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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迟虽然是一脸温和地在说话,但眼中却是兴味的神采,似乎是对它到底能缩多小很感兴趣似的。
而且君迟抬手就让一团黑色的朱雀之火浮在了自己的手心上,这黑色朱雀之火,为朱雀的本命真火,乃是最纯最烈的南明离火,那阴灵一感受到火焰气息,就又是一声尖叫,“我会乖乖回答。”
74
74、第二卷 。。。
第十四章
那阴灵缩在火网中成了一个小小的幽绿色的球体;因君迟君晏身上的朱雀真火正是它的克星;本来只有六阶的它是不大可能发现君迟君晏的本体的;但它此时却懵懵懂懂明白了君迟君晏该是朱雀一族。
后知后觉明白这一点;它缩在火网中,就更是显得可怜兮兮了。
它可怜兮兮的表现便是球体上生出一点幽绿色触手想去碰一碰那火网;但瞬间又把触手缩了回去。
像个跃跃欲试又胆小怕家长骂的小孩子。
君迟问道,“你在这里有多少年了;”
那球体转了两圈,才有些迷茫地说,“不知道;我从出现便在这里。”
君迟道,“那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吗,”
那球体张着大嘴道,“还有很多,从地底下能被我召唤上来的小黑们。”
君迟道,“除了小黑们呢,没有能够欺负你的大家伙吗?”
那球体呜呜咽咽地叫了几声才说,“还有很多,不过现在我占据了这座宅子,这里是我的,谁要来欺负我,我就要吃掉他们。”
他说着,又要张嘴吐出黑色阴气来,看君迟手中又出现了朱雀真火,他幽绿色的身子就一阵扭曲,不情不愿地将那黑色阴气吸了回去。
君迟道,“你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难道就只是在这宅子里吗,有没有去过这个阵势的最深处。”
那球体像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般地身子一阵颤抖,抖着声音说,“能不去别的地方,我便不去别的地方。阵势最深处?是那个方向吗?”
它说着,身上又伸出一个幽绿色的触手,指向了一个方向,但那触手差点就碰到那火网上的火了,它又一声尖叫地将触手收了回去。
君迟脸上带笑,很是温和的样子,像个逗孩子的好叔叔,“嗯,正是那个方向。”
那球体便道,“每过一些年,那里面就有力量要把我们吸过去,以前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他们,就都被吸过去了,我也差点被吸过去,好在我聪明绝顶,钻进了地底下去。”
君迟想了想后说,“你在这里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是什么要把你们吸过去吗?”
那绿球打着转,说,“不知道,我和小黑他们商量过,但小黑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君迟看它什么都是懵懵懂懂的,便也无法,只得又问,“那上一次出现那巨大吸力是什么时候?”
那绿球说,“不太久,我钻进地底只睡了一觉而已。”
君迟问,“你睡一觉睡多久?”
那绿球,“就睡一觉这么久。”
君迟,“……”
墨匪站在一边,最初一段时间一直默不作声,他被风卷进这巨大的聚阴阵中来,这聚阴阵中阴气十分重,又是阴铁之属,对他有很大克制,他此时运转功法补充体内真元便很不易,没有力气再理更多。
此时真元运行流畅之后,他才问君迟道,“前辈,我们是要往这阵中心去吗?”
君迟道,“正是如此,我们现在处在阵中,除了往阵中心去破了这阵,不然我们并不能离开这里。”
墨匪道,“这随便一只阴灵就有六阶,往阵中心去,其过程中定然会遇到更多阴灵,凭着我们三人之力,要过去,恐怕并不容易。我们是不是要找到其他同行道友一同前往?”
君迟道,“据我所想,这聚阴阵的阵中心定然用阴气孕养着一个力量磅礴之物,而这阵并不是时时刻刻在发动,而是周期性地有强有弱,我们现在所处,当是它力量很弱的时候,力量很强时,我想是如这个小绿球所说,那阵中心会将阵中的阴气阴灵都往中间吸的时候。既然这阵中心周期性地会将阴气和阴灵往里面吸引,可见,越靠近阵中心,当是吸力越大,阴灵无法自保,只会被吸进去,而越远的地方,因距离这聚阴阵中心远,阴气少,便形不成力量强大的阴灵。由此推断,这高阶的阴灵,是正好在距离聚阴阵中心不是太近但也不能太远的地方,这个地方既能保证阴灵有足够多的阴气孕养自己,又能保证自己不被中心的力量完全吸引过去。而我想,这个地方,以及再往前的一段地方,便是这形成高阶阴灵之地,只要过了这个地方,前面倒会安全很多了。”
君晏定然是早早想通了这个道理,所以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抬着手控制着那个火网在自己手上方,那只幽绿色小球可怜兮兮地从火网里面往外看着,想引起君晏注意地时不时探出触手。
墨匪听了君迟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君迟又说,“所以我和君晏定下先往阵中心去,要是能够破了阵,阵中其他同伴便也可以解除危机,却比四处去寻找同伴要来得简单,不然这阵中神识很难穿透,几乎看不到远处,要找到同伴太难了些。而阴气最浓郁之地,却是很好辨清的。”
墨匪作为湘水宗的金丹宗师,又是这次的副领队,自然很关心门中弟子的安危,之前才迟疑君迟要往阵中心去的决定,认为先找到宗门同伴更好,不过经过君迟这么一说,他又觉得君迟的决定很合理,只是,“这阵数万年来一直运行着,只为聚集阴气孕养阵中心的那玩意儿,我们这么往阵中心去,是否能够破阵,可不能保证。”
