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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弄着手里的鞭子,她嘴角露出一个乖戾的笑容,见没人回答,觉得有些不够气派,便突如其来地大吼一声,“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姑姑。”
宫女们乖乖地,都大声回答附和着她,她才满意地踱着步子走了。
“天啦,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真是不可理喻。”
对这个辛者库里的人,她既觉得讨厌,又觉得同情。
原来在令妃娘娘那里也见到过好几次鞭打宫女,打板子什么的。
但一来,那里也没有那多人围观,二来,行刑的人也不像这个什么“姑姑”那么张狂,就连被打的人也是被捂住了嘴的,怕动静太大了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倒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的,让她感觉到特别的震撼。
“这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她拿回了宝贝玉佩,便像躲避瘟神一样,飞快地逃离了这里。
躺在也不知是哪里的一处屋顶上,她握着宝贝玉佩,懒懒地晒着月光,心里不由得思索着她这些天所看到、听到的这一切。
在这里,她感觉到一种很压抑很压抑的东西,正是这种东西,扭曲了人性,让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丑陋了起来。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能够让所有人都变得这么的不堪和扭曲?
她想不出来。她那空茫的脑袋,实在是对此无奈得很。
这个宫里的人,有像令妃娘娘和太后老太婆那样虚伪的,有像今天晚上那个“姑姑”那样张狂变态的,有像小柱子那样偷偷摸摸当内奸的,有像刘嬷嬷那样谄媚的,还有像今晚被打的那个小宫女那样悲苦可怜的。
人生百态,这些人为何会以这样的方式存活于世间呢?
“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到底什么才是我所喜欢的呢?”
她不解,脑子里好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可却始终像隔着一个星空的距离,感觉近在咫尺,实际却远在天涯。
“难道,要像那个恶心的男人那样,被所有人恭维着吗?”
可是,他那样好像也没什么令人高兴得吧。至少,单纯如她,也能看出来,在一群人山呼万岁的时候,实际上有很多人,在心里盼着他早点死。
并没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崇敬他的好不好?
玉佩发出莹莹柔光,与天际的月牙相辉映。她渐渐迷离了双眼。
而此时,惨淡的月光从窗缝里漏了一丝丝在室内,隐约可见一个大通铺,上面睡满了人。
通铺的角落里,蜷成一团的赵福儿,正烧得满面通红,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她身边躺着的宫女们睡得正熟,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状况。
“我没有偷玉佩……我没有……”
早已经烧的干裂的嘴唇粘连在一起,根本就张不开。
她想嘶喊,心头有万般的不甘和怨愤,却终被堵在了嘴里,因为她没有力气张开双唇。
“额娘,福儿无能,不能再照拂您了。女儿再也见不到您了,女儿好难过,好不甘心,好恨呐。”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偷走了玉佩?我赵福儿就是化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淡淡的影子,静静地,从趴在通铺上的瘦小身体之中飘了出来。
月光有些冷,隐约可见几点稀疏的星光。也只有这冷冷清清的月色,见证了这一条如青葱般鲜活的生命,是如何毫无声息地消逝在这重重深宫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偶找了一点点边角时间上来给大家留言回复了哟~那个提议一日10更的亲我木有看到木有看到呀~偶是近视偶光荣哟!!TAT
深宫遇鬼记
夜色朦胧;紫禁城沐浴在一片静谧之中;空荡荡的长街之上;橘黄的灯笼光,和孤独矗立的青色宫墙作伴,一起度过无数个平淡而不平常的夜晚。
一队侍卫从长街之上快步巡查而过,手中的刀柄在黑夜中闪烁着幽幽冷光。
走在最末尾的,是一个个子小小的侍卫。
他偷偷捂嘴打了个哈欠;正是才求玛法托了关系调职成功的完颜清保。
他至今心头还愤愤不平。“那天杀的阿古塔,居然处处针对他;要不是玛法有门路;说不定他得给这可恶的阿古塔欺负死。”
完颜清保想到这里;摸了摸胸口今日特意准备的钱袋;里头鼓囊囊的;是一叠银票子。
玛法说了,让他长进些,轮值之后,一定要请同僚们和头儿吃顿酒,再给头塞个红包。
他本来是有些不情愿的。他觉得,像他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俊才,是不应该走这些歪门邪道的,可是玛法和阿玛都坚持让他这么做,他也只得这样了。
心头有些憋屈的完颜清保扭头望了望天,看见一颗流星慢慢地飞过。
“怎么这颗流星是绿色的?”他疑惑不解,步子不由得慢了。
“呀,流星怎么飞过来了?”
“妈呀,鬼呀!”
“咚。”
完颜清保直愣愣地倒下了,人事不醒。
“哎呀呀,被发现了吗?”
那拉小白魂刚睡醒了一觉,觉得舒服极了,抱着玉佩从房顶上飘过,却听到这声惨叫。她心中不妙,赶紧把玉佩藏了起来。
“鬼?哪里有鬼?”众侍卫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清保!清保!”
“头儿!这小子昏倒了。”
“哼,老子就说嘛,这靠关系进来的小子肯定当不得重任,真是没用,来,你们两个,把他抬走。”
不情不愿的两个侍卫一个抬头,一个拎脚,抬着完颜清保往侍卫值班房去了。
“哎,搏吉古,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邪门啊?”
抬头的那个侍卫有点惴惴不安,“你刚才听见了吗?这小子说有鬼!”
“别,别说这个,大晚上的渗得慌。”另一个哆嗦着,加快了脚步。
谁知道呢?这宫里头的事情,玄乎着呢。
“鬼?”
