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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为了安抚民心,有时候是不会把败仗通报给百姓的。皇爷爷派出了这么多人,难道燕云已经失陷了?
“还在。只是,全凭着大雪封了山又封了路,我们出不去,北狄人也进不来。如果雪化了,照目前的形势,不容乐观。”
国事为重,国破家亡又何谈儿女情长。
“那你,万事小心。”
虽然什么风声的没有放出来,可是大军出征的日期却昭示了北方战事吃紧的事实。
英武侯燕舸、征朔将军吴启盛领兵,又有圣上亲封少将军燕凌远、吴朝越,率大军由朔京出发,远赴燕云。
这日是冬月初六,天空飘着小雪。出征的大军自安定大街走过,从东城门出城。有朔京城的百姓沿路相送。可阴沉的天气却让城里的气氛越发的苍凉悲壮起来了。
燕凌远和吴朝越此时均已着了铠甲,跟随在他俩的父亲身后,缓缓向东城门进发。
皇宫就在他们身后,在细碎的雪花中巍然屹立。
原本就卓然出尘的英武侯世子,因了圣上亲封的少将军之名,更让人歆羡。
不知多少姑娘在这一日亲自相送,可他却只会为一人停留。
城门之前,韵容县主着了大红色的斗篷,如同盛开在冰雪中的一朵寒梅。不知她在此处等了多久,她肩上覆了一点薄薄的雪,却更显得遗世独立不可方物。
燕舸和吴启盛对视一眼,不知韵容县主此为何意。
可不等他俩开口询问,却已见宁宛行礼后朗声道:“韵容奉皇命前来,为众将士践行。”
随着她声音落下,后面一应宫女太监,抬上一个矮桌,上面放了五个瓷碗。又有一名太监端着酒上来,将五个瓷碗都倒满。
宁宛端起其中一个,微微抬首:“第一碗,韵容奉命,代圣上敬天地,感谢苍天庇佑我大周国运昌隆。”
她说完,仰首一引而尽。
大概是酒太烈,韵容县主轻咳了一声,却迅速稳住了身形。
那位倒酒的太监便上前来,将瓷碗中又倒满了酒。
燕凌远看着不远处娇小的人固执地又端起了酒杯,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她向来甚少饮酒,他如今恨不得自己上前去,代她饮尽。
却见宁宛此时又举起酒杯。
“第二碗,敬英武侯爷、征朔将军。二位领兵出征,必将捷报频传。”
宁宛又一仰首,将第二碗酒饮尽。她果真不善喝酒,烈酒呛得她咳嗽起来。旁边的宫女忙上前扶住这位县主,可宁宛却将她甩开。
倒酒的太监便上前,又倒了第三碗。
这时,又有几个太监,将矮桌上的另外四个碗,分别端给了燕舸四人。
韵容县主代圣上前来,这酒便算是圣上赐酒。
四人连忙下马,行大礼,复才接过酒来。
便听宁宛清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这第三碗,便敬众将士。有尔等征战千里,保国泰民安,实乃我大周之幸事!”
作者有话要说:
燕凌远:什么都别说了,换导演吧。
二初:为了让你晚点再走,我都决定后天更新了(真诚的眼神)
燕凌远:别找理由,换导演!
第124章 出征(下)
细碎的雪花飘落,安定大街上覆了薄薄的一层灰白。出征的大军停驻在此,等候践行之礼结束。
韵容县主娇小的身子裹在大红的斗篷里,越发显得柔弱,可她立在那里,却带着皇室独有的气势,不容置疑。
三碗酒饮尽,她脸上染了三分红晕。她望向燕凌远,见那个少年也正看着她。
他着了银色的铠甲,比平时更多了冷冽而凌厉的气势,可宁宛从他眼里看到了他一向都有的温情。
他沉默寡言,他对别人冷漠,那有怎样呢?他一直关心着她,那就很好了。
宁宛浅笑,因着酒气,在冰天雪地之中透出一丝少见的迷离。
“英武侯世子燕凌远听旨。”
她扬声,金黄色的令牌高高举起。斗篷上的细雪因为她的动作而抖落些许,又安静地落到了地上。
象征着至高无上帝王之权的令牌,在纷扬的雪花之中,闪烁着夺目的光泽。
北征的军队在这一瞬整齐地跪拜,铠甲因为他们的动作发出碰撞的叮咚声。
沿街的百姓也随着宁宛清朗的声音虔诚跪下。
天地间宛如只剩一抹娇艳的红色。
燕凌远走至队伍的最前,在宁宛面前跪拜。
她傲然独立,代表圣驾威严而来,接受臣民的朝拜。随着万千将士在她面前跪下,韵容县主朗声道:“英武侯世子燕凌远,性审慎,精武学,今为保我大周安宁,请命随军,朕心甚慰,擢赐封号靖骧。望尔襄助英武侯、征朔将军,固守北疆、遣退外敌,得胜归来!”
“臣燕凌远,定不负圣恩!”
