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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
这,难道……真的是……我……?
我就是……这个人……?
我……只是系统里的……多古拉公主?
那我……现在脑子里的记忆算什么?
好像打开了一座老房子生锈多年的锁,风吹进室内,夹着发黄的纸片、久积的尘灰和滞浊的空气扑面而来,带来封陈已久的岁月的气味……
依稀可以看见母亲的手,握着木柄的汤匙,把米糊送到我嘴里——我咿咿呀呀地叫着,上下晃动着手臂,那么小,像一只小野兽而不是一个人类。那汤匙上印着小熊的图案,米糊淡淡的甜味里有蜂蜜的香。
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就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头顶,头顶上黑的头发,向左旋,或是向右旋。小心翼翼地抓着爸爸的耳朵保持平衡,眼镜金属的支架硌在手指上,一点两点甜丝丝的冰凉。直到现在,我也还是固执地相信,夜空里每一颗行星都是爸爸为了我点亮的。
我的大猫,是很好的猫。有着漂亮的花纹,傲慢地扭动着壮硕的身躯,摇晃在葡萄架子之间。他是我的老师,教给我关于“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于是一人一猫所向披靡。有一天他告诉我说,他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妈妈说,那是个梦,可我知道,我是真的听到他说话了。
我看到了D,留着娃娃头,脸上没有表情甚至有点阴郁——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除了音乐和绘画,这个世界上没有她不懂得东西。我习惯于托着头听他从古希腊无毛的二足动物开始,扯到俄狄浦斯情结、于连先生的脑袋和幻海婆婆凹进去的嘴唇。“她应该装个假牙”的,D说,朴实的肯定句,我却笑了——凡是我捕捉不到的内在联系,他都能不废吹灰之力地掌握,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以为他是缪斯转世或是上帝的私生子什么——非婚生的孩子都叫私生子,你知道,就算他爹是上帝也一样。
我们一起站在花坛旁边,切断剑兰长长的叶子,期待着有一天它能适者生存地进化出刺或者铁甲来。那个时候我还太小,没有“永远”的概念,不知道“恒久”是什么,只是隐约知道,D一定会和我一起等着,等这柔弱的植物进化出金刚防御甲和霹雳火炮的那天,然后我们就可以互相对照观察笔记,就算有错漏也没有关系——于是我便非常的安
我记得在现实和梦想的夹缝中挣扎的感觉;记得父母的质疑和自己的动摇;记得离开家的那天,下着大雨而我没有打伞,滂沱的雨势洗净我混沌的思维,我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深沉的无奈。
站在工作室门,我像个浇花的漏壶一样洒着水。那三个人看着我,呆若木鸡,欣喜若狂。
然后夜晚和白天就再也没有区别,睡眠在忙碌的夹缝中凄苦地呻吟。除了大脑以外,大概只有梵梦的右手和魔月的嗓子是受到尊重的,至于胃肠这样的无足轻重系统,只能在深夜里哭泣着乞求泡面和白水的安慰。
除了梦想、时间、信任和热情,我们一无所有。
在那样的冬天,我们没有暖气,裹着被子挤在一起,像一窝刚出生的小仓鼠。我们谈到了未来——然后再一次认定了,绝望才是属于我们的,未来?那是什么?能吃吗?
于是我们拥抱,哭了,又笑了。
冰凉的液体划过脸颊,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擦——对面的玻璃上,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姑娘,跟我一起抬起了手。
在半空中顿住了——
这张脸才是……我吗?
那些温馨的甜美的迷茫的痛苦的记忆都是假的吗?
“啊——
我歇斯底里地大叫,稚嫩尖锐的童声撞在玻璃上,裂成碎片反弹回来,尖利的角齐齐扎进我的皮肤——这不是我的声音,不,不是的……PK广告区
阿碧丝《亡灵公主》,小鹿信心推荐。
鹿线 第二部 (三十五)“马鹿”。
错误推荐重发
希望盗贴的大人能重新盗一次。
正文
“我是马鹿,我是马鹿,我是马鹿……”我神经质地重复着,仿佛多说几次,就能驱赶心中的阴霾。
玻璃上的女孩子露出近乎疯狂的表情,抱着头呢喃着,那口形分明就是——“我是马鹿”……
我“腾”地站起身,挥起拳头狠狠地向那块玻璃砸去——“咣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血红的颜色染满了整条手臂,钻心的疼痛让刺激了我的神经:组里对关键语句卡得相当严格,就算是“我是马路”或是“我是马陆”,甚至是“我是妈鲁”、“我是麻卢”都会被系统消音。
这句话我还能说出来,说明……我的确是马鹿?……但是……蛋蛋也说得出这句话……
如果她真的是马鹿……那我就是多古拉公主?
“主人?殿下?您没事吗?”来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适时提醒我这个选项的可能性。
我是多古拉公主的话,那我……为什么会马鹿的记忆?难道说……和来福一样,我的记忆是被输入的?但那样的话……不代表,我连实体都没有,只是一个由内核控制的人格吗?
这个想法太过可怕,我从头到脚激凌凌地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把这样的顾虑压了下去,重新开个头…
如果我是真的马鹿,那么蛋蛋就是假的。
既然这样,她应该说不出“我是马鹿”这句话来……不……鉴于十三可以入侵系统,系统的安全程度,并不想我所想象地那么高。所以……她有可能借助系统BUG躲避关键字?
于是“我是马鹿”这句话,就不足以作为认定标准了。
那么……除了“我自己的记忆”。还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是马鹿?
脸?
笑话。
单看脸,蛋蛋绝对比我有正牌资本。
身材?
矮小得不相上下,平摊得半斤八两,略过。
胎记?
