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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不过是他们又有什么行动,为着将来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做准备。
可她一想到燕凌远会离开朔京,到那么远的地方,还是会不安。
不知道是为远行的人不安,还是为留在京城的自己不安。
十一月初一,英武侯府燕月悠下了帖子,请宁宛到家中一叙,而收到帖子的时候,宁宛便觉得,这是燕凌远有话想跟她说了。
英武侯过去便带兵打仗,常年征战,封侯之后在朔京城立府,侯府却修得粗犷。为了培养两个儿子,还专程辟了一处院子,用于练习武艺。
侯府门上的小厮不仅认识恒亲王府的马车,宁宛也是算有些熟悉的。毕竟这一位可是三年前就定了的未来世子夫人。
那小厮们惯常是伶俐的,自然少不得在这位韵容县主面前留个好印象。
故而宁宛才一到英武侯府的门前,就有小厮迎了上来,摆了脚凳。
比起英武侯府,宁宛更多去定国公府,故而对侯府的内院还不甚熟悉,不过燕月悠又岂是能闲得住的,她才一听有下人来报韵容县主来了,便亲自迎了出来。
“我方才还念叨,不知宛姐姐如今做了县主,还应不应我的邀请了,便听人说宛姐姐来了,可不是赶了巧。”燕月悠挽着宁宛的手便说了起来。
宁宛笑笑道:“我怎敢不应你的请。燕小姐每日忙得很,好容易得了空,我哪敢不来的。”
燕月悠长了几岁,性子非但没收敛,倒比从前更淘气了,宁宛说她忙,便是说她忙着学骑马呢。
早年她就想学,奈何年纪太小,如今年纪大些了,便央着她父亲哥哥教她。英武侯戎马一生,敌将面前都不会落了气势,偏生奈何不了这个小女儿。
况且大周朝有如意公主善骑射,得圣上夸赞在前,燕月悠学个骑马,好像也算不得什么,故而也便一一教起来。
燕月悠忙着这个,上次落音请人喝茶,她都没去。
“宛姐姐又笑话我。”燕月悠嗔了一句,便拉着宁宛进了她的院子。
两个姑娘在宁宛房中说了几句,来了个小丫头禀报,侯夫人那里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宁宛便和月悠一道去了英武侯夫人孙芳惠那里。
宁宛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英武侯夫人了,她仍旧如从前那般端庄娴静。可见燕月悠是完完全全随了英武侯的性子。
不过这般一看,倒是燕凌远的性格更像他母亲一些。
“宛儿过来了。许久不见,出落得越发好了。”孙芳惠见两个姑娘进来,便朝她俩招招手,两个姑娘便一边一个坐在她身边。
“伯母厚爱,宛儿惶恐。”
“你呀,从来就是这样谦虚。”孙芳惠拉着宁宛的手,却想起自己幼时的手帕交——薛梓沁来。
当年两人原是玩笑话,谁知道竟然便成了真。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她却先一步走了。
“我娘才还说宛姐姐聪慧,能封得县主,让我跟你学习呢。宛姐姐自己却总爱害羞。”燕月悠嘻嘻笑着,窝进孙芳惠怀里撒起娇来。
宁宛瞧着面前的场景,想起了娘亲还在时,她也爱这样,一时竟伤感起来。
孙芳惠大抵也是瞧出了这个孩子的落寞,便又笑着改换了话题。
又这般聊了一阵,燕月悠瞧着外边的光景,便拉着宁宛同自己娘亲道:“娘,我跟宛姐姐还有话说,改日再让宛姐姐来陪你。”
孙芳惠看向自己的女儿,见她眨了眨眼,透出一丝狡黠来,又瞧了一眼外边的天光,便也明白过来了。
罢了,既然是在自家府里,也便没那么多旁的事情。
“宛儿喜静,你们一处玩,你也收敛一些。”她交代自己姑娘一句,便让两个女孩出去了。
宁宛犹自有些怔忪,还想着怎么说得好好的突然又要出来,便不知不觉竟跟着燕月悠到了英武侯府的花园里。
入冬天气,园子里除了常青的植物,也没什么别的花啊草的,显得有些落寞。
“宛姐姐,我……我知道你向来重规矩,又重礼仪,不过哥哥说这件事很重要,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燕月悠突然微低着头说道。
宁宛自方才的思绪中回来,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她出门前便已想到这种可能了,只是方才同孙伯母说话,便抛在了脑后,如今看看这处,除了她俩再没一个人,饶是她愚钝,也该明白过来了。
“我知道。”
“宛姐姐知道?”这回是燕月悠惊讶。
宁宛笑笑:“我跟着你们,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我难道是那等冥顽不灵之人?”
“那当然不是!”燕月悠似非常欣喜,她拍着手笑了笑,随即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哎。”宁宛才叫了一声,燕月悠便一溜烟跑远了,宁宛有些无奈地笑笑,就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让悠儿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燕凌远:我怎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子扬:嘻嘻嘻,不久的以后我就可以尽情刺激你啦哈哈哈哈
第123章 出征(上)
“凌远!”
