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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句话,宁宛不置可否。她只看着那个包裹,又问了一句:“齐姑娘不怕我拿了东西,却不办事吗?”
“哈哈哈,”齐娉婷却笑了起来,“郡主若真是那样的人,又怎么能走到今日的郡主之位呢?”
“何况,替我提醒家父,于郡主而言,也是好事一桩。那钟家不过是空有个壳子,又爱炫耀又没什么真才实干,有了我的这些东西,郡主想做的事还不是轻而易举?”
“为什么齐姑娘要选择我?”
“很简单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第210章 证据(下)
从城门客栈出来时,温度已升了起来,城门口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齐娉婷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准备踏上离开这个繁华之都的马车。
“齐小姐不回齐府看看吗?”
宁宛站在树荫下,夏日的阳光有些耀眼。
“有些东西,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多谢郡主今日前来,也算我在这里这么多年,终于没有看错一个人。”
齐娉婷说罢,笑了笑,也未挥手说什么后会有期,便转身登上了马车。
城门口仍旧车水马龙,出城的队伍里,那辆有些破旧的马车并不怎么显眼,宁宛站在树荫下,一直等到马车出了城门,消失在视野尽头,这才对身边的飞歌道:“走吧。”
飞歌抱着方才齐娉婷拿来的那个包裹,闻声应道:“是。”
恒亲王府的马车自西城门返回王府之中,仍旧是楼天赶车,马车不紧不慢,穿过晨起赶集市的百姓的队伍。
只是马车才从西城的闹市里出来,刚转了个弯,就突然停了下来。
宁宛原本在车上小憩,马车突然停了,她亦醒了过来:“怎么了?”
飞歌摇摇头,自己掀开帘子看向车外,只见楼天已跳下马车,向前走去。那路当中,正站着一个姑娘,飞歌瞧着眼熟,却想不起是哪家的。
她正待回身同宁宛禀报,便听楼天的声音响起:“郡主,镇国公府的方小姐问您有没有时间,方小姐想同郡主说几句话。”
镇国公府的方小姐?
宁宛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是镇国公府的那个方柔。
她不是一向与元宁如要好吗?好好的在路中间拦了她的马车做什么?
宁宛与方柔自然不是多要好,她便招了招手,让飞歌过来,小声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
飞歌点头,这便提高了声音向外道:“郡主身体不适,方小姐改日再来府上说吧。”
却听见这回并不是楼天禀报,而是方柔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北疆一役虽大胜,可那穿心一箭却真是疼在人的心里,郡主不想知道得更多些吗?”
宁宛顿时大惊。燕凌远的事情,方柔一个镇国公府的庶女如何得知?!
飞歌见小姐这便要起身,慌忙阻拦:“小姐……恐怕不妥……”
宁宛却按下她:“你务必保护好这个包裹,方柔这句话有些蹊跷,我需弄清楚才行。”
飞歌还想说些什么,宁宛却向她摇了摇头,自己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见她出来,方柔笑了笑:“我就知道郡主明大体,这么重要的事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宁宛不欲与她多言:“方姑娘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在这里总归是多有不便,郡主若是有心,不如随我同往,这种事情,自然要到机密的地方去说才好。”
宁宛看向方柔,但见她始终微笑着,身边只跟了一个丫头,却是低着头,从未抬起过。
她此刻心下起疑,却又一时判断不出方柔话里的真假。
“方姑娘说的是什么大事,还要找个常人看不见的地方不成?”
“郡主若不相信,又何必与我浪费口舌呢。我见郡主出了马车,以为郡主是诚心想知道我这消息,谁知郡主的深情,竟是这么经不起考究呢。”
方柔语气轻快,丝毫没有因为她言语中暗含的试探而恼怒。这样一来,反而让宁宛更加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镇国公府应该不会自己淌入北疆的浑水啊,可是如果,是皇后娘娘,又或者是齐王殿下授意呢?难道是给她什么错误的消息,来误导他们的矛头吗?
宁宛思及此,便决定不再同方柔纠缠,她转身准备回马车上去,却听见身后方柔突然又说道:“郡主苦苦守候了两年有余,难道就不想知道个真相吗?”
真相……
两年来的无数个日夜突然就涌进了宁宛的心里,那种思念,在燕云看到他时心里的钝痛,突然间又清晰起来。
那样的痛楚,甚至超过了她肩上的伤口。
真相,谁会不想知道真相呢?谁不想手刃仇人呢?
“郡主,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每天出门都能遇见呦。”方柔突然又说道。
“在哪?”宁宛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已显出少女风韵的姑娘。
她此刻正微笑着,似乎料到了她一定会是这个反应一般。
见她如此问,方柔便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一条小巷走去。
宁宛抬步跟上,楼天见状,便趁宁宛走到他身边时小声提醒:“小姐,这其中恐有不妥,还请小姐三思……”
“无妨。”宁宛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语气,她只跟在方柔身后,亦向那条小巷走去。楼天见状,只得紧紧跟在宁宛身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倘若宁宛年岁再大些,又或者她再经历更多的尔虞我诈,再或者她心性更坚定一些,兴许那一日,她会毫不犹豫地回到马车上,转眼就会将方柔的话抛在脑后。
只是,她虽加封了郡主,终归却只是个十三岁的姑娘,她虽已远比同龄的女孩子们更成熟稳重些,可到底,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经不起这个激将法。
方柔在前面,顺着那条小巷一直走到了快最里面,可仍在向前。
这条巷子四下无人,越往里走,越见地上堆积着杂草碎石,眼见着前面就要到头了,宁宛停下了脚步:“方小姐这是要到哪里去?”
