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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意见,只要让我去。”沈青看着她说,李从心有点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又问翟立跟周小阳:“你们呢?”
周小阳爽快的投了赞成票,何时雨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只要有一线查明真相的希望他都绝不会放弃。
翟立一脸为难,对甘南,他有严重的心理阴影。但事已至此——他们七个被标记过的人,已经死了四个半。不去甘南查明原因,他挂掉只怕也是早晚的事。更重要的是,已经三比一,不差他这一票了。
然而黑猫老秦说他搜集了很多那一带的资料,因为不方便的传递都交给自己的徒弟保存,去甘南前必须先去一趟湖南,找到他徒弟拿东西。
本来以为只是很简单的事情,可老秦那徒弟简直是修道界的一朵奇葩,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坚持摈弃一切现代化的通讯工具,根本联系不上!因此李从心他们只能亲自来湖南找他。
于是,三天后,他们一行人出现在了湖南。让人气恼的是,老秦的徒弟住在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下了大巴,居然离他的住所还有十多里路!他们四人一猫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好心的老伯,愿意让他们搭拖拉机进村。然而不知道这个老秦和他的徒弟在这里到底造了什么孽,那老伯一听说他们要找的人是老秦的徒弟,吓得二话不说就把他们连人带行李掀下了车,跟见了鬼似的把拖拉机开得飞起,一溜烟就跑没了影。留下他们四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翟立哭丧着脸问。
“还能怎么办?走呗!”李从心四下望了望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掂了掂背包,拉低太阳帽的帽檐,认命的往前走去。
烈日下跋山涉水绝对是个消耗体力的活,更何况四个人都背着不轻的行李,半个小时后,翟立瘫倒老树下紧紧抱着凸起在地面上的老树根,死活不肯再多迈一步。一想到还有那么长的山路要走,翟立想就哭:“我说老秦,你徒弟都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把人家大爷吓成那样?”
黑猫爪摊了摊前爪,一副“无可奉告”的欠扁样。
翟立内心用一套组合拳把黑猫从头到脚揍了一遍,这才勉强抑制住了动手的冲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其实不光是翟立热得虚脱,李从心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翟立趴下那会他们也已经又热又累,纷纷卸了包着围坐在老树下休息。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十二点,但天热得让人没有半点胃口。四人带的水已经喝了大半,干粮还一点没动。
沈青撕了包牛肉干递给李从心:“吃点,要不一会该晕了。”
李从心接过肉干,送到嘴边闻了闻,又拿开了。沈青见状从包里翻出罐八宝粥:“嫌干的话,你吃这个吧。”
“你怎么还带这个?不嫌重啊?”李从心说归说,却一改刚才闻牛肉干的时候神色恹恹的样子,欢快的接了过来。
“嫌啊,赶紧吃了给我减负!”沈青挥挥手,拿过她不吃的牛肉干大口咬着。
这种罐头食品放在平时李从心肯定是不会吃的,背包在太阳下晒了一路,里边的粥也被晒得温温的。但比起干巴巴的牛肉干和饼干,这东西明显要容易下口得多。李从心速度的干掉半罐粥,又把罐子递了回去。“牛肉太干,你也喝点粥。”她把粥往沈青手里一放,又从他手里抢过牛肉干,撕了一块慢慢嚼着。
一连串动作李从心表现得无比自然,可沈青看看手里吃了一半的粥,又瞅瞅她拿过去的牛肉干,耳尖不自觉的染上一层薄红。沈青拿起她用过的塑料勺子舀了口粥,好甜……这算是间接那啥吧?沈青偷看了李从心一眼,发现她嚼着牛肉,视线却是看向树荫以外的地方,根本没注意自己。
“啧啧”半躺在一旁默默啃着干粮的翟立忍不住发出八卦的声音,被沈青瞪过后,立马露出个淫/荡的笑。对着沈青无声的做口型。
沈青的脸顿时红成了猴子屁股,羞恼参半。他看得清楚,那个死胖子说的是“纯情小处男”。
“休息够了吗?该出发了,我看这天像是要下雨……咦?阿青你……”李从心一回头,就看到沈青的关公脸,刚要问,沈青就陡然站起来,去拎翟立这个八卦的胖子,粗声粗气的说:“歇够了赶紧走!”
翟立还想取笑他两句,刚才还烈日当空的天居然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当下也不用人催了,三两下收拾好背包跟着李从心他们蹿出了树荫。周小阳自从何时雨过世后,情绪一直极度低迷,一路上除非必要,否则根本不说话,他们说要走,他也就收拾了背包跟着上路。
四人才走出数十米远,天就阴得像是到了傍晚,跟着一道闪电劈来,把半边天空照得雪亮。隐隐的闷雷从远处滚来,仿佛钱塘江潮,渐成排山倒海之势。等他们手忙脚乱的翻出雨伞,从天而降的水幕已经将视线遮的严严实实。
“操,这什么鬼天气!”翟立一边骂脏话,一边抹去脸上的雨水。这样的大雨里撑伞,根本就是伞外下大雨伞内下小雨。而原本尘土飞扬的土路一瞬间成了他们行进的最大阻碍,雨水和泥简直就像强力胶,每走一步都觉得鞋底马上会被泥巴拔下来。
“老怂,你看前面……我怎么觉得这雨云好像跟着我们?”沈青问。
李从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大约数百米之外的天是晴朗的。可……“卧槽!”李从心突然跟见了鬼似的叫起来。
“怎么了?”沈青问。
“看到前面那树没?”李从心指着前方说,“就是我们刚才休息的地方!”
