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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利索地在房间里开始煮药。
“虞先生,这药味有些难闻,要不你出去转转吧?”伙计看虞生烟眉头皱起,便这样说了。
“没事儿,其实还挺好闻的,只是担心这孩子……”虞生烟冲伙计笑笑,惹得人家急忙低下头。
“不用担心,老朽有法子治好这孩子。”老郎中从药箱里取出长长的银针,点上蜡烛这烛火上过了一遍后让虞生烟按住赵三,开始扎针。
一定非常疼吧?虞如烟感觉手下的孩子在不住发抖,虽然还未睁开眼,但他眼睑下满是泪痕。
一套针下来,老郎中也是累得不行,他擦擦汗,跟虞如烟说,“把药灌下去,明天就醒了,若是醒不过来,就再扎一套针。
”
虞生烟:“……”
灌药这种事也不简单,虞生烟扶直赵三的身子,小伙计捏开他的嘴,老郎中灌进去一点,再顺顺喉咙,弄了半天才灌进去。
为谢大家出了力,虞生烟请吃饭。
一杯酒下肚,虞生烟开始变着法子对老板夸小伙计,从内到外,从品德到容貌,从头发丝到脚趾甲……小伙计被夸得满脸通红,老郎中装着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老板听出他意思,就卖了他个人情,“这伙计是我雇来的,在我的酒楼干了两年,人也机灵忠厚,两年来没出什么差错,可惜这个月就到期了,你若是想招个伙计可留他。”
“多谢老板割爱了!”虞生烟笑得眼睛眯起来,怎么看怎么像狐狸。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玉递给老板,玉通体泛绿,是块好玉,却是未打磨。
老板一愣,“这是……”
“自在下开张以来,老板多有照顾,心中感激不尽,一点薄礼请老板收下,此玉浑然天成,无须外界打磨,用来镇楼可避灾祸,增福气……”虞生烟说。
“这可不行,你要卖的!”
“不缺这一块,而能结缘老板,却是三生有幸。”
互相推辞了半天,老板还是把玉收下了,并许诺,只要酒楼在一天,他虞生烟一天过来吃饭不收钱……
想来想去,虞生烟觉得还是自己占便宜些。
吃罢饭,虞生烟将诊费给老郎中,而老郎中借机反手扣住虞如烟的手,边把脉边捋胡子。
“先生这是何故?”虞生烟声音弱弱地问他,也未收手。
“脉相过于平稳,你身子骨过弱,通体寒意,我把好一会儿脉了,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凉?”
老板也担忧地看他。
“幼时受过凉,至此就是这样了。”虞生烟不动声色地缩回手,含蓄地笑着。
“要好好修养才是,我这里可是有几副好方子可给你。”
“那就多谢了!在下先行告退。”虞生烟将方子塞进袖口,略一拱手后便离开了。
他回到自己屋子,坐在床边,点上蜡烛,将袖里的药方燃了。
这药方他用过,不过没有用,人类的药方针对的是人类,他又不是人。
那个少年,被灌下毒酒,被塞进棺材里埋在自己容身之处。自己撬开棺材的时候他早已死去,死相非常恐怖,双眼充血,目色涣散,十指将棺材板抓得血痕累累,身着华缎,口中无舌,却含着块血玉。
虞生烟翻出一块镜子,对着镜子张开嘴,他口中只有半条舌头,喉咙里卡着血玉,从镜子里看得可怖极了。含恨致死的人,尸身怨气极重,最适合他这样的灵体附身了。
初附上他的身,自己还不能动,多亏山间野兽将他叼回洞里,送来各种药草帮他保存尸身,到后来能动了,他开始借用草药逼出体内毒物,在玉脉中修补尸身,可惜啊……若不是那群人炸了玉脉,他至于这幅半人半鬼模样么?
