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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的往西天去,并没有白跑。
谢容看着我,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许多:“凡事有因必有果。”
不错。
这世上恰好的事并不多。只是我恰巧喜欢你,你也恰巧因此喜欢我。我看着他,心中微动,在脑袋反应过来之前,话已经出了口:“你不是说,回来后就给我摸尾巴的么?是否算数?”
话出口,别说他,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本想干笑两声,以玩笑搪塞过去。
不料对面的人目光微动,低声道:“算数啊。你要摸么?”
我手一抖,酒都洒了一半。
“你,你本体不是蛇的吧。”
他是以人入道,非妖道出身,这点我早就打探清楚了。
谢容低低一笑:“是不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船舱狭窄,空间不大,两人在其中周转很难。稍有些大的动作,船体就开始晃荡起来。刚才的酒有点香,香的我有点晕。我有些结巴:“要,要不回去?”船夫就在外头,他忽然掀帘进来,瞧见了不大好吧?
谢容道:“怕什么。你觉得他能瞧见什么不大好的?”
话都说到这口上。
不摸我真的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我颤颤巍巍伸出手。隔着衣服顺下去……
沉默了。
下一瞬猛地僚开他下摆。
“你真的有尾巴?!”
一条长长的蛇尾轻轻拧动着,青蓝青蓝的。
纵使在暗小的地方,也掩不住它鳞片上折射出的光彩。
谢容讶异道:“不然呢?你本来想摸什么?”
我:“……”
但这实在太震惊了。
我忽然觉得我大约并不了解谢容。根本不曾想过他竟然是个有尾巴的。
大约是我表情太怔忡,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心中想的什么。谢容双眸低垂,拿蛇尾勾在我手腕上,借着力道,按上他的身体。
触感凉而软,是真的,并不是幻像。
“这是蛇尾。”谢容与我解释,他想了想,“比如小腿?”
我沉默地按上去:“这里呢?”
他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膝盖?”
“那这里?”
“……”
我手越摸越往里。不知何时蛇尾消失了,手下是温润细腻的皮肤。再往上,就不是腿了罢。两人莫名其妙地就挨得很紧。掌下的人衣衫微敞,握住我的手冲我笑,已经变回了原来的形貌,浅淡的眸光一闪一闪的。
“文昌。你还想做什么?”
声音低哑,却并不拒绝。
我没有回答他。
顾不上。
菜不是好菜,酒不是好酒,但是,这当然是一场盛宴。此刻我总算深刻明白,什么叫意乱情迷。早前我隐忍,自我安慰是为他好。后来我克制,还算能有理智。现下就算是天皇老子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愿意松手了。
这个人他就是我的。不管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楼主:哇光天化日。哇众目睽睽。
文昌(淡定):摸个尾巴而已。
谢容(更淡定):顺便研究人体结构。
两人齐声:你想什么呢太流氓了吧。
楼主:……&%……¥%
第38章 紫气东来(十一)
船夫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船舱内笑语吟吟,两位客人相谈甚欢,他就不去打扰了。这里青山配绿水,偶尔有飞鸟掠过。实在适合睡个大觉。
他这一觉,就睡到了日暮黄昏。
还是被人推醒的。
船夫一睁开眼,就见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轻人在朝他笑,见他醒来,笑意更深。这人他当然认得,全宋城的人都认识。文家的二公子。包了他船的人。
“好了,他醒了。我们回去吧。”
舱内探身出来另一个人。如山似水,暗花绣丝轻袍,瞧着又清贵又得体。他一边起身去拿桨,一边心中暗道,宋城的小姐姑娘,估计又要开心好一阵。
江心离岸有些远,待两脚踏上地,谢过船夫后。谢容瞧了瞧天色,日头都落没了,他怨我:“已经这么晚了。我早说直接带你回去。”
飞回去?这怕是要吓坏一众人吧。
我失笑:“你也替船夫想想。他发现船上没人了怎么办。”
谢容带着笑意:“不是因为你想与我多处一会儿?”
嗯?
“对。”我说,“此时岂非风景正好,是我想和你慢慢走。”
可明明是这样说着他的话讲的,谢公子却又有话怼了:“难道回去便要与我分开。还有多处少处的区别。”
我哑然,半晌道:“好。对。你说的都对。”
他装不住正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温柔地瞧着他。只觉得就像现在这样两人说说话就很好,过一时是一时,前因后果再也不去想它了。
我紧了紧与他相握的手:“今晚你便走罢。”
他一怔,面上忽然有些怒色:“你又赶我走?”
只有这一次,哪来的又。
我明白他是误会了,连忙说:“不是赶你。是我有些事要办。你先避一避。”
我也不愿意他走,只是,趁无人所觉之前,令他先回去,总比被人知道后大张旗鼓前来抓要好罢?方才的动静,也就能瞒瞒船夫,天上那些,是躲不过的。
仙灵簿不是死物,上面记着的仙灵,有任何异动,都会在上头体现出来。我不是怕谢容的名字旁多出来什么。仙与仙之间并非如凡间所说,严格到毫无情谊。
只是谢容他……
哎,他的事有些麻烦,我已经烦恼许久。
我当然不是什么隐忍无私之辈,想了很久的人,此刻成了真,固然知道这个人我是万不会让给别人的,但也得处理的好一些。
硬碰硬,没有这个道理。
我怔怔瞧着他,心中十分不舍。
口中只说:“你放心。我既然铁定心意同你好了,自然不愿意负你。只是你也知道,现下不是只有我二人特地在此共情。此番助武曲消劫,不知会遇到什么事。”
劫这东西,最怕人多,一不小心就成了千头万绪,理不清,还容易牵连累带。
“你回去等着。凡间一世,也不过是你闭闭眼的功夫。”我摇了摇他的手,“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找你,免得途生是非。这样不好吗?”
