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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下是雕像本身的颜色,它和其他五官的银色融为一体,而左边眼睛的颜色却看起来稍微亮一些,原因在于那瞳孔部分,Q左眼的瞳色在被照射下,变得要亮一些,但那非常轻微,需要非常仔细地凝视才能看出来,如果匆匆一眼而过,那它看起来和其他的颜色没什么不同。
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郑郑看了他一眼,轻声说:“Q这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是不是?”
“准确的说,是左眼部分的颜色和Q雕像其他部分的颜色都完全不同。”芦幸在一旁接话道,“我想是左眼雕塑上色的银色的比其他部分上色的要浅一些。”
“但很轻微,如果平时根本看不出来,这里两个银色看起来太相似了——只有像这种时候,当全息影像的色彩冗杂在里面,在光的照射下——它们才会显示出不同。”郑郑喃喃地说。
“我之前在市中心区摔倒时看到的类似的光芒可能就是这个。”她沉思着,“我当时躺在地上——发现Q的左眼看起来比右眼亮一些,像在发光。但是当时——”
她为难地低下头,为自己感到不好意思:“当时我以为只是神迹而已。”
张骆驼睁大了眼睛,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芦幸按照他的习惯喝了一整杯咖啡,他靠近了电脑,替郑郑总结道:“Q雕像的秘密也许指的就是这个——他的左眼。”
张骆驼猜测道:“那会不会是左眼里面藏了一些东西?”
郑郑点点头:“很有可能,比如说雕像的眼睛里面藏了机关之类的,范柳所说的第三个机关。”
郑郑静静地思索,她看的流行藏宝片足够多,这使她轻而易举地举一反三,宛如任何在那些剧情片里的女主角。
“但你也不能确认是吗?”芦幸接话道。
“当然,这只是猜测的一个答案。”郑郑回答道,“所以——”
她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来,朝芦幸招招手。芦幸愣住了:“什么?”
“我们要去确认一次。”她说。
芦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们要再到Q雕像那里飞一趟吧?”
郑郑理所当然地点头:“那当然。”她转过头看看时钟,“而且现在是晚上,夜晚是最好的屏蔽器,到处都是眼花缭乱的全息影像,其他人不会注意到Q雕像眼睛旁边久久地停着一辆飞船。”
等第二天门敲开时,只回来了芦幸一个人。张骆驼坐在沙发上,被乔德握着手,紧张不安地问芦幸郑郑的情况,但芦幸只是翻了个白眼,他告诉他们郑郑去了图书馆了。
“她让我把飞船停在左眼旁,近到再向前一步我就会撞到Q雕像,然后她自己打开舱门,抓着飞船门的把手,把左脸完全贴在Q的左眼上,耳朵靠着Q,然后轻轻地敲,又是鼓捣其他我看不懂的方法。然后过了半个小时,她转过头来告诉我,一脸兴奋地告诉我左眼是空心的,里面应该藏了什么,而我连她是怎么得出结论的都不知道——之后她又丢下我,自己去图书馆了。”他说道。
“空心的?”乔德扬起眉毛。
芦幸不耐烦地点点头:“左眼是空心的,其他地方都不是,她是这么说的。”他想着想着,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但是那个Q真他妈够吓人的。远看不觉得,近看像仍然在存活的人,我都觉得他还活着。”
自那天起,一夜之间,郑郑像变成了一个喜爱研究雕像和历史的古典学家,开始疯狂地泡在图书馆查找资料,她不放过每一本书,只为了寻找和那座雕像有关的资料,她试图了解它的材料,材质,还有关于这一切的背后的野心和故事。她甚至开始夜不归宿,只是为了在市立图书馆多待一会儿,将那些电子资料全部找齐。张骆驼有些担心她,他在芦幸的催促下把这件事告诉了乔德。
“我觉得我们之中只有乔德敢对她说点什么。”芦幸悄声说。
但乔德知道后,只是抱着毛毛,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他给了郑郑一张市立图书馆的芯片,只要刷它就能把那些电子资料全下载下来。于是郑郑开始在家里没日没夜地翻阅电子书,而芦幸只要在自由时间,也被强迫地和郑郑一起观看那些电子资料。
“我不如留在城市里算了。”芦幸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当然,他没敢很大声地说,郑郑正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像是数上面的刻痕,自从她开始研究这些后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于是芦幸大多数时候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资料。
郑郑忽然抬起了头,凝视着芦幸。
在把芦幸看的毛骨悚然,甚至想为他小声抱怨的话道歉之前,郑郑坚定地说道:“我需要一把枪,冲击力强、后劲大,足以攻破一座坚硬雕像的外壳。”
芦幸挑起了眉毛:“你以为你告诉我我就能帮助你办到吗?”
