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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笃定道:“纪凤来。”
这人若仍查不到,便是我流年不利,怪不了谁。
土地不问我他是谁,只口中念念有声,三轮过后,又在地镜一指:“来!”
白茫茫的雾气逐渐散去,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片熟悉的荒凉。我一敲手心,是了,这地我记得,还绊了我好好一件新衣裳。
屋子还是很破旧。可我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能不能看到屋里面。”
老头啧了一声:“帝君,你要找的人,怕是不简单。老头我竟探不到里头。”
不简单?纪凤来吗?
那许公子与他一道,会不会被骗了?
我眉头越蹙越紧。只在心中思索,忽然见有人从里头将窗户支了起来。熟悉的翠白身影一闪而过。我顿时心头一紧。是许青。
自窗外隐隐能瞧见他的面容。他一改往日嬉笑,却是肃穆了神色,那幅神情,倒是与在县衙时十分相似。嘶,他在里头说话?都说些什么啊。
“许青竟真在那里……”
他明明说有事要离开,却在这时候找纪凤来?
纪凤来……
我突然想起来,若要论与我接触过的人,除了许青,明明还有纪凤来。只是因为他向来病弱,我下意识将他从脑中忽略了过去。可听土地下意识地询问,我心中一动。莫非,此人并不像表面所见只是个穷书生?
正想着,忽听土地一声喊:“哎,打起来了!”
我连忙看去。
就见那屋竟然炸了!
“糟糕。”
我一把抓住土地的胡子:“快送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码字能令我瘦就好了【给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25章 有凤不来(十二)
“有人在偷偷瞧你。”
许青冷着一张脸:“我怕什么。”
纪凤来闻言,搁下手中茶盏,微笑道:“阿青胆识过人,敢与帝君为伍,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许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凤来反问道:“我?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许青笑了。
若文景昌瞧见了,必然一定要犯一番花痴。凭他自己不知道,往日瞧着许公子那张脸时,文少爷脸上的笑,能绽成一朵小菊花。这桌上是纪先生招待用的粗茶。漏屋配粗茶,布衣配书生。没什么不对。
许公子就端起茶盏来,当着纪凤来的面,将他斟的茶水慢慢饮尽。
纪凤来一直瞧着他的动作。
待饮尽杯中茶,许青才道:“我胡诌的,纪先生竟也信吗?”
“为何不信。”纪凤来淡淡道,“我向来是很相信别人的。”
“虽然连文少爷都不相信,我是拎着阿青的尾巴救的你吧?”纪凤来笑道,他打量着对面玉冠青翠的青年,“若知道当日所救小蛇今日出落得如此风姿过人,我便不拎尾巴了。一定捧在手心,好好呵护一番。”
“……”许青道,“我不与你说废话。宋城那帮捕头呢。”
纪凤来老神在在:“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许青手中握着一张椅子,原本不耐想摔,不知想到什么,硬生生忍了下来,耐着性子道:“你多番遮掩,往常我还不察觉。可你为了杀刘仁情,一时心急,撞在我的缚妖网上。终究是留了痕迹下来。”
他撸起自己袖子,道:“不信你把手臂给我瞧。”
“好啊。”
纪凤来大大方方将袖子捋起来。光洁的皮肤,没有一丝灼烧的痕迹。
“……”
许青叹了一口气:“让你撸就撸。这么好骗的吗?”
纪先生眼角跳了一跳。
许青指了指衣袖道:“我的缚妖网比较特别,你虽用法术掩饰了灼烧的痕迹,却忘记衣袖上沾了我特制的香粉。”
纪凤来反驳道:“我当然可以用香粉。”
“不错。”
许公子微微一笑:“但你不会用烧饼屑子制成的粉。”
“……”
这回纪凤来不止连眼睛跳,连手也抖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许青放下袖子,遮住了皓白的手腕,垂眼把玩着手中杯盏,说:“纪先生既然只针对县衙众人,并未滥杀无辜,想来心中仍存正道。何不就此收手。免得在杀戮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原本就是两人心知肚明的把戏。许青不愿意再遮掩,纪凤来就也大大方方。
他闻言哂笑一声,站起身来:“许公子是在劝束我?”
“不然呢?”许青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单独来见你。”
“我以为你是为了避开文昌帝君。”纪凤来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神紧紧盯着许青,见他脸色微沉,心中反而愉快,“毕竟,你也不希望他知道,你从最开始接近他,就另所打算,不是吗?”
被人戳穿的心态,总归是不大好的。尤其还是在这种情状之下。许青蓦地攥紧杯子,脸色沉沉,一改往日风姿,瞧着有些渗人。他的发梢开始无风自动,纪凤来暗暗记在心里。嘴里却不依不饶:“说中了,便恼羞成怒了。”
沉默许久。
他满以为对方会动怒,却不料垂着头的人却忽然一笑,不答反问:“那纪先生呢?你一直等候在这里,是为了等我,还是为了等景昌?”
他也站起身来,宽宽的衣袖垂在一侧。
“你故意将八年前的事讲给文景昌听,难道不是故意的?不杀人灭口,却把人抓走,引我们来找你,难道不也是故意的?”
“纪先生,又是为了什么呢?”