方柔扭过头来:“郡主不要着急,这就到了。”
楼天则早就觉得这方小姐有些不对,要说什么事不去府里,不去茶馆里,到这么偏僻的巷子里做什么。
他见方柔还往里面走,便大声道:“有什么话这里也没人,为何不能在这说?”
方柔轻哼了一声,并没有扭过身来,只是接着往前走了两步:“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是我能随便说出来的。等会郡主见了该见的人,自然就会知道。”
宁宛亦跟着她又向前走了几步:“什么该见的人?还请方小姐言明。”
方柔此时扭过身来,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来:“郡主见了就知道了,又何须问我呢?”
她话音才落,只听啪嗒一声。
“不好!郡主小心!”
楼天原本跟在宁宛身后,闻声已知不对,只是他一步上前,却是刚好眼见着那杂草之中,一个机关石门突然打开,而宁宛则因脚下踩空,瞬间就掉了进去。
“郡主!”
楼天的武艺自然不同寻常,只是他飞身想救,原本跟着方柔身后那个侍女突然闪身到他面前,一掌朝他拍了过来。
楼天不愿后退,强接下了那一掌,可这一下却耽误了功夫,那石门瞬间又复归原位。
“歹人!休想离开!”
楼天眼见着那位方小姐一转身就进了巷子尽头的那个院子,想要追上前去,却被那个侍女四下阻拦。
交手两回,楼天才发现,这侍女竟是个男的!
那人边打边向后退,楼天心知不对,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笛来。
竹笛吹响,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那男扮女装的刺客,却是抓住了这个空隙,又一掌直直拍在楼天胸口,将楼天震出数尺,自己则转身而去。
“楼天!”
飞歌赶到时,只见楼天倒在墙边,脸色泛白,正咳出一口血来。
“楼天,发生什么了,小姐呢?!”飞歌想将楼天扶起来,楼天却朝她摆了摆手,指了指杂草堆积中的一个空隙,那里正是方才宁宛掉下去的石门。
楼天吹响的竹哨,乃他们暗卫之中用来紧急传递消息的暗号。不出一刻,不仅在王府中的楼望会知道小姐出事了,连恒亲王的下属袁刃也会知道。
消息既已传递出去,不一会他们的人就会赶到。
楼天怕那石门下边还有玄机,只想让飞歌赶紧去探清。
只是飞歌过去后,却是费尽了力气也打不开。
那两块石头对合严密,掩在杂草之下,不知多久没有开启过,也无怪乎宁宛和楼天都没有注意到这地上还有机关。
飞歌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可任凭她怎么折腾,那石门就是纹丝未动。
楼天仰靠在一块石头上,胸腔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他见飞歌在那里半天都不曾打开,只好用尽力气道:“尽头……那边的屋子……那个,小姐……”
“什么?”飞歌抬起头跑过来,抹了把眼泪。
“那小姐……进去了……”
既然石门打不开,那兴许去追方柔还有点希望。
只是飞歌一脚踹开那扇木门时,一眼望去,这个破败的小院里早空无一人。
“小姐呢?”
楼望到时,只见这小巷里只有楼天和飞歌两人,楼天似乎已经昏了过去,飞歌见他到了,起身吸了吸鼻子。
“楼天……被人用内力震伤了,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小姐……小姐……”
“小姐怎么了?!”
“小姐掉到那石门下面了……”飞歌不可抑制地抽泣了起来。
楼望皱着眉头跑到石门边上,心里突然掠过一个有些可怕的猜想。
“你带楼天回去,我去找世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作者君明天有事,所以后天更新~
第211章 螳螂黄雀(上)
宁宛醒来时,外边天光正透过雕刻精致糊着碧纱的木格窗中透进来,在地上厚厚的团花纹样的地毯上,画出规则的斑痕。
她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这稍显强烈的光芒,然后撑着想坐起来。
双腿和脊背传来的疼痛正清晰地告诉她,方才她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一场噩梦,而是确实存在的。
她被方柔骗了,掉进了一个陷阱里,似乎很黑很暗,她还没来得及发出什么呼救的声音,就被不知道从何方出现的人堵上口鼻,大概,是装进了麻袋里。
后来她就毫无知觉了。
宁宛趴在地毯上等了一会,等自己的大脑彻底清醒起来,才重新尝试着坐了起来。
出门时穿的一条浅色的纱裙不仅污了裙角,而且还不知从哪里挂了一道好长的口子,不过别的地方倒还好,她身上的衣服大体还算齐整。
这是个装饰得算得上豪华的屋子。
她此刻坐在外间的地毯上,左边摆着圆桌圆凳,右边有一扇半透的屏风,后面大概是一张床。
瞧这样子,她估计是被人打开门就直接扔了进来吧。
宁宛揉揉双腿,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知是谁做的这场把戏。方柔用了那么大力把她骗进那个地洞里,可是对方却又将她送来了这么个奢侈的地方。
宁宛一时想不通,这些特地“绑架”了她的人,究竟目的何在。
她腾挪了两步,走到门边。
门板上雕刻了两朵精致的牡丹,纹路清晰,一看就是出自上了年纪的老匠人之手。由此观之,这屋里的陈设,大概都不便宜。
用那么狼狈的方式,将她绑来这么一个地方,着实有趣。
宁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