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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婚事,老太太心里并不情愿。周粟乔的父亲官职低微,上面没有家族庇佑,难成大事。最要紧的是,当年你父亲和平南郡王郭霭是至交,老太太有意将你姑妈送去做侧王妃。只是你姑妈不肯为小,这才匆忙嫁了周粟乔的父亲。”
芳菲今日才知,原来还有这层内情。
“姑妈是不是听说了京城的消息,也想送表姐去试试运气?”
大太太意味深长的看着芳菲:“你也瞧出来了?”
芳菲忙笑道:“倒不是瞧出来的,而是觉得姑妈在这个时候来富春,应该不仅仅是躲避婚事这么简单。大姐姐前阵子将周表姐视为劲敌。实在没有必要。老太太再怎么宠周表姐,那也是外孙女,怎及孙女来的亲?大姐姐可以高枕无忧了。”
平心而论,其实大太太心中更愿意叫闵芳菲去宫中遴选。这个女孩儿谨小慎微。就算脸蛋没有闵芳华漂亮,但凭着细腻讨巧的心思,未必没有获宠那天。况且,大太太与闵老太君和闵朝宗等不一样。她本就没打算家里的小姐们为族中争取多大的荣耀,只要平平安安,不拖累家中就行。
闵芳华骨子里孤傲的很,大太太对她并不看好。
“哎,只可惜你不是我亲生的,否则,这样好的前程,我无论如何也要替你争一争。”
芳菲忙笑道:“太太待我如己出,女儿心中早已经是感激不尽。我在大姐姐之下。理应事事以长姐为先。时候不早。恐父亲就要回来。女儿先去大厨房做几道小菜。在为大哥哥斟酌着晚上的宵夜。”
大太太见芳菲明白懂事,所以也不多挽留,叫了宝莲亲自将芳菲主仆送出颐心堂。
月上柳梢头。不知不觉已经是三更天。闵云泽看了三四个时辰的书,又写了一篇极好的大字。仰头一瞧外面的天,原来早就黑成一片。
“醉书,可有什么东西叫我垫垫肚子!”
闵云泽才说着,就闻到空气里飘来似有似无的香气。
闵云泽忙起身往外花厅走,一眼便看见醉书往桌面上布菜,有灌浆馒头,薄皮春茧饺子,虾肉丸等七八种,闵云泽又惊又喜:“这可真是瞌睡遇上枕头,我正觉得肚子饿,你们便做了这样一大桌子好东西。”
醉书笑道:“大少爷可谢错了人。这哪里是我们预备下的?是四姑娘亲手下厨,专门挑了几样大少爷爱吃的点心做宵夜。”
闵云泽刚要动筷子,闻听此言,不悦将碗推在一边,闷声道:“都撤下去。”
醉书急了:“这些宵夜可是费了四姑娘好几个时辰的功夫,大少爷一口不动就叫撤下,四姑娘知道,心里该多难过!并不是我这个当丫鬟的多嘴,四姑娘那天是急躁了些,但大少爷也未尝没有失礼的地方。四姑娘好端端来看你,这是她的情分,少爷却偏要提大姑娘往日那些话。换了我是四姑娘,心里也不舒服。”
闵云泽钟情醉书,红玉心知肚明,所以这些红袖添香的美差,基本都是醉书在做。
此时屋中只有这主仆二人,醉书言辞犀利,大有替芳菲仗义执言的意思在其中。
闵云泽不怒反笑:“我知道四妹妹对你有恩,可是。。。。。。”
醉书手上动作不停,却轻轻瞥了闵云泽一眼:“大少爷可知老太太那次晕厥是什么原因?”
闵云泽心弦一颤,不由得凝神屏气。
醉书冷笑:“原来大少爷也察觉出老太太的病来的蹊跷!我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但相貌不及雅琴,嘴皮子比不上墨棋,连算账都胜不过飞画。郭少爷平白无故的,怎么就看中了我?大少爷难道就从来没想过?”
闵云泽沉着脸:“你究竟想说什么?”
“因为我瞧见了有人给老太太下药,所以才被人作践。是四姑娘救我一命,少爷您说,难道我不该记着这份恩情?”