宁宛向前走了两步,行至他面前。
垂首行礼的燕凌远,甚至能看清她绣鞋上时隐时现的精致花纹。
大红斗篷有一角垂落在地上,因为走动,沾染了细雪。
燕凌远将手高高举过头顶,从宁宛手中,接过那枚象征着皇命亲封少将的玉佩。
至和帝显然不是临时起意,那玉佩上便刻着他的封号“靖骧”。只是他为何选在这一天,又特地派了宁宛来传旨,燕凌远也不得而知了。
他只能想到兴许是为了鼓舞士兵,至于旁的原因,也许只有圣上自己才知道了吧。
燕凌远起身,面前的小姑娘就那般微笑的看着他。
她面上因为饮了酒而产生的绯红还未散去,却平添了三分娇柔的美感。
临别在即,燕凌远突然就很想再抱一抱她。只是这里到底是北征军队之前,他身后还站着他的父亲,他什么也不能做。
有些依依不舍地在看了面前的人几眼,想将她此时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脑海中。想来他在边关时,便是想起今日,也不会那么寂寞了吧。
却不想他欲转身归队时,宁宛却伸手,拉了他一下。
“世人都道我最重规矩,却不知我心里是最没规矩那个。”
她声音很轻,同方才气势千钧的她判若两人。
燕凌远看向她,她仍笑着,可眼里却含了泪。
“我绣艺不好,练了这许多年也是平平,你若嫌弃,也不要还给我,也不要告诉我,只管扔了。”
燕凌远低头,她手里,是一个小小的荷包。
吉祥如意的纹样做边,当中是几竿苍劲翠竹。
她知他爱竹,便特地绣了翠竹。而翠竹,偏偏还有一个意思。
竹报平安。
“我说了,你若嫌弃……”
“我怎么会嫌弃?”
燕凌远将那小荷包拿过来,极小心地收好。而后,微微倾身,离她更近。
“明日是你的生辰,记得早早起来。”
“嗯?”宁宛还未及反应过来,他却已冲她狡黠地笑了笑,转身回了队伍。
北上的大军再次进发,出东城门,然后赶往燕云。
燕凌远骑马自宁宛身边行过时,看到小姑娘眼里仍充满了疑问,顿时便觉得心情甚好。
不知她看到他准备的惊喜,会是什么感觉。
若是他还在就好了。她一向冷静,若能看到她惊讶的样子,想必也是极有意思的。
等他得胜归来,再慢慢补偿这份亏欠吧。
燕凌远看向前方。他已经出了东城门,天地间俱是灰蒙蒙的一片。
燕云,说起来他曾去过。
不过再冷也没什么了。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荷包,上好的绸缎,柔软细腻,就像那小姑娘眼里难得的温情一样。
有这些,足够了。
“还未出征,那位燕世子便得了封,这圣上得有多看重。”
沿街的百姓目送大军出征,却不自觉地小声谈论着方才的践行之礼。
“那可不,那一位,可是天上地下都难得的人物。听说不光武艺高强,就是兵法,也无出其右的。”
另一位许是位书生,知道的多一些。
“你不是也在松山书院读书的?瞧瞧人家,瞧瞧你。”
“我哪能跟世子比。”那书生模样的人道,“世子那是内院的学生,年年比试,文的,那当数安国公府的苏公子,这武的,可不就是燕世子第一了。”
“说起来这位县主才是真真的好福气。”
那书生模样的却摇摇头:“这韵容县主的事迹,说出来也是没几个能比得上的。这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天作之合啊。”
他感叹地看向已经登到城门之上的韵容县主。
她始终望着远方,不知是不是在看向队伍最前燕凌远的方向。
燕凌远再回望朔京时,苍茫的白雪之中,她的身影已经只剩城门上的一抹嫣红色。宛如女子眉间的花钿,在他眼里,那就是朔京最美的风景了。
冬月初七,燕凌远离开朔京后的第一天,也是宁宛的生辰。
昨天的雪原本已经停了,可今早却又无声地下了起来。清萱阁里暖烘烘的,让宁宛只想赖在被子里,不愿起来。
说起来,今天好像说要早起来着。
宁宛迷迷糊糊地想着,是什么来着?
燕凌远说有个惊喜!
宁宛忽然想起来昨日燕凌远跟她说的话,她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落花落雪!”
落花落雪原本正在院子里同落月说话,闻声忙进得屋来,便见宁宛已起身,正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小姐怎么了?奴婢来。”落花见状,赶忙问道。
“快点快点!”宁宛却像有什么急事一样,催着她俩。
落雪眼里藏着笑意,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事?要不然吩咐奴婢,奴婢现在就去办。”
“没……没什么事。”宁宛不自然地将头扭向一边,“你们快些就好了。”
落雪忍着笑意,给宁宛梳妆一番,一面梳头发,还一面问着有什么事。
见宁宛好像有些害羞,她心里更觉得有趣。
小姐往日多稳重,如今还不是像平常的那些小姑娘一样,害羞呢。
“在哪儿呢?”
因为一早晨没见什么异样,宁宛一边系着斗篷,一边由迈出门去,嘴里还有些郁闷地嘟囔着。
“哪有什么惊……”
下一瞬,她所有的话都说不出了。
清萱阁的小院里,纷飞的雪花之中,那株槐树的树枝上,绑了不知多少红绸。绸带随着风轻轻摆动,一些绸带上还缀着小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十数盏画着各色花样的宫灯,将清萱阁这个小院装点得宛如要过年一般。
树下的石桌上,放着一只毛绒绒的白兔,足有宁宛一半身高那么高,身边还有两只毛绒缝制的小兔子,和大兔子一个样,只是缩小了不少,可以抱在怀里。
宁宛的长兄元方睿站在石桌边,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他身后,还站着楼望楼天,还有一个人,宁宛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叫什么了。
她早已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纵使燕凌远和她说了有惊喜,她又怎么能想到,是在清萱阁里,有个这么大的惊喜呢。
“哥哥……这些……”
宁宛跑上前去,靠近那大兔子。毛绒的兔子做得栩栩如生,正乖顺地趴在那里。
宁宛伸手,摸摸它白色的绒毛,绵绵软软,甚是舒服。
“凌远说,你的生辰他不能亲自来,可礼物却一定要送够。还特地派了影重来,说要给你个惊喜。不知你喜不喜欢。”
元方睿话音落了,他身后的一个人便上前,朝宁宛行礼道:“属下奉世子之命前来,世子祝县主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