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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宫妈妈穿了件月白色的小袄,下面却是青灰色的石榴裙。上下搭配,十分浅淡,却显得人干净利索。
偏偏。。。。。。
白色的袄子上淋洒了酱汤,油腻腻脏兮兮,全糟蹋了这件小袄,连带着裙子也毁了大半。
“宫妈妈这是?”芳菲话一出口,闵老太君脸色更难看,死死瞪向闵芳蕤。与闵芳蕤并肩而立的闵芳苓更是浑身筛糠似的哆嗦。
宫妈妈咧着嘴苦笑:“奴婢哪里敢怠慢四姑娘!只是,新规矩定的严,奴婢们稍有差错,就要被罚月钱。像上个月,大厨房里丢了一罐子砂糖,奴婢无能,只好叫所有人出钱描赔。”
闵老太君奇道:“这又是谁定下的规矩?”老太太并不说规矩好坏,只问根源。
闵芳苓小脸惨白,紧张的看向宫妈妈,眼神里已经有了哀求之意。
可宫妈妈哪里肯看她,只道:“是三姑娘定的规矩。如今管大厨房登记造册的是三姑娘的奶妈妈,另有两个采买,许是东西不能叫三姑娘满意,也被罢黜了出去,换了二姑娘和三姑娘的奶兄弟。”
这可还了得!
闵老太君扭头扬手就要给两个孙女一巴掌。
芳菲忙拦下:“老祖宗息怒,两位姐姐原意也是好的。”
闵老太君冷笑:“好意?我看你是糊涂了!这分明就是两个白眼狼,要闹的我闵家不安生才肯罢休!小小年纪就知道中饱私囊!怎么,是怕将来出嫁我闵家出不起嫁妆,此刻就要大肆敛财了吗?”
☆、第六十一章 、自作自受,吃个闷亏(二更)
闵芳蕤和闵芳苓齐齐跪倒在地,不停哀求。闵老太君也不瞧这二人,只是冷笑:“今天若不是我来,粟乔必就叫你们欺负去了。我闵家散了家财与乡邻,好容易得来个美名,不成想,却出了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
闵老太君立即要人将这两人捆了去见大太太,芳菲劝道:“老祖宗,二姐姐和三姐姐怎么说也是府中的小姐,叫底下人绑了,恐怕传出去于名声不好。”
闵芳蕤紧咬牙关,狠命下死眼瞪芳菲:“闵芳菲,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扮好人,这一切都是你使的阴谋诡计,老太太都是被你蒙骗的!”
闵老太君冷笑:“四丫头耍诡计?难道打翻粟乔的食盒也是她指使你所为?难道当着我的面儿给家中老仆没脸,也是四丫头的诡计?我原以为你不过就是性子娇蛮些,没想到却是这般无知无理。你爹几次三番在我跟前提,想要送你去宫中选秀。。。。。。阿弥陀佛,如今趁早死了这条心。叫你去宫中享福,那就是叫我们一家子在地狱里受罪。”
老太太这次是真被气狠了,不但要人去叫大太太,更有二太太和三太太。一炷香的功夫,李氏匆匆赶来,二太太雷氏却借口头疼,请老太太任意处置闵芳蕤。
“三太太呢?也病了?”闵老太君面色不善的盯着传话的丫头。那丫头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回道:“三太太一听说这事儿,急的从床上跌了下来。奴婢回来的时候,还人事不省呢!”
闵芳苓“哇”的放声大哭,上前抱住闵老太君的大腿:“老祖宗,孙女知错了。求老祖宗救救我们太太!”
大太太赶忙拉住闵芳苓:“快起来,老太太怎么不救你母亲!好孩子,起来说话。”
闵芳苓根本不撒手,她知道,父亲不是老太太亲生,母亲更因失宠而地位低下。闵芳苓挖空心思。就是希望她母女俩的日子好过些。可如今却因一时疏忽,被遭了闵芳菲陷害。
雨花台闹了个天翻地覆,老太太把两个孙女骂的更是狗血淋头,随后命人将她俩关在各自院中,不准叫外人探视。
一夜过去,闵府暗潮汹涌,尚未平息。第二天,芳菲做了桂花包子送去焦恩堂,闵老太君勉强用了一个,连最疼爱的外孙女也没留。都打发了出去。
闵芳华、芳菲和周粟乔三人沿着云水桥徐徐行走,身后跟着一群丫鬟。
闵芳华指着桥上一座八角凉亭道:“咱们去那儿坐坐?我吃了四妹妹做的桂花包子,正需要一杯热茶暖暖心口。”
芳菲和周粟乔欣然应允,丫鬟们忙去取茶炉子,杯盏。不大会儿,八角凉亭中升起了热烟。茶香在水面上缭绕,各色锦鲤纷至沓来,聚集在凉亭周围。
“表姐,昨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姐姐怎么口口声声,非说是我下的套儿呢?”
