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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妖物-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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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机的目光瞅向白霜,只见她面色冰冷,居高临下撇着玄缟。一边的玄凤也微微惊愕,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被莫名其妙绑来,是胡长老的式神们和白霜联手做的?

    为了找玄缟兴师问罪么?

    “算了,反正我也打了你一顿,这笔账就此两清。你也是别人的手中刀,没有出自本意。”白霜转身走到青石边,将装着荷叶糕的盒子提过来。

    玄缟正在擦鼻血的手一顿,忽然鼻子一酸,跟个大姑娘似的蕴了满眼水光。

    别人的手中刀……可不就是他的写照么?活了这么些年,从没为自己喘口气过。他看着白霜打开食盒,将里面装满糕点的小盘子端出来,放在洞中砂砾遍布的地上。

    小时候,因着爹娘喜欢在外人面前说大话,他被严苛要求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要走在别人前面。

    不能为他们的面上增光,就是废物——这是爹娘常挂在嘴边的话。他们念了许多年,从他懂事起,念到十三岁那年。然后,他被送到烈火镇玄家宗门学习驱魔术。

    许是运气好,许是上苍听见了他祈求离开那个家的愿望,他顺利通过了试炼。

    爹娘从此有了更多炫耀的资本,可那些他再不关心,他只想让自己走得更远……因此,玄缟活得小心翼翼,专心修炼,成为第一个被提拔的宗门弟子。

    本以为迅速成长和强大会让他拜托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的命运,却不想他还是变成了大长老手里的刀!

    到最后,求生不得,被锁塔楼。而那个叫白霜的小师妹,却一路披荆斩棘,活到现在。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小姑娘,骨子里却埋着任何人都掰不折的坚强。

    连认真的心思只在宗门和胡双叶身上的大师兄也对她另眼相待。

    而今,她知道给蜃妖下毒的是他,可却只是揍一顿作罢(虽然这一顿也揍得不轻)。不止如此,她还轻易就说出知道他是别人的手中刀。

    她本没把他放在眼底!好恨啊!玄缟一边心酸难受,一边怨气冲天。

    可是该恨谁呢?爹娘?大长老?白霜?还是……自己?玄缟捏着手帕发呆,鼻血又冷不防流下,这回直接沾上他紧抿的唇瓣,微微阖动,咸腥味猛地钻进口中。

    他赶紧擦去嘴上的血,一块荷叶糕突兀横在眼前。

    “玄缟师兄,没想到你看起来心善,比起我们来手段还真是狠辣呢。”陆机带着嘲讽的脸出现在荷叶糕后面,然后一张嘴,咬下一口甘甜细腻的糕来。

    那感觉,仿佛他在吃的不是荷叶糕,而是玄缟的自尊。

    “陆机,你那么长舌作甚?荷叶糕都堵不住你的嘴。”玄凤沉脸开口,手中捏着一块糕点却没入口。白霜刚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手发麻。

    陆机吐了吐舌头,歪开身子靠着石壁坐下。

    见陆小师弟终于安分,玄凤这才问白霜:“小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被老爹盛怒抓走,转眼就被绑来这处地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白霜就带着失踪的陆机出现。还提着一盒荷叶糕,刚见面就揍玄缟一顿……

    这还是他玄凤第一回瞧见行动比自己还快的人,也是他第一回搞不清楚自己处在什么状况中。

    白霜盘腿而坐,幽幽瞧他片刻,忽然反问道:“大师兄,你怎么看恶妖印记这事?我要听真话,别用那天在塔楼顶上的方式敷衍。”

    陆机听她如此直白,差点一口糕点噎死自己,慌忙不迭抢过食盒底下巴掌大的水壶往嘴里灌茶水。

    就连默不作声擦脸的玄缟也怔怔瞧着白霜,一时间竟不知她意欲何为。还以为她就是专门来教训他的,没想到呼吸之间她已经那么严肃说到恶妖之印上去。

    “……”玄凤正把荷叶糕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张口,就无心再张口了。

    望着她认真严肃的眸子和那张精致好看的脸,凌厉逼人,玄凤一时愣神——如此气势竟属于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家。