那拉小白魂咬着指甲,有些疑惑,“他们是在说我么?”
“我是鬼?我的名字是鬼?”
“可是,这个名字不好听。”
小白魂撅撅嘴,很不满意。那些宫女们的名字都有两个字,可她的名字居然才一个字,她觉得有点上不了档次。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比这些宫女们高级的。
“嗯……至少,得有三个字吧……”
“茉……茉雅琦。”她脑海里一下冒出一个名字,“我要叫茉雅琦。‘茉雅琦’,是……是长寿花的意思。”
“可是,是谁告诉我,‘茉雅琦’是长寿花的呢?长寿花又是什么?”
几副支离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似是而非,是谁?
是谁,曾经亲切地呼唤过这个名字?是谁曾经温柔地抱过我?
为什么,我的脑袋会有点疼?
赵福儿茫茫然地飘出了房门。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知何去何从,便在这深夜的紫禁城中,漫无目的的飘荡了起来,直到……
“你是谁?”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
“什么?”赵福儿茫然。
“嘿,新来的丫头,你是谁,你是怎么死的?”对方凑到她面前,重复了一遍。
拦住她的,是两只男鬼。
说是男鬼,其实确切地说,是两只太监鬼。一只高高瘦瘦的,一只圆滚滚的,倒是并不显得恐怖。
“怎么死的?”赵福儿喃喃自语了一声,有些明白,“原来,我这是死了吗?”
“很明显,你就是死了。”
圆鬼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有执念的。”
“我死了?我死了!不——我不要!”赵福儿很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偷太后娘娘的玉佩,我没有偷!我是冤枉的——”
“你是冤枉的又如何?能在这深宫中做鬼,哪个不是有深仇大恨?”
高瘦鬼嘲讽起来,声音尖刻,带着浓浓的不爽。
他们说话间,更多的鬼围上来。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男男女女都有。
“哎,又一个新鬼呀。”他们都说。
“新鬼丫头,你是被现在的太后弄死的?”一个鬼好奇地问。
“是,太后冤枉我偷了她的玉佩,呜呜——”
“我也是被太后害死的,不过,是上一个太后。”
“我是被皇后毒死的,她说我背主,投靠了皇贵妃。”
“杂家是被皇帝打死的,他认为我透漏了宫中消息给廉亲王。”
“本姑娘是被那个狐媚子董鄂妃害死的,她染了天花,皇帝非要本姑娘去伺候她,真是可恶至极!”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起了自己的死因,赵福儿听得目瞪口呆。
“可是,我还要照顾额娘,我还想见见她,为什么,我就这样死了?。”赵福儿哭着,就要往紫禁城外飘去。
“哎,丫头,你想见你额娘,怕是没机会了,你走不出这里的。”一个年老的女鬼说道。
“为什么?”赵福儿大惊。
“不知道呀,反正就是出不去。”女鬼摇摇头,她闯过好几回,才终于死心。
“出不去……那我不是再也见不到额娘了?”
赵福儿悲苦莫名,“那我要报仇!那个该死的偷玉佩的贼,还有不辨是非的太后!”
乾隆很烦躁,很想杀人。
皇后昏迷不醒,乾隆和太后钮祜禄氏都不怎么重视。可是快一个月了,她还昏迷着,这就很让人惊悚了。
四九城之中,渐渐地,各式的流言纷纷扬扬如雪片般冒出来。大街小巷、茶肆酒店之中,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着一条小道消息,那就是说这个皇后又快要不行了。
因为这个,乾隆快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乾这是为什么呢?亲们不要大意地猜吧~猜中,送亲亲两枚^…^
离魂回体(抓虫)
这原本本没什么好烦恼的;一个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呗;他又不是没死过老婆。
反正对乾隆来说,那拉本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死了也不心疼,死了还能给他喜欢妃子腾个位子出来。而对太后来说,那拉是仇人的亲戚;死一个不够,死两个也不嫌多。
可是;到了五月的时候;大小和卓叛乱了。叛乱之时;小十三也开始发病;不久就幼年夭折;皇后也随之倒下。
因为爆发了战争,各地各地的反清分子乘机活动起来。他们抓住了皇后病重这个流言,使劲地往里面各种添料。于是在这些人有心的推波助澜之下,皇后病重垂危的消息,从单纯的八卦慢慢变了质。
流言传得有声有色。有的说乾隆刻薄寡恩,有的说他宠妾灭妻,更有甚者,直接说乾隆根本不是真命天子,他福运单薄,压不住龙气,扛不了江山。他克妻又克子,不配为皇。
一众反清人士还列举出了许多证据:比如乾隆的原配皇后死了,原配生的儿子死光了。相当于侧妻的皇贵妃又是封一个死一个。后来终于又册封了个继皇后吧,这继皇后生的儿子女儿,三个就死了俩,还有一个病恹恹,估计也长不大。而且现在这个继皇后又要死了。
乾隆听到这种人身攻击的流言,大为光火,“反动,这是大逆不道的反动!这些天杀的叛贼,朕要诛他们九族!”
于是一大批可疑人物被残酷地镇压了。官员们这次非常有眼色,行动很是积极,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处置得是干脆利落。
各地的牢房中,多了许多吃白食的嘴巴;秋后问斩的名单上,也增加了厚厚的一叠页码。可以预见,乾隆二十二年的秋天,菜市口将是如何的热闹。
乾隆下了狠手整治不法分子,民间风气为之一肃。可是,乾隆也曾熟读过资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