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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亲王起身,站在林氏面前:“你错就错在,不该这么自信,不该这么轻易相信原本就是想利用你的人。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自己亲孙女的主意。”
“王爷,难不成是要包庇元宁宛吗?”
“本王不需要包庇她。”恒亲王冷冷地说道。
春和厅里一片安静,只有上边恒亲王和王妃,似在较着劲一般。只是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林氏全然不是恒亲王的对手。
她心里早乱了,被恒亲王突如其来的话打乱了。只是面子让她撑着,还没有自乱了阵脚。
如此停顿了片刻,众人才听见恒亲王云淡风轻地说道:“请老侯爷进来喝杯茶。”
老侯爷?
宁宛惊诧地向门口看去,那撩开的帘子后面,迈进一个满面荣光的老人,他精神矍铄,走路生风,笑容可掬,丝毫看不出曾沙场战敌,戎马边疆。
这位老者,正是老英武侯——燕征。
孙芳惠早已起身迎了上去,其他几位夫人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一位就是那个早些年就隐居在翠屏山的老侯爷。
燕征倒是笑眯眯的,他进了屋,当先看到了自己的儿媳,虚扶起来后,又走到宁宛身边。
“丫头怎么还跪着呢?这么久不见老头子我,是不是早把老头子忘在脑后了?”
宁宛自然赶忙行礼道:“宛儿不敢。”
她抬头看看,老侯爷正慈爱地看着她,宁宛心里一暖,便接着说道:“老侯爷救命之恩,宛儿终身不忘。”
燕征满意地点点头,把宁宛扶了起来。
这姑娘他第一次见,就觉得是个难得聪明的,而今再见,这些年果然养的越发好了,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适时地说了一句足以把一切都解释清楚的话。
救命之恩,有这四个字,足矣。
这一下,在坐的除了恒亲王、燕征和宁宛,俱是愣在原地。
救命之恩?长宁郡主何时见过老侯爷,又怎么谈得上救命之恩?
“我说王爷啊,虽说我这一把老骨头早就不中用了,可王爷也不能这么欺负小老头的孙媳妇吧?”
老侯爷都不在朝廷了,说话自然没什么好顾及的,况且他本来就是武将,当年跟着先帝打过仗的,他便是说出点啥俗话来,也没人敢随便挑剔。
更何况,老侯爷说得没错,宁宛确实是他孙媳妇,圣上赐婚的孙媳妇。
“燕大哥这你可误会了。”恒亲王和老侯爷在一块,俨然是许久不见的兄弟俩,“本王这么着急把燕大哥请回来,还不是为了给长宁作证。”
“作证?让人跪在地上了,还要什么证?”老侯爷一边由着人扶着自己坐下,一边问向恒亲王。
恒亲王哈哈一笑:“这不是出了变故,才有了这一出嘛。”
林氏哪里想到老侯爷这个淡出人们视野这么久的人能来恒亲王府,她这会早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倒不怕恒亲王回来,横竖一个府里的,就是有手段,又能是什么应付不来的手段?可老侯爷就不一样了,在大山里住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回来,谁知道他藏了什么杀手锏呢?
“出什么变故?我这孙媳妇,当年是我一手救下的,能有什么变故?不然你把燕凌远那小子叫来,让他说。”老侯爷像个老小孩似的,气哼哼地说道。
这一下,可真的让林氏震惊不小。
老侯爷倒是说的云淡风轻,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元宁宛当年根本就不是被圆寿大师救的,而是被老侯爷救的。
“要是燕凌远不够,我那街坊邻居都能作证!这可是老头子救回来的孙媳妇,谁敢说不对?”
林氏尴尬地笑笑:“老侯爷可真是说笑了……”
“老头子可没说笑。”老侯爷站起身摇摇头,“你们啊,拿着个自以为是事实的假象,真是编了好大的一出戏,看得老头子,都要拍手叫好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宁宛是被他救的,他的话在朔京怎么也算有点分量,这件事,还真是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这,这怎么……”
“当年宁宛被老侯爷所救,本王不欲让此等龌龊之事惊扰老侯爷,故而将地点说到了圆寿大师的那处院子,没想到,还有人真想借机生事呢。”恒亲王看了林氏一眼,冷笑了一声。
林氏闻言,立马瞪向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本就是个农夫,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此时早吓得哆嗦起来。他多少听出这位王爷是把王妃给揭穿了,此刻越发觉得自己小命不保,只是把头深深地埋着,在心里祈祷这些贵人不要注意到自己。
只是他是作为“人证”出现的,现在所有的指认,从根源上就出了问题,他又怎能逃得过去?
“你说!为何要捏造证据污蔑郡主!”恒亲王妃指着那个农夫,突然斥责道。
宁宛心下冷笑。她的这位祖母,也着实有趣,翻脸的速度比谁都快。
“王妃先别急,人还没到齐呢。”恒亲王说罢,朝身边的袁刃看了一眼。
“把人带进来吧。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可真是让本王惊讶。”
随着恒亲王这声令下,有两名侍卫压着一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后面跟着的是恒亲王世子元启同。
而那个女人,则是被软禁数年之久的柳侧妃——柳萍。
作者有话要说:
到下周四依然是隔日更新
第233章 破镜(上)
老侯爷的出现已经够让人意外了,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王爷竟然把柳萍给带来了。
柳萍不是几年前就被关在院子里了吗?那会她犯了谋害郡主的罪,被王爷关在院子里,难道还能有什么兴风作浪的本事不成?
