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熙熙。”陈思久又喊。
“恩。”沈予熙无所谓地回了句,“走吧。”她说。
陈思久苦着脸,亦步亦趋跟着她。
队伍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申”字。中间三人,沈予熙和陈莎莎一个领先一人坠在队伍的末尾。
多出的两双脚又不见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福尔马林味道。黑漆漆的走廊里只有鞋子和地板接触的“吧嗒”声。
沈予熙皱起眉。越是往里走,她心里的不安越盛。
她的直觉一项很准,这一回应该也不会例外,所以她很不爽。脸也渐渐拉长,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吱呀”她推开一扇门,冲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立刻转头只来得及把身后的人往后面推一把,就被吸进了房间中央。
“熙熙!”陈思久往前扑,撞到了关上的铁门,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现在,没有外人了,亲爱的姐姐,我们来玩吧。”陈莎莎在笑,但那个笑容就像是面具壳子一样戴在脸上。
她一把抓住陈思久的长发,拖着她往楼梯上走。
陈思久不停挣扎:“你放开我!”
“十九!”姬澈捞了一把晕倒的苏轩宇,越急越背不到背上。刚才的变故让他手脚发软,他气急败坏道了声:“操!”看了苏轩宇一眼,一咬牙扔下他急急忙忙朝陈莎莎追去。
“陈莎莎你发什么疯!”他的声音在颤抖,手也冰得不像话。一把抓住陈莎莎提着陈思久的手,用力掰。
“你也想玩?”陈莎莎依旧在笑,眼里却是诡谲的光。
“我先和姐姐玩,一会儿就轮到你了。”她抬起另一只手,食指点唇,作思考状:“这样吧,你先和他们玩一会儿,好不好?”
虽然是问句,但是不容拒绝。姬澈用了吃奶的力气,陈莎莎只用了两根手指轻轻一弹,就分开了他抓住她的手,顺便把他推开。
陈莎莎看了他一眼,眼神可以用威胁来形容。
姬澈竟是不敢动弹。
“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很大,仿佛在为自己壮胆。
陈莎莎冲他眨眼:“你猜。”
她朝姬澈的身后看了一眼,道:“你该去玩了。”
姬澈浑身的毛都炸了,僵硬得像是一尊石像。
看着陈莎莎揪着陈思久的头发,扭着屁股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他却连站起来的力道没没有。
姬澈:“操!操!操!”
身后的东西眼见着就要挨到他的脖颈,姬澈心跳如雷。咬着牙,爬起来……
沈予熙睁开眼,她像耶|稣一样被绑在一个十字的架子上。和舍己为人的他不同,捆着她的架子看不清楚材质,黑漆漆的,上面雕刻着骷髅的形状。刺骨的阴寒从接触的地方渗入,不一会儿就乌了一块。
她低骂一句:“操!”
试着动了动手腕。捆住她的锁链带着刺,上面画满了符文。随着她的动作插|进肉里,鲜血流了一地。顺着地上的弯弯道道蜿蜒成又一个符号。
沈予熙低头看着,哂笑。
“真有你的啊,沈欢石。”
“过奖。”
听到声音,沈予熙立刻面无表情。
沈欢石的声音带着些嫌弃:“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这么蠢。”
沈予熙垂下眼眸,压下心中的怒火,笑容再次挂在脸上,她抬起头,道:“当年放你一命,没想到你还是没点长进,你以为同样的阵法,能困住我第二次?”
“所以说你蠢啊,”沈欢石叹息。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把下巴放在手背上,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道:“我怎么会用同样的阵法招待你呢。”
沈予熙意识到沈欢石并没有在这里,她哼了一声,道:“藏头露尾!”
沈欢石眼神阴郁,语气平淡:“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啊。”
“普通人。”沈予熙重复他的话,并没有给出过多评语。听到沈欢石的耳里,却是多了几分嘲讽。
他眼神阴鸷,手指摩挲脖颈处大动脉的地方。如果顾肖在,就会发现,那里有个和沈予熙额头一样的印记。
沈欢石:“好好享受,我为你精心设计的阵法。”
捆住沈予熙的锁链在他的话落下的同时收紧,一根根尖刺穿透沈予熙纤细白嫩的手臂。
她一声不吭,只在最初的那根刺穿透的时候全身颤了颤,之后任凭风吹雨打,她都不动如山。
她的目光跟随着她流动的血液。聚精会神的模样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沈欢石你他妈个混蛋,傻|逼,瓜娃子!
沈予熙疼得想翻白眼。如果说世界上谁最克她,那么这个人一定当仁不让是沈欢石。铁一样的三观,善恶分明,恶就是恶,善就是善,没有一点点的回转的余地。在他眼里,哪怕就做过一件坏事,也不能算做好人。沈予熙这样的在他的眼里就是恶的代名词,用什么狠毒的方法对待都不为过。
于是他在顾肖身边的时候,一边像是海绵一样吸收知识,一边暗地里研究各种阵法,用来杀死她。
他固执的认为,他师父是被她蛊惑。所以他要除了她!
沈予熙不止一次想要一刀劈了这个不省心的死脑筋,可是顾肖不准,说这孩子小时候过得苦,好好教教,会好的。好个屁的好。
沈予熙的红眸亮得吓人。几乎要疼哭了。
他的阵法又精进了,这种疼法又上了一个台阶。
像是一把带着尖嘴的小锤子,一下一下敲击她的骨头。刺激她的神经,像是只需要再吹一口气,就会彻底断掉,但它就是不断,藕断丝连的,一直处于那个临界点。她屏住呼吸尝试缓解,却像是隔靴搔痒,一直挠不到点上,疼得她想剔掉全身的皮肉。
“怎么样。”沈欢石的声音又响起,“还满意吗?”
