看着这老太太什么都不像啊。
“大师； 您帮我给算算吧，我老伴儿啊，这两天是吃不好睡不香的，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啊？”
老太太话一出口，莫灵先愣住了，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李凤兰见莫灵神色不对，小声问道，“小灵，怎么了？”
莫灵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先看看。”
那大胡子江五也没先回答老太太的问题，笑道，“老太太不是咱们这片地界儿的人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不是啊？怎么的？你这算命还挑是哪个地方的人啊？”
江五摆摆手，“那倒也不是。”
“那你赶紧给我算算怎么回事儿啊？我这心里可真是着急难受啊。”老太太捂着胸口，紧皱着眉头说。
“不急不急，我们……”江五试图跟老太太说话，打听多点消息。
“哎呀，你就先算吧，我老伴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去逛公园呢。”老太太着急的打断了他。
江五被噎了一下，只好装模作样的看了老太太几眼，又让老太太写字测字，又卜了卦，皱着眉说道，“这……似乎有些不好啊……”
“怎么不好了？”老太太更是着急。
“这是灾祸之相啊，老太太你老伴儿最近是不是去了什么不好的地方啊？”江五一脸严肃的说。
“也没去什么地方啊？我老伴儿腿脚不方便，几乎从来不出门。”老太太说道。
江五差点没脱口问她，“那你们逛什么公园啊？”
“不对，一定有！”江五只好强装镇定的说道，“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显示。”
老太太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踢掉板凳，“你这卦象怎么显示的啊？你这卦要是灵，咋就算不出我老伴儿早没了？你这个装模作样的大骗子。”
说完后朝着身后一招手，不远处走出来另外一个老太太，江五瞧着眼熟，这不是那个前两天为了消灾在他这儿花了两千块买了个灵符的老太太吗？
顿时江五什么都明白了，脑门冷汗直冒，心里慌忙的想着找个借口把这事儿给圆过去，不然就真被砸了招牌了。
好在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神棍，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没经历过啊，很快就镇定下来，“老太太我可不骗你，你虽然问的是你老伴儿，但来看相算卦的是你，所以我起的是你的卦，所谓夫妻同根，我原本以为这卦象说的是你老伴儿，现在看来说的就是你啊，老太太，你最近很有可能又血光之灾啊。”
说完，还念了几句难懂的文言文，听起来特别的高深，莫灵在一旁差点没忍住笑起来。
“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莫灵玩味儿的重复了一遍江五说的话，暗自好笑，“这老头也是绝了，直接把《易经》给背下来了，还诓到不少人，这是欺负人家老太太没读过书吧。”
“哪能啊，我估计他就知道这一句，而且还不知道是啥意思，回回都拿出来用，我在他附近摆了这么久的摊，我都会背了。”李凤兰捂着嘴小声说道。
偏偏这会江五还真踢到铁板了，那老太太一挥手，“说的啥玩意儿我听不懂，我老太太好好的能吃能喝儿女孝顺，你也别想诓我，今儿要么换钱，要么就等我掀了你的摊子。”
“这两样你都不选的话，那我只能报警了。”
大概是这老太太的态度给了她那个被骗的老姐妹信心，那个被骗的老太太也走了过来：“就是，你这次别想再忽悠我了，你这个骗子，快还钱。”
江五知道这回是真的碰到硬茬子了，他们在这算命这么多年来，一般警察也不管，但是如果有人报案，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他早些年也遭过几回，这几年打出名声了，再加上用点手段，才慢慢好了不少。
还钱就还钱呗，他也不怯，反正这钱，到时候还得回到他手里，江五笑眯眯的把两千块还给老太太，很是苦心的叮嘱了两句，“既然你们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只是一定记得，小心血光之灾，若是出了事，再来找我，也是不迟的，不过出事超过三次再找我，我可也就无能为力了。”
这一番话说的之前那个被骗的老太太又有些心虚，尤其是看到江五把钱还回来了，却还是这样说，就总有点江五并不是骗钱的意思，犹豫的看了看自己的同伴。
然而这老太太却并不心软，接过钱冷哼一声，“还在装神弄鬼。”然后把钱递给身边的老姐妹，拉着她转身就走。
莫灵却看到江五看向两个老太太的背影里，分明透露出一丝凶光。
这时候那两个老太太正好走到莫灵的摊子面前，刚刚闹事儿的那个老太太把莫灵看了一眼又一眼，摇摇头小声说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也跑来当神棍。”
莫灵也不气，到觉得这个老太太挺有意思的，喊道，“老奶奶，你能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