君迟一直很温和,君晏却面无表情,一身红衣地凛然而立,宛若一柄在燃烧的剑,似乎在他的身边的阴气也被排斥开了很远。
墨匪记得最初见到君晏时,君晏身上是寒气很重的,在巨喙鸟巢穴的山下,华阳剑派的韩寐真人还问过他修习的什么剑道,君晏当时回答是冰霜剑气,但现在,柳君晏身上却没有当时的那些寒气了,身上反而显出灼热之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一位剑修,在修成剑意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和他的剑道融合在一起,故而观察一个剑修,基本上就能判断出他修习的剑道。
但柳君晏身上,却在短短时间,就显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剑道感觉。
君晏没有君迟那么好的脾气,对墨匪说道,“不去阵中心破阵,一直在这阵里转来转去,最终只会被阴气侵体而亡,往阵中去,即使付出惨重代价,又有何妨,至少有可能能破阵。你若是不愿意去,便自去寻找你的同伴,我和哥哥这就先往阵中去了。”
君晏的话毫不客气,分明是说墨匪贪生怕死和胆小怕事。
湘水宗修炼的是绵柔的功法,而墨匪又是水属性的修士,性格温吞缠绵,却是很好理解的,他并没有因君晏的话而太生气,再说,君晏比他境界和修为都高不少,他生气也无用,说道,“在下决计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人不做无准备之事,故而有此一问而已。如此……”
他又转向君迟,对君迟礼貌地说道,“请让晚辈随同前辈一起前往阵势中心罢。”
刚才一番打斗,这座本来就有些破旧的宅院就更破旧了,从宅院里出来,三人便往阵势的中心方向而去。
那被装在了火网中的阴灵苦兮兮地叫着,“我不要去阵势中央。”
君迟看了那阴灵一眼,君晏便道,“哥哥,我们带着这阴灵也无用处了,听他聒噪,让人心烦,我将它灭了吧。”
那阴灵被吓得赶紧缩得更小了,张大了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君迟有些好笑地看了那阴灵,道,“说不得还有用,先带着吧。”
君晏淡淡“嗯”了一声,便带着那火网跟在了君迟的身侧。
而那阴灵却是再不敢有一点抱怨了。
三人没走多远,就又听到了打斗之声,因神识在这里面还没有视线看得远,所以是听到了打斗之声,他们又往前赶去,这才看到具体情况,乃是三个男修和一个女修正和两只六阶阴灵斗在一起,除了那两只六阶阴灵,还有很多被召唤出来的黑色小怨灵。
那四人,正是玉台门的何飞晨和司马依依,还有九玄宗的两个化元修士陈伽和卞临。
四人都只是化元期,对付两只六阶的阴灵,虽然很是吃力,但却并不算处于下风,这大约与玉台门和九玄宗,都是修炼的正阳功法有关。
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就比湘水宗这种修炼属阴功法的门派占优势一些。
何飞晨和司马依依在门中作为师兄妹,感情不算差,平时便是有不少配合的,故而两人对付一只阴灵,你来我往,互为攻守,不管是那阴灵,还是那些小怨灵,都没在两人身上讨到便宜。
只是这里的阴灵和怨灵在这极阴之地,即使是被打散了,也不会死,而是可以借助这里的地形又重新合为一体,十分麻烦。
那陈伽和卞临,陈伽是个留有胡须长得很是端正的修士,卞临则是一张娃娃脸,甚至还有点婴儿肥,在队伍里时,君迟君晏几乎完全没有注意他,大约是因为他有些内向,总给人怯生生的感觉。
但此时看他攻击那六阶阴灵,则很是凌厉,手中使用一柄玉笔,玉笔被他挥舞着,就画出下山猛虎和巨蛇朝那阴灵袭去,而陈伽反而沦为他的护卫,不断袭击向他们包围过去的小怨灵。
四人根本没有办法分出心思注意别的,所以当君迟君晏墨匪三人出现在了四人视线中,又出手为四人解围,他们才注意到有人前来了。
君迟新学会了将朱雀真火汇聚在手上成拳攻击,这样既能节约朱雀真火,又能通过身体的灵活攻击而增加攻击的准确度,是以他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那只阴灵对着司马依依一声尖声攻击,一团阴气黑雾就朝司马依依袭来,司马依依正打散一只小怨灵,慌乱地要用法宝去抵挡那黑雾时,就见一团橙红色火光从一边直射而来,将要袭到她面前的黑雾抵挡住了,并且钻入那黑雾,从里往外燃烧起来。
那黑雾里全是怨气一类,被朱雀之火烧到,里面就发出凄厉之声。
这次这只六阶怨灵可没有第一只那么好运,君迟上前,手中便是朱雀真火朝他袭去,几乎只是几个回合之间,司马依依和何飞晨才刚击杀了几只小怨灵,再转过头去一看,那只他们缠斗了两刻钟还没有拿下的阴灵,已经被君迟的朱雀之火烧没了。
两人知道自己和元婴老祖的差距有多大,但此时最直观地感受到,还是得在心里想,这位老祖,比起门中赫光老祖,也不遑多让了。
另一只六阶阴灵也很快被灭掉了,被装在火笼中的绿球看到自己的同伴被烧没了,它并没有什么同情,只是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的危险,所以之后吓得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了。
刚才卞临直面那六阶阴灵,被那阴灵的黑雾袭到过胸口,所以他不得不坐下来服用丹药调息一阵。
司马依依和何飞晨对君迟道了谢,陈伽则守了卞临一会儿,看他没有大碍了,这才来到君迟他们三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