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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孟大人，老身还有一句话必须说明白。
你们口口声声说老身不是柳暮月，而是柳暮星。
如果老身真的是柳暮星的话，那么柳暮月呢？
这物证现在还勉强都不是，你们说了半天的柳暮月也从未出现。
这场官司再这么打下去，有意思吗？”
“景博侯？”
一提到柳暮月的尸首，孟良城也犯难。
事情过去了几十年，哪怕他有决心去破这个案子。
但等他寻着了柳暮月的尸首，那得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万一在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变成了无头公案，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有请老夫人。”
叶纪谭睨了叶老夫人一眼之后，直接硬声道，他已经寻着他娘了。
叶老夫人身子不僵，不可能的，柳暮月的尸首可是被她丢到了万仗深渊里头，叶纪谭绝对不可能找得到：
“孟大人，这一回总不可能再随随便便搬一具尸体来，就非说这具尸体是柳暮月了吧？
就你们的说法，这事儿都过了几十年了，这个逆子能寻来的也只能是一具白骨。
你们这是准备随便拿一副白骨出来，然后就让老身承认，
它是柳暮月，老身是柳暮星？
孟大人，这是公堂，不是儿戏之处！”
“那可未必。”
叶纪谭冷笑了一下。
随着景博侯府的人抬上一具棺材之后，棺材盖一打开，里头的确是躺了一具尸骨。
叶老夫人冷静地看了一眼，这都成了白骨了，叶纪谭说是，就能是了？！
而且就那个地方，叶纪谭是绝对是找不到的。
“二小姐，这真的是大小姐。”
看到叶老夫人的神情，于嬷嬷直接说道：
“当日，你毒杀了大小姐之后，就直接把大小姐的尸首给丢了。
所以，大小姐身上戴着的那些首饰，还在大小姐的身上呢。
这些首饰，正是大小姐当日回柳家替你奔丧之时，仅戴的一些。”
说起来，这个把柄还是柳暮星自己留下的。
于嬷嬷贪财，这个就不用说了。
在柳暮月死了之后，于嬷嬷曾经想把柳暮月身上仅戴着的几件首饰摘下来，留在自己的身边。
柳暮星却觉得于嬷嬷这么做，实在是太过晦气了。
柳暮星更是担心，要是于嬷嬷就这么拿着柳暮月的东西去换钱，万一引起旁人的怀疑怎么办？
几十年前的柳暮星，可不是现在的柳暮星。
手上多了几个冤魂之后，她并没有现如今那么冷静镇定，心里同样是慌得紧，充满了不确定。
已死的柳暮月身上的东西，她不但嫌晦气，更是有些害怕，不愿意拿下来自己戴着。
正是如此，于嬷嬷才趁机想要自己收下的。
柳暮星做贼心虚，她连自己都不敢留，又怎么敢让于嬷嬷拿着。
能在这个时候被柳暮月带在身边的东西，自然是柳暮月比较珍惜，是绝不可能赏下人的。
连这么一个借口，柳暮星都用不了，柳暮星哪里敢让于嬷嬷动柳暮月尸体上的东西。
柳暮星坚持，加之柳暮星也说了，要是于嬷嬷真喜欢，回去之后，她再另外赏于嬷嬷几件便是了。
当然了，她只会拿柳暮月留下来的东西赏给于嬷嬷。
事实上，这些年来，柳暮星之所以能那么大方地把柳暮月的东西赏出去，
甚至是只把柳暮月的东西赏出去，就是因为以柳暮月的死，她心里存了一个疙瘩。
如果可以的话，但凡是属于柳暮月的东西，柳暮星都不怎么想留在自己的身边。
“当时，大小姐手里戴着的一只白玉镯子，并不与新丧相冲，便戴着了。
那只玉镯子可是太夫人送给大小姐的，就连二小姐你都没有。
所以，这具尸首必然是大小姐的。”
看到叶老夫人一副已经想起来的模样，于嬷嬷才暗笑了一下，笑叶老夫人当年的愚蠢。
其实这只白玉镯子，的确不是什么好货。
若非如此，当年柳太夫人传给柳暮月，不给柳暮星，柳暮星不可能心平气和，必是会争吵要一个的。
这只白玉镯子，柳暮星看不上眼，于嬷嬷却是喜欢得紧。
被于嬷嬷这么一说，叶老夫人也的确是认出了那具尸首手腕间的那只白玉镯子，的确是出自于柳家太夫人的。
顿时，叶老夫人脸色大变：
叶纪谭竟然真的找到了柳暮月的尸首，一定又是于氏这个****搞的鬼！
“呜呜呜……”
就在孟良城想要再次审问叶老夫人，叶老夫人却是抓着自己的脖子，一副难受得喘上不气来的样子。
“她这是怎么了？”
叶老夫人的情况叫孟良城大吃一惊。
“她这是瘾犯了。”
叶寒萱冷眼旁观。
在小叶府的时候，她观察过，叶老夫人不但对神仙膏成了瘾，而且瘾还不小，一天抽的量是真的不少。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无论是犯瘾还是戒瘾，叶老夫人承受的痛苦与折磨，皆比一般人更厉害。
最重要的是，叶老夫人老了，连最后唯一一点底子都被神仙膏都磨没了。
这么深的毒瘾，这要是闹腾起来，叶老夫人只有死路一条。
“那，那怎么办？”
良城的神仙膏风波并不怎么大，所以像眼下的情况，孟良城从来没有处理过，才觉得棘手得厉害。
“要么给她继续抽，要么看她死。”
叶寒萱非常直白地说了一句，听得孟良城猛翻白眼。
☆、1386。第1386章 无从抵赖4
很明显，这两种办法都不可取，不能做啊。
“娘，你怎么了？”
这也是叶纪英第一次看到叶老夫人瘾犯了之后的样子，当真被吓到了：
“孟良城，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去给我叫一个大夫来。
要是我娘有什么事情，孟良城，我绝饶不了你！”
“去请大夫。”
哪怕孟良城并没有把叶纪英的威胁放在眼里，但是叶老夫人这个情况，孟良城的确是不能见视而不见。
没一会儿，大夫倒是真的被找了来。
可是大夫一看叶老夫人那样子，惊得冷汗都出来了。
大夫勉强给叶老夫人把了脉，把完脉之后，大夫就直摇头：
“这情况，我怕是没有这个能力，治不了，另请高明。”
这样的情况，他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这老妇人的身子骨本就弱，似乎又有中毒之象。
