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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楼外楼的总部就建立在青府城。
夜。
胖子又变成了圆圆的一团。此时站在阁楼顶端，眯缝着眼睛看着天上。一轮圆圆的寒月便静静地停在天上。
月亮很圆。
今天是十五。
入秋的天气有些冷，胖子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上面是女工一点一点刺绣出来的金色元宝图案。腰上束着一束金缕白玉带，看上去宝光内敛，是个好物件儿。
背后响起轻巧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件狐裘大衣便披在了胖子身上。
“老爷，天气凉了，多加些衣服。省的着凉。”
温弱软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关切。
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衣，胖子索然转移视线。双手把着栏杆，看着楼下的庄园，树叶都笼罩在黑暗中。他一言不发。
背后便贴上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贴的很近，胖子甚至能感觉到女子脸蛋的香软细腻。
“老爷又在想夫人和小姐么？”
女子轻轻开口，小声问。
胖子闭上眼睛，嗯了一声。任由背后的女子抱着自己。
“那老爷为何不回家乡去看一看？”女子有些嗫嚅着问道。
往日里，一问到这件事，胖子的脸色就变得很纠结。似乎是很不想谈起这件事情。
但若是不说，一旦有时间，老爷便站在这里看月亮。思乡之情难以排解，不知如何是好。
“大事未成，我走不脱。”
胖子闷声回答，心情有些低落。
现在的他已经一百一十多岁。
足足七十年再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和妻子了。虽说在地仙界也又找了个妻子，但是却一直无子，去看了医生，便说这是心有郁积，若是不能舒展出去，便难以有子。
胖子突然有些后悔。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去地球面对雪芙蓉，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婷婷。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但在地仙界的这么多年，胖子又舍不得回去。
那个世界很好，有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但是这个世界更好，在这里，实力不会受到限制。
胖子如今已经是个散仙境界的高手。
七十年，从金丹到散仙，虽说是有杨言的丹药支持。但是他自己的努力和天分也是不可磨灭的。
七十年前，他带着自己的心腹部下，来到这人不生地不熟的地仙界。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又被风吹雨淋了多少次？
数不清了。
楼外楼能有今天这个名声，这个名气，这个规模，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如今楼外楼的消息渠道遍及地仙界。
他查到了阿狸的去向。那是用几件仙器收买了方寸上一个杂役才得知的。那杂役曾经见过阿狸。他也知道了花果山的变化，那开在天空上的电影院，曾经也飞上去看过一场电影。
然而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一个活的很久的大能者。
那是一个乌龟妖。
他自称是盘古开天辟地的第一批生灵。
曾经甚至踩踏过盘古一斧头劈下来的天的碎片，于是便叫做龟踏天。
从龟踏天那里，胖子知道了很多。
比如，天道有缺。
再比如，天道想要完整。
再再比如，能让天道完整的只有道选者。
……
话已至此，胖子又怎么会不明白，杨言就是那个道选者？
这是一场战争，很可怕很恐怖的战争。
战斗的对象是那个凌驾在众生之上的天道。
然而，知道的越多，他便越离不开身。这就像是一个漩涡，比泥沼还要可怕的漩涡。一旦卷入进去，要么拥有超然物外的力量。要么便是顺着水流沉入海底。
这漩涡里面有两艘大船。
一艘是杨言，一艘是天道。
他已经上了杨言的船。
“唉……太不够意思。”胖子想了很多，最后叹息一声。随后，他转过身去，抱住怀里的女子，仔细的看着她白玉般泛着莹莹白光的脸蛋，温柔道：“我们歇息吧，今天好不容易没有什么繁重的文件。”
“嗯。”怀里的人儿脸上飞起双霞，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
林凡站在龟踏天身后，疑惑的看着龟踏天。老光头像是一座雕塑一般，站在那里，凝望着星空，一动不动。
终于，林凡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你看啥呢？”
龟踏天不语，依旧看着星空。
林凡有些纳闷，耸了耸肩，转身离去。不多时，打了只野鹿回来的林凡看见自己师傅还在那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着，无奈的又耸了耸肩膀。
“大半夜的，这是干啥？挺尸呢？”林凡嘀咕几句，开始给野鹿扒皮收拾内脏。
半晌，柴火烧得正旺，野鹿的肉有点柴，没什么油水。但是烤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加上林凡撒了不少调味料，又刷了一大层酱，闻起来香气扑鼻。
他心想着，这老头估计是魔怔了，我自己快点吃，吃完了好睡觉。
“不应该啊！”
龟踏天突然开口，手一伸，一条鹿的后腿便飞到了他的手中，一边大口的咬着一边嘀咕着：“到底是谁干的？这么大的动作，难道是你？老狐狸？”
林凡无语，翻了个白眼。
还以为你入定了呢！都没准备你那份！
但当他翻完白眼之后，低头一看，顿时傻眼。
架在火堆上的烤鹿已经消失，不，还剩了一个鹿脑袋。只是少了两只耳朵，看起来似乎有点怪异，就像是。