他话音落地,便注意着一客厅的人都盯着他,已经说完话的郑郑、正在红色沙发上阅读资料的张骆驼,他的手和冰冷地凝望芦幸的乔德握在一起,张骆驼的头发上,毛毛同仇敌忾地望向芦幸,发出叫声。甚至连锲而不舍地播报新闻,骚扰他们的阿煤也停下了播音,变得沉默无比,最近它对他们逃离城市的计划越来越感兴趣,好多时候他都在一边旁听,当他们的计划出现它觉得的漏洞时就发出警告,调出相对应的犯罪新闻。
芦幸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你说呢?”阿煤慢悠悠地说。
“我开玩笑的。”芦幸做了个鬼脸。
他很快地就找到了一个精于此道的人,市面上都不肯提供枪,这太危险了,但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人无所畏惧,而芦幸已经对那些人都很熟悉了,尤其是在四公里游荡的接头人,那些赏金猎人对科技信手拈来,尤其当面临芦幸这样的大客户,他们绝对不会说拒绝。
“你找对人了。”线人说,咬着烟头,“我们这儿什么都有,人,或者枪,好枪就像人一样数不胜数。”
他诡异地笑笑,抬起头来,眨了眨眼。
第72章 超新星来临前(一)
一周又一周过去。
郑郑率先拿到了她的枪,她的枪在某个夜晚送到了她的公寓。各式各样的枪,几乎塞满了一个抽屉。郑郑一把一把地试。有些太轻,而且过于袖珍,她握在手里,估计那枪连雕像的皮毛都无可奈何。有些过于沉重,后坐力显而易见地强,郑郑无法很好地把控。
在一次次的磨合后,她最后选了一把枪,它不轻不重,能够很好地配合她,枪是流线型,最新型的,非常漂亮,据四公里的线人说这把枪仅次于另一把送来的枪,它的名声非常响,在地下市场里交口相赞。
他们送来的子弹也是最新型,银色子弹,弹头尖锐,他们宣传它的杀伤力惊人,能刺破所有坚硬的东西,甚至包括雕像,像Q那样的雕像,而那正是郑郑需要这把枪的理由。郑郑试着在黑市买了足够多的制作Q雕像的材质,带着它们去了张骆驼和乔德经常去的运动场,在那里试着将它们摆在一起,厚度足够达到市中心里Q雕像的厚度。
她试了试,那人所言非虚,尽管它无法完全刺穿它,但是这把枪的效果几乎相同于引爆,至少可以刺穿一个空心的雕像。于是她很快地进展到下一项目,开始练习打靶和瞄准,进一步为Q雕像做准备,有时候她回到公寓,手上也有子弹的味道,而她却毫不在意地脱下雨衣,它们被柔软的全息影像广告打湿了。
芦幸不断在吹嘘他们那面四公里的进展,郑郑和乔德难得没有打断或者讽刺他,而是任由他说,因为他们都知道芦幸精神压力很大,但全部独自抗了下来,他那面仍然不断在出麻烦,因为有很多人,有人就有差错,但他一直尝试去解决,将失误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他对四公里的人几乎是有求必应,尤其是钱。四公里最缺的就是钱,只要有钱就能在黑暗中搞定一切。他把公司内部地图分发给他们,让他们把十一公司的构造摸得一清二楚,这座大厦对他们来说不再神秘,而是像另一个四公里,他们对芦幸要求他们背的台词也烂熟于心。
“十一公司的垄断行为”、“高科技生活下的失业”,他们一字一句地重复那些复杂的台词,以保证当天的表演不出纰漏。
