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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了。
二姨太笑了笑,‘嗯’了一声,跟着年昔的脚步。
后台的夹角里有一间密闭的小房间,当时单独搁出来也是为了给铺子里的人留一个能安静开会的地方,平时没有人会来这里。进房后,年昔给二姨太倒了一杯水,俩人一同坐下。
“二姐找我有什么事吗?”年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率先淡问道。
二姨太莫约觉得她态度有些奇怪,思付了下,想不出名堂,便迅速回道,“五妹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今天没来,她让我给你带句对不起。”
闻言,年昔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再次无话。
二姨太见气氛有些奇怪,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七妹,你今天对着那些巡捕房的人说的那番话真是神气,好多太太都在地下夸赞你吶,你是我们女子的楷模啊……”
年昔看了她一眼,突然轻撇了下唇,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二姐,不要说一些违心的话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想必二姐十分不愿看到吧。应该说,这一切,和你想看到的完全相反,对不对?”
“七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二姨太笑得有些僵,眉眼净是不解。
年昔听闻看了她半响,倏地咧嘴一笑,“听不懂不要紧,只要你心知肚明,你做过什么就够了。”
“七妹,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二姨太脸上表现出些许不耐烦。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拐弯抹角,要不,我今天也不会和你坐在这里了。今天那些巡捕不是你找来的吗?”年昔也没有迟疑,脱口而问。
“我……”二姨太突的结巴了。不可能啊,她不可能知道啊!
等了一会儿,年昔见她还不说话,就表示她默认了,遂说道,“怎么?你没话可说了吧!”
垂下眸子,撇过头,二姨太开口道,“我只是不想你触犯政府颁布的法令,所以才……”
见此,年昔毅然打断她的话,“我们虽然算不上亲的姐妹,但好歹也共同服侍一个男人,你不想我触犯政府的法令,为什么不当面跟我说清楚,而是要找来巡捕房的人?从你的院子走到我的院子,应该远比从宋公馆走到巡捕房近吧!”她遽然冷哼一声,“哈,我忘了,堂堂的二姨太又怎么会亲自去巡捕房呢?肯定是让手底下的人去跑腿吧,或者是直接书信一封。”
二姨太扫了她一眼,淡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就在刚刚。”顿了下,瞟了她一眼,年昔才悠悠道,“那些新式的衣裳,除了佳人坊的人之外,还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宋司令,还有一个是小翠。大家都知道,最近战事爆发,宋司令怎么会有那个闲心去像他的二姨太那样,大费周章的去举报自己的老婆呢?无疑,小翠就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人。”
呵!她还真是后知后觉,那次,阿慧错将新做的睡衣给她,那晚,除了她和宋博文之外,就只有早晨来收拾的小翠看到,小翠肯定是误以为那是铺子里所售的暴露的衣裳,所以才有了这次的举报。不过如果不发生今天巡捕房的事情,她恐怕还不知道小翠有问题,难怪三姨太让她注意自己身边的人。她太大意了!
“我……”二姨太顿了下,沉着道,“我身为宋府的当家,除了要管理整个宋府之外,还要保证宋府的和睦相处,你们所做的一切当然都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想的。七妹,你要体谅我的……”
年昔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听她的辩论,遂打断她的话道,“不要模糊焦点,你在每房都安插自己的人,不就是想逮着机会抓住我们的把柄,将我们除之而后快吗?”她皱着眉头,撇过脸,“三姐不正是因为被你抓住了一句话,成了你的替罪羊,被诬陷成买通土匪杀我的人吗?”
年昔身边的贴身丫鬟是二姨太的人,三姨太身边肯定也不例外,想必是哪天三姨太在自己的院子骂年昔,所谓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这话恰好就被别人利用了……
“我没有。”二姨太浑身一怔,快速否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承认小翠是我的人,我也确实想对付你,但老三那件事不是我诬陷她,我也没那个本事让她做替罪羊。君子坦荡荡,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即便告诉司令,我也不怕!”说完,她气愤的起身离开。
听着外面走廊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年昔对二姨太刚才最后一句话顿时觉得好笑,君子坦荡荡。她的意思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天啦,到底谁才是设计陷害的那个人啊?无理取闹的女人果真可怕。
暗自摇了摇头,年昔不愿再去想,反正现在什么都摊开了,这样也好,用不着以后面对她那张假脸,看着她明明恨得自己牙痒痒,却还是一副亲切的模样对着自己。她不累,她都替她感到累。
几个小时后,展示会终于结束了,各位太太空手而来,满载而归。她们高兴,佳人坊的人也高兴。期间,荣慧不负众望,完美的讲解让众位太太对新式的衣裳爱不释手,纷纷哄抢。