周粟乔苦笑:“我和表妹是一个心思,昨晚上叫了宫妈妈去商量,想做些桂花糕给老太太品尝。可谁想,宫妈妈在出门的时候,二表姐和三表姐就像疯魔了似的,抢过宫妈妈手中的食盒便往地上摔。当时外祖母就在我房里。听见动静,事情才闹大。”
芳菲表情似有不解:“这也说不过去啊?宫妈妈与两位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摔食盒?这岂不是在打老祖宗的脸?”
闵芳华在一旁冷笑:“只怕那两个傻子并不知老祖宗在雨花台。”闵芳华昨夜不在场,但早听人详详细细说过了事情始末。闵芳华下意识怀疑这件事是闵芳菲的把戏。但又想想,这件事得利最多的却不是她。
闵芳菲可不是甘心为别人做嫁衣的蠢人。
“表妹可知道她俩为何要砸食盒?”
“听着意思,好像是怀疑食盒中夹带了东西。”周粟乔委屈道:“天地良心,这可是冤枉!我自己家中的金银都用不过来,难道还会夹带了外祖家的东西拿出去变卖?”
闵芳华若有所思的看向芳菲:“或者是为别的呢?二姑娘和三姑娘就没说?”
周粟乔果断的摇头。芳菲忙笑道:“这也不难猜,二姐姐和三姐姐抱怨周表姐夺了老祖宗的宠爱,心中不平衡,难免会做出错事。砸食盒是小事,当着老太太的面儿给姑妈表姐没脸却是大事。也罢,如今尘埃落定,二姐和三姐也算受到了惩罚。希望她们知错能改,不辜负老祖宗一番苦心。”
闵芳华和周粟乔不约而同点头,很是赞同。
三人在云水桥的八角凉亭中吃了茶,大太太派丫鬟来请闵芳华,周粟乔昨儿晚上没休息好,也请了辞回雨花台。
芳菲却不急着离开,她端着浅色瓷盅,背身斜依在栏杆前。
宽大的衣袖在风中飞舞,似翩跹的彩蝶。水面波光粼粼,银色的光芒折射在少女秀美的脸上,似真似幻。
此刻,池塘对岸,两个褐衣少年偶然路过,远远见到八角凉亭中此景,不禁停住了脚。
“子健兄可知那是闵家哪位小姐?”说话之人年约十七八岁,唇红齿白,是个不解世事的白面书生。
费子健笑道:“那是闵大老爷的庶出小女儿,闺名唤作芳菲。”
书生收起手中折扇,诧异的看着费子健:“子健兄知之甚详,连闵小姐闺名也甚是熟知,难道。。。。。。”
这位费子健正是当日的酥香楼少东家。他叫人辗转打听到了闵芳菲的事情,更花费大量银钱,和闵云海攀附上了关系。闵云海是易缘大师的外门弟子,师兄师弟不计其数。这白面书生便是其中之一!今日,费子健托了书生的关系。才能进入闵家。不成想他运气好,闵云海在花园摆宴款待他二人,凑巧就瞧见了闵四小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书生见费子健目不转睛的盯着池塘对岸。心中不屑:“子健兄,不是我泼冷水。那闵家的小姐岂是你能觊觎的?别说子健兄身无功名,就算考取了秀才又如何?我可听云海兄说过,闵家有意送女儿参加今科选秀。甭管哪位小姐当了娘娘,和闵家结亲,就相当于做了半个皇亲国戚。嘿嘿。子健兄家中不过商贾出身,恐怕。。。。。。还不能进闵大人的眼。”
费子健心中暗恼,却勉强淡定道:“姻缘天定。我若诚心诚意,闵大人未必不被我打动。”
费子健对这桩婚事有七成把握。
闵家有名望,费家有钱财。
两家联姻,对宫中的娘娘也有许多好处。
费子健不信闵大人不心动。
。。。。。。
午后大太太派人来请芳菲,却是要商议三太公过寿的事情。三太公今年比闵老太君还年长两岁,并不是整寿。而且三太公为人脾气古怪,从不愿叫儿孙们为他祝寿。至多全家人坐在一处吃桌酒席,外人更是一个不请。
今年同样如此。
大太太找来芳菲。属意芳菲留在家中看守门户,也免得撞见郭家那位表少爷,大伙儿都不自在。
芳菲笑道:“太太思虑周详!只是,不知道大哥哥这一次能不能趁机被放出来?”