半条舌头,口中含玉,他不敢过于张嘴,说话向来小心翼翼,软声软气,最喜欢也是最怕的是吃东西,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血玉咽进喉咙里。
虞生烟并起修长的二指将口中里的血玉夹出来,血玉青枣大小,通体赤红,中间极为浓郁,像一滴心头血滴入水中。虞生烟端详了许久,又将其小心地塞回口中,也不知在他嘴里塞血玉的人是谁,这种情况下还想留他最后一口气……
躺在床上的孩子刚刚醒来,正好从看见虞生烟将双指深入喉咙不知在干什么,一张脸扭曲地不成样子,顿时心中一紧,双眼一恍惚,□□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虞生烟讪讪收回手指,守着他,直到他醒来。
赵三再次醒来已是深夜,他睁开眼睛还懵了一会儿,虞生烟不紧不慢地品着茶,等他清醒。
“这是哪里?”半晌,赵三哑着嗓子问,按照他最后的记忆,他现在应该在家等死,陪着他的应该是只跟猫身形有的一拼的大老鼠。
说真的,自己能坚持到现在还多亏了大老鼠,他家几年前还是很富有的,一日清理柴房时发现一窝老鼠,母老鼠被他爹踩死了,一窝粉嫩嫩的刚出生的老鼠崽无措地“吱吱”叫,他爹让他把老鼠崽送门前池塘淹死,他于心不忍,就偷偷留下了最大的一只老鼠崽。
他想过这只老鼠崽可能会长得非常大,但没想到它能跟猫拼体型……
起初家里粮食多,喂的好,它长得也非常快,油光水滑的,后来家里中途衰败,自己喂的少,它就自己寻食,过的也不错。但现在,他自己都没吃的,病得奄奄一息,还得靠它给自己偷的花生枣子什么的续命,它却瘦了不少,身上脏兮兮的,上一次自己清醒的时候它爪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夹断了,也不知道它现在如何了。
“这是我的店,你父亲将你卖给我当抵押物了。”虞生烟柔声道。
赵三瞪大眼睛,“你骗人!”
“我没有,不信的话你明天可以去问问你父亲。”虞生烟摇摇头,温柔的端过药给他,“你先把这个喝了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面前的人柔柔弱弱的,说话也是软绵绵的,赵三跟他闹的理由都没有,端起药一口闷了
。
虞生烟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关了店门租了架马车带着赵三去找他爹。
破旧的屋子上的门框连个锁都没有,虞生烟在门前敲了敲,半晌也没回声,他一把推开大门,将马车上的赵三扶下来,带他进屋。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爹呢?”赵三愣愣地问。
“不知道。”虞生烟带他去邻居家问问。
“你爹呀,他不知哪来的好手气,赚了不少银子呢!他前日就走了,好像说在附近镇上买了栋宅子……”邻居大叔挠挠头,问赵三,
“诶,小三儿呀,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旁边的那位是……”
“在下是他爹的朋友。”虞生烟含蓄地笑,手还在赵三头上摸了摸。
第3章 养一个熊孩子什么感觉?
赵三拍开他的手,自己转身踉跄走进屋,脸色难看至极,他娘给的救命钱都让他爹赌没了,他爹哪来的钱?
“是我给的。”虞生烟不等他问,就答了,“我给你爹一个能生财的宝贝,你爹就很爽快地将你卖给我了。”
“我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将我赎回去?”赵三心里凉嗖嗖的,像是处于万丈深渊之边,无尽的狂风似乎要将他卷进深渊之中。
“没有。”虞生烟摇摇头,“我又不是开当铺的,卖与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怎能说赎就赎?不过若是哪日我不想要你了,你自然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你若是不信,我们可以去找你爹对质。”
这样啊……自己爹什么性质自己清楚,世事无常,人性本恶,
或许之前对自己还有些许情谊,现在的他已经能将自己救命钱拿去赌,放任自己躺床上要死不活,那将自己卖出去换赌资也不是不可能。
赵三已经不想再追究下去,真对质起来,怕是心寒的是自己。
他掀开被子,看见枕头边的花生,问虞生烟,“你有没有看见一只老鼠?很大的一只老鼠……”他用双手比了一下,“大概跟小猫一般大。”
“见过。”虞生烟没有隐瞒,“那天我去接你,你爹一掀开被子,一只大老鼠立马张牙舞爪地跳将起来,我跟你爹都吓一跳呢。”
“那老鼠呢?”