两人面对面站着。纪先生瞧着依然十分单薄,他脸色仍旧青白,说话间还带着咳喘,看着确是有疾在身。许青细细看在眼底,心中道,此人十分古怪。若说是人,却又不像人。若说不是人,却感觉不到半分妖魔之气。
早在文景昌捏着泥偶唉声叹气之时,他便奇怪。依他身上的运道,是掺和不了文昌帝君的气运的,遑论影响到他庙前黄土。可这气味却又似曾相识。许青当时一把抓走泥偶,一夜之间行到千里之外。他想了许久,才忆起来,这股气味,在他年幼时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那时它还未开灵智,可怜巴巴横在路中央,眼见就要被车轮碾成干蛇。忽然有人拎着它的尾巴,将它倒提起来:“哎呀,这么可怜的。”一边说着,一边将它就这样倒提了一路,直拎到水边,扔到了水里。
并不是水蛇的小许公子:“……”
那人感慨道:“竟然这么愉快吗?好了好了别扭了,快走罢。”
他姥姥的,他不是扭是在挣扎好吗!
想到不大愉快的前尘往事,许公子面色更加难看了。
这位把他当成水蛇的人就是纪凤来。
只是当时接触时间太短,且过了这许多年,再见时,纪凤来身上别说那股特别的味道,连人味也无。所以许青才一时没想起来。
回到宋城后,听闻宋城的事情。许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纪凤来。只是他非善人,又因死了的两人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便懒得将此事提出来。
可是,若只死一两个人,他不放在心上。
但死的多了,便是罪孽。
谁来担这责?
必然是文景昌。
这并不是许青愿意看见的事。
“你把人交出来,马上离开宋城,我便不与你计较。”
纪凤来怜悯道:“想什么呢?”
许青很费解:“你底想做什么?”要杀便杀,藏着还能取精吗?
“是我该问你,要做什么。”纪凤来道,“莫忘记,你的命确是我救的。”他忽然打量了一下许青,“当然,你若一定要那一班人的性命,也可以。用你的命来换罢。千年道行的妖,修为怕是不错。”
许青皱紧了眉头:“你的胃口真不小。千年修为,怕你消化不了。”
“好啊。那我就把文小少爷吃了。”纪凤来咳了两声,眯起眼睛,道,“虽是凡夫俗子,味道应当也不错罢。”
许青的眉头更紧了。
“你……你不是妖,你是魔?不,怎么会有你这么弱的魔。”
他似乎并不需要纪凤来回答,自言自语:“你这么弱,手无缚鸡之力,是如何杀了张大海二人的。黑雾不是你,你还有帮手。”
许青这般说着,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你一定还有帮手。”
便在此时,他忽觉身后狂风忽起。明明是在屋中,却仿佛身处冰天雪地。
许青迅速一拍桌子,借桌子力道化去一波攻势。趁此机会,捏了一道金罗法印,幻出一个金色掌印,朝狂风袭来处拍去。
“金罗印?”纪凤来诧异道,“你会这个。你不是妖?”
“你都不是人,我为什么不能不是妖。”
许青淡淡道,随后一整神色,五指成爪,就朝纪凤来面门抓过去。
果不其然撞到一个无形屏障被弹了回来。
纪凤来神色闪烁,似笑非笑:“真想让文少爷听听,他满心相信的妖精,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你说,若是他知道你之前一直都在骗他,会怎样?”
“我骗不骗他,轮得到你来说?”
说罢,一张椅子忽地朝纪凤来面门飞去。
“你不怕找不到那些失踪的人?”
许青招式一下比一下快:“制服住你,还怕找不到人?再说了,若果真找不到,关我什么事。”
屋中突然蹿起一股黑雾。许青眼睛一亮,果然被逼出来了。想来这团黑雾才是杀害张大海二人的真正凶手。
他冷哼一声,五指成山,便朝黑雾扣去。
纪凤来面色一冷,大袖一挥,轻易将这波攻势化解。
许青十分震惊。他怔了一下,忽然皱眉道:“你果然堕入魔道。”
纪凤来却不答话,只说:“我们的朋友来了。阿青,你要见见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和存稿赛跑。么么哒小天使。
第26章 有凤不来(十三)
我揪着土地的白胡子,催他快些带我去纪凤来的住处。生怕去晚了,许公子会吃什么亏。能将房子炸了,必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却也不想,能炸房子的,自然也有可能是许青许公子的。
心急如焚,时间便过得特别慢。
明明只过了一瞬,却像有一个半天那么长。
我赶到的时候,正见许青从屋中倒飞了出来,翠白的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嗖地一下就过去了。像是被什么打到了。我大声道:“许公子!”就冲了过去。
跌落在地上的许青似是想不到我会过来,抬眼瞧我时,面上十分震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隐不去身形的土地老头。想要说话,却咳了两声。
我一把过去扶住他:“阿青,你没事罢。”
他握住我搭在他身上的手腕,眉心微蹙,面色苍白,瞧得我心都揪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呆着么?”
我忧心且焦急:“不来,看你把自己变成蛇干吗?”
说着,有人从屋中推门走了出来。等会儿?这屋不是炸了吗?我明明在土地的镜面中瞧见,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如今瞧着好得很啊。
来人灰衣布衫,身形单薄,面色青白,正是纪凤来。只是又不大像我以前见过的纪凤来。以前的纪凤来,眼中满是惶恐之色,并没有如今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扶着许青站起来,打量了一下纪凤来,心中便明白过来。
“果然是纪先生的手笔。”
纪凤来哦了一声:“听起来,文少爷似乎并不惊讶。”
“你当日故意与我在城隍庙遇到,我便该想到的。只是本以为纪先生手无缚鸡之力,看来还是低估了先生。”
纪凤来道:“我确实手无缚鸡之力。不然为何身患重疾。”
他面色确实不似作假,只多说了几句话,便要喘几下。
我皱着眉,刚要说话,就见许青忽然抓住我的手,捂着胸口道:“景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