“王爷……王爷把她带来做什么?”林氏看着柳萍,连话音都有些颤抖。
不过柳萍则好像没什么顾及,她笑得甚至有些妖媚,丝毫看不出被关了禁闭这么多年该有的怯懦和阴郁。
恒亲王冷笑了一声:“带她来做什么,还要问问王妃啊。”
众人都看向恒亲王妃,但见林氏眼里突然流露出恐惧,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自己说,还是我说?”恒亲王看着柳萍,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
“哈哈哈。”柳萍的笑声透着一股妖媚,她眼波流转,若不是在恒亲王府中,这春和厅的气氛原本就有些冰冷,她这么一笑,该活像是在外面烟花柳巷的姑娘一般。
“贱妾不敢劳烦王爷。反正贱妾早就该是个死人了,不如大家一起死了倒也干净。”
其他人见柳萍这么说,纷纷带着些恐惧地看向她。宁宛则紧紧蹙着眉头,她在猜柳萍和这件事会有什么关系。
“早些年我进恒亲王府,就是因为王妃和我姐姐,她们俩不知道说好了什么事,让我进来勾引世子,好取先世子妃而代之。”柳萍说得“风平浪静”,可在这里听着的人,却是在心里掀起一股“惊涛骇浪”来。
饶是宁宛早先就大概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会也十分惊讶地看着柳萍。
知道是一回事,那人竟然亲口说出来,这实在是出人意料。
“竟真是你害了大嫂。”二夫人吴氏叹了口气。
这个家里,也便她同先世子妃还要好些。大房刚回京的时候,先世子妃便不只一次和她说起,请她帮忙照顾宁宛,她那时还没想到,意外竟然来得那么快。
“这次也一样,□□的是我,杀的就是长宁郡主。不为别的,她挡了人家的路,人家自然要除了她。”柳萍说到这,突然抬头看向恒亲王妃。
恒亲王妃见她看过来,本能地便将眼神移开。
柳萍嘴角浮起一抹嘲讽来:“不过,这事,也是王妃的主意呢。”
“你胡说!”恒亲王妃林氏走过来,一巴掌扇在柳萍的脸上。
柳萍却笑了笑,仍是紧紧盯着林氏:“你打我也没有用,你以为这事出了,你还能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哈哈哈哈哈,你当初让我和我姐姐偷偷联系,就该知道,我那个堂姐,也不过是在利用你。”
“你疯了,你疯了!”林氏一边说一边朝后退去,她在恒亲王身边,拉着他的袖子,目中俱是惊恐。
“王爷,那个女人疯了,她疯了。”
“是你疯了吧。”恒亲王把她的手拿开,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做了那么多事,反正活不成了,杀我的人那么多,我也不指望活着了。只是,王妃,你当初利用我又把所有的罪行都安在我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呢?”
宁宛看向柳萍,她面带微笑,眼中却带着寒凉。
怪不得她从前就觉得柳萍完全不像是个被常年关在院中的人,原来,她真的在和外面联系,还是和淳王府联系。
而她之所以这么顺利和淳王府联系,不过是因为有王妃为她“保驾护航”。
后院里的事,恒亲王妃不说,谁又敢提出什么?换句话说,管院子的分给几位夫人和宁宛的嫂嫂,她们手里没有什么人,能发现什么?
她的好祖母,才是这个府里真正的内鬼啊。
宁宛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偌大的一座府邸,外表看去奢华至极,可内里却是烂透了的。
各人都只为各人的利益前程,这本没什么,可他们却连手足亲情都不顾。人命?人命在名利和权力面前,算得了什么?
“这么说,我这孙媳妇受了这么大的污蔑,是她干的?”老侯爷燕征指指林氏,向着柳萍问道。
“不错。王妃可是亲自指使我给淳王府递信,要买了人演一出大戏。这戏还是王妃自己编的呢。不知道演到现在,王妃可还满意?”
柳萍顿了顿,才又说道:“说实话,要不是这事不知怎么被王爷发现了,这出戏,连我都要给王妃鼓掌了呢。”
怪不得,她那天往同福寺时,祖母意外地那么亲热地对她。
宁宛看向自己的祖母,从始至终,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喜欢过她这个孙女啊。变着法子地害她,竟然想到污她清白这样的方式。她还真是与旁人家的祖母一点不同。
恒亲王妃林氏突然跌坐在了地上,她上好的衣服料子就那样沾了地上的尘土,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林氏还从来没在晚辈面前这么失态过。可她感觉她现在整个身体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王爷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恒亲王问向林氏。
林氏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王爷,还信我说的话吗?”
“本王信不信,你不需要管。”
“我与王爷夫妻一场,却落得这般结局,王爷……”
“宁宛与你祖孙一场,她差一点,落得什么结局?”恒亲王看着林氏,看着她坐在地上,再不复往日的高贵从容。
恒亲王挥了挥手,两名侍卫将柳萍带了下去,他起身,亲自扶起老侯爷,两人看了看宁宛,向外走去。
“去把二爷三爷四爷都叫来春和厅,还有方睿几个也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恒亲王临走时,如是交代。
那诬陷宁宛的男人原本还想说什么,可却在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被人堵着嘴架了出去。
玉嫆眼中早已满是泪水,她扶着恒亲王妃在榻上坐好,可林氏却只愣愣地坐着,像是没了知觉一般。
宁宛垂首站了许久,终于,恒亲王回来了。
这一次跟着他身后进来的,还有宁宛的三位叔叔并她的几个哥哥和元宁如元宁媛。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