这么复杂的情况，当真是叫大夫觉得棘手。
为了避免浪费了时间，害了病人，大夫想也不想地表示，这病他们治不了。
要是不想闹出人命的话，孟大人只能替这个老妇人再重新请个高明点的大夫来了。
“叶寒萱，你的医术不是很好，可以起死回生吗？
只要案子一天没有判定，她就是你的祖母。
你就当真如此狠心，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个老人如此受苦，却不去救她吗？”
大夫的话叫叶纪英又恨又恼，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叶寒萱的身上。
“神仙膏的危害，我早就向圣上言明，圣上也颁布法令，告知天下。
先不说我与她是什么关系，你总是她的亲子吧？
你娘在府中吸食神仙膏这种害人的东西，你就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你这个做儿子的都顾不上亲娘，此时又何苦来把我拖下水。
若是你对叶老夫人用上几分心，叶老夫人怕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神仙膏的瘾一犯，没法就是没法儿。
哪怕我这儿有一张可以泡澡去毒的方子，但叶老夫人这样子，怕是也撑不过去。
你若想，这方子，我现在依旧可以背一遍给你。”
看到叶老夫人瘾犯到脸色铁青，叶寒萱皱了皱眉毛。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叶老夫人的瘾竟然这么重，平时叶老夫人抽神仙膏会抽得那么凶。
神仙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现在几乎当真是尽人皆知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叶老夫人都敢这么做，叶寒萱也算是真正无语了。
难怪在现代的时候，多少人知道毒品碰不得，可是毒品照样横行肆虐。
就连叶老夫人这种原本就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临老了还抽得这么凶，
一副不要活的模样，更何况是别人呢。
“救，救、救我……”
叶老夫人对叶寒萱伸出手，发出了求救的字眼。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还想过大把的好日子，她还要当老夫人：
“给、给、给我神仙膏……”
对，就算叶寒萱除不掉她身上的瘾，只要给她吸了神仙膏之后，她就会好的，就是这样！
“叶大人，此乃你的老母，旁人帮你做决定，都不合适。
眼下的情况，你看怎么办？”
孟良城这个时候也刁了起来，要是就让叶老夫人这么生生犯瘾折腾死，
指不定叶纪英就会把叶老夫人的死赖在自己的身上，孟良城表示，他可不愿意背这个黑锅。
就像四王妃说的那样，叶老夫人是叶大人的亲娘。
叶老夫人迷上了这玩意儿，叶大人就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叶大人知道，那就是叶大人原本就想看着叶老夫人死了。
如果叶大人不知道，作为儿子，如此不关心自己的亲娘，
自己的亲娘迷上了如此害人的东西，这是叶纪英这个当儿子的失职，与旁人何干？
“你们！”
叶纪英自然是听明白孟良城话里的意思。
眼下的情况，不让叶老夫人抽，那就是看着叶老夫人死。
孟良城早先有言，所以，叶纪英绝对不能随便乱说法。
“给、给我……”
听出自己有没有神仙膏抽，全在儿子的一念之间，
叶老夫人死死地抓着叶纪英的手背，表示她要那个东西。
瘦弱的叶老夫人其实脸上都没有什么肉了，便连身上也是皮包骨头的情况。
正是如此，叶老夫人的眼睛一瞪，就会显得眼睛特别大，特别突出。
看着这样的叶老夫人，叶纪英实在是无法相信，他娘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他都快不认得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模样的叶老夫人，让叶纪英看着，心里直发怂。
“泡澡的药方子赶紧给我！”
想了想，叶纪英还是不能给叶老夫人神仙膏，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叶老夫人犯瘾，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却是什么都不做。
叶纪英知道，今天要是他真的把神仙膏给他娘抽。
那么他这个官儿，也算是当到头了。
可是，如果现在他娘死了，
哪怕他再想当上景博侯，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眼前的难关，倒是会因为他娘的死而出现新的局面。
直到这个时候，叶纪英自然是发现了。
对于他来说，熬到叶纪谭死的那一天，然后接手叶纪谭的一切，他怕是等不到了。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从他娘的案子之中全身而退。
就算不能全身而退，至少也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否则，若是他连眼前这一关都熬不过去的话，其他的事情，他就更加不用想了。
“药来了。”
这个时候，叶纪谭身边的人却是当真捧了一包药来。
这包药就是按照叶寒萱的方子抓的。
早在叶老夫人犯瘾的第一刻起，叶纪谭就马上命人去抓了一副来，以免被叶纪英拖了时间。
“去问问，后院可有热水，赶紧备个浴桶。”
药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