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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
“啊,对了。为师有式神,可以让式神来收拾。”男人拿着扫帚胡乱扫一通,才惊然发现自己还有能够驱使的式神,“都是为师总想着亲自寻人,时间一长竟把式神的事给忘了。”
他扔掉扫帚,挤到废物堆得像小山似的桌边,长臂一挥拂掉桌上长霉的碗筷杯碟。
一阵清脆的破裂声后,男人在桌面铺上两张白色符纸,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蘸着紫色汁液的笔在符纸上画起来。收笔后,白霜才看清楚他是从衣袖中的一个尺来长的小盒子里掏的东西。
“小徒弟,别忙活了。为师这就唤出式神。”说着,男人将两张符纸丢到空中,剑指一横那符纸竟稳稳停住。
就在白霜以为符纸会自己燃烧,然后从符纸烧尽的地方突然出现两个式神之际,两张符纸竟然嗖地凭空消失了。就像飘到空中的水泡突然破掉那样。
近乎同时,一个庞然大物穿破房顶砸进来……
“胡长宁,你找我?作甚?”妖艳的声音慵懒散开,白霜彻底呆住,一瞬不瞬的瞧着掉下来的家伙。发出这个声音的,竟然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啊不,是男妖!
浓眉大眼,鼻挺脸方——她没夸张,这个男妖的脸就是方的。像块石头。
男人见白霜这副模样,竟然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这徒弟瞧见如此古怪的妖物都没被吓破胆,和他家丫头有得一拼,会是个好苗子。
第20章 驱魔师·式神
白霜忍住笑,别开脸。而她心里,尾火虎已笑成傻子。恰时,窗户传来动静,一根树桠先进来,随后是树枝、树干,额,猜过头了,是一个白肤褐唇的女妖。
“长宁,你好久都没使唤人家了,此为何事?”女妖用比较正常的声音道。
两只妖怪,还有白霜均齐齐望向叫胡长宁的男人。他眼一眯,搓着手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两来打扫一下屋子。就两间。扫完后,记得做饭送到我小徒弟的房间里。”
他毫不客气的吩咐两只妖物,方脸妖怪倒是立刻麻利开工。女妖却端着下巴将白霜打量个遍,都还没动作:“你不是不收徒的么?”
“你不打扫,就去做饭吧。”胡长宁从一旁的柜子顶上拽下一个棕黄的酒葫芦,“小霜,我们且出去等等。”
“……”女妖轻哼一声,拨弄一下挂在眼前的掌形翠绿叶子扭腰离去。
月色浴着青瓦灰墙。
胡长宁用术法点亮院中的灯笼,包括院门口的两只。这些灯笼亮起,白霜才发现上面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院中的烟火味瞬间被冲的没了踪影。
她和胡长宁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对着天空发呆。
除了房间里的打扫声音,就只有他一口一口喝酒的声音,酒香将白霜环绕着。她没问他家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凤凰渊边上的林子里。
真是种奇妙的默契。
“白霜,你这师父算是拜对了。我感应到我们距离角木蛟又近了不少。没想到阵眼竟然不在凤凰渊的诛妖阵里,玄家那位祖宗还挺有心眼。”尾火虎最耐不住沉寂,开始在她心里叨叨。
白霜抱着双膝,将下巴放在膝盖上,脑子里想着:“我一定会拿到角木蛟,但可能会花些时间。”
以她的实力,只能蛰伏好再找机会一击即中。不可张扬,更需步步为营的苦心经营和不能行差踏错的谨慎小心,玄家的大致情况还得从身边这个师父口中探出。
她的心中所想虽被刻意压制,但些许碎片还是被尾火虎探知。它在她心里道:“放心,只要你是真心想要拿到角木蛟、破坏诛妖阵,曌不会不管你的。”
它刻意一顿,才道:“曌此前给了我不少适合你修炼的基础心法。还特意交待,你若是专心去拿角木蛟就教给你。”
白霜俏脸一黑,还有这种内幕?!“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我若不拿角木蛟就不打算让我学?”她在心里愠怒,曌明显是不相信她啊!