醉书打量着闵云泽的神色,见对方沉默不语,想了想,又道:“四姑娘多数时候都是柔柔弱弱的,可脾气上来,也是当仁不让的主儿。大少爷是长兄,不妨退一步,大家给个台阶下,今后还是一家子血亲。”
闵云泽忽然笑道:“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我多心了!”之后,闵云泽绝口不再提刚刚醉书所说之事。醉书见好就收,殷勤的布菜,添酒。
这一晚,闵云泽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合眼。到天蒙蒙亮,才勉强睡了半个时辰。起床后又是闭门苦读,不准任何人打搅。
红玉见情况有些不对,忙悄悄拉了醉书去外间屋:“你昨儿和少爷都说了什么?我瞧着这人怎么恍惚的很?”
醉书轻笑:“姐姐别管,我自有定论。对了,伺候过早饭,我去四姑娘那里借个鞋样子。”
红玉摆摆手:“你只管去,少爷这里有我看顾。你再把昨儿太太给的‘齿留香’分些送给四姑娘。那是好东西,我听少爷说,它止渴解烦,醒脾益气,还有健体益寿的作用。礼尚往来,咱们得了四姑娘一桌子好宵夜,还这个做答谢也好。”
醉书欣然应允,去暖阁切了一块肉厚汁甜的齿留香装在盒子里往红叶阁去。
芳菲正在房中调制胭脂,一瞧见便笑:“太太也送我许多,你们自己留着吃就是,还想着我做什么!”
醉书将碟盏交给京儿:“太太是太太,我们是我们。知道四姑娘不在乎这点东西,好歹却是我们的心意。赏给小丫头子们吃也是好的。”
芳菲笑道:“你当她们不惦记我这点子东西?说来也奇怪,这齿留香不是咱们富春本地的东西,见过的人也少。只知道味道特别香甜。我记得二姐姐十分爱吃,对了,紫竹院可有送去?”
文鸢在一旁接话:“姑娘难道忘了?老太太发话,任凭谁都不准去探望两位姑娘。我听说,三太太去老太太那里求了许久,都没能成功。咱们太太虽然没有苛待两位姑娘,但这种锦上添花的东西。。。。。。想必还不曾到过紫竹院和碧云居。”
芳菲长叹一口气:“少不得我走一趟,去老太太那里求求情!”
文鸢和醉书都出言阻拦,芳菲却笑道:“你们放心,我只是有几句贴心的话给二姐姐讲。况且,能不能见到还要看老祖宗是否开恩。”
闵老太君比芳菲意想中要痛快。听说四丫头要送些果子给关禁闭的二姑娘、三姑娘,闵老太君和长女叹道:“这才是重情重义的闵家人,哪像她两个姐姐绝情?”
周夫人赔笑:“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母亲何必纠结?说不定四丫头苦口婆心这么一劝,两位姑娘就改了,这也说不定。”
闵老太君嗤笑:“改?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罢罢罢,我也管不了那些,就准四丫头去探视。”
飞画挑了帘子走出正室,出去给守候在门外的芳菲报信:“老太太准了四姑娘去瞧二姑娘。”
芳菲面露欢喜,忙从自己的袖子中暗暗递过去一个荷包。飞画忙谢过,四下瞧了瞧,低声道:“老太太夸四姑娘重情重义呢!姑娘只管放心去,不敢有人为难您。”
醉书走后,焦恩堂中,飞画的重要性越发明晰,老太太日常穿戴,贵重的金银首饰,都是她在打点料理。芳菲怕寻常的东西入不得飞画的眼,所以托宫妈妈在外面买了一对儿翡翠耳坠子。
飞画打开一瞧,果然中意,想了想,又道:“四姑娘要提防二太太。昨儿二太太来请安,恍惚说起姑娘的婚事,老太太十分不悦,还砸破了盖碗儿。”
芳菲忙道谢:“谢飞画姐姐暗中相助。”
雷氏是个心胸狭隘的人,芳菲早有预料。闵芳蕤即便不是雷氏的亲生女,可名义上,三姑娘也归并在二太太名下养活。比照芳菲这个处处稳妥的庶小姐,闵芳蕤实在失败。除了蛮横和捣乱,几乎没有正经用处。
雷氏心中不平衡,加上要和大太太斗法,暗地里给芳菲使坏,这样的结局在芳菲意料之中。
但是。。。。。。
用婚事要挟?