林凡隐晦的看了看龟踏天，心里默念着，秃头。
鹿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剩下的一条后腿此刻被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提着，一脸冷漠，但是吃肉的动作却一点不冷漠。酱汁沾在胡子上，有点邋遢，但他浑不在意。
而剩下的半个鹿身则是在另一个老者的手中，他眼睛有些小，但是很精明的样子。此刻毫不客气的大口咀嚼着鹿肉，还一边碎碎念：“鹿肉烤起来不好吃，论烤肉我还是喜欢烤羊肉，那个好吃。熬汤要用王八，烤肉还得是羊！”
林凡瞪着眼珠子看这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老头，满脸愤怒。
那是老子的烤肉！
你们有什么脸吃？
尤其是那个老东西，你他丫的一边吃一边嫌弃是什么鬼？有种的把我的东西放下！
吃东西丝毫不影响三个人的谈话。
白发白须老者严肃的吃着肉，严肃的说：“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你们应该能感觉得到，盘古的气息已经消失了。他应该还没死，被封印了才对。如果不是我们三个中的人干的，那么就是有新的合道来到这片宇宙了。”
龟踏天看向老狐狸，目光怀疑。
“你瞅我干啥？不是我干的！”
“我没说是你干的啊！我瞅你咋的？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我呸！你他丫的血口喷人！”
“就喷你了！我呸！”
“卧槽！你特么恶不恶心？”
……
两个合道就这样对骂起来，白须一边看着，一边严肃着脸吃肉。
他知道这个没法阻止。这两个家伙每次凑到一起就会喷起来，毕竟狐狸和王八这两个种族天生就有仇。
狐狸的菜谱上，王八也是一个美味。
林凡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他要找地方去弄点吃的。东西都被他们仨吃了。
林凡前脚离开，后脚俩个人就不骂了。他们对视一眼，联手布置了三层结界。这样，哪怕是天道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来的人一定是智集那个老东西。这能联立宇宙位面的阵法，除了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狐狸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知道了。”
“智集么……那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啊。”
“先把盘古救出来。他可是天道最想吃掉的人，我们必须保证他的存在。一旦天道圆满，我们都得死。”
“好！”
第452抢 融道
这两人之所以骂起来，就是为了让林凡自己离开，从而避免消息泄露的可能。同时也是故意在人前说出动手的是外来者的可能。这样可以让天道警惕，给它找点事情做。
之后要说的自然是机密，这些东西可不能让天道知道。
现在他们是各自为政，三分天下，但总体来说，老狐狸四人还是占便宜的。
毕竟是四打一。
不说以后会怎么样，单单是眼前这个问题便足够让他们联手解决。
“盘古在被封印之前，应该已经将杨言扔进了规则海里面。若是杨言能挺过去，我们就要多留意一下了。”龟踏天随手把吃的干干净净的大腿骨捏成粉碎，认真的道。
“没错，盘古一定会把杨言扔进规则海。不过这都不是问题，按照我的推演，杨言想要度过这一关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老狐狸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找出盘古被封印的位置了。那个阵法最难的地方就是会在无数位面之间跳跃，连布阵者都不知道下一秒阵法会出现在哪里。我们怎么找？”
“这事情也很麻烦，还是提前做好长期战争的准备吧。依我看，我们应该先把杨言从规则海中捞出来。”
“不行！”
白须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脸色极其严肃，道：“杨言的命运直接和天道挂钩，就连天道都掌控不了。若是强行插手，再加上规则海的反噬，到时候你一定会重伤，这和我们的利益不符。”
“我就开个玩笑，至于这么认真？没有幽默感的单细胞生物。”
这些商议都是以神念的方式交流的。看似长，但其实仅仅是很快的一瞬间。
随着交流结束，原地也失去了两个身影。只剩下龟踏天自己。
“时间已经不多了。杨言出来之后，必定踏入圣人境界，到时候就晚了。看来我必须让他快一点觉醒……”
在黑暗中，龟踏天轻声呢喃。
“嗯？师傅你要干啥？”
林凡单手拎着一只肥壮的野猪，一手挠着头，疑的看着龟踏天。
而龟踏天则是站在半空中，双手画着圆，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林凡清晰的看到，老光头的手边，那空间像是被割下了一块，竟然在空间的边缘出现了一丝极细的缝隙。
“徒弟啊！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找个好一点的修炼的地方嘛！你等我搓个球！”
老光头嘿嘿一笑，手上速度陡然加快。
空间被分离，然后慢慢的搓成了一个球。很圆也很黑。
那是一个黑洞。
林凡有了种不详的预感，他快速后退，嘴上大喊着：“师傅！你到底要干啥？！”
老光头呵呵笑着，感叹道：“你不要恨师傅啊！师傅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呢！”
“你到底要干啥……”
林凡只觉得背后湿哒哒的，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走你！”
老光头不回答，反而把手一伸，在半空中做虚抓状，林凡身体一僵，竟然再也动不了。
老光头把黑洞往自己手中一砸，林凡的身影便瞬间消失。
……
……
这天地间，有一张大网。网上是亿万位面，是宇宙众生。这张网，握在一只大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