她白霜有那么傻吗?不拿角木蛟她会干什么?蠢到直接去楚宫寻仇?
思及此处,白霜一愣。还真别说!曌那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家伙极有可能就是这么想的!哼!小气鬼,一点都不大方……白霜在心里抱怨着,却又掩不住脑子里的理智赞赏。
曌确实没义务帮一个已经救过两次的人,还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不杀掉,已经算是仁慈。
但她白霜又是谁?将门之后、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她不会蠢到背信弃义,弃希望而求“不可能”。就凭她现在的实力,就算心思狡黠无耻到趁曌出不了诛妖阵跑去寻仇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甚至还有可能自寻死路。
不将自己锻造、磨砺成一把锋刃,就算成功混进楚宫她也杀不了楚皇,更别说是为白家血仇、给卫家沉冤得雪。那种傻子行径她白霜才不屑去做。
白霜没理尾火虎,偏过头看胡长宁,认真道:“师父,这里是哪里?”
虽然知道这里有玄姓一族的驱魔师,但她对具体情况根本一无所知,只是以前在宫中时耳闻玄家是楚地最强大的驱魔师一族。不过,也有人传言说他们只是摆设。
诚然,从诛妖阵来看,显然前者更符合玄家的真实情况——强大的驱魔师一族。
胡长宁姓胡没错,但他身上的紫衣和先前的两个玄家驱魔师并无二致。尾火虎是曌的灵脉,曌认识玄家的驱魔师,它自然也是清楚的。
胡长宁咽下一口辛的呛心呛肺的烈酒,也不管胡渣上的酒液,砸砸嘴巴道:“这里是烈火镇边缘的村子,住着楚地最强大的驱魔师一族。小霜,你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
白霜故意面色惊讶的点头:“师父,那烈火镇的驱魔师都似你这般厉害吗?”
“你知道驱魔师?”胡长宁这回出意料反过来问她。白霜也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只是坦然看着对方的眼睛道:“以前听人说起过。师父在林子里救了我一命,现在又唤出式神,自然是厉害的驱魔师。”
胡长宁闻言一呆,随即大笑一声把葫芦朝夜空一举:“双叶,这个如此像你的小丫头是你特意送到爹身边的吗?”
白霜瞠目结舌看着他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把葫芦一偏,酒液刚倒出来又慌忙扶正葫芦,还着急自言自语道:“是爹太激动了,你还小,不能饮酒的。等一下爹给你倒你最喜欢喝的甜茶。”
“呵……”胡长宁说到一半,忽然不想到什么似的苦笑,转而道:“现在是晚上,买不到甜茶。等天亮后爹就去给你买。”
白霜被他的兀自言说弄得一头雾水,正想着要不要重新问一遍,胡长宁忽然灌下一口酒接着对她道:“双叶是我的女儿,也是像你这般大。方才你分析的模样和她太像,为师这才失态。”
额,其实白霜倒是觉得他就没有不失态的时候。
“那,双叶姑娘她……”白霜正想问,猛地想到那个在林子里把她认错的罗妇妖,罗妇妖是胡长宁的妻子的尸体留着执念长出来的半妖,那说的那个被凤凰渊妖物吃掉的女儿可不就是胡双叶?!
还有那两个前去河底放骨坛的家伙,他们的谈话中似乎也提到了胡家姑娘。他们说的竟然是同一个人吗?
白霜意识到被妖物吃掉对胡双叶的爹娘来说打击有多大,立刻坐正了身子摆手道:“那个,师父你还是说驱魔师的事吧。”
第21章 恶妖传·树妖
然而,胡长宁并没有停下:“双叶已经不在人世,小霜,你让为师觉得是她特意指引到为师身边的丫头。为师会像疼双叶一样待你。至于驱魔师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他抹一把胡渣上的酒水珠子,偏头朝屋子里道:“收拾完了没?”