二太太会不会弄错了?就算她只是个庶女,但也是长房的庶女,婚姻大事轮不到二太太去做主吧?
莫非雷氏说了一门极为了不得的婚事?哄的老太太心花怒放?
芳菲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
她忙道:“飞画姐姐,你刚刚说,老太太生气还砸了盖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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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联手文秀,内外兼施(二更)
飞画不敢在门口多说,怕里面的周夫人听见,只匆忙道:“听二太太的口气,似乎是给四姑娘寻了个并不妥当的亲事,老太太气那家门第寒微,不配与闵家做亲。”
芳菲稍稍定心,回头与文鸢交换了一个眼神。文鸢冲芳菲点点头,知道等会儿该怎么去回大太太。
主仆俩提装了齿留香的食盒来到紫竹院,紫竹院不复往日热闹,早已经是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地上散了厚厚的落叶,连个打扫的婆子也没有。
芳菲步上台阶叩响门扉,桐花锁击打在厚重的木门上,发出略显沉闷的回声,就像是这天气,环境一样,沉闷的叫人上不来气。
文鸢走上前,紧张道:“姑娘,不然,咱们回去吧。我觉得这儿阴森森的,还不如去三姑娘那里。三姑娘虽然阴谋诡计多,但不至于伤害你。”
芳菲莞尔一笑:“可对我而言,与其和一条毒蛇打交道,还不如与猛虎为友。闵芳苓就是一条毒蛇,随时吐着芯子,咱们没的防范,不小心就要叫她咬上一口。闵芳蕤凶悍是凶悍,但头脑简单,是个好驾驭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些年都叫闵芳苓做了傀儡。”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闵芳蕤显然要比心怀叵测的闵芳苓更好对付。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大门缓缓开启,来人一见文鸢,脸上露出喜色,却机警的往自己身后瞧了瞧,见无人跟踪,才抽身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你怎么领着四姑娘来了?”
来应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文鸢的堂姐文秀。
“四姑娘求了老太太,所以特地来开导二姑娘。对了,怎么是你来开门?小丫鬟们呢?”
文秀赶紧给她一个眼神,做贼似的低声道:“快别问了。二姑娘自从被关就一直卧病在床。我们要出去请大夫,可二姑娘不准,就这么强撑着。你们也知道,二姑娘平日没少得罪人。她这一病,我们紫竹院就落魄了,每日连三餐也不能及时保证。”
芳菲略带不悦:“怎么回事?我不是吩咐过宫妈妈,紫竹院和碧云居的三餐不能马虎吗?”
文秀苦笑:“这不怨四姑娘,也不怪宫妈妈。四姑娘难道没听过?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就是那些送菜的小丫鬟都敢暗中动手脚,加上紫竹院里的婆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日子艰难的紧。”
芳菲提过文鸢手中的食盒:“这是二姐姐爱吃的齿留香,你送进去,就说我有几句话想和她说。”
文秀为难的看着递过来的东西:“四姑娘。。。。。。只怕我们姑娘并不愿意见人。”
芳菲淡淡一笑:“你放心吧。她会见我的!”
文秀只好将人请进院。自己提了食盒去里面。芳菲和文鸢站在院中。文鸢十分费解:“姑娘怎么就断定二姑娘肯见你?”
芳菲偷笑:“你什么时候看过二姑娘吃了大亏却不报仇的?她这会儿恨不得剥我的皮拆我的骨。”
文鸢吓得脸色大变,赶紧拉住芳菲手臂:“姑娘还是别见了。”
芳菲安抚道:“别怕,闵芳蕤这个时候就是纸老虎。在床上躺几天,就是身子骨再结实。这个时候也酥了。我自然有法子对付她。”
不多时,文秀面色古怪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四姑娘,二姑娘请您进去。”
芳菲跨上台阶,当走到文秀身边的时候,脚步忽然一顿,偏头与她笑道:“二姐姐多半不会这样客气,大约是叫我滚进去吧?”
文秀脸色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