 第108章 噬心鬼·话比刀狠

    玄凤败下阵来,这还是除了那人之外的头一次。那个人,是他无所不能的兄长,十五岁就精通所有驱魔术、十六岁收服凤凰渊中唯一敢出来祸害人间的妖怪并驯为式神。

    十七岁,将塔楼中所有古札上的术法掌握。

    十八岁,带着自己的式神外出云游不知所踪。若他在,身为族长的爹断断不会将玄凤往未来族长的路上栽培,他爹最常叹的一句话就是:“你若是有你兄长十成能力,为父也不用如此操心。”

    有时候,话比刀厉害多了。

    刀割出来的伤口会自行愈合,敷药还会好得更快,可说出的话呢?那是看不见的刀,却能稳稳扎在心上。每一下,都是看不见的鲜血淋淋。

    说得多了,铁打的心也会千疮百孔。被自己的族长老爹日复一日念叨着废物,玄凤内心是崩溃的。

    好在他很懂排遣郁闷的方法,这才没生生让自己变得自卑,反而越活越洒脱不羁。虽然他的本事不如兄长,但却有兄长不曾有的——心里装着玄家。

    可这些,父亲他看得见吗?

    唉,想远了。玄凤挑了一下眉,半曲着腿靠在石壁上,将荷叶糕送到嘴里咬上一口。清甜的米糕入口即化,带着微微的苦凉在唇齿间游走。

    咽下荷叶糕,他恢复了往日那个嬉皮笑脸的无赖师兄模样。

    “那不是恶妖印记,是千年前术士们深恶痛绝的恶灵印记。”玄凤捏着半个荷叶糕,边吃边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出。山洞本就清冷,听着他的话,其他人更是汗毛倒竖。

    除了白霜——她知道的可不少。

    玄凤对所谓的“恶妖印记”起疑,是因为曾看过的一本残缺古札。他从小时候起就倾羡兄长什么都懂,啥都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故也学他看一些古札。

    可惜,塔楼中藏着的古札都是与驱魔术有关,既难读又难懂。实在枯燥得很。

    偏偏他又是个看驱魔术法的书籍坐不上小半柱香的少年,跟着兄长在塔楼晃几天后他只把全本的《驱魔史》读完。之后就再也没进过塔楼。

    玄凤喜欢故事和传说,常常在烈火镇的简陋书斋里买来看。每每买了,都会躲在钟楼的角落美滋滋看上一下午。

    烈火镇不算小,但也算不得多大,只因靠近幽州城才比其他镇繁华热闹许多。奇闻札记更是少得很,不过十来天那书斋卖的书就被他买翻头。

    没有有趣的书看,玄凤很无聊,干脆躲在塔楼的角落发呆。

    如此无聊了几天,玄凤干脆搬了笔墨纸砚躲起来写故事。可惜自己写来自己看始终不如看未知的故事有趣,坚持没两天他就弃笔不写。

    无聊依旧,想看各种札记和心思越发让人难受,于是他头一次出了“远门”。在一个阳光甚好的早上,玄凤逃学了。

    十岁少年赶着一个在烈火镇上租借来的牛车朝幽州城而去,找书斋的时候他遇到了此生的挚友,回来时还遇到一个大熟人——玄家撞钟人。

    回来的时候,还是坐那个撞钟人的马车。他的牛车被盗了,光天化日下被人牵走的。

    于是,玄凤凑来买书的钱,近乎全陪在牛车上。他把书抱回去退掉,顶着老板要杀人的眼神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人家只甩给他:“钱货两清,概不退换。”

    玄凤又羞又窘,红着脸满心难受。其他买书的人也过来指指点点,最后还是在书斋相识的少年帮他付了银子。

    雪中送炭,从此两个少年成了青梅煮酒、纵马长歌的知交。十岁的玄凤抱着十来本书红着脸谢他,直到两人分别许久,他脸上的羞红都还没退尽。

    没了牛车,又雇不起城中马车,玄凤只好抱着书准备走回去。

    不料却在城门口遇见赶着马车哼着歌的撞钟人,他将玄凤打量一遍,最后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书上:“小公子,你又买书了?一个人?”

