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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您很久没来这里了吧?”翟立倒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适应了房子里的灰尘量以后,他一面打量房子一面毫无顾忌大声问祁安民。
周小阳忍不住皱了下眉,想要提醒他,可还没等他开口,一个黑影一下子就从边上蹿了过去。
“艾玛!啥玩意?”翟立顿时惊得一蹦三尺,眼见着那黑影蹿进了祁老待的房间。他想也没想就喊祁老,“祁老!刚才有个耗子跑进去了!”
祁老正猫腰在柜子翻检,听见翟立的声音,便直起腰,朝他俩招手:“过来搭把手。”祁老还笑咪咪的托了一下眼镜。
“哎。”翟立一边应声,一边往房间里走。周小阳回头看了眼大门,确认门一直是开着的,这才跟了上去。
房间里,祁老跟翟立正把书桌上的布罩拿开,似乎有一边被桌脚压住了,祁老拽了两下没拽动。翟立使了点蛮力,猛地一抽布罩,桌子都被他扯的晃了两下。只见一个黑影“嗖”的蹿出来,还没看清楚就跑得没了影。
祁老被小小的惊了一下,皱了眉,嘀咕着:“怎么进老鼠了?也没放吃的。”
老房子里有老鼠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但是祁安民却显得十分不安,叮嘱周、翟两人先看资料,他去找东西来打老鼠。
“祁老,不用了忙了,我俩也不怕那玩意。”翟立说。
祁安民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里东西珍贵,咬坏了它又不能陪我。东西都在这里,你们先慢慢看。”说着,他指了指柜子某一层,人就走了出去。
“老头挺有意思。”翟立觉得好笑,一回头,却看见周小阳盯着祁安民的背影,十分警觉的样子。
“小阳?”翟立喊他一声。
周小阳收回目光:“你别搞得跟祁安民很熟一样,我总觉得他怪里怪气的。”
“有吗?”翟立摸摸头,“你不会想多了吧?老人家脾气都有点怪。”
“但愿吧。”周小阳盯着祁老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想想自己,自从何时雨去世后,他就整天疑神疑鬼的,也许真的是想多了。
祁老指的地方,最上面一层放着三个文件夹,以及一个月饼礼盒。翟立跟周小阳把它们统统抱到书桌上。
翟立随手打开一本,只扫了一眼,就“嚯”的叫了起来。“这不是冯教授的字吗?”
周小阳凑上前看,确实是冯教授的字。冯教授教书的时候最喜欢搞测试,那会电脑还不没有现在普及,他编的测试卷子很多都是手写的,因此学生们对他拿手龙飞凤舞的字十分熟悉。
“嗯,是复印件。”周小阳摸了摸纸张,粗看过去,内容就是一些地质地貌的分析,他毕业以后就转了行,这些专业知识丢了近十年,现在看来只觉得面熟,却读不太懂。他大概的翻看了一下。“我记得冯教授因为身体两次进山都没赶上,怎么写了这么多这里的地质地貌分析报告?”
翟立倒是一直干老本行相关的工作,他接过去看了一看就说:“冯教授肯定来过,他写的是莲花山…冶力关以及迭山附近腊子口这两条实习线路,听说当时他还是敲定线路的负责人之一。”
莲花山…冶力关是西秦岭的常规实习路线,地貌特征丰富,海拔也不算高,而且大部分线路都在跟旅游线路重合,安全性有保障。迭山腊子口也是个比较成熟的学生实习线路。冯教授的两份报告写得中规中矩,并没有提出什么奇怪的言论。
翟立继续往下翻,除了这两份报告,后面零散资料还是冯教授的笔迹,也仍然是影印稿。没有之前的详细,但看得出也是实地考察过的。而地点都集中在卓尼县县城以南的地方,地名多是藏文音译,看着陌生。
翟立看地质报告的时候,周小阳也在翻另外两个文件夹。最薄的那个里面是各种手写笔记,以及剪报。大部分都是当地的一些传说,周小阳耐着性子细看,发现当地传说里有个“西姥山府”据说是西王母当年留下的行宫,里面满是奇珍异兽,有幸进入的人都乐不思蜀,再也不愿出来。西姥山府四个字被红笔圈重点圈着,或许这就是那个地宫的名字?
周小阳想着,又去翻另外一个厚实的文件夹。里面是一张张折叠整齐的对开的纸,打开来看似乎是路线图,但是看起来作图的人没有去过,路线图断断续续,很多地方还打了疑问号。而月饼礼盒里则放着好几叠照片。几乎全是手稿翻拍。而那些路线图类似的东西似乎就是根据这些翻拍的手稿推测出来的。
周小阳留意了一下照片上的日期,1998年9月,比他们进山还要早三年。
可是为什么他们进山的时候祁老并没有拿出这些资料?或者他拿出来了,却只给陈安老师看过?周小阳脑子里思绪纷乱,一时理不清线头。他和专心看资料的翟立都没有听到大门落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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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居然下雨了,还不小!”万金打开雨刷,又感叹一句:“真少见。”李从心虽然不了解这边的天气,但听万金这样说,也就知道现在不是多雨的季节。这样就好,要是进山的时候碰到连绵的阴雨那才叫糟糕。
眼下车已经快到卓尼县了,路况不错,接下来也没有什么险峻的路段。因此雨虽然大,他们四人也没有停车等雨停的意思。不多时,就到了卓尼县县城。
祁安民的住处非常好找,只是他四人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答。还惊动了他的邻居,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妈,站在家门口没有恶意的打量他们四人,有点吃惊的样子:“你们也找祁老师?今天什么日子,这么多学生来看他?”