沈予熙对着空荡的前方,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
沈欢石无视她的目光,喝了一口茶,不经意道:“差点忘了,你的小朋友们很有前途,我很看好他们,特别是那个叫陈思久的。”
沈予熙:“你可真是个人渣。”
“你师父救了你的命,你却用那条被他捡回来的命来算计他。你一直标榜自己是真正的惩恶扬善,结果连无辜的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说我恶。那你就是脏。你以为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可惜了,你不过是一坨烂泥巴。”
沈欢石:“你放屁!”
“噗噗,不好意思,我没那功能。”
沈欢石:“……沈予熙,你不应该存在。你玷污了师父他老人家。”
“呸!这句话我改个名字就能还给你。你敢说你没算计你师父!”
沈欢石脖颈处的印记热得烫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必要的,师父会原谅我的。”
“你可别叫他师父了,我听着都恶心。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沈予熙!你闭嘴!都是因为你!这些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诱惑师父,师父怎么会恼了我!”杯子砸到地上,水花和陶瓷碎屑溅了一地,就像炸开的烟花。“等我杀了你,师父就会懂的。”
“我本来不想受这么重的伤。”沈予熙缩了缩手,皮肉因为横穿而过的刺刮掉了许多,捏住锁链,刺穿透手掌。她微微用力,那根刻满符文的锁链断成了几节。
“你真的太不像话了。”沈予熙跳了下来,额头上的印记发出耀眼的光,身上的疼在慢慢缓解。她用手摸了摸,心脏又疼又暖。
又要让你受伤了。
☆、第 30 章
沈予熙看着眼前空旷的房间; 眼神淡漠。
很多时候她都不能理解沈欢石的想法; 虽然顾肖曾经说过他和她有些相似。
沈予熙坚决不承认。
说他的身世凄惨,直到13岁的时候遇到“多管闲事”的顾肖才慢慢过上了“人”该有的生活。所以人有些偏激,把顾肖当做了生命中的唯一一缕阳光; 别人不能玷污吧; 这个她能够理解。
但是他哪只眼睛看出她玷污他了?
沈予熙一直都没搞明白,如果说是因为顾肖对他好,然后她刻薄他,那还有个理由能说得过去。可是她也对沈欢石很好啊; 有时候比顾肖对他还好。他偷偷摸摸把那些小玩意儿用到她的身上,只要没出什么大问题,她也没计较; 更没有告状。
她觉得依自己这狗脾气,能做到这份儿上,很好了,已经很证明她的真心了; 所以他为什么偏偏要除了她?
如果只因为她入魔了; 就认为她是极恶不赦,是不是太让人心寒了。而且; 她配不配得上顾肖,和沈欢石有个毛的关系,他们在一起都一千多年了,轮得到一个就跟在他们身边几年的小东西指手画脚?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了。
“我真的不知道谁给你的脸。”沈予熙重重叹了一口气,表情看起来十分无奈。
她看不到沈欢石的模样; 但是能猜到。见她脱困,他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可惜这一次,她料错了。
沈欢石只是看着屏幕,手在脖子上轻轻摩挲。那块印记烫得,就像他的脖子马上就会被融化掉,接触的手指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感觉。
“我在这次的阵法里,加了一点特殊的东西。”他不紧不慢道。
“明知道师父舍不得你受伤,你还把自己弄伤。既然这样,你可以谢谢我了。”
沈予熙皱紧了眉头。沈欢石不按常理,这让她感到一丝慌乱。有什么东西她没注意到?她一边在脑袋里迅速搜寻,一边做出不耐烦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一次性说完不行?”
“哈哈哈……”沈欢石笑起来,看到沈予熙不淡定的模样,让他很愉快。
沈欢石:“既然来找我,就证明你知道了。”
沈予熙:“……”她的眼神凌厉,若是沈欢石在她面前,恐怕已经被她释放出来的杀气撕成了尘埃大小。
“你做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听得人由心里生出恐惧 。
可是沈欢石只是心悸片刻。欣赏了一会儿她的表情,他站起身,去重新泡了杯茶。
沈予熙周身的黑气越发浓烈。整间屋子都在微微颤抖。视频上的画面也时不时扭曲,飘过片片雪花。
沈欢石随意的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再走回桌边,把电脑抱起来,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电脑放在腿上,十分惬意。
“当然不是。”他迟来的回答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很突兀。
沈予熙没说话,静静地等。
“你不会以为师父现在的情况是我造成的吧。”这样的想法好像是什么特别滑稽的笑话,沈欢石说完就不可遏制地笑起来。
“我算什么东西。”虽然在笑,他笑着说出来的这句话,却像是在哭。
“你确实不是东西。”沈予熙紧皱着的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放松了些。
沈欢石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暴跳如雷,他很平静,脸上的表情甚至带着几分扭曲的愉悦,道:“沈予熙,”他愉悦又带着解脱,继续说:“师父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现在好了,他就快死了。”
沈予熙的身影已经看不清了,空间里充满了黑气。空气都像是粘滞了,每一份氧气都拖着重重的脚镣,相互拥挤,黏黏糊糊,最后形成一团黑乎乎的坨坨,堵在空间里。
在沈欢石话说完的那一瞬间,不止是这间房间,连整栋解剖楼都在颤抖。墙灰扑簌簌往下掉。
对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很满意,沈欢石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
“你骗我。”声音就像近在耳边。
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