房门吱嘎打开,树妖挑着眉笑道:“早就收拾好了,饭菜也摆上,见你们在说话就没过来。过来吃饭吧。”这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式神对驱魔师,倒像是老友。
“小霜,快去吃饭。明天师父去宗族里将你的名字登上玉牌,再告诉你该注意那些事。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吃完饭就好好休息。”胡长宁拎着葫芦起身,晃晃悠悠的朝侧边的屋子走去。
那里是供着灵位的房间,除了他的爹娘,还有妻子和女儿的灵位。
所有的房间都脏污不堪,但这里是他亲手打扫,随时保持洁净如初的唯一屋子。白霜看着胡长宁将房门关上,才起身走进树妖身后的房间。
这个房间和刚才的不是同一个,树妖是怎么到这个房间的,她也不知道。
“小姑娘,你是他的徒弟?”树妖一关上房门,就立刻围着白霜团团转,那垂涎三尺的模样,像是随时会吞了她似的。白霜径直走着,并没有理会在身边飘来飘去的枝丫们。
桌上摆着香味扑鼻的饭食,白霜咽了咽口水,立刻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没办法,她已经很久都没吃过热乎乎的饭菜,早就顾不上学了七年的宫中礼仪。或者说,她是刻意不想记得那些东西,扎心得很。
每每想起,就恨不能立刻剖开楚皇的胸腔,看看他长着一颗什么颜色、什么质地的心脏。
“小姑娘,你身上有不同寻常的气息……嗯,是什么呢?”树妖干脆直接把鼻子凑过来,嗅啊嗅。这动作生生让正享受美食的白霜尴尬得停箸瞪她。
树妖感觉到她的眼神,赶紧移开鼻子,搂着白霜的肩膀道:“别这么紧张嘛,我是树妖,但也是式神,不会乱来的。”
你已经在乱来了好吧?!白霜僵硬的咽下嘴里含着的饭食,皱眉道:“我只想安静吃个饭,我只是普通的人类小姑娘。气息不寻常应该是我刚从凤凰渊出来的缘故。没别的。”
这家伙是树妖还是犬妖啊!鼻子那么灵,应该是嗅到灵脉的气息了吧?
“哼!你想多了。”尾火虎的声音窜到白霜脑海,嗤道:“这种程度的小妖,就算她拼尽全部妖元也嗅不出灵脉的气息。你越平凡就越能掩饰灵脉之息。除非你是术法厉害的高手,否则断不会让小妖们嗅到。”
这么说,这树妖是吓我的了?白霜在心里哭笑不得。还有,尾火虎这么半天都没声音又是在闹哪样?
想法顺利传到尾火虎心里,后者冷哼一声——它在生气!不过,也不全是,还整理了修炼之法,准备正式教给白霜。这丫头竟然在刚才无视自己,真是气闷。
白霜自然不知道尾火虎心中的小道道,她干脆就此打住吃饭的兴头,问树妖:“我该怎么称呼你?”
“梧桐。”树妖干脆坐到白霜对面,撑着下巴道:“其实我刚才是故意的,自从双叶失踪后,已经太久没人敢和我说话了。”她头上的树枝是最大的阻碍。
梧桐喜欢那些没被驱魔术完全束缚的孩子们,可他们都怕她。
双叶是那样自由的孩子,虽然驱魔术造诣天分颇高,却从不会被束缚。可惜了这样一个丫头,竟然会闯到凤凰渊的诛妖阵里,丢了命。
“梧桐姑娘,你能给我说说玄家吗?为什么我师父姓胡,也是穿紫色衣服的驱魔师?”白霜瞪大了眸子看着树妖,一脸好奇。
树妖把玩着坠在眉际的一片翠绿叶子,撇撇嘴道:“玄家在这地方扎根千年,周围的人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