    “啊?嗯。”玄凤正看着他的马车愣神,好想坐上去!

    “小公子若不嫌弃,就上来一道走吧。”撞钟人看穿他的心思,朝边上挪了挪,拍拍身侧的位置。玄凤赶紧坐上去,草席上还残留着撞钟人的温度。

    主仆同坐,在玄家并不稀奇,更何况玄凤还是个不拘那些条条框框的少年。

    玄家虽庞大,但终是江湖上的驱魔师,和达官贵人相比,没那么多尊卑分明和繁文缛节。撞钟人拿过玄凤怀里的书,和马车上的坛坛罐罐们摆在一起。

    “驾!”撞钟人挥起鞭子,老马哒哒哒跑起来,车轮吱吱嘎嘎和玄凤的心声一样混乱又窘迫。

    不过,很快他就忘记了这些。撞钟人说着有趣的故事,全是他没听过也没见过的上古传说,个个都有趣的很。玄凤听得忘我,整个人都掉进撞钟人的声音里。

    “我知道小公子喜欢看那些札记,每一本都很有意思。”回到宗门,撞钟人将书一本本捡来给玄凤,脸上是遇到知己的意犹未尽。

    玄凤又惊又愕:“没想到我躲在角落里都被看到了。”

    “我那里也有许多古札,小公子可要看?”撞钟人神秘一笑,刻意压低了声音。

    玄凤至今都没忘记撞钟人的眼神,深邃神秘,想一片惹人向往的星空。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悬在那里的星星,亦或是裁下一片星辉。

    十岁的玄凤答应了,撞钟人也如他说的那般借给他许多有趣的古札。

    他如饥似渴的读着,像个求知的孩子。从十岁,到十八岁,玄凤才把那些有趣的古札读完,其实以他看书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两年内迅速读完。

    但玄凤舍不得看太多,每天立香计时,只看半柱香时间。

    知道他的这个习惯,差点把撞钟人给笑得岔了气。不过,大笑之后他一脸正经的看着玄凤,说这些书能遇他是无上的幸运。还说玄凤将来定会有一双不同的眼睛。

    那时的玄凤听得一头雾水,现在他懂了。看得多、见的广,可不就是会有一双不一样的眼睛么?

 第109章 噬心鬼·雷雨

    雷声如山洪般滚滚袭来,一记闪电劈在塔楼顶端的葫芦上,引出一串火花。狂风呼啸,暴雨倾盆,将整个玄家甚至烈火镇笼罩在黑云下。

    落汤鸡似的玄凤冲进塔楼,直奔供着祖宗牌位的房间而去。

    绣了红叶的白色锦衣往地上涓涓滴着水,留下一串蜿蜒水渍。通道里飘过来香烛燃烧的味道,玄凤白得发紫的唇瓣抿了抿,冰凉的手猛地拉开那扇雕龙画凤的黑漆木门。

    “爹,双叶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人未进门,带着怒火和颤意的声音已先灌进去。

    对面,玄家的族长、他的爹正举着一炷香朝着小山似的灵位和骨坛拜了拜,仿佛没听到玄凤弄出的动静似的,自顾自把香插在香炉里。

    玄凤喘着粗气踏进门,脚印明显:“爹,双叶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他在屋子中央站定,再次发问。

    一声惊雷响过,玄涔这才缓缓转身,用冷到骨子里的目光看自己的儿子:“祖宗先辈们的长眠之地,岂容你大声喧哗?跪下!”

    “爹,你回答我。”玄凤依旧笔挺的站着,被冷雨浇白的脸上眸光钢铁般坚硬。

    “我叫你跪下!”玄涔长袖一挥,还开着的门哗啦关上,撞出“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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