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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她今天出这么难的卷子，原来是离婚了。”
“是啊，还好这次不算成绩，吓死我了。”
同学间的谈论没个完，司礼走在他们身后，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她放缓步子，慢慢落在了同学身后。
初冬的浮城，早晚温差大，下课后，温度正好，微风轻起，司礼背着包低头一个人走着，走着走着就撞上了一个人，“不好意思。”她连忙道歉。
“你确实该说不好意思，这半个月你都没理我。”
司礼这才抬起头，她撞着的是半个月没见的楚临，他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话中带着点埋怨，眼神倒是很关切。
“今天有考试嘛。”司礼挠挠头，“我脸上有东西吗？你怎么总盯着我，还有，你最近还好吗？”
楚临轻咳一声移开目光，很自然的揽着司礼，“挺好的，瑾仪慢慢接手公司了，只是——”
只是我有点想你。
他的话说一半，只是两个字重复了很多遍，都没说出来，舔了舔上唇角，再一次鼓足勇气，听到旁边有人大喊，“知行楼出事了！有人跳楼啊！快来人啊！”
司礼拉着楚临就往知行楼跑，她刚才就在知行楼上课，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第42章 心怀歉意的老师（2）
他们跑的很快； 知行楼下，围了一圈人； 有年纪大的老师； 有年轻的学生，司礼离近了些； 看到地上的血和红外套； 她的心一下落到冰点。
“请问一下，这是谁啊？”她身边有年轻的女生打听着。
“好像是徐老师； 教媒介素养的那个。”
“是她啊？她最近怪怪的，都很少和我们说话。”
“家里好像出事了。”
前排的声音不断灌进耳朵里； 和徐梅相处过一段时间； 司礼能感觉到她是一个好强要面子的人； 离婚也许对她而言是个打击，却不应该让她选择自杀，她这样的人； 就应该昂起头，用活的更好证明自己。
早有人报了警； 保安先来疏散了人群，不久，警车也开了进来； 看到前面的人离开，司礼也想转身，冷不丁听到系统熟悉的声音。
【系统：捕捉怨魂徐梅，她至死念着的遗憾是——】
“不是说好了不做任务吗？”司礼有些头疼。
【系统：这个任务很简单的； 宿主只要帮忙带一句话就行了。】
司礼挑眉，“什么话？”
【系统：徐梅至死念着的遗憾是，对她女儿说一句对不起。】
司礼听着总觉得怪怪的，徐梅看上去确实不像是会主动道歉的人，可是母女之间有什么事，会让她至死都想着道歉，除非她女儿再也听不见，“那她女儿还活着吗？”
【系统：活着。】
“那就接吧。”
司礼刚同意接下任务，安全线就已经拉起来了。
前面的老师叹着气走了，有警察在同学的引导下，来到了她面前，“你是司礼吧，是这样，我们听说你是徐老师的助教，和她走的比较近，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楚临有些警觉的把司礼拉倒身后，对面的人摸了摸鼻子，“我们只是例行了解情况，不止她，很多老师同学也都会问。”
司礼扯了扯他，“没事的，一会就好。”
谈话的地点就在徐梅的办公室，司礼看到她的座位上，那张照片已经换成了另一张，这是一张母女的合照，女儿的头发剪成了齐耳，左耳带了一个耳钉，一脸抗拒的被母亲搂着。
徐梅搂着女儿的手上，已经没有戒指了，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母女之间的氛围并不和谐。
“请问您是徐梅的丈夫吗？她出了点事，我们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您在国外，很久没联系了？这样啊，打扰了。”司礼听到周围有人在打电话，听起来是打给徐梅的前夫。
前面的人陆陆续续散了，终于轮到了司礼，“徐梅平时是一个怎样的人？”
司礼斟酌着，“徐老师她平时比较要强，做事很严谨，说话有时候比较严厉，但是大多时候也是为我们好。”
“这样啊，你知道她的家庭关系怎么样嘛？”
“她有个很让她自豪的女儿。”司礼看了看桌上的照片，“就是这个小姑娘。”
司礼眼珠一转，在办公室里并没有看到照片上的小女孩，她有些不解，“徐老师的女儿没有来吗？”
对面的警察相互看了一眼，“我们只是在办公室对徐梅的同事以及学生进行调查，她女儿会单独询问。”
司礼有些犹豫，她试探的问，“徐老师有托我给她女儿带一句话，我能见见她吗？”
室内一时间陷入寂静，对面的人脸色变得难看，“她真的让你给她女儿带句话？什么时候？什么话？”
他们的表情，让司礼意识到，也许徐梅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她咬着唇想了想，“好像是半个多月前，老师让我给她女儿带一份礼物，我一直忘了带。”
司礼仔细盯着他们的表情看，问话的，表情没有变，依然端着，做记录的却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行了，我们问好了，你出去喊下一个人进来吧。”
她出去后，看到楚临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杯热奶茶，他见到司礼出来，就把奶茶递过去，“听李寺说这家奶茶不错，你尝尝。”
司礼一怔，“你什么时候和李寺这么熟了？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他这个人……”楚临拉长了声音，“其实还不错。”