谢容面上冷冰冰的,瞧不出好与不好来。
我还在等他回答,他却甩开我的手,化作一道金光就走了。
“……”
还分明就往文府去。
他倒好,飞得极快,我哀怨地打了扇子,沿河慢腾腾走。不多时,忽然有人又落在我面前,仍旧怒气冲冲。我一点也不意外,笑着和他打招呼:“好巧。”
谢容不吭声,拎了我的领子就上了天。
“……”
如果不是领子有点紧,我还是很适应这个高度和速度的。
等到了文府,他将我往厅内一推,自顾自去后院。我理了理衣服,判断着他的路线应当是往房内去,一时见他不会负气而去,倒也不着急。一转身就吓了一大跳。
所有人都拿着碗筷盯着我。
呃……
我小心翼翼道:“你们吃饭?慢慢吃,慢慢吃。”
朱明轩坐在上首,若有所思道:“你们吵架啦?”
我当即否认:“没有啊。”
他撑着下巴:“那刚才问起许公子你去了哪里,他却一句话也不说。”
却将你送来的这么快。
“先不说这个。”
文武昀搁下了碗。
我忽然头皮一紧。
便听他道:“今日我遇到一桩事。”
我闭紧了嘴,不想问是什么事。
“着府内支钱的时候,突然发现库里少了一笔钱。”很大一笔钱。
他抬起眼睛面无表情看我:“解释一下?”
我将视线挪向文一,他转身背对我拼命擦柱子。我又看朱明轩,他识趣地起身:“朕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哼,天下之大,竟无人救我,还好文老爷和夫人不在。也就一个大哥嘛,最多训一顿喽。我自我安慰着,镇定道:“那笔钱,是我花的。”
“给大哥你花的。”
“真的。”
文武昀:“花在哪里?”
我:“……心里。”
啊,后面发生的事我不大想说。
总之等我拖着步子回到房里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屋里点了灯,床上侧卧着一个人。听到我关门的动静,却也未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坐在床沿,趴过去看了他一会儿,没见谢容睁眼。
刚要起身,却发现床头多了一个人偶。
这是?
我伸手将它拿起来。精雕细琢,确实是武曲在天上的模样。张百手又怎么会知道武曲长什么样子呢?他最多见过凡间画上供着的样子吧。我心里一动,起身翻出那个漆木盒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你替我把人偶做完了?”
我走到床边,推了推躺着的人。
谢容不吭声。
他就算不吭声,我也知道肯定是他干的。嘴硬心软,他就是这样的人。
“你取了那些材料有什么用?”
良久才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不是太乙,又没有仙力,你拿什么重铸替身。”
嗯。这我晓得。我本来打算东西齐全后,就去找土地帮忙。
我仔细端详着手中人偶,此物栩栩如生,有如缩小版的武曲,十分逼真。
若无仙力加持,他也不过是个空壳。所以我当初才想借许青内丹一用,他有千年修为,做个假象灌注在武曲身上,蒙蔽他人够用了。
不过如今知道许青就是谢容,他当然不会有内丹。
他当日分给我的那团仙气尚在我丹田内海。我欲吐出来,附在人偶身上。还没动作,就听谢容道:“不必了。我已经替他铸好精魂。”
我一愣:“你拿什么铸的?”
“自然拿修为铸的。”谢容支起身体看着我,幽幽道,“你想做的事,我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不帮你吗?”
呃……
“谢谢。”
他意兴阑珊:“不必。既然要走,走之前,便再帮你一把罢。”
他真的要走了。这次不会再说回来了。我心中有个强烈的声音催着我,让他留下来。留在身边。但理智阻止了我,按捺下了要出口的话语。
他躺着,我坐着。灯火在那跳动。半晌无语。
我摩挲着手里的人偶,这张脸倒是与武曲一模一样,严肃得很。
“你消耗的……”
谢容打断了我:“不足挂齿。”
“……”
那我便真的无话可说。只能道:“回去后,自己小心些。近些时日就在洞府内修养吧,呆在西天,不要走动了。”
谢容忽然转身看我:“为什么?”
“因为……”我支吾了一下,缓缓道,“安分度日,不是挺好的?”
他眯起眼:“你骗我。”
谢容干脆坐了起来。
“你骗人的时候,总是会低一下头。这个习惯,你晓得么。”
我当然不晓得。谁会去关心自己骗人是什么模样。
他咄咄逼人,我有些烦躁。因为一切都在向我不愿意的方向走。
烛花爆出声响,光影打在他侧脸上,谢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是傻子。你当真要我说出口么?那回,你明明说要与我一同去南海。过了好些时日都没有动静。我去中天找你,才听说你疏忽职守犯了错,被遣下界去了。”
“难道你是一个会疏忽职守的人?”
谢容认真看着我:“我看不了仙灵簿。私下找了很久才知道你在宋城。”
他垂着眼:“因为不知道你现下如何,就换了副形貌与你相见。直到你认出了诛魔剑阵,我觉得你心中应当还是有我的。这才与你相认。”
“却原来……”
他深深一长叹。
我也深深一长叹。
“你心里只有你大哥。”
那一长叹噎在了喉咙口,我拼命咳嗽起来,差点没有呛死。
谢容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