宁宛转身,果然见燕凌远站在一棵树下。他仍着了玄色的衣裳,袖口用银线织了边。一摆大概绣了暗色的竹子,若隐若现,却不像只墨色那么单调。
说来她也不是特别久没有见过燕凌远,可宁宛心里却总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她在宫里,时常能听到北狄的战报又传来。
其中有机密的,她不能知晓,可有些信不那么机密,她自皇爷爷口中,也多少能听到些。
北狄的形势并不好。自征朔将军回京,燕云说起来并无大将驻守,北狄突然发兵,多少都让人措手不及。
而这般看来,派燕凌远出征边关,好像也能理解了。
不过宁宛还是更希望,他来是同她说,他不会走,会一直在这。
“怎么了?很惊讶吗?”燕凌远轻笑着走过来。
宁宛微低着头道:“也不是……”
“宛儿,”
宁宛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却好似害怕什么一样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别说。”
燕凌远不解:“嗯?”
“你……你先别说。”
不知这小姑娘今日是怎么了,她始终都不抬头看他一下,又不让他说话。
燕凌远原本以为她有什么话要先说,可他等了片刻,却又不见她的下文。
“今日怎么了?不舒服吗?”仍不见她说话,燕凌远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你是不是要说……关于北狄的事?”
燕凌远向来知道他的宛儿聪明,她又时常去宫里,故而她能猜到也不算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于是他便道:“我原本就想兴许你猜到了,果真你便猜到了。”
可是宁宛却突然变了语气:“我不想听。”
她将头偏向一边,颇有些耍赖的样子。
燕凌远甚少见到她这般。他原本以为宛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般沉静的,却不想这个小姑娘其实也有耍小性子的时候。
因着这个发现,燕凌远却心情好了起来。她在外人面前从不见如此,那是不是说,他是不同的呢?
“怎么生气了?”
燕凌远微微俯身,凑近宁宛,带着笑意问道。
他看见小姑娘蜜色的唇微微嘟起,好似在和他闹别扭一般,执意不看向他的眼睛。
“宛儿?”
他又唤了一声,才见宁宛抬眼看了他一下,却又极快地仍垂首看着另一边。
燕凌远原本只以为她是撒娇使性子,却不想问了几句宁宛都不理他,这样一来,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那院里,连个丫鬟都没有,他妹妹又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的。要说调查事情推究线索什么的,他向来不曾愁过,可要说猜测女孩的小心思,他却不知该如何了。
宁宛不理他,他又不知道宁宛是怎么了,两人就这样站在院子里。冬日的风又冷,旁人躲还来不及,他俩却相对站着不动,瞧去倒好像是傻了一般。
“是我哪里不对了吗?”燕凌远轻声问。
他原本只是想将近来的事说与她听,然后,好好的和她告别,让她等着他回来,可没想到,小姑娘竟然突然不理他了。
他心里难得地着急起来,却又不得方法。
宁宛听他紧张地问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撑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要说,你要去燕云了?”
她突然抬起头,明亮的眸子里泪水盈盈,却又固执地没有流出来。
燕凌远被她突然一问,却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他鲜少有这样失神的时候,此刻却满心里只有宁宛此时委屈的样子,连自己方才想要先说什么都忘记了。
“我……”
燕凌远的犹豫,让宁宛更笃定了她的猜测。
“你到底还是要走。”她把脸偏向一边,冬日的风吹得人生疼。
先时不觉得,如今觉得这风更冷了。
“胡乱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燕凌远伸手,停了一下,还是将她的小脸捧起来,让她面向自己。
宁宛却仍别扭地不去看他。
“宛儿,战士总归是要走上战场的,燕云形势刻不容缓,我不能退缩。可是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回来,好吗?”
“如果……如果我说不好,你就不会去吗?”
燕凌远被她问得愣了一下。
她早慧,又因为先世子妃的去世而过早地成熟,她向来是稳重的,竟让他忘了,他的宛儿也不过才十岁而已。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守着你,哪也不去。
可是,我不能。
“宛儿,我不能让北狄有攻打进来的一丝一毫的可能。”
宁宛看向面前的少年。他好像还是宫城初见时的模样,却好像又不一样了。
他身量长高了不少,他可以稳稳地带着她翻出恒亲王府,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接不住她的少年了。
他眼神异常地坚定,她可以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非去不可吗?”
“嗯。”
燕凌远点头,可他心里却知道,从做出这个决定起,他便亏欠她了。
而这个亏欠,他已经想好了,就用剩下的一生来偿还吧。
“皇爷爷说你是难得的将才,于武学之上无人不称赞。”宁宛转而微笑,“那,我就在朔京等你回来好不好?”
“好。等我回来。”
宁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郁结,才又问道:“皇爷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发?”
“战事不等人,不过总归要提前准备一番。”燕凌远回答她,“还有朝越他们,估计还要几天。”
“还有吴公子?”
这倒超出宁宛的预料。征朔将军才回京,他的儿子就又要到燕云去?不对。
“难道征朔将军也要去?”
却不想,燕凌远的回答让宁宛更加吃惊。
“不只吴伯父,我父亲挂帅,领兵前去。”
“侯爷也要去?”
宁宛原本以为只会让燕凌远领兵前去,毕竟他们这一辈之中,若说领兵打仗,当推燕凌远为第一了。
可是她没想到,英武侯竟然亲自领兵,而才回京城的征朔将军,竟然又要到燕云去。
北狄的战事已经如此严重了吗?竟然让皇爷爷不惜派出燕、吴两府的人。
“燕云……”宁宛现在已经想到了一种很坏的情况。
朝廷为了安抚民心,有时候是不会把败仗通报给百姓的。皇爷爷派出了这么多人,难道燕云已经失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