“鬼打墙?”翟立大惊。
“看来是的。”李从心擦擦雨水,琢磨着要怎么破解。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童音,一开始离得远,也听不清楚,然而很快就近了,那童音好像是念着什么童谣,方言,她一时也听不懂。
这大雨天哪来的孩子啊!还走得这样快!李从心头都不敢回,喊另外三人跟着她跑。那三人也听见了诡异的童音,哪里敢耽搁,当即跟着李从心撒丫子跑路,翟立更是连伞都扔了。然而不管他们跑得多快,那声音始终在他们后边数米处响着。
当那棵老树第二次出现在他们前方时,李从心心里大叫不好。她的符咒早被水泡烂了,其他的道具都还在背包里,等她翻出来做法,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骨头剩。
“我靠!怎么会这样?”沈青看着前边的老树焦躁地骂了一声。
“它、它它……”翟立跑得上气不接下,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就变成了磕巴。
李从心手还搭在拉链上,一回头,就看见他们身后的雨幕中有一团蓝幽幽的小火苗在半空中浮着,那声音就是这火团发出来的。
鬼童子!
李从心猛然想起书里记载的这种东西,严格来说,鬼童子并不凶恶,它们只是喜欢跟路人开玩笑。但是对于活人来说,走不出幻术也只有死路一条。
“大师,咋办!”
李从心不回答他,一边往前跑一边问沈青:“阿青,你还是处吧?”
“啥!?”沈青丝毫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
看他的样子李从心心里顿时有了数,当即指着那团鬼火说:“赶紧的,对它们尿一泡!童子尿对鬼童子最有效了!”
“啥?我靠!老怂!这种情况你也得让我尿得出啊!”沈青顿时哭笑不得。
“老弟!让你尿你就尿啊!”翟立急了,“你这是在救命啊!”
“你也是男的,你怎么不尿?”沈青瞪他。
“我……”翟立脖子一缩,看了眼李从心,小声说,“不是要童子尿么……哥哥这把年纪了明显不是童子鸡……”
尽管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沈青的脸色还是因为那三个字黑了一黑。
果然,二十多岁还被人说是处男多少有点尴尬吧,李从心不由瞄向一旁躲开沈青杀人的视线。
“老怂!你在笑!?”沈青黑着脸问。
“我哪有笑?”李从心赶紧绷住脸,一本正经地催促他,“快点!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阿青,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里只有你有办法……”一直没出声的周小阳也开始帮腔。
沈青脸上已经变得铁青,横了李从心一眼:“你转过去!”
李从心耸耸肩依言转身,过了一会,童谣的声音却变得更近了,刚想转过去偷瞄,就听见沈青恼火地对翟立他俩低吼:“你们也转过去!看着老子老子怎么尿得出?”
“阿青你快点!磨磨唧唧干什么?你丫上公厕的时候旁边都没人吗?”李从心忍不住吼他,他爷爷的,平时也没见他这样忸怩!
大约是那团鬼火的逼近起了作用,李从心吼完没过多久就听见后边响起一阵有别于雨声的水声,跟着,一直罩着他们的雨云很快就散了。
因为刚才的事,沈青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其他三个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触他霉头。就连黑猫老秦也十分识相的从沈青背包里跳到了翟立肩上。
远远的,山道上迎面走来一个人,穿得破破烂烂,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还提着盏灯笼,通身行头只差一只拾荒专用蛇皮袋。
见到他们四人,那乞丐装的怪人立马快步迎了上来。走近了,那人将他们四人上下打量一番,操着一口湘普不文不白的说:“贫道刚才见天有异象,想来是有秽物出来作祟,特地出来解救……现在看来贫道似乎多此一举了?”
“说人话。”这样的文言水平让李从心由衷的翻了个白眼。“少装神弄鬼了,什么秽物?鬼童子而已。”
“呀!高人!”那人眼睛一亮,赶紧朝李从心作揖。又一一扫过余下几人,视线停留在沈青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说了句方言:“带着红花伢子啊,难怪。”
沈青不懂他的话,刚要问,蹲在翟立背包上的黑猫就忽然蹿到那人跟前,照他左脸就是一爪子。
“师、师父?”怪人捂着脸颊,瞪大眼睛叫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名词解释:
红花伢子=小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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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童子第二章
老秦的徒弟姓万,名金,外号万金油,道号不知,十分健谈。
见李从心不但熟知鬼童子的破解办法,还跟他师父是忘年交,万金对李从心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同行不过十余分钟,已经将老秦的家底全抖了出来。
老秦在乡间开的旅馆原是当地一大户人家的宅子,始建于民国年间,后来在战乱中毁了大半,辗转到了老秦的一位堂叔手里。老秦的这位堂叔没有子女,临去前把宅子留给了老秦这个跟他脾气相投的后辈。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村里。
村民一见到万金,全都跟那个把他们扔下车的老伯一样,基本转头就走,站在远处看都算胆子大的。只偶尔有还不懂事的小娃娃好奇的想要凑上来,不过很快就会被家里大人捉回家去。
“万金,这里人为什么都怕你?”沈青问。
万金脸一皱:“还不是上个月火灾的事!”
上个月旅馆发生的事故虽然被官方定性为“电路老化引起的火灾”,但当地人可不这样认为,他们坚持认为火灾是鬼怪所为,直到现在也没有哪个村民敢接近那里。
“愚昧!无知!”万金愤愤道,对村民拒不接受科学解释表示痛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