提及此,大太太脸上笑意不断:“我的儿,还是你这做亲妹子的惦记着你大哥哥!老太太已经发话。叫你大哥哥认认真真做一篇文章去给三太公当寿礼。”
芳菲拍手叫好:“对大哥哥来说,做篇贺寿的文章又有何难?我晚上做几道他喜欢的宵夜送去,大哥哥挑灯夜读,也不至于空着肚子没了灵感。”
“说起来,他还真是偏只爱你的手艺。有一回你做了笋蕨馄饨孝敬给我,赶巧叫他撞上,这小子自己吃了整整三大碗,还嚷着不过瘾,是我看了怕他不消化,这才止住。那天。我又叫大厨房做了笋蕨馄饨端给他。结果你猜猜,那小子说什么?”
芳菲剥了果子递给大太太,笑道:“大哥哥怎么说?”
大太太一面接一面叹气:“说人家的笋蕨馄饨里面带着怪味儿,无论如何也不肯吃一口。”
“母亲可冤枉大哥哥了,并不是他嘴巴刁。而是我的笋蕨馄饨里比别人多了些琐碎。”
大太太兴致盎然:“你倒是说说!”
芳菲笑道:“我将油滚热,里面放了盐和花椒爆香,再将虾米下锅翻炒,直到香酥干脆,剁成碎末放在笋蕨馅里。海鲜的腥鲜和笋蕨的苦涩相抵充,味道别有不同。而且笋蕨的挑选也有讲究。春笋最好,通体洁白如玉、肉质鲜嫩,我这次去庄子上才知道,当地的老人儿们都管它叫‘山八珍’,可见价值珍贵。还有蕨菜,从三月采摘,过了六月便不能吃了。所以这两样鲜品放在一处,岂有不美味的?”
大太太恍然:“怪不得,原来是时节不对。”
大太太欣慰的看着芳菲:“你也大了,许多事不用我嘱咐,你自己便能撑起一片天地。自去了庄子后,三丫头把持着大厨房,闹的大伙儿怨声载道,我虽早有所察觉,但一直默不出声。你可明白我的用意?”
芳菲忙起身,站在大太太对面,神情肃穆而恭谨:“太太全为我着想,芳菲用不敢忘。”
“你明白就好。今后,老太太多半也不敢再叫三丫头出来管事。这家里上上下下能学着料理规矩的,只怕也就剩下了你和芳华。京城传来消息,闵家争取到一个秀女名额,老太太属意你大姐姐,再过几年,我身边也就只剩下你可以依靠喽!”
☆、第六十二章 、李氏规劝,雷氏用心
芳菲听说闵芳华要进宫选秀,很是欢喜:“大姐姐如愿以偿,今后必定飞黄腾达。”
大太太却一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在意:“也不指望她飞黄腾达,只要肯安分守己伺候皇上,就是她最大的福分。”
芳菲顿了顿,试探道:“这么说,上午太太打发丫鬟去唤大姐姐,就为告诉她这件事?”
大太太点点头:“早告诉她,早叫她安心。我也不想日日被她烦着。对了,这段日子,你常和表小姐走动走动,要是你姑妈那里有什么。。。。。。不中听的话,记得悄悄记下来回我。”
芳菲感觉大太太似有心事,便低声问道:“太太怀疑姑妈这次来另有深意?”
大太太睨了庶女许久,她心知这个四丫头比寻常人更多了些灵巧,便道:“你这个姑妈很不简单,在娘家做小姑子的时候便一肚子主意。当年与周家的婚事,老太太心里并不情愿。周粟乔的父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