司礼的心又提起来了，“他和你说什么了？你会觉得他不错？”
因为这栋楼出了事，办公室门口人不多，楚临靠在门上，看着司礼手捧奶茶，一脸担心的样子，笑弯了眼，他把吸管插上，塞进司礼嘴里，“想知道，那你问他啊。”
司礼本来有些气恼，看到他笑起来，又怎么也气不起来。
除了和李寺说除了是她男朋友，她也没有别的把柄在李寺手上了，要是李寺说漏嘴了，那都是李寺的事。
要是楚临和她表白呢？
司礼脑中突然蹦出这句话，她的脸突然热了起来，不敢深想，托着楚临离开了教学楼。
教学楼外的人都已经散了，司礼心里想着事，走路时心不在焉的。
“你在想什么，都要被撞上了。”楚临一把拉过她，她这才注意到，她身后有车按喇叭按了很久。
“啊，我有点走神了。”司礼抠着手指，“徐老师其实有话让我带给她女儿，但是我觉得她女儿好像出了什么事。”
“所以呢？”楚临拉开了司礼互相摆弄的双手，“司礼，你有事就和我说，反正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
他的眼睛太过真诚，司礼低下头，想要避开他的目光，她听到自己轻声说嗯。
她和楚临并肩走在学校的路上，在一个拐角，有一个熊本熊玩偶，往司礼手里塞了一张传单，然后挥挥手就走了，完全看不出作为一只熊的笨拙。
“这是什么？”司礼把传单正过来，说是传单，但是这张传单也太过简陋了些，白底黑字写着，“云中谁寄锦书来。”
“什么意思？”司礼觉得脑子不够用，“这是一首古诗吧？”
楚临轻轻敲了一下司礼的后脑勺，“这出自李清照的《一剪梅》，原词是‘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听着楚临念完了原词，怎么想怎么不对，“这是一首相思的词吧！好好的给我这张传单做什么？为什么只给我不给你。”
楚临轻笑一声，把纸揉了揉，扔进了垃圾桶里，“谁知道呢？也许是无聊的人做的小游戏吧。”
他和司礼走远，太阳下，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在他们走过了一个路口，拎着头的熊本熊从垃圾桶里捡回了那张纸，将它折好放进了口袋里。
第43章 心怀歉意的老师（3）
很多时候； 像跳楼这样的事发生，就像一粒沙子流入大海； 如果你没有恰好看到这一幕； 你连那粒沙什么时候流入大海的都不知道。
司礼的班级里，辅导员发了很多条消息； 禁止将徐梅老师出事的消息传到别的地方； 禁止在公众平台如微博知乎等平台发表相关言论。有辅导员的群里，没人说话； 私下的小群里却盖起了高楼。
司礼略微翻了几条，大多数人都在说徐梅的女儿多可怜； 才读初中； 只有一个人艾特司礼问她； 媒介素养之后的课会换哪个老师，考试成绩怎么办。
她翻完了所有消息，微微叹了口气； 突然想起，今天在办公室听到的打给徐梅前夫的电话； 他已经在国外了，到时候徐梅的女儿和他走了，她的任务估计就完不成了。
每当要求人的时候； 司礼才觉得平时与同学之间的关系太过疏远，她把列表翻了个遍，最后还是选择问李寺。
“李寺，你知道徐梅老师的女儿叫什么； 在浮大附中的哪个班读书吗？＇微笑＇”
“朱清如。”李寺就好像住在微信里一样，很快就给了司礼答案，“这个你得到浮大附中里去问问了。”
“谢谢。”司礼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你和楚临说了什么？他说你还不错。”
李寺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我喜欢女孩的，你知道吧。我什么都没和他说，我对楚临没兴趣。”
司礼看着气笑了，“你什么意思啊，楚临也喜欢女孩的！你没说什么就好，拜拜。”
朱清如，听名字是个温婉的女孩，看照片上，剪了短发，带了耳钉，她看起来很叛逆的样子，司礼的手敲着桌面，准备周五的时候去浮大附中一趟，如果能见到朱清如，对她说一声对不起，这个任务也就完成了。
浮大附中离浮大非常近，出了浮城大学，两个红绿灯路口就到了，司礼周五的时候，没有和任何人说，背着包按照导航去了浮大附中，附中的围墙外贴着优秀班主任和优秀年纪代表的照片和名字，司礼在一排排照片里，找到了朱清如。
她在初一五班，贴在学校外的照片上，她还是扎着马尾，笑容很干净的女孩，司礼有些好奇，短短时间，为什么一个女孩会变成这样，和徐梅有关吗？所以，徐梅至死也想着要和女儿道歉？
附中的安保很严厉，外人进校要登记身份证并填写进校理由才能进去，司礼借着刚才看到的一个老师的名字进了学校。
附中的里面中满了梧桐树，冬天走在校园里，听着朗朗的读书声，十分享受，司礼等到了下课铃响起，去了初一五中的班门口。
“请问一下，朱清如在吗？她妈妈托我给她带点东西？”司礼拦住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留着刘海，一双大眼睛，扎着高高的斜马尾，校服外带着胸牌，上面写着许雯雯。
小姑娘晃了晃马尾，朝着班里奶声奶气的喊，“朱清如，有人找你。一个漂亮的大姐姐。”
司礼心头一喜，没想到任务这么快就要完成了。
她喜滋滋的看着门口，出来一个男生，留着半长的刘海，吊儿郎当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校服袖子上，蓝色圆珠笔画了司礼认不出的卡通人物，他吹了个口哨，“呦，美女，你找我啊。”
“你是朱清如？”司礼睁大眼，“哪个朱，哪个清如？”
“祝，祝福的祝，青儒，青色的青，大儒的儒。”男生眼珠子滴溜转，打量着司礼，“我们见过吗？”
司礼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