我想起蛋蛋掌心的痣——她似乎是全盘复制了“现实中地马鹿”的一切外观特征。以真实外观进入游戏地……
……血顺指尖滴在地上,发出“叭嗒”、“叭嗒”的声音。
马鹿……只是脸、身材或者胎记吗?
不。
王丹。
我想起这个名字——我的真名,从我离开家以后,几乎没有用过了。
那张脸,那样的身材,那个胎记,受之父母,是属于王丹的。
而马鹿……
我想起妈妈从钢琴凳里搜出漫画来,暴跳如雷。号啕大哭,挥舞着毛衣针刷刷刷地就断了半把。夕阳下,房前地空地上。我亲手,把那些远方出版社的小开本们。一本一本地拆开。一页一页,祭奠般庄重地扔进火里。从此以后我相信。每一束火焰都是大地伤口渗出的鲜血——
毛衣针抽在身上该是很痛的吧,可我却全无知觉。
我想起爸爸,看到我的游戏剧本的时候。他是那么绝望:像是股民听闻了东南亚金融危机的风声;像是农人遭遇了意外的春寒。他说:“女儿啊,这样的东西是不能当饭吃地……'中略300字'……怎么能把精力放在这种东西上面呢?”深沉严肃,语重心长。
我看着他鬓边灰白的发丝,无言以对。
“都这么大了,还看小人书啊。”
“眼看就要考试了,怎么不会紧张一点呢?”
“你看看隔壁的'人名',再看看你,为什么别人一放学就是学习,你一放学就不务正业!”——
语言是伤人地利器。
可我竟没有被勒死,反而像借助了非自然力的外星植物一样,在寸草不生地盐碱地上,在酸雨沙尘暴地灌溉下,自顾自地生机勃勃,这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我不是坚强的人。
创造这个奇迹地人,是D。
只有D告诉我说,也许游戏这东西还是有搞头的。
只有D告诉我说,虽然不切实际吧,可有点梦想总是好的,你说人要是没了梦想,和一条咸鱼又有什么差别。
只有D,他自学程序,他找到了美工,他也找到了声音监督,然后他告诉我说:马鹿,我有了一个组,就缺剧本了,你来吧。是的,从那一刻起,我才成了“马鹿”。
马鹿之为马鹿,不是因为长得怎样,身材如何;而是因为,“马鹿”有咬牙离家的决绝,有坚持到饿死前最后一秒的决心,驾驭全world数十万个NPC和数百万条任务支线的天赋,有就算十次一百次也要返工到最佳的执着,有每天工作20小时以上的干劲。
“呜……妈妈,对不起……”
小女孩呜咽的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糟了。
“现实只会让你受苦的。”我在脑海里告诫她,坚决地。
那声音果真渐渐变小,然后消失了——
时间太久,我竟然把她忘了……没想到,她竟然跟来了。
这么看来,我……应该就是我。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
虽然现在占用着多古拉公主的身体,然而我的确就是马鹿,尘风的主脚本师。
在现实中,我是“王丹”两个人格中的一个。
顺便说,刚刚被我赶走的,那个哽咽的小女孩,就是“王丹”的另一个人格,为了方便,我总是叫她“王丹”,而她似乎并不是很清楚,身体里还有一个我。她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最听爸爸妈妈话的好孩子。
不知是我为了排泄我的负罪感而创造了她,还是她为了宣泄对梦想的热情而创造了我。
从我跟着梦想私奔那天起,她就带着无法实现父母要求的挫败感和内疚感,在记忆的角落里,流着愧疚的眼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永远,不愿停息……
鹿线 第二部 (三十六)舍我其谁
推荐票50达成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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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旁观者迷》的第一个故事《防空洞》已经完结了,可以去看看哟v/
正文
我站起身。
看到对面墙上的镜子,也溅上了鲜血的红色。我转过身,看着对面那个洋娃娃一样的脸上,一点一点地,绽放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当年,我把“王丹”封入记忆的深处,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如今,我只要把那个所谓的“蛋蛋”打垮,就能证实我真的是“马鹿”了——
比起连实体都没有“王丹”,“蛋蛋”简单多了,不是吗?
看着玻璃上那孩子嘴角边残酷的弧度,我发出了一声近乎悲壮的叹息:——
阻挡我成为“马鹿”的人,连我自己我都没有放过,何况,是你呢……
不好意思,蛋蛋同学,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从你自以为是“马鹿”的那天开始,你的存在,就注定了是一个悲剧。
“主人?”来福的担忧的声音,自我打破了玻璃起,就从门缝里,持续地,不屈不挠地挤进来。
“现役?我说……生涯现役同学?”现在好了,连十三也有样学样跟过来凑热闹。
“干嘛啊?”我“唰”地来开门,大踏步走出去,碎玻璃在我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身为绅士,要给女性自由的空间知不知道?我才进来多久?三分钟?五分钟?——你们就一个两个像丧了魂似的了?”
我大喘一口气:“我说你们俩凑一块什么不能做,打打牌……看看书,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又轻松又有情趣,多好?非扒到厕所门口吵吵嚷嚷!两个一八多的块头,好意思——淑女也有便秘地时候知不知道?打扰别人的新陈代谢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等等,”十三皱起眉,“你说你在里面干嘛?”
“大便。”声音足似大吕。俨然气吞山河。
“大,咳……那个……”他地脸上飘过一丝尴尬,来福已连“主人请注意措词”都说不出口,直接别过头去了,“怎么那么久?”
“便秘。”音效颇如洪钟,充分理直气壮。
来福面无表情地扶住了额头,十三三两步跨到卫生间门口,推开门:“你能解释一下这里的血迹吗?”
“……呃,肛裂。”也算掷地有声。勉强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