四人听出有蹊跷,李从心忙问:“阿姨,刚才来的学生是不是两个人,中间有一个是胖子?”
“是呀,你们来晚了一点点?他们刚出去了。”上了年纪的女人说。“你们认识的是吧?”
“对,他俩是我们师兄。”沈青说,“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还能去哪,祁老师不是在家,就是去他工作室。”大妈说,“你们去他工作室找人就对了。”
工作室,沈青跟李从心面面相觑,又去看那个大妈。
大妈摇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地方,祁老师这个人怪怪的,一般不会带外人去工作室。不过听说是在西边,有点偏。你们要不过去再问问?这里也不大,应该很快就问出来了。”
四人向她道了谢,就下楼了。
刚走出楼门,李从心表情就变了,催着万金赶紧去开车。“我们赶紧去找他们三个,晚了怕要出事。”
“啊?怎么回事?”沈青完全不在状态。
“祁安民家里有死尸的味道。”李从心说,又补充,“气味不算太淡,应该不是周小阳跟着翟立留下的。”
又是死尸……沈青瞬间明白了,脸色也不大好:“我知道了,赶紧去找人。”
然而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却被吓了一大跳,车上除了万金和己辛,还坐着一个人。“老、老秦?你怎么在这!”
“咦,这话问的。”后排座位上那个干瘦老头拿掉太阳镜,小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人,“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我这个样子,怎么还跟见了鬼一样?”
沈青本来也不是真怕他,只是刚才事出突然没有心理准备,听他这么一说就跨进车里。“刚才吓了一跳,你从哪里来的?”
“他走阴阳道,一路上都跟着我们。”李从心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万金一脚油门,车就飚了出去。
李从心他们一路过来已经熟悉了万金的开车风格,倒也不怕。反倒是老秦被吓了一跳:“开这么快,要死啊!”
“都已经是死了的人,还叫什么叫?”万金空出一只手来掏掏耳朵。
“呸,什么业务水平还好意思装我徒弟!”老秦愤愤,“死什么死,我还有一盏阴灯没灭呢!”
“身体都烧没了,还拿自己当活人?”万金单手操作方向盘,说话的时候又挑衅似的在拐弯处完成了一个惊险的漂移,因为下雨的关系,车几乎是擦着路灯灯柱过去的。
“别玩了。”这回开口的是己辛,他闭着眼假寐,“我还不想再去找个身体。”
“好的,师父。”万金有点尴尬,当下双手扶住方向盘。
卓尼县不大,主干道也就两三条,沿着姜塘街一路西行,不多时两边的房子就变得稀疏起来。
己辛忽然坐直了,抬手敲了万金胳膊:“再开慢点。”
“发现什么了?”李从心问。
“附近有凶兽。”己辛猛然睁眼。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说好隔日更,又驴人了
咳咳……
☆、十二凶神第六章(完)
己辛的话仿佛倒翻了一桶液氮,车里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骤然冷凝。除了开车的万金以外,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车窗外边的景物。雨小了许多,透过稀稀拉拉的雨幕可以看见车已经驶到了城镇的边缘。道路两边的房屋渐渐变成了牧场,期间点缀着零星的藏式房屋。
在己辛的示意下,万金将车速一降再降,最后几乎是在马路上爬行。
雨水能够很好的遮掩鬼怪的气息,李从心不知道己辛是怎么感知凶兽存在的,至少到现在为止,她没有从周围的环境中发现任何异常。然而也因为如此,她更加不敢放松,就怕漏过一点蛛丝马迹。
然而己辛却又闭上眼睛,懒懒的靠着椅背。“老秦,夹在生死之间的感觉怎样?”他突兀的问。
盯着窗的老秦愣了片刻,反问:“你还来问我?你都这样不人不鬼的活了三千年了吧!”
“是啊,三千年了,还没有死成。”己辛的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人活着的时候受社会法令、道德约束,死了也会有勾魂使领着上路。没有法则约束的地方只有生死之间,存在全凭执念,当然,也可以称之为欲、望。欲、望没有任何束缚的样子……能想象吗?”
“你什么意思?”老秦脱口而出。
李从心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道光——这些话是说给她听的。
前几句话咋听之下有点像己辛在感慨自身际遇,然而后面越听却越不是那么回事。“不过,要说完全没有约束也不尽然。生死之间的状态也可以理解为精神体实物化的状态。活着的时候认可的道德规范也属于精神体的一部分,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弱约束。虽然这种约束看起来没有什么实际的效力,但由于它往往与人的执念相悖,而执念是生死之间的立身之本。所以对不死不活的人来说这种道德认同是难以摆脱的枷锁,一切的痛苦、不安和煎熬都来源于此。但是它又不会被轻易抛弃——即使已经不属于阳间,但一个人的自我认同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一旦完全抛弃曾经道德约束,精神体会产生不同程度的自我认知迷失,会在打心底里将自己视为异类。”
己辛的声音始终平淡无波,话又绕,万金当下就抓瞎了,他腾出只手挠了挠头:“师父,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己辛没搭理他,却问:“你懂了没?”
“嗯。”李从心应了一声,眼睛还看着车窗外。
“哎?”万金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师父,你是说给她听的?”完了又问李从心:“妹子,你嗯什么嗯?是懂了还是没懂啊?”
“意思就是,祁安民正处在非生非死的状态,附近蛰伏的凶兽多半与他有关系。而且祁安民的精神体应该并不稳定,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