一直忙到晚上,结算完后吃完晚饭,年昔才回到宋公馆。她刚走进卧房,便看到宋博文半躺在床上小憩着,她怕吵醒他遂脱下高跟鞋,光着脚走在地毯上,轻轻的在床边坐下,她愣愣的盯着双眼紧闭、满脸疲惫的他。她好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畅所欲言的跟他聊聊,把二姨太的行为告诉他,听听他的说法。
叹了口气,她不想吵醒他,伸手替他盖上被子,替他掖下被角,正准备收回手时,宋博文突然伸手擒住她的手,将她往他身上一带,让她趴在他身上。
未等年昔回神,宋博文低沉且还带着些许睡意的声音响起,“今天都能让巡捕给你赔礼道歉,怎么还叹气?”下午他就听人议论这件事,说着她多么的威武,岂料晚上回来没看到她,所以小憩片刻,刚才她进门他便醒了,听到她的叹气声,他着实十分疑惑。
年昔轻愣了一下,呐呐道,“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人了?”事情传的还真快,这么短的时间都传到他耳朵里了,他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闲暇的事情去听这些。
“别说傻话,不少军官都羡慕我怎么能娶到像你这种女中豪杰呐。”说话间,宋博文睁开眸子,眸色里还透着丝丝疲惫。
轻抚着他的脸颊,年昔没有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反而是缓缓问道,“今天晚上还要商议作战的部署吗?”他已经连续几天都不曾好好的睡一觉了,每次刚刚躺下便被人叫去……
“嗯,你早点睡,别等我了。”宋博文淡淡笑了,拉下她的手,双手包住她的手,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突地,年昔挣开他的手,双臂揽住他的脖子,拥住他,本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淡淡道,“你也别太累了。”她这些琐碎的事,还是不跟他说了。可是今天,她心里好像特别容易烦躁,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你怎么了?”宋博文发现她有点不对劲,回抱住她,并认真的问道。
摇了摇头,年昔淡淡说道,“或许说这句话有些不对,但我还是要说,残酷的战争对低级军官和士兵就是一部巨大的绞肉机,因为死的都是他们,可我还是担心你……”
骤然,宋博文捏住她的肩膀,微微推开她,轻松笑道,“要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说着,他轻叹了下,“战争免不了死亡,我虽然做不到不让任何人牺牲,但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将伤亡减到最低。”
“嗯,我相信你。”强扯出一丝笑意,年昔点点头后,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晋江独家
夜晚;年昔从佳人坊回来之后,发现宋博文还未回来,便想到他定是在处理公务;她站在院子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已经过了一天了;那件事一定要跟他讲;不然……天色极暗,望着空中那轮玄月,加之稀散的星辰,她一边想着,一边举步往厨房方向走去。
她刚踏入门槛,身后便传来小翠的声音,“七奶奶,您还没吃晚饭吗?”平常,年昔都是直接在佳人坊吃过饭后才回来,所以她让府里的人不要等她吃饭,也不要预备她的饭。不过自打和二姨太摊牌之后,年昔便很少去饭厅和大家一起用饭了,纵然是饿了,也是直接在院子里的小厨房解决。
年昔回眸望了她一眼,径直往厨房里走去,并淡淡道,“司令已经几天没回了,我想做点吃食给司令送去。”
“七奶奶,您在外面累了一天了,先歇一歇,让我来吧。”小翠忙上前抢过年昔手里的厨具,谁知被年昔一缩手,扑了个空。顿时,小翠不解的望着年昔,脸上淡笑着问,“七奶奶,您……”
“我想自己做,你出去吧。”年昔没有再瞄她,而是放下手里的厨具,在厨房里转悠着看看能做出什么东西。
小翠当然知道七奶奶为何对她的态度巨变,还不是因为……唉,以前,七奶奶不管遇上什么事儿都开开心心的跟她说,现在,七奶奶见到她时态度都十分冷淡。她也知道,七奶奶是真心把她当作朋友,而不是一个呼来喝去的下人……小翠低着头,一直站在一旁没有离去。
突然,年昔看到厨房里放着几个南瓜,想着是不是可以做一些南瓜饼,南瓜饼她以前做过,还比较简单,那……现在大概八点左右,南瓜饼做好也得要好几个小时,正好,等她送过去时刚好可以做宵夜……
想着,年昔便开始处理南瓜,完全将杵在一旁的小翠当作隐形人。她南瓜去皮去籽后切成片,放入蒸锅中隔水蒸熟后取出。再将蒸熟的南瓜捣成泥状,冷却到一定程度后加入干酵母,拌匀后加入面粉,揉成光滑的面团。等南瓜面团发酵完毕后,便开始制作小剂子……两个多小时后,一切准备就绪,年昔开始在炭炉上煎南瓜饼……
正当她煎完一锅时,炭炉突然熄灭了,年昔鼓捣了半天都没弄好,心情也有些焦躁。此刻,小翠靠了过来,轻声说道,“七奶奶,让我来吧。”
年昔顿了顿,看了小翠一眼。以前虽然不常下厨,但用的也都是天然气,她对这种炭炉实在没辙了,遂放下手里的东西,让开地方。趁着小翠生火的空闲时间,她执起筷子尝了一块刚才煎好的南瓜饼,她自己觉得味道还不错。故而在桌边坐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这时,一旁的小翠已经将炭炉重新弄燃,见她心不在焉,便径直帮她煎起南瓜饼来。
期间,她们一句话都没说过,直到小翠将南瓜饼都煎完,端到她跟前,道,“七奶奶,都煎完了,我陪您一起过去吧。”说话时,她还找来了一个竹篮,好放置这些南瓜饼。
年昔回神一愣,看着竹篮里热气腾腾的南瓜饼,她撇了她一眼,抿了抿嘴缓缓道,“忠仆,忠仆,忠心对待自己的主子没有错。小翠,我真的没有怪过你,现在,我只是接受不了,自己身边的人居然背叛自己,呵!只怪我不是你真正的主子吧。”
“七奶奶,我……”小翠低下头,声音也消失在喉咙间。
“南瓜饼要冷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年昔起身提着竹篮举步往外走。
年昔刚出厨房的门时,小翠的声音陡然响起,“七奶奶,我以后不会了,我真的不会了。”
蓦地,年昔身子一顿,没有转过身,脸上却荡起一丝不那么明朗