但仍然只有张骆驼肯听芦幸一一细节性地鼓吹和恶搞他的工作情况,其他人没什么耐心,他们都够累了。
“谢谢。”芦幸朝张骆驼做个鬼脸,“你比你男朋友,我们的头儿好很多,等逃离这座城市就甩了他吧。”
乔德从他身后走过,毫不费力地将张骆驼拉起来,带回卧室。
而至于飞鸟,飞鸟忙的脚不沾地,他全身心都投入于病毒制造中,但张骆驼和乔德完全插不上手。
病毒。病毒。乔德和张骆驼一次次进入南坪狭小的街道,默默站在飞鸟身后,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
“我他妈完全不该参与进来的。”他咬着糖,吐了一口唾沫,但是双手仍然在键盘上飞舞。他拼命地建立着病毒,似乎很烦躁,但他的表情说明他完全痴迷于此。那病毒越来越大,结构越发复杂,排列的编码和数字在其中舞动着,左右旋转,像是一个还没有建完的巨型蜂巢,飞鸟在其中小心翼翼地舞来舞去,左右添码,接着因为电脑拼命提示“搭建错误”而懊悔不已,将他的东西推翻重来,又暴躁地建起一个新的纯白数据。那些病毒和防火墙在他手下环绕,像一堆仍在打磨的士兵,而他对已经先进无比的网络城市不知所措,从那些霓虹灯中试图找出虚假的线索。偶尔张骆驼能和他说上两三句话,在飞鸟心情比较好时,当他建立起一段比较好的病毒段,他会放松一些,但仍然好不了多少。
与此同时,郑郑公寓里的四人会议也进入了紧张状态,他们在一起讨论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他们一次次地讨论时间、地点和行动,盘算怎么做才能成功,考虑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并进行分组:张骆驼和乔德一组,芦幸和郑郑一组,一组操控一架飞船。
他们的联系靠信号机,一旦完成任务,就按下信号机上的按钮,信号灯会发亮,每个人分别代表信号器上四个不同的信号灯,芦幸的是黄,乔德是红,张骆驼是蓝,郑郑是绿。
至于破解的顺序,则像范柳说的那样:电力、网络、最后到神秘的Q。芦幸的人群只要一如约到十一公司,乔德就在公司按下警报,然后去飞山墓园和张骆驼会合破坏电力,芦幸则继续留在公司指挥破坏人群,郑郑则等电力切断的信号发出后,去打碎Q的左眼,完成破坏程序的最后一步。
张骆驼和乔德在破坏电力后就朝城市边境飞去,郑郑信号灯一发来他们就逃离这座城市。而芦幸和郑郑在一切完成后飞往边境。
张骆驼忧虑地皱起眉头,提出了异议:“我们可以等你们一起完成再离开这座城市。”
背后,阿煤的新闻在固执地播报,但放的很小声,几乎听不到,它似乎也专注地在听他们的话。
芦幸和郑郑都摇摇头,郑郑干脆利落地否决他:“我们能逃出一个是一个,这才是最重要的。”她直视着他,就像以往无数次争执一样。但这次更加真诚,她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告诫。
“你别这么好心,反正我跑了可不会管你们。”芦幸耸耸肩,歪着头,露出一个笑容。他靠着椅子,偏过头,像是在听新闻里的内容,某个人,发生某件事。
“是吧?阿煤?”他朝后一昂,对阿煤说,他非常喜欢阿煤,觉得它很聪明,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