“被你爹闷了一棍,不过好在它还是跑了。”
虞生烟说的是事实,但未说出全部,比如说那老鼠跳将起来的时候扑的是自己,还是往自己脸上扑,不过自己躲开了,那只老鼠硬生生摔地上了。老鼠长时间似乎长时间未进食,皮毛糙糙的,趴地上半天起不来,他爹顺手操起一根棍子闷上了,但是被虞如烟推了一把,没闷上去,大老鼠晃晃悠悠地趁机逃了
。
虞生烟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抖,那大老鼠真骇人,黑溜溜的眼睛贼兮兮的,爪子又长又尖,还有大尖牙,看上去随时要扑上来在自己脸上啃一口。
虞生烟不喜欢那老鼠,赵三喜欢,不止喜欢,还心急,不顾虞生烟反对趴墙角找老鼠洞。
“它最喜欢住在我床下了!您能帮我把床挪开吗?”赵三不过是病还未好的小孩子,推了推自己的床,无果后便将目光投向虞生烟,连敬词都用上了。
虞生烟向他摊开手,他的手非常好看,节骨分明,纤细修长,手上没有一点疤痕,光洁秀气,白皙如玉。
“你看,我是干重活的人吗?”
赵三:“……”
到最后虞生烟还是把床拉开了,他力气其实挺大的,当初十八铁钉钉死的棺材板他都掀得开……小小的破床不在话下。
说白了他干得了重活,就是不愿意干,一个词概括就是矫情。
床下的墙壁上果然有个硕大的老鼠洞,虞生烟看了都怀疑这墙怎么还没塌?
老鼠洞再大他俩也钻不进去,赵三敲了半天也不见老鼠跑出来,他干脆跑厨房将锅铲取过来,虞生烟一脸懵逼地看他硬是用锅铲将洞掏大,然后把里面半死不活的大老鼠拎出来。
赵三把脸埋在大老鼠胸前,脸上终于露了一抹笑意,“它还活着!”
“嗯……”虞生烟后退一步。
“你能救救它嘛?”赵三把大老鼠递到虞生烟面前,虞生烟的脸色瞬间绿了,又后退一步,干笑,“怎么可能……我只是个卖玉的。”
“你救救它吧……你救了它,我就跟你回去。”赵三不依不饶。
虞生烟没法子,只好说,“那你先把它带回去,带回去再想想法子吧。”
虞生烟找了块布把大老鼠盖住,让赵三抱着它跟自己上马车回去,马车摇摇晃晃一直晃到玉器店,大老鼠在路上的时候便醒了,一双黑漆漆的鼠眼盯得虞生烟头皮发麻。
虞生烟出门前是嘱咐那位名为喜哥儿的小伙计关门不开张的,然而回来却见自家店门半开,门外还站着四位带刀大汉,大汉打扮像是官府中人。
赵三紧张地伸手推了推虞生烟,想问问他怎么回事儿,虞生烟竖起食指抵于唇下,示意他禁声,然后带他下了马车。
刚走到门前,四位大汉挡身拦住,“公子却步,我家少爷在里面,还请明日再来。”
“我是这玉器店的主人。”虞生烟温和回礼道。
一位大汉回禀后,请他进去。
虞生烟推了推赵三,让他先回房间,赵三是个小孩子,故未有人阻拦。
大汉口中的少爷身份,虞生烟已经猜得一二,就是城中太守之子,名季昌,此子才华横溢,自诩聪慧,他明年就要去殿试了,说什么一定要考个状元回来。
“叨扰老板了!”